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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逝去的岁月》连载——81 [打印本页]

作者: 青年点    时间: 2017-4-4 11:37
标题: 《逝去的岁月》连载——81

四、跌宕起伏的第四次抽调
1、中专面试

1973年的十月份,继大学招生后一些中等专业学校也开始招生了。大队在知青中又唯一推荐了我,我开始还对上中专有点犹豫,认为明年大学可能还会招生,上大学那才是我平生夙愿。但又一考虑,明年大学能不能招生也说不准,如果再比爹比爷的还很难过关,中专就中专吧,出身不好还尽想好事,走一步算一步吧。但经过这一阶段对教育回潮的批判,考试被彻底否定了,但要通过面试。

我到了公社面试,在一间办公室随便坐着几个人,我在他们对面坐下。几个人问了一些生活实际中的问题,要求用科学的角度来回答。记得问我农村插豆角条子为什么要削个尖?我就从物理的角度答是根据压强原理。又问了三四个问题都答对了。但有一道反映劳动实践的题没有答上来,问我种一亩地苞米要用多少斤种子?我一听这题就有点生气,因为我们知青就是跟着种地,下多少种子也不是我们的事啊?我就生气地说:我就管种地,下多少种子是队长的事。

过了一些天,我到公社去,公社分管录取的一个人告诉我,我被录取了,分哪个学校还没有定。我也说不上怎么高兴,因为又不是大学,很多知青也没有看好去抚顺读中专。有的知青好心地劝我不要去,但选上我不去感觉是辜负了贫下中农和领导,再说不去也挡别人的路吗。出身不好的人是很难把握自己人生的,能走就走吧,凭命撞吧!这么一想心里总算是安稳了一些。

2、与命运抗争

十月末的一个晚上,大队为了保护秋收,派我和大队一些民兵在大队武装值勤。当听说晚上县里广播全县中专招生名单,我们几个值勤的民兵都来到大队部收听广播。大队书记白雪伦说,听听吴浩分哪去了?在大队部有白雪伦、祝学文等一些人。我坐在桌子旁仔细听了一遍,没有听到我的名字,我就有点急了。白雪伦就安慰我说:公社不说有你吗,再仔细听听第二次广播。我的心忐忑不安,但仍耐着性子仔细收听广播。但第二次广播仍没有我的名字,我憋足的气一下爆发起来。我站起来把枪狠狠地往地下一摔大骂:“X他妈的,真是逼人玩命啊!我上公社找去!”白雪伦书记劝我说明天他去问,我使劲一拨拉,也不管大家的劝阻,就奔公社走去。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一路上大骂不止。这时候我才真正体验到骂人的感觉太好了,我真的好感谢发明“骂人”的人。这个发明应该是世界最大的专利,中国从古至今有多少人因骂人发泄悲愤而没被憋死,发明“骂人”的人真是受冤屈人的大救星。什么四大发明,哪能和发明“骂人”相比;和发明“骂人”的人相比,什么秦皇汉武,什么唐宗宋祖都略输文采,发明“骂人”的人才是真正的英雄,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无名英雄。这时候真感到骂人的痛快和好处,我骂得痛快淋漓,骂得声嘶力竭,甚至像阿Q一样还有一点胜利感,如果不骂人我会憋疯的。一路上我大骂不止,扯开嗓子破口大骂、破口大喊,也大唱《流浪者》歌曲。“到处流浪,到处流浪,孤苦伶仃,漂流四方,命运唤我奔向远方!”感觉真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是任人宰割可怜的无助者。当我走到“大沙沟”小队时,社员都在场院打场,看见我连骂再喊的都楞住了,可能以为我是精神病。我就这样又骂又喊,又唱又叫的走了十多里来到公社,估计也有晚九点左右了。

我看到公社漆黑的一片,只有一个屋亮着灯,我就奔屋走去。我一脚将门踹开,但由于走的太急太累穿的大头鞋又笨,一下被门槛绊倒,重重地摔进屋里的地上。我站起来一看,满屋都是人,大家愣愣地看着我。我穿着大头鞋,破棉袄破棉裤,头带狗皮帽子,满脸胡子挂的全是霜,活脱脱的一个野人和土匪形象。原来这里正在开会欢送我队“五七战士”田克义回城。公社副书记尹沛福把我叫到另一个房间,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就说:“上次考大学出身不好把我比下来了,这次你们都说有我,怎么又没有了?出身不好不该活,你们就把我崩了!要是该活,怎么表现再好也没有呢?我明天就沿街讨饭找陈锡联、毛远新上告去。”尹沛福说他听说有我,说明天给我问问。我说什么也不听,说明天就开始要饭上告。尹沛福陪我唠了大半夜,我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要第二天到县里问个明白,然后到市里、省里找。到了后半夜筋疲力尽的我,在公社一间办公室里迷迷糊糊睡了起来。

我是直接从生产队的大队部出来,并没有回青年点,队里的知青也不知道我上哪了,我也身无分文。第二天早晨,公社的食堂开饭了, 我开始了讨饭生涯的第一顿。我跨进公社食堂门口双手一抱拳,对着大家喊道:“我是知识青年,要上访上告,没有钱,哪个老少爷们赏个饭吃!”大家都楞住了。这时候有一个中年人把我拉了过去,给我买了饭,他说认识我,说他和我的朋友吕玉文是一个大队的。我也毫不客气胡乱

吃了几口,然后双手一抱拳说声“谢谢!后会有期”就走了。我到了县政府对着办公室的门就乱踢,喊着找领导上访〔上中专后师范学校的张老师还问过我,说他去招生,看到我又踢门又闹是因为什么?我一笑没有回答〕,围了不少人劝我。这时候有个人和我说:现在县领导都不在,你找教育局兰局长问问,她能知道具体情况,并告诉了我兰局长家地址。

我就找到兰局长家,兰局长是一个面相很好很慈善的一个40多岁的女同志,上次考试时她已经认识我。她问明了情况,就给公社打电话。等了一会公社来了电话,兰局长让我接电话,那边传出尹沛福副书记的声音说:“有你,名单都贴出来了,你快回来看看!”我一楞说:那广播怎么没有我?尹沛福说:以公布的名单为准,你回来看看吧!我满腹狐疑地快速往公社走去,到了公社看见墙上果然贴出了名单。我的名字是第一个,字又大又重,占满了第一排,比别人的名字大好几倍。第二排以后都是三个名字一排。我立刻冲到屋里问公社领导:是广播的算数还是墙上的名单算数?领导说当然以名单为准,你放心吧,肯定有你。我愣愣地走出办公室,一下子坐在地上,就好像是跟着死刑犯陪绑,在被执行完后极度紧张精神一下子瘫软下来一样,浑身疲惫得像滩泥似的。坐了一会我拖着疲倦的身体站了起来,就像“范进中举”似的,嘴里嘟囔着“中了,中了------,眼睛直直的,头脑木木的,迈着沉重的两腿,踉踉跄跄向青年点走去。感觉人生就像闹剧一样,命运始终被别人主宰着。

过后听说在定完名单和广播之间,又有人做了手脚,可能是看我出身不好就把我换下了,抚顺,我的气愤和“闹”主要是认为命运对我不公,是一种对命运的抗争。我要是不找就又成了牺牲品,看来“闹而优则仕”还是有点道理的。其实在那个工人阶级领导一切的年代里,中专对我并没有多大的吸引力,特别是没有回沈阳而到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7-4-4 12:21
       也许你的走和你的闹有关,就是要闹,闹它个天翻地复,看他们还敢不敢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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