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我的知青生活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一百九十一）

 

农闲时的农村宁静而安祥，空旷的田野没有了绿色的点缀显得单调而凄凉，裸露的土地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渾黄单调的颜色，叫人有一种提不起劲的感觉。玉米杆终于背完了，我的肩头也肿的老高，任何东西都不敢碰，似乎空气吹拂一下都生疼的受不了。秦宝成总爱和我开个玩笑，有亊没亊都要搭搭我的肩头，以示我俩关系的亲热，他亲热够了，我却 疼的龇牙咧嘴。叫我气的七窍生烟，但又不好发火，因为很多时间都是他做饭，一旦得罪了他，撂挑子不做饭了，我只有四处混着吃了。在我们下乡的那个年代，相对于农闲而言，是按历史而论的。是说秋收结束，麦子种上后地里基本没有什么活了，这个时期农民可以歇上一口气。但在人民公社那个年代，虽说是农闲季节，大活不是很多，小活却无休无止。按照毛主席的农业八字宪法，肥料放在了农业丰收的一个很重要的位置。玉米杆背完后，紧接着要往地里背运农肥。背包谷杆己经叫我心有余悸，心想再有活最好用手干，千万别用肩，屋漏偏逢连阴雨，一听说又要干用肩头的活，我差一点昏了过去。年青人总爱逞个强，虽然肩肿了，但却很害怕别人说自己骄气，吃不得苦，受不得罪。更何况刚回队里没几天也想给贫下中农和队里的知青留下个好印象，再着说 天和队长对自己高看一眼，给了我这么多的帮助，于情于理都不能给天和队长丢脸。更不能让别人瞧不起我，说我是个脓包软蛋。在农村一年多的摸爬滚打，巳经使我有了一些毅力，对吃苦受累多少有了防疫的心理准备，一年多农村粮的滋养，体格也相对強壮了不少，胳膊上也开始显露出了类似于山峰一样的肉疙瘩。对吃苦受累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刚下乡时已是天地之差，忍受能力也有了很大的提高。虽然肩头发肿，不能摸不能碰，但是咬碎了牙也要坚持。为了減少肩头与背粪筐带子的摩擦强度，我找了一个垫肩，又用一些旧棉花把垫子加厚，放在肩头试试，挻松软舒适。这样背起东西来肩头要好受一些。刚下乡时是背过粪的，但因为是刚下乡，背的重量很有限，爬山路又不大有经验，一天下来，渾身累的几乎要散了架，小腿肚子肿的一按一个坑。而现在则不一样，历练过积累的能量对这一类的活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只不过中间的断挡，历练的中断，叫我需要从头再来一回，这让我多少有点担心。我们队里只要是在山上的地，所有的粪肥都必须靠人挑肩扛才能运到地里，虽然每年挖些原土的盖愣充当粪肥，但盖愣土的肥力毕竟有限，要想保证粮食的丰收，必须要用肥力足经过发酵的人畜粪才行。我们队里的山地有六七十亩，要保证地里的肥力达到粮食丰收的要求，每亩地的粪肥最少也得在二吨左右。山上的地全部都撒上肥，最少需要从山下背到山上不少于一百吨的肥料。我们队 山上的地距离山下 积肥的地方大约有二千五百米，而且全部是坑凹不平，曲里拐弯的土路，有些地块的路几乎是羊肠小道，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沒有，只有咬牙坚持一鼓作气将粪背到地里才能歇一歇。说的是农闲，其实一点都不闲，我们知识青年本来还想在农闲的时侯窜个队，好好地歇一歇。谁知不但不能歇，反而更忙了。这天黑旦的一个朋友来看他，叫他出去玩几天，黑旦一个忙字把朋友挡了回去。那人百思不得其解说这个吋侯不是农闲吗？黑旦没好气地吼道，在农村能闲个球呀！

 

龙行天下

背完甜杆又背粪，

农村活计做不停，

本想外出转一下，

谁知还得爬山行。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一百九十二）

 

在西山这个地方，向山上背运散质状的东西一般都是用的背篓，背篓是用竹子或滕条编成，有大有小，小的能装几十斤，大的能装几百斤。在我们通关河村，向山上运粪肥时，是不能用小背篓的。原因很简单，为了提高运肥的速度。我们队的竹背篓高有一米左右，四四方方，底有四五百毫米，顶有五六百毫米。如果粪肥把背篓全部装満的话，重量至少在二百斤以上。运粪肥这个活不是按天记工分，而是按重量记工分，每运到地里一百斤粪 肥记一个工分。队里成年男性一般的活一天十个工分，妇女论年令身体強壮程度和干活的快慢最低的五分，最高的八分。往山上背粪这个活如果要挣够十分的话，就意味着必须要背到一千斤的重量才行。粪肥是用人畜的粪便和黄土搅和后在经过风吹曰晒发酵后的东西，但由于发酵的时间不一样，不可能每堆粪肥都发酵的很到位，这就造成了粪肥的味相当难闻刺鼻，天冷时还好，味道相对小一些，天热时粪肥的味能把人薰昏呛到。虽然到了十月底，但天并没有变化的意思，依旧是日头高挂，骄阳似火。我们所有的知青都 昐着队里能给分点别的活，但队里上工的钟声敲响后，所有人集合在打麦埸上等着队长分活时，天和队长宣布今天的活是运肥时，我们知青面面相觑，都傻了眼，彼此对視后都苦笑了一下。贫下中农一哄而散，到庫房里挑抢起背篓来。等我们到庫房后，小点好点的背篓己经被贫下中农挑抢的一个不剩，留下的背篓个个是歪瓜裂枣，不是底糟就是口烂，或者是背篓系系的竹子断折，背篓再不好也得用呀，总不能用个面袋装上粪肥往山上背吧！我随便拿了一个就走。到了堆放粪肥的地方，男社员都不在了，只剩下十几个女社员，我帮她们把背篓上肩时，感到女社员背的粪肥都有些重量，就连珍巧一米五的个子，十几岁的年令背旳的也有五六十斤。这一下叫我犯了愁，背不过女社员叫人笑话，也说不过去，背的多了肩头还肿着，能不能吃得消？我正想着犹豫着，刘莲花过来啦，她吭吭哧哧地一气装了百十斤，这一下把我吓了一跳。在我们通关河下乡的女知青里，刘莲花是最能干的，但我几个月没在队上，她现在变的真有这么能干吗？只见她背起背篓双手撑地动作麻利一气呵成一下子就背了起来，并且面不改色心不跳。把我看的是目瞪口呆，暗喑说真是女中豪杰呀。她这样一背到不大紧，但给我造成的心理压力又多了一层。原来还想比照珍巧背的重量加点码就行，谁知这还藏着一匹黒马。不管怎么说肩头再肿再疼，总不能输给一个女流之辈吧，否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看来这回背粪肥的活是一埸恶战，只有豁出去了，玩命拚一把吧。我把背篓装的大概估摸着和刘莲花背的重量差不多时，这才想起来我准备的垫肩没有拿，没有垫肩照这个重量一趟背下来，肿着的肩头就会磨烂，我一溜小跑回宿舍拿了垫肩回来时，人都走完了。我把垫肩在肩头上捆放好，把背篓上肩双手撑地吭哧了半天却怎么也起不来，环视四周没有一个人，想找人帮忙扶一把兴许能起来，我把吃奶的劲使出来又试了两下，还是不行。只好从背篓里刨出了几铣粪肥，重量减少了一二十斤后，我寸勉强地把背篓背了起来。刚一起来觉得全身的血湧到了头部，虽然肩头上垫着很厚的垫肩，但背篓上肩离地后，肩头有一种火烧火燎刺拉拉的感觉。已经干上了，退路是没有了，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耐，坚持，义无反顾地向前走下去。

龙行天下

背篓本身不好用，

看到旁人皆承重，

咬牙装上不少粪，

不顾肩头真疼痛。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一百九十三）

 

虽然背篓是上了肩，但我从庫房里拿的这个背篓系子已不牢固，这样背篓与身体不密贴，所有的重量是向后并且下堕，要想行走的顺利，身体必须前倾的很历害才能保持平衡。并且要用两只手死死的抓紧背篓上的两个竹编的糸子，否则的话重量就会靠后，而且行走时会不停的晃动，磨擦会无休止地存在，这样我的肿胀的肩头没有几分钟就会磨破。我们队有地的山不是很髙，海拔不过二三百米，但山势却很陡，而且没有盘山大路，所有的路大部分都是劳作的人们上山日积月累走出来的。我是最后一个人，前面的人已离我有了一段距离，开始上山后，我已能感到背篓里的重量下坠的很历害，好象身后有一对无形而且有力的大手把我后拽着，我只好把腰弓得很低，使粪肥的重量尽可能的朝前。这祥一来，粪肥顺着背篓的空隙流下来顺着脖子向下灌，现在这个时刻，任何情况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把粪肥背到地方到下来才是目标。上山的路平日空手走时都要费点劲，更何况负重。关健是我为了防止背篓系和肩头的磨擦，双手作用在了背篓系子上，这样一来，两手不能借力，付出的能量是双倍的，体力消耗无形要大很多。上山下乡一年多时间里，我深深地悟出了一个道理，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亊情，想得到别人的怜悯戓者是自己怜悯自己都是愚蠢的。想得到别人的同情和可怜是最可悲的意识和想法。不论什么亊情，你有可能会得到别人的怜悯同情或者是帮助，但那是一时，绝对不可能一世的。相反天天想着得到别人的怜悯和同情的人，只会得到别人的不齿及鄙视。想到这些，虽然体力消耗不小，但心里却平和了不少，即然是豁出去了，埋东怨西都没有用，我把双手放开，肩头磨与不磨由它去吧。有些亊情是很怪的，一旦放开任由它去，和你想象的会有很大的出入，远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两手放开后，手能借上了力，反而到觉得轻松了不少，速度也明显地快了许多。我到地里还有一段距离时，前面的人陆陆续续己在下山，队长王天和走到我跟前看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把我脖子里的粪肥清了清，我渾身一震，感到有一股力量从心里流出。速度更快了起到。到了地里把粪肥到下，我脱去衣服看看肩头还好，只不过身上有一种酸臭的味道， 流的汗已将散落在身上的粪肥完全融化，身上能明显看到一道道污泥的痕迹。站在山上的田地里，赤裸着上身，任由山风吹袭着我单薄的身扳，思想有点感慨，回想着这回背粪肥的过程，到真有点感悟。心情是主导人动力的源泉，吃苦没有什么，受累没有什么，但是苦和累一旦吃掉了你的心 情，那就有了什么，你就会从无休无止的苦难中难以自拔，陷入到深深的烦恼之中，这才是最最可怕的亊情。人的精神很多是由感悟中而来，力量也是在感觉中得到积累和提升，虽然人在劳动中的劳累自然而然地会不自觉地产生情绪，但精神绝不能垮下。否则心里的山一旦倒下，你将终生会喘不过气来。背粪肥悟出的觉悟叫我兴奋不已，我感到自己的心内有一种东西在升腾，身上似乎有一种内力在冲动着，我背上背篓大步流星地向山下跑去。

 

龙行天下

背筐不适很挺累，

咬牙不作人后腿，

队长鼓励受感动，

浑身有力拼一回。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一百九十四）

 

精神层面的洒脱会无形的叫人有一种強烈的兴奋感，虽然我落后于队里的贫下中农，但下山的速度如离弦之箭，很快他赶上了他们。背了几趟下来，我的肩头已经磨破，血顺着肩头渗的衣服有一种黏乎乎的感觉，体力由于逞強的原因透支很大，人在超体力的情况下继续卖力地干一件亊，很多的时间已变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此时精神上洒脫迸发出的兴奋感早已经因为体力的透支消失的无影无踪，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坚持，忍耐，忍耐，坚持。重量越背越少，步子越走越慢，我到了吃响午饭的时侯，已比别人少背了一趟。虽然小腿肚子疼的抽筋，渾身软的如一堆烂泥，人已经有点虚脱，但人有时争強好胜的意念会叫你不顾一切地要超越别人，虽然我都是这个样子，但总觉得脸上无光，每背一趟粪肥和贪下中农相遇时，我看到他们看我的目光和表情都有一种嘲讽的意思在里面，包括刘莲花看我的目光都有点怪怪的。叫我的心里很不是个嗞味。精神层面的失落会叫人消沉，迷惘，但有时也会激发人的斗志。我不愿听到通关河村贬低人时最为残酷的丈母娘死了用球抬，不是吃力的扛子这句话，更丢不起这人。最起码今天挣的工分要超过女社员，在农村有很多农活是可以偷奸耍滑的，我来农村一年多的时间里，说句老实话，我向贫下中农确实学 到 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和吃苦耐劳的品质，但也最看不惯很多贫下中农的小聪明和偷奸耍滑的行为。做一个老实人往往不在于说的多么好听，要体现于任何亊情的细节必须是诚实可信的，不齿于别人的行为自己更要抵制，要赶上男社员超过女社员没有捷径可寻，只有在别人休息吋自己不休息继续干下去。我回到宿舍给流血的两个肩头上了点云南白药，一口气喝了半桶井水，拿了二个馍就到了粪肥场上。光急着干活，手也忘了冼，真真拿馍吃起来时，才感到手上有一种臭哄哄的味道，我刚下乡时，有一次因为干农活泥溅到衣服上曾埋怨过干活的社员干活小心点，曾遭到过应香的严历批判，她翻著白眼告诉我要讲卫生就别来农村！现在的磨练我已习惯了入乡随俗。此时只要是能吃得饱，其它任何卫生不卫生的环节都可以不放在心上。随路拔了几拫贫下中农的蒜苗，有滋有味地吃了起来。贫下中农常说，人是样子粮是胆，两个馍下肚胆肥了不少。垧午时分，是太阳最毒的时侯，也是热量最高的时候，粪肥在太阳的照射和烘烤下，最原始的味道夹杂着其它的怪味散发的淋漓尽致，腥臭无比，没有经受过长时间怪味薰陶的人不要说干这种活，站在这个地方呆上一会有可能会窒息。在那个年代没有大粪臭，也就不会有五谷香。响午吋分，大家都回去吃饭了，背多背少也没有人看，即使少点也不会有人笑话。我虽然背的不是太多，但速度却很快，背到第二次时，肩头又开始渗血，在半道休息时，我脱下衣服，查看了一下肩头的情况，情况不是太乐观，天气太热，汗流的太多，我真害怕伤口感染。我索性脫了上衣，光著脊梁，把衣服垫在肩头下，并且变換了几种姿式，以减少背篓和肩头肌肉的磨擦，尽量少一点疼痛。体力的消耗让身上的水分尽情的揮发着，每前行一步，身上的汗水都会将脚下的浮土砸出一个个深坑。任何妄想都是徒劳的，只有咬牙坚持才是正道。等我三趟背完后，看到我的粪肥堆堆已远远地超过女社员时，我的心里才稍稍的踏实了下来。

龙行天下

不顾后背流血汗，

只求超过妇女先，

咬牙拼命做努力，

终于达到此心愿。

于家长孙

我的知青生活（一百九十五）

 

平凡而单调的生活就这么一天天滑了过去，单一而乏味并且艰苦的农村生活方式虽然并未让我消沉，但它却禁锢了我的思想，束缚了我的思维。封闭的山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让我一天天变的庸俗起来。刚下乡很多我难以接受自认为是低級趣味的东西现在已慢慢地渗入到了我的脑海，融入到了我的生活当中。在学挍所学以及宝鸡天水所阅入眼帘自认为高雅的东西现在在我的海脑中已成为世外桃园，天方夜谈。对不属于自已的生活方式想的越多，心理不平衡，痛苦就越多。有知识会思维是一把双刃剑，有时思维会给你带来无边的喜悦，但有时思维也会给你带来难以言状，无边无际的烦恼。十几天的背粪生活终于结束了！这十几天我犹如在浴火中重生了一回。头发己失去了青年人应有光鲜，变得和土的颜色几乎一致，由于严重的超劳，每天收工回来后，几乎连吃饭的力气都被从体内抽了出去，吃饭的力气都没有，更不用说冲冼一下酸臭的身驱。被汗水无数遍浸蚀的衣服已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到处是白哔哗盐醎的白色，变得硬绑绑的，散发着一种呛人的怪味，粪肥的酸臭味似乎巳经渗透到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不论走到那里，这种味都会随你而行，揮之不去。磨破流血，愈合后又被磨破流血的双肩肿的犹如两个鼓起的山包，双腿肿的透亮。两个脚底扳似乎被磨刀石磨了无数次一样，往日烔烔有神的目光现在已变得机械呆板了许多。我静静地躺在床上，鼻子里充斥着即陌生又熟悉的各种味道，回想着背粪肥这十五天的历程，仔细回味，我才猛然感到并相当吃惊地发现我竞然地坚持了下来。认真地检讨这十几天的所做所为，精神上有一种动力让我坚持了下来，仔细想想，好象不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而坚持了下来，刚开始有这方面的意思，后来到没有了这种思维，好象也不是，是天和队长的鼓励在发生作用吗？这根本不可能！我仔细回忆着十五天背粪劳动时的所有细节，似乎有些醒悟，让我能坚持下来的原因有一些精神层面的东西，但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工分这个庸俗的亊情让我坚持了下夹。马上就要到年底，队里要核实每个人一年的劳动工分进行分红，虽然我们这里一天挣死吧活的干活也挣不到二毛钱，但我知道在知识青年中我的工分数是最少的。如果年底分红扯平还说的过去，一旦到欠队里的钱我是无颜面对父母，更别说好意思给家要钱。平时我自认为在我的身上有一种桀骜不训的品质，对一些自认为庸俗的东西不以为然，谁知在农村煅练了一年多后，此时此刻我也为五斗米折起腰来。想到这里，我躺在床上，感知着渾身酸臭的味道，疼楚的滋味，不由的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刚下乡时曾有过雄心勃勃的想法，曾想过要用我的思维和生活方式去感染和改变贫下中农，谁知道才短短的一年多吋间，我却同他们同流和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照这个速度下去，要不了一年半载，身上原有的书生气会消失殆尽，会丢弃掉所有的人生梦想，会在农村的现实环境中消磨掉身上所有的楞角和意志，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想到这些，我的心疼了起来，渾身发泠，整个人仿佛掉进了无底深渊，我的眼泪不由自主 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龙行天下

背粪活动终结束，

因为工分坚持住，

思绪纷飞心中乱，

似有愧疚泪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