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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的知青生活(二十五) [打印本页]
作者: 无锡知青朱兆中 时间: 2024-6-7 11:25
标题: 我的知青生活(二十五)
(续前) 文化生活
我到了营部工作之后,得到了一个学习的便利条件,就是看报纸。那时报纸是团部统一订的。好象是每个连队有一份新华日报,是否还有人民日报我记不清了。营部除了这二份报纸之外好象还有一份解放军报、一份参考消息。一个连队上百人,只有一份报纸,由连队文书保管,只能给连队领导看看。普通知青也懒得专门去文书那里看报纸。营部的报纸由我保管,放在会议室,营领导差不多每天要来看看报纸。我也可以每天看到报纸。这就让我对于时事政治比较了解,眼界也有所开阔。后来我把旧报纸收集,整理后,做了厚厚一本剪报,查阅一些资料比较方便。我在75年10月24日的日记上写道:“将以往之参考消息有价值部分裁下,贴剪成一本厚书。其中一些政治家、艺术家的生平很值得研究,有些资料也值得保存,经常翻阅。今后还要多注意抄集资料。”
但是有的时候看到我感兴趣的东西不是报纸上的,那就不能剪贴,只能抄录了。那时有许多书籍资料已经成了封、资、修的东西,不大能看到,但上面又有我喜欢的东西,所以我备了几个小本子,见到喜欢的东西就赶紧抄录下来。其实我早在小学和中学的时候就抄录自己喜欢的东西。到了兵团农场后,我前后大约用了四五个小本子,但现在只保存下来二本,很是可惜。
现在看到我在兵团农场最早抄录的是《孙子兵法》小册子,上面注明:“抄于1972年8月21日夜”,而且是全文抄录。当然这么多内容不是一天就能抄录完的,8月21日应该是开始抄录的时间。
我还抄录了一些喜欢的古文诗词。如《千家诗》中的几首诗。平时读书时看到喜欢的诗词就随手抄录下来。宋诗中,我对王安石、苏东坡、文天祥的诗特别喜欢。文天祥的《正气歌》后来成为我模仿写诗的范本。还零星抄录过一些诗词赋文。
记得二连胡俊炎曾借给我看一本《古文观止》(上)。我还从中抄录了一些古文,如诸葛亮的《前出师表》、《后出师表》;欧阳修的《秋声赋》、《祭石曼卿文》;苏洵的《辩奸论》。还有一些记不清是从什么地方抄录的了,如朱柏庐《治家格言》;《弟子规》等等。
除了古文诗词之外,其他一些资料我看到了也随手抄录下来。如语法知识、名句格言、历史知识等等。
我还曾抄录过关于格律诗词的写作、压韵、平仄、词牌格式以及韵目,为我在农场写诗填词提供了方便。可惜那个本子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1976年周总理、毛主席先后去世,报刊上发表过一些悼念的诗词,我抄录了一些。中央抓捕了江青、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后,政治形势发生了变化,所以1977年1月悼念周总理的诗文多了起来,我也抄录了一些。其中,郭沫若的诗词抄录了好几首,有他庆祝文革十周年的《水调歌头》,有他粉碎“四人帮”的《水调歌头》等等。
当时抄录这些东西,是因为在文革的革命氛围中,以为这些旧的诗文再也不会“重见天日”了,只会越来越难见到。但我又喜欢这些古诗文,于是看见了赶紧抄录下来。至于上述笔记中我抄录的字体有所不同,一是因为时间不同,有的相隔了好几年。二是因为当时字还没有定型,正在摸索着练字。其中有几页写的仿宋体,是跟孙福祥学的。他写的一手好仿宋体,我也就学写了一阵子。
营部工作这几年,我还练过毛笔字。我的祖父、大伯父、父亲毛笔字都写得很好。我心里很羡慕他们的书法,但一直也没有好好练过。当了营部书记员一个人住,我就主要利用晚上练书法。一般是看书累了,写一会字。大伯给我写信,指点我练习。还给我寄了临摹的书帖,是清代钱灃,号南园的书法字帖。大伯父主张“学书当学颜”,就是要学颜体打基础。打好书法的基础,再学其他各家。钱澧的字是典型的颜体字,用笔走势看得很清楚,适合于练习打基础。在练字期间,我还买了其他一些书帖观看。以增长对于书法的理解和领悟。不过文革期间可以买到的书帖种类不多。可惜我练书法用时太少,工作一忙就停下,后来离开农场上大学,更是没有时间练书法,所以我的书法没有练成,始终停留在练字的阶段。不过我的排笔大标语黑体字倒是初步练成,在营部书记员的工作中发挥了相当的用途。譬如,74年11月底团部部署开挖二里河,营里要写些大标语以造气氛。后来周总理去世,毛主席去世,都要写大标语哀悼。这些我都能轻松胜任。
与书法密不可分的是篆刻。我对篆刻治印也挻有兴趣。早在文革期间我闲居在家,除了学装收音机,学电学方面的知识之外,有时也自己琢磨着练习刻章治印。那时家里有一些老的章坯,也有二把刻刀。不过一开始我舍不得在章坯上刻,就找细腻的砖头、木头,较软的滑石等来练刀。要学刻章,少不了要懂篆体。以前在家里有四角号码字典,还能找到《说文解字》,上面都有篆体字,可以学习。到了兵团农场没有了篆体字典,许多字的篆体不会写,只好把以前记得的一些篆字写来练习刀法。那时我对篆刻治印理解非常肤浅,以为就是把字刻出来就成了。很多刻印的刀法技巧,也都是自己琢磨。虽然看到过一些名家如吴昌硕、邓散木,齐白石等人的篆刻印章作品,但那不过是看个表象,并没有理解它们的神韵意境。后来我才知道这个篆刻乃是集书画艺术于一身,除刀法之外,更有章法,方寸之间,意蕴万千!此外,还有印章上提的款式(边款、顶款),与印面之篆刻相映成趣。不过我没有达到那个讲究艺术的境界,只是刻些姓名印章,从来没有刻过艺术闲章。
在农场那时,刻章练刀都只能在夜里油灯之下,时间长了鼻子里都是黑的。所以后来我也不敢多刻印,偶而刻治一下。曾经给农场的朋友刻过姓名印章。后来离开农场,忙于上学、工作,治印刻章也丢下了。所以篆刻治印这门艺术其实我始终在门外徘徊而没有入门。
篆刻虽然不常练习,但另外一种刻字倒是常要用到,就是刻钢板蜡纸。因为经常要请连队统计和填写一些表格,这些表格每次用手工画既不正规也费时间。我看到二连张小元刻写钢板蜡纸,于是就想着也要利用这种方法。过去在无锡,看到我的姨妈经常刻写蜡纸。我也曾在废蜡纸上瞎写过。所以对于这刻蜡纸我多少知道一点。1974年12月28日晚上,我开始学习刻钢板蜡纸。在钢板上用铁笔在蜡纸上写字,关键是要掌握力度,用力大了会把蜡纸划破,印刷时油墨会漏过太多,成为一个黑团;用力小了没有划透蜡纸,油墨渗透不过去,也就印不出来。我在日记上写道:“看来也得学会为一手艺。”。我练习写了二张蜡纸,基本掌握了力度。刻写钢板蜡纸还要字体端正,一笔一划都不能潦草,否则印刷出来就不清楚了。所以我学孙福祥的仿宋体,就是为了刻写蜡纸。幸好我只是印制一些表格,表格上需要写的字并不多,刻写蜡纸也不用费很多时间。刻好蜡纸还要印刷。我跟张小元学,都是买的最简单的那种,一个木框,一个纱框,一个滚筒,沾上油墨,就可以开印了。当然手工推油墨滚筒也有一个力度问题,太重则油墨渗透多,有时字迹会糊开。太轻则油墨渗透少,可能印出的字迹会不清楚。总之还是要适度。此后,根据工作需要,我不时会刻几张蜡纸。但有时也会刻得不好。1975年5月1日日记:“余刻钢板到底不行,还需要努力锻炼。”(未完待续)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24-6-8 14:49
爱好读报作剪贴,
再加抄录收获些,
练习篆刻也成习,
刻写钢板应急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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