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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逝去的岁月》连载——65 [打印本页]

作者: 青年点    时间: 2017-3-17 21:06
标题: 《逝去的岁月》连载——65

  串点
在农活不忙的时候,我很喜欢弹着吉它到其他一些青年点去玩。去过英额门公社孤山子青年点两次,我们班刘普明、周维新、孙世合、邹乃林、张永平在这插队。他们都是独生子或有特殊原因当时没有下乡,但终于禁不住狂风暴雨的动员,为了不给家庭带来灾难而被迫下乡。如刘普明和张永平都没有兄弟姐妹,都是娘俩相依为命(我从小就没有见过他们的父亲),他们下乡后,两位母亲都成为“独居老人”。邹乃林一直和年迈的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他下乡后,爷爷奶奶成为独居“老两口”。周维新的父亲被迫害致死,他和其三姐都是中学生,要是都下乡,母亲也成为“独居老人”。其实我们每个人几乎都是被迫的,只不过是五十步和百步的差别。当时要是不下乡又能干什么,也没有别的出路啊。他们几个同学因为晚下乡几个月就没有分到我们生产队,刘普明和我小学中学都是同学,又是邻居,关系非常好。周维新是书香门第,人很聪明机灵。孙世合人很老实,张永平有点倔,但他们和我的关系都很好。邹乃林曾和我一起串联遇险,关系更不用说了。有一次我去正赶上邹乃林要调“三线”去工作,也不知道他是失恋了还是农村太苦了。我就把道听途说要抽调的消息说给他听,他听完很后悔,埋怨我没有早来。我一直把他送到英额门火车站,以后再也没有见面。我们班男同学邹乃林、女同学付玉兰至今杳无音信,同学们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我到小学同学温玉林(六子)的青年点去了几次。温玉林的青年点和我在一个公社,但相距有五六十里,叫枸乃甸子大队。青年点在一个很偏僻的穷山沟里,房子很破旧。晚上冻得不敢出屋,小便就在屋里的一个盆里浇,浇得盆里臊呼呼的,直呛鼻子,睡都睡不好。这和我们青年点不一样,我们青年点晚上小便都上外面,天再冷也出去方便。我就问温玉林:你们不嫌臊啊?他们都笑了,说习惯了,闻不出来了,上外面多冷啊? 我也只能入乡随俗了。

第二天早晨温玉林打来水让我洗脸, 我一看就楞住了,说这不是昨天晚上撒尿的盆吗?温玉林说涮完了,没事,洗吧! 我生气地说:去个屁的,我才不用这个盆洗!没有别的盆啊?我感到一阵阵恶心,又问:昨天晚饭也是用这个盆啊?温玉林笑了说:那不是,青年点就两个盆,一个是专用的面盆,一个就是这个多用的盆。我说不能再买一个盆啊?六子说谁也不掏钱,对付用吧。他们青年点六名男同学都很习惯地洗了脸,并笑着说用撒尿的盆洗脸滑溜。我看他们几个人的脸还真挺滑溜,就不知道骚不骚。我个多用的盆我实在是不敢用,就在青年点对面抚顺下放户刘双星家洗了一把脸。刘双星当时才14岁,就和母亲下了乡。他母亲很和善,对青年也很好,白天知青都在他们家边暖和边聊天。刘双星很聪明很能干,那么小就在队里干木匠活儿。

我回城到抚顺时,没有想到和双星在胜利矿宿舍相遇,以后几十年相处,我和双星已成为最要好的朋友。

我还到吕玉文的青年点去过两次,是侯家窝棚大队安家沟小队。他们青年点的人我都很熟,其中孙鹏成、李龙春还是我的小学同学,虽然接触少了,但关系还是很好的。吕玉文的武术功底很好,但他很爱打架,在我们公社很有名气。在吕玉文青年点的几天中,他还教了我一段梨花枪,可惜现在忘了。

我还去过新立屯大队太平沟小队,陈铎和夏任凡等几个同学我都很熟。我记得有一次在县里,夏任凡对我说要我帮他打架。我们在县里转了一会儿,夏任凡指着一个人说就是他,我一看原来是吕玉文,不免哈哈大笑。原来夏任凡在公社发言夸夸其谈,吕玉文不爱听就做表情骂他。这回彼此也都认识了。

有一次小学同学二宝和邻居“二老坦子”来了,二宝的妹妹在宁家甸。我领他们去北大林子和宁家甸还有枸乃甸。走大路要五六十里,我们也没有钱坐车,为了赶路就翻山走,在山上被一些杂树乱滕绕在身上,非常艰难地边走边用手扒拉,摔了不少跟头,还看见了很多蛇,累得浑身冒汗还老迷失方向。以后才明白有小路走小路,没有小路就走大路,不能走没有路的路,否则欲速则不达。

我还和田溪到双泉沟去过一次,说是去玩,其实累够呛。有一次田溪出民工回来对我说:我带你到沟里吃豆腐去?我说不想去。他说到沟里玩一玩,吃点大豆腐多好啊,说什么也让我跟他到沟里吃大豆腐去,我推脱不掉就答应了。但去的时候他却拉个带车子,我说拉车干什么?他说顺便拉点木头,我不好说什么就跟他去了。

到了新立屯双泉沟小队,知青黄恩石自己一个人在青年点,晚上果然做的豆腐。第二天我们上山去伐树,翻了两座山才看好一棵大树,树放倒了又锯成三截,每截又粗又大。我们一人扛一个从山底往山上扛,扛到山顶身子都快累散架子了。木头一放,四脚朝天地往地上一趴,看着蓝天白云静静地休息,浑身像瘫了一样。休息一会又将木头轱辘到山底,然后再往山上扛。累得我使尽了浑身力气,黄恩石那瘦弱的身子累得都快直不起腰了。翻了两座大山终于将木头装上了车,这时天已经黑了。在往回拉车的路上,田溪对我说:哪天我请你到清原吃饭。这顿饭到现在也没有吃上。其实田溪不说吃豆腐,直接求我帮忙,我也会帮的。我这个人是对方求我帮忙,我要不帮心里总觉得不够意思或对不起对方。但对我说是请吃豆腐,其实是拉木头的做法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快的感觉。

我还和孙燕群去过湾甸子公社腰岭小队知青潘宝生那个青年点,那个地方是个很偏僻的小山沟。我们坐着公共汽车去的,那时湾甸子公社那边的山非常陡,路很窄,胳膊肘弯路也很多。车开在陡峭的盘山路上,从车窗往下一望悬崖峭壁不免胆战心惊。车里刚才还是人声鼎沸这时候都吓得一声不吱,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这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放了一个闷屁,奇臭难忍。但由于山路太陡怕有危险,谁也没有吱声,都捂着鼻子皱着眉用最大的限度忍着。当车刚一到缓坡,孙燕群就骂到:“谁他妈的放的屁?这么臭!扣他口粮!”车厢里静静的人群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那时候到哪个青年点玩都很有意思,主要是一些老朋友长时间没见面,在一起热闹一番。当然有时候是为了改善一下伙食,到其他青年点吃猪肉。离开队里枯燥繁重的劳动到外面走一走,既是看望老朋友,也是放松一下精神和身体。当时那个轻松劲儿和愉快的心情,比现在出国旅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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