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震亚 于 2018-4-6 10:05 编辑
【金秋的回眸】 我的狗年记忆(之三) 时光荏苒,1982年(壬戌狗年)1月,作为“文革”结束、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我毕业了。此时,已34岁。对于我来说,乃是走上社会后的二次起步、人生新长征的开始。 因为“文革”,整整荒废了我十余年的光阴,远在北大荒的山野里当兵团战士、农垦职工,几乎无书可读。所以留校任教当了大学老师后,深感底蕴不足。于是,没有课的时候,我就长时间地泡在图书馆内,恶补阅读,积累知识。而且,谨记恩师张寿康先生等前辈学者的教诲,仿照他们的传统做法,边阅读、边做笔记。具体而言,就是把重要的内容与随时的感悟,及时地写在一张张的卡片上,然后分门别类,装在一个一个纸盒内。这样,日后查阅、使用起来就很方便。 通常,我都是去位于文津街的北京图书馆。因为当时家住在南池子,只要骑上自行车,出北池子,转向西行,经过景山、北海,就可抵达北图,还是比较近便的。往往是,上午去,下午归,中间就吃个面包充饥。 在阅览室,能经常碰到“熟人”。不是真认识,而是因为他们也是这里的“常客”。于是,一回生,二回熟,再见面时就会隔着几排桌椅点个头、笑一笑,至多挥下手,算是打过招呼了。毕竟,这里要求安静,安静得大家连 翻书页时都小心翼翼,惟恐惊扰了别人。 偶尔,看书累了,我会直一直腰,借此功夫,环顾一下周围。甚或,会在心中不着边际地猜想那些年龄不一的“常客”都是什么身份:是准备报考研究生,还是在钻研某个课题?不得而知。赶上中午,在图书馆的走廊里,喝一口水,啃几下面包时,“熟人”间也会随便地聊上几句。但一俟面包吃尽,便相继回阅览室各自去看各自的书了。所以,一年半载下来,居然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4月,儿子出生,喜悦之余,深感多了一份责任。不仅要养,还要育。陪着他开口说话、蹒跚学步,花费的精力丝毫不亚于工作上的付出。也许,这就是人生的真谛。无论是工作还是孝亲、育儿,都是一份义不容辞的责任。 需要补记一笔的是,也是这一年,出于控制人口急剧增长的考虑,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出了《关于进一步做好计划生育工作的指示》,要求实行和提倡一对夫妇只生育一个孩子。于是,我们老三届这拨人的第二代,几乎都是独生子女。 这在当时,我们都很自然地接受了。多少年来,响应号召似乎已经成了必须或习惯。然而,谁能想到,30多年后的2016年,又开始倡导二胎了。 我是支持二胎新政的。中国社会,最基本的单位就是家庭。这些年来,我们的父母老去时,多有兄弟姐妹轮流伺候在病床前,遇到紧急情况也有得商量。而如今,我们也已进入古稀之年、多病之秋,可身边却只有一个儿女。真为这些独生子女发愁:在其成长的过程中,缺少兄弟姐妹的相伴,不免孤单;而当他们进入中年,也是上有老下有小时,却要独力承担更多的责任、全部的重担,该是多么的无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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