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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猴石山》91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二十七章我没有改过名
91 “您找我有事？”走出宿舍，漫步在北面的山坡上，肖卫东奇怪地问。 “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石裕山的心情沉了下来，好像十分严肃。 “您问吧。”肖卫东停下了脚步，扬起脸，心里上上下下地翻腾起来。她奇怪，他要问什么呢？ “我一直想问你。”石裕山好像很是为难，停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把在他脑海中盘旋了半个多月的问题提了出来，“我想问问你，你的名字也是后改的吗？” 名字……？他干嘛问我的名字？改名？我改名干嘛？再说，我改没改名，和你有什么相关？就算我叫你一声“舅舅”，你也别拿鸡毛当令箭，把自个儿当长辈呀！你也管得太宽了吧……？肖卫东宛如走进了迷宫。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提出这样古里古怪的问题！她低着头，没有回答。 “我听说了前几年北京的‘改名热’，又听说任红兵就是那时自己改的名。”看她没有吭声，石裕山耐心地解释说，“你叫肖卫东，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取‘保卫毛泽东’之意，所以我很好奇。你这么紧跟时代的名字，不是后改的吗？” “我没改过名。”肖卫东抬眼看了看他，低下了头，很是难为情地说，“我打小就叫肖卫东。” 她没改过名？她打小就叫肖卫东。石裕山听得是真真切切。那么……？自打看到她的《审批表》后他想到的一连串问题在他的心里翻腾起来。他审慎思考着，装作不知情地问：“上次你说，你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能告诉我他们叫什么吗？” “我大妹叫……”毫无思想准备的肖卫东话刚一出口，呆呆地愣住了：他今天怎么了？刚才问我改没改过名，现在又问我弟弟妹妹的名字？他为什么要问？他到底要知道多少呀？难道我弟弟妹妹叫什么，也与他相关吗……？她不想告诉他，可是她的嘴又拗不过她的心，还是说了。 “我有两个儿子。”听她说完，石裕山似乎与她聊起了家常，“大的叫‘文斌’，是‘文武’合起来的‘斌’；小的叫‘文武’，我是不想让他们像我一样没文化。” “是吗？”肖卫东不知他话里有话，随意搭讪。 “我两个儿子都排着一个‘文’字。”石裕山慢悠悠地说，“你两个妹妹的名字中间也都有一个‘银’字，你怎么没跟她们一块排字儿？”他显得很好奇。 “这……？”这个从没想过的，再平常不过的问题把肖卫东问住了。她低着头，揉搓着胸前的两只手，羞红着脸嘟囔起来：“谁知道呢，反正我从小就叫肖卫东。” “好了，别不好意思了。”石裕山像哄小孩儿一样劝着她，“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他摘下书包，塞在她手里。 肖卫东怀着忐忑的心解开了书包带，一套暂新的国防绿军装顿时出现在她的眼前。“啊！国防绿军装！”她尖叫着，心花荡漾开来，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呀！她做梦也想不到他会送给她军装，还是不折不扣的国防绿军装！她开心地笑了，颤巍巍的手抚摸着这套新军装，慢慢地抬起了欣喜的眼，张开了疑惑不解的嘴唇：“这是……？” “送给你的。”石裕山看着她，微微笑着，看似平静地说，“算作见面礼吧。” “见面礼……？”肖卫东迷茫了，嘴里嘟囔着，“咱们认识一个多月了，怎么……？” “是呀。”石裕山提醒她，“可我们俩不是……？” **着他和蔼可亲的面容，听着他点到为止的话语，肖卫东明白了。刚要张口道谢，她的大脑却敏感地涌出了一连串反问：我这是怎么了？我妈从小就不让我要别人的东西……我凭什么要他的东西？就凭我玩笑般地叫他一声“舅舅”……？还是真像任红兵说的，他没怀好意……？她迟疑了，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紧咬，颤抖的手把书包推在他怀里，结结巴巴地说：“不，我不，不能要你的……” “瞧你这孩子，怎么跟我还客气？”石裕山故作生气地说，“这是套女装，你穿上准合适。” “女军装……？”肖卫东抬眼看着他，更弄不懂了。 “怪我，没跟你说清楚。”石裕山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一五一十地说，“我把和你相认的事写信告诉了庭芳，哦，就是我儿子他妈。她回信说她非常高兴，还说我们的两个儿子终于有了个大姐姐！”他掩不住内心的兴奋，十分激动，“她特意给你找了这套三号女军装，让我转送给你。” 你孩子他妈……？还特意……？肖卫东眼里闪着泪花。她哪里能想到她只当遇见北京老乡，玩笑般地叫了他一声“舅舅”，竟引得他和她如此大动干戈…… “拿着吧，你舅妈……”石裕山的话刚一出口，突然停住了，改口说，“你叫她‘阿姨’也成，她个儿头比你高，她穿大号的，你穿不了，她在军区政治部工作，有这点能力……不光我，她也很想认你……” 听着石裕山的喋喋不休，肖卫东感到浑身热乎乎的，不由自主地倚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亲人的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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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8 13:4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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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9 07:3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