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猴石山》109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三十三章名字寄情深
109 “快,快放桌上!”茅海棠迎上前,接过他手提的两个圆形双层铝饭盒,把它们放在桌上,指着同她一道起身的石裕山介绍:“这是我的老战友,也是新花他们的领导;这是我……” “快坐,到这儿,您就到家了。”老庞欣喜地看着他。 “将门虎子啊!庞新花不软……”落座后,石裕山向他讲起了他闺女庞新花以及所在连队的工作生活…… 茅海棠抱着一摞盘子、几个纸包走进来。她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在桌上,看着石裕山,腼腆地说:“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去买了几个凉菜,打电话让老庞带回来几个热菜。快瞧瞧,都是什么好吃的?”她边说,边打开了纸包、饭盒…… 嚯!好一桌子美味佳肴!四道凉菜是:五香花生米、油浸豆腐丝、北京蒜肠、白水羊头肉;四道热菜是:软溜里脊、猪肉炖粉条、肉片炒韭菜、小葱摊鸡蛋。石裕山的眼看呆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这是北京一个普通干部的家啊!没见他们动手,就摆上了四凉四热的“单八席”!可此时此刻,他们的闺女,奋战在猴石山上那些大城市的孩子们,他们连吃口青菜、喝口凉水都不容易,更别说吃肉了……! “别愣着,动筷子呀!”老庞打开茅台,为石裕山斟上酒,看着痴痴发愣的石裕山,指着桌上的热菜说,“这两道是集训队今晚的菜,这两道是我找老黄师傅另炒的。现在呀,虽说什么都要‘票’,但咱不是还有这个条件吗?吃吧!快尝尝!” 此时的石裕山已经知道,老庞在武术队做教练,他儿子庞新国就在他的队里“封闭”训练。他的手没动筷子,而是扶着三钱的牛眼酒杯,看着坐在对面的老庞说:“庞大哥,咱们先干一个,喝完这杯酒,我想跟大姐说句话,您别在意呀!” “哪里?哪里?来,干!” “砰!”三只酒杯碰到了一起…… “能见到二位,吃上这顿饭,我做梦也想不到。”石裕山放下酒杯,看着坐在桌侧的茅海棠说,“大姐还记得不?上次咱们一块吃饭,还是二十年前在老山镇?” 茅海棠“咯咯”笑着拿过酒瓶给他斟酒:“怎么不记得?”她接着给老庞斟酒,红着脸对老庞说:“那是我们执行护送任务,他扮成‘煤牙子’,我扮成他的新媳妇……” “是吗?”老庞并不惊讶,不是他听她说过,而是他知道那是工作需要,毕竟是假扮的嘛!“吃口菜,压压!”他手中的筷子指着桌上的菜,“快尝尝,味道还行吧?” “香!挺好!”石裕山吃了一筷子豆腐丝,兴奋地看看老庞,问茅海棠:“如果我没猜错,庞大哥就是你一直等的人吧?” “去!别瞎说!”茅海棠没想到石裕山的上句话里裹着这么一杆枪,故作生气地打了他手背一巴掌,“噗嗤”一笑,给他夹去一筷子鸡蛋,“这么多好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我没瞎说!当时西山根据地好多人都知道!”石裕山争白地瞄了她一眼,端起酒杯:“老庞大哥,你不知道吧?当时政委还给我说过大姐呢!” “知道,知道!”老庞笑呵呵地说,“那不是领导……” “别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了。”茅海棠甩甩头,打断了老庞的话,举起酒杯:“为咱们二十年后的重逢,干杯!” “砰!”三只酒杯再次碰到了一起…… 嚼着美味佳肴,品着茅台佳酿,石裕山的心海再次翻腾起来:既然决定今晚不去找杜秀娥、肖汉生,不如暂时放下,和难得一见的老战友叙叙旧。他放下酒杯,拿过酒瓶说:“茅大姐,庞大哥,小弟祝贺你们……” “你叫我什么?”茅海棠手扶酒杯向他投去神秘的目光。 “茅大姐呀!”她为什么这样问?石裕山十分奇怪,边为她斟酒边说,“大姐,这才哪到哪儿呀?我没喝多!” “我也没说你喝多呀?”茅海棠微微笑着,“老庞啊,这小子今儿是探秘来了,你看他猴急的?你就跟他说说吧!” “好吧!”老庞举起酒杯,神秘地问石裕山:“你知道你茅大姐她姓什么,叫什么吗?” “什么……?”石裕山顿时惊愕,瞪起大眼重新审视茅海棠,仿佛审视陌生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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