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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漫漫探亲路(南华至昆明) [打印本页]
作者: 雷午寨主 时间: 2015-12-7 19:59
标题: 漫漫探亲路(南华至昆明)
本帖最后由 雷午寨主 于 2015-12-7 20:00 编辑
漫漫探亲路(南华至昆明)
按照白师傅的嘱咐,一大早,我就把大家喊了起来,“今天要提前上路。”同学们都知道今天要赶到昆明,都早早的起了床,吃过早点,上了汽车。
南华到楚雄的坡不大,爬上一个缓坡,顺着山梁走了二十分钟,再下坡就看到了楚雄城,楚雄是个州府,是彝族自治州,那时,还都穿着民族服装,不像现在都汉化了,民族服装在路上很少看见。我们也没往城里走,就顺着城边的公路一会儿就开过去了。楚雄过了之后,就可以看到火车了,那是我们来时下车的一平浪(也叫广通)后来是成昆铁路的一个站。看到自己两年前下车的车站,大家都感触颇深,车站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我们的年纪又大了两岁。
车子再往前开就是禄丰,报纸上经常报道这里挖出许多恐龙的化石,所以印象较深,没想到厚厚的红土下面埋藏着几千万年前的好多动物,引得人们来这里探索远古的秘密。(现在这里已经修了一个大型的科普园地,起名为《恐龙谷》)71年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凉。路边的桉树越来越密,挡住了路两旁的庄稼地,地里已经没有了植被,成捆的玉米杆杂乱地靠在田埂旁,还有稻棵子捆散落在已经干了的田里。路上的行人也多,可能是赶街子,彝族人是拿肩膀背着竹篓,不像景颇族是用头顶着背带。不过,彝族也与景颇族一样脸黑黑的,大概是常年劳作,太阳晒的缘故。
我们在禄丰停车吃午饭,大家都知道再有几个小时,就可以到昆明了,都兴奋得很。尤其是昆明的女同胞,满脸堆着笑,那种喜上眉梢的情景,真让人既羡慕,又嫉妒。大家匆匆吃过以后,车子又启动了。路上的车子号牌,已经多是昆明的号码了,家是云南运输公司的几个同学,已经在找自己认识的司机了,紧盯着外面看。在下了一个大坡后到了安宁,这是一个凭着温泉出名的地方,“安宁温泉”“天下第一汤”这些在昆明同学的常常挂在嘴边的言语,立刻在车里响了起来。过了安宁之后,就是碧鸡关了,这是昆明通往滇西的最后一个关口,在碧鸡关的路边,有几个硕大的清水池,引来了山上的泉水,水池下接着好多的水管子,来到这里,所有的车辆都要把车上的灰尘、泥浆冲洗干净,我们也都下车,帮着白师傅洗起了车子,经过水的洗涤,轿车又恢复了新车的模样。从路上看去,滇池、昆明城就在眼前,在那一汪碧水的北面,那古老的城池,就像靠在一片水面的一叶扁舟。昆明同学指着那一片隐约显现的房屋,互相讲着,你家、我家……
下坡路走的快,过了髙峤,就可以看到昆明的公交车了,这下真是到了昆明。(由于我们下乡时,为了避免北京知青之间打架,云南省领导在我们到昆明的时候,取消了我们在昆明休整两天的计划,直接把我们拉到了广通,而去河口的知青则在这里下了车,换小火车直接去了河口),一路上昆明同学喋喋不休地向我们介绍着路边的风景,“这边上去,是西山,有太华寺、华亭寺、龙门。太华寺的山茶花上过课本的。……”“这里是马街,是北方调来单位最多的工业区,这里有好多的北方人,昆明人讲自己说普通话就是‘马街普通话’”,……“这里是‘三家巷’,就是云大、昆师、工学院三个大学交界的巷子,文革时武斗最厉害的地方”;“这里是‘护国路’,蔡锷就是在这里领着军队开拔,北上讨伐袁世凯。”……就在听着这些讲解的时候,车子已然开到了昆明火车站。
车上的所有行李都取了下来,北京的同学已经张罗着去买火车票,昆明的同学则把行李搬上了车子,因为白师傅答应绕城一周,把他们都送回家去。我因为与插队的同学约好,在昆明玩儿两天,就跟着车子先送昆明的同学回家。我与北京的同学告别后,就随着车子在昆明城里转起来了,帮着昆明同学搬行李,一个一个送别他们,最后我在市中心的景星街兵团办事处下了车,问好了路径,坐车去了工学院插队同学家里。汽车的路程就完结了。
我们走了五天,龙陵、瓦窑、凤仪、南华、昆明,比起坐客运车幸运的多,他们是瑞丽、芒市、保山、永平、下关、楚雄、昆明七天,我们省了两天的时间,正好在昆明玩儿两天,然后再上火车。
一想还有三天的火车路,不禁又头大起来。
作者: 雾梦 时间: 2015-12-8 12:29
路漫漫兮,回家如此艰难。看到自己两年前下车的车站,大家都感触颇深,车站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我们的年纪又大了两岁。读到这里,雾梦的眼睛湿润了。两年离家,父母思念孩儿,儿女思念双亲,如此漫长,对17、8岁的孩子来说多么的不容易。雾梦下乡总共两年十个月,回家十几次。
作者: 雷午寨主 时间: 2015-12-8 13:12
雾梦,你是真的很幸运,不像我们。
我在那时,形势使然,不得不离家远行,我走的那年我父亲63岁,母亲61岁。父亲由于运动之中被打怀了脑袋,脑质有些软化,但还是记忆清晰,手脚便利,每周都给我写一封信。就在中央审查“彭薄叛徒集团”的几个工作组的重压之下,也没有编造事实。落得一个“不老实”的结论。我能够分配到兵团,拿工资,也是烧了高香了,哪敢奢求什么远近!学校也在分配时,出了力,那些老师都认识我(从初中到高中,我都是年级的尖子生),就在我上车离京时,学校管人事的鲁毅老师(他的丈夫是解放军政治学院的校长,中将军衔)在火车上跟我说,“忍着吧,形势总会好起来的!”就是她的这句话,以及对自己的认可,才坚持下来了。凭着“拼命干革命”的精神,和较好的语文基础,成为全团第一个调到机关的北京知青。
往事已矣,现在安度晚年,有些往事回忆起来还是蛮有乐趣的。
遥祝冬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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