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知青生活(二百六十九)
每个人一生中会有无数次的回忆,在这些回忆中,有生活的甜蜜,也有走过人生之路留下的痛苦,还会有很多的遗憾。我手拿冒着热气的馍,不知是馍的热气刺敫到了我的灵魂,还是热馍烫到了我的那根神经,也可能是今天恪外诱人的馍的香气勾起我想起我们初下乡时第一次磨面的情景,竟叫我鬼使神差地陷入到了对知青岁月深深的回忆之中。从我们下乡的第一天坐軌道車到风阁岭公社,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的从一九七五年的四月二十五号到今天,我们在农村已经有七百多天了。这七百多天的时光对于人生之河的长度来说,似乎很短,但对于初涉社会的这群豆蔻年华,风华正茂,阅历尚浅的年青人来说,这段时光在他们心灵之中的长度一定会很长很长。从第一天下乡的回忆,我的脑海中犹如从新翻开了巳经尘封撕掉的日历,一页一页翻想着我下乡后每一天的所有细节,这些细节应该说艰苦的成份相对多一些。而且有很多的细节甚至会叫我们心中在流血,眼中在流泪。人最怕的是某一件亊深深地触动你的灵魂,对于插队下乡的回忆,能触动我灵魂的事情不止是一件二件,而是太多太多。俗话说,不是人们不落泪,只是末到伤情时。回忆触动了我的灵魂,再加之我相对于其它知青来说,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容易多愁善感的人,回忆禁不住叫我思潮翻涌,一种难以抑制的感怀,一种难以说清的忧伤,一种难以说清的情愫,一种难以说清的悲壮,一种难以说清的激奋,五味杂陈,在我的心里翻搅着。心中有一揪一揪的感觉,不知不觉中我的泪流了下来。秦宝成见我手中拿馍,人相呆傻地坐在床上,不一会眼中竞流出了泪,并且泪如泉涌。他上去狠狠地拍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把我从回忆中拽了回来。秦宝成用嘲笑的囗吻给我说,吃一个白面馍你都会流泪,将来吃上个山珍海味的还不要了你的命。我嗔怪地扫了一眼秦宝成,心想商女那知亡国恨,你怎么能看透我的心思。在农村呆久了,脑海中似乎对于以前心里所定位的苦难的标准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其实说起来什么叫苦难它是没有明确定义的,人们相对于心灵之中所认为的苦难是与外界生活的比较后派生出来的一种感怀。下乡后,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里生活,大家彼此的生活內容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和外界几乎也失去了联系,对于苦难的意识确实淡化了不少,而渐渐地转换为这就是生活的概念上来了。吃了二个白面馍,心中有回忆,也感了伤,流了泪,但似乎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可能是回忆的缘故,心里总有许多话想说出来,在我们队和他们几个交流这些问题有点困难,我拿了二个白面馍向二队走去。还没有进到二队的知青点,就听到里面传来一浪高似一浪的笑声,我有点奇怪,什么事情让他们这么高兴?我进门一看,屋里人不少,二队有几个在外面工作的人也在其中,张浆水站在屋子的中间,古铜色的脸上带着猥亵的表情和笑意,一看这架式我就知道他正在讲那些不着三五道的黄色笑话,我有点失望,本来来二队是想和他们谈心的,但今天这架式,张浆水只要是摆起了这种龙门陣,不讲它个昏天黑地是不会罢休的。我把馍交给牛宝英,转身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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