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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转帖]九团知青作家费明的长诗《我对青春说点啥》(节选) [打印本页]
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3-12-27 11:23
标题: [转帖]九团知青作家费明的长诗《我对青春说点啥》(节选)
我对青春说点啥
费明/文
你在那一端,
我在这一端,
可那时候,
我们却睡在一盘大炕上,
一个铺也就三尺宽。
现在,
有人管我们叫爷爷奶奶,
但,那时,
人们只管我们叫两个字——青年!
呵,青年,
北京青年、天津青年、上海青年、哈尔滨青年、杭州青年、还有鹤岗、双鸭山……
我们曾经都是美少女和美少男哪。
从那时到现在,
过去了整整四十年,
现而今,
我们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群体?
怎样的一个设字202——九团?
我们向这个社会索取得很少很少,
但,曾经奉献过很多很多……滚烫的汗!
就是因为那时的一份痴情和一腔热血,
才这样不记后果,“迷途”不返。
“祖国十年我十岁”,
我们曾写过这样的作文……
那时的我们,
等待着和祖国一起扬帆。
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3-12-27 11:26
我们等待着升学、高考,
等待着像第一批留苏的中国留学生那样,
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
希望落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双肩。
但我们没有,
我们——
就像现在的民工潮涌进城市那样,
我们告别了父母奔向了荒蛮的土地……
我们顾不上想家就投入到了屯垦戍边……
当我们回来的时候,
这座当年把我们送出去的城市啊,
并没有给我们留出回来的位置,
在这片故乡的土地上,似乎已经没有了我们的空间。
父母们把地震棚腾出来让我们暂住,
我们带着孩子重新寻找工作,
顶着一脑袋苞米叶子在现代化都市里重新求职,上班。
我们是最年少的离别,
和邓小平去法兰西……
和毛泽东告别湘潭……是同一个年龄段。
十年以后,
我们赶的是最后一趟回家的列车。
十年的大学关闭,
正好给我们最勃发的求知欲,
给我们的心……上了一把冰冷的铁锁。
我们充其量是那个时代的修理地球的打工仔,
却堂而皇之地叫我们知识……青年。
但我们照样快乐,
照样撒欢,
因为青春本来就是这样,
他像一个不认生的孩子,
迅即就和这块陌生的土地打成一片……
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3-12-27 11:28
我们的爱情呢?
就像《潜伏》一样埋得很深,
藏得很远。
多少年之后才知道他们俩竟是一对,
也有的蒙受了不白之冤,
被当作小资产阶级情调遭到批判。
还有的人……直到现在,
变成了一个时代永久的——剩女,剩男!
然而,
不知为什么,
我们知青的后代,
都特别争气,
似乎在他们的基因里,
早就有父母一辈
渴望知识的遗传!
因为种种原因,
我们的梦想和理想,
只能靠他们帮我们实现!
列车,可以
有下一趟。
但青春的列车,
已经隆隆开过,不可能再来一遍。
但我们出发的时候,
却不知道这不对号的硬座
将开向怎样一个神秘的地方?
将开到哪里才能停站?
它把我们送到很远的地方,
一个比城市人远几百倍的起跑线……
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3-12-27 11:29
在改革开放的发令枪下,
我们从这里出发,
追赶,追赶——
我们只会打搓子、割豆子,顶多会拉一拉铁牛的操纵杆。
我们从头学起,
就像我们第一次扛起一百六的麻袋走上高高的跳板!
那是生活的跳板,
工作、住房、养老保险……
上有老人,下有儿女,我们夹在中间。
我们开始感觉什么叫累了,
再也不是那会——
早晨三点半,两头看不见,地里三顿饭,外带大批判了。
当年哭着去的地方,
后来哭着离开,
今天我们又哭着,
来到这里,
看一看我们的宿舍,
和当年我们教过的孩子,
和他们的父亲母亲。
我们不是在为青春流泪,
我们是为岁月感慨。
我们的青春毕竟在这里绽放,
不管它开了多少花朵,
也不管我们修的水利是否还淌着清泉……
但,
我们来过,
这里的空气中还回荡着,
这群男孩女孩的笑声和调侃。
我们不会忘记女孩子们用洗衣粉洗头,
男孩子们把宿舍门口尿成一座浅黄色的冰山……
命运就这样锻造了我们,
而我们把青春留在了每个连、每个班……
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3-12-27 11:38
知青作家费明二三事
黑土阡陌/文
作为公众人物,我们团的北京知青作家费明拥有足够的经济实力展示自己,可他,偏不这样!
四年前,我们团的知青回忆录《回望北大荒》终于和荒友见面了。发行会后,费明找到杨博文、霍建中和我,说是要庆贺一下,邀请我们跟他去餐厅小酌。话毕,他推起了那辆破旧的自行车,伴着西哩哗啦的响声,七拐八绕,来到一家豪华的餐厅。他的那辆没有车支子的旧自行车和餐厅五光十色的门面形成了很大的反差,没有地方停放,无奈只好席地放倒,象无人理睬的弃物。
进得餐厅后,费明拿出了北大荒知青的豪爽,不由分说点了一大桌子菜。应当承认,这是我曾经吃过的最正宗的粤菜。他看出我眼中的疑惑,向我解释:这家餐厅的老板是台湾某位知名的电影导演,当然也是费明的好朋友,开办餐厅就是为了方便演艺圈内的朋友之间的应酬。
酒酣耳热之际,费明的弟子,南方某电影制片厂的两位青年才俊到了。见状,我们马上告辞。不免心生感慨,社会达人的生活节奏就是如此快捷。
不由得回忆起40年前,在农场和费明交往的日子。
我当时由于工作需要,频繁来往于团部和27连之间,时间长了,逐渐和费明熟悉了。他时任27连马号放羊倌,麾下统领着几十只脏兮兮的绵羊。但他并不介意,他在意自己的执着追求,搞文学创作。但这很难。69届的他,基本就是小学文化程度,读报纸尚且会遇到生僻字,磕磕绊绊,遑论文字创作?但他铁了心要钻这个牛角尖儿。在我身边,就刻苦学习而言,未见有出其右者。于是,一篇篇稿件,雪片也似飞向佳木斯兵团战士报。很可惜,当时的报纸编辑先生有慧眼却不识日后的明珠,稿件无一被录用。这更加激励了费明的决心。某天午夜,突然想到一个贴切的比喻,睡眼惺忪的他会一骨碌爬起来,找到纸、笔记下来,然后再酣然睡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皇天佑护。经过几年的磨砺,费明的第一篇散文终于赫然登在了兵团战士报上,我记得文章的标题是“马灯” ,时间可能为1974年。我为他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可以稍微歇歇菜了,那根紧绷的创作之弦。可以说,就是这微弱的马灯之光,照亮了费明日后平坦的文学大道。
返城后没有显赫家族背景的他,又不想放弃锺爱的文学道路,还得居家糊口过日子,其状两难。他把写作笔触移向社会的底层——城市夜间的垃圾清扫队也就是北京俗语的“夜撮儿” 。经过几年的沉淀、思索,厚积薄发,费明第一篇叫得响,立得住的成名作问世了。那是一部话剧,它的名字曾经为京城的老百姓所熟悉:初恋时,我们不懂爱情。它再现了清洁队青年工人的怅惘与追求。凭借这篇力作,他调入区文化馆,成为专职创作员。摆脱了业余创作的艰辛,他成了自由翱翔的撰稿人。
上世纪九十年代费明的写作状态渐入佳境,达到颠峰。有多部精品问世。如电视连续剧“家有儿女”等。最出彩的话剧当属“离婚了,就别再来找我” 。这部由著名演员江珊、史可领衔的话剧由于罢演事件,搅动了京城的演艺风云,一时间,洛阳纸贵。
而后,费明逐渐淡出创作江湖,专致导演、制片工作。偶而也到北京电视台某栏目客串佳宾主持,口生莲花,缤纷坠地,还是兵团时代那般的神侃。
成功了,出名后的费明,依然是清纯本色。没有购置豪华汽车,出入靠破旧自行车代步,不摆编剧、导演的架子,每次我们团知青聚会他必到。这次我们团的知青回忆录《回望北大荒》发表了他的两篇文章,题目分别是《朱葆英之死》、《最后一个知青》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最后一个知青》,文章记述了下乡40年后才返城的邹雪生的故事,感动了很多知青。
作者: 鹤鸣 时间: 2013-12-28 07:17
好文章值得一读!谢谢老大哥的转帖!
作者: 黑土阡陌 时间: 2013-12-29 10:08
以下是引用鹤鸣在2013-12-28 7:17:00的发言:
好文章值得一读!谢谢老大哥的转帖!
谢谢荒友关注!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3-12-29 13:55
费明的诗说出了我们的心里话,看了对他的简介,更加敬重他。一个成名后不张扬,依然保持知青本色的人。他是知青的骄傲,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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