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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届知青下放莲花山 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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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23-10-28 18:03:46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52
       天快黑了,扎大扫把也收工回家,我们开始做饭了。邹多山在碗橱里翻来翻去,高兴的叫了声,唉,碗橱里还有半瓶油呢。他从碗橱里找出一个瓶子,里面还有小半瓶黑乎乎的菜油,大概是他们临走时,从灶台上收起来的。我俩高兴的起火烧饭,先淘米煮饭,等焖饭时再洗豆腐干和箩卜,并切好。饭焖好了,把余火抽到炒菜锅灶,我开始先炒豆干子,然后把箩卜放在一起煮,煮好盛起。又倒点菜油,把中午要来的咸菜炒炒。我们都能吃,一顿两碗米二斤多,轻轻巧巧吃个精光,咸菜还剩了不少。我问邹多山他们粮食够不够吃,他说按供应不够吃,没粮吃找公社或队里,总能解决点,有时队里派人,从河南那边买点议价粮。有次真的接不上粮,差几天,干脆几个人结伙回梅山,过几天再回来。天黑透了,邹多山点灯,和我用的煤油台灯一样,但太脏了,还没有灯罩,灯光昏暗摇动。我问灯罩呢,没有灯罩不亮啊。他说,这灯罩是有多少破多少,刚开始破了就买,后来也不买了,反正晚上没事说话也不看书,也行。看来,他们这日子过得,就是凑乎。灯光太暗,我很不习惯,无事可做,早早的洗脸洗脚,我们上床坐着说话,说睏了,倒头就睡。
       天亮了,起床了,又一个晴天,洗漱后,烧早饭。我对邹多山说,早上多煮点饭,带中午吃,省得再烧。每人一碗干饭,就着咸菜,简单吃完。多山带着我,在他们队里转了一圈,又在附近的山上转了转,不觉,又来到铁冲小街上。多山说,现在冬闲同学们都回去了,不然上街都会遇到他们。我问都认识吗,他说金寨中学的都认识,下放的地点也不远,就一二十里路,淮南来的不熟,没什么来往。我对邹多山说,前不久,我和下放在东莲的青山中学同学,到前畈去玩了几天,挺有意思的。东溜西看,又回到知青点,大屋子里,扎大扫把的已开工了。我对多山说,这没什么玩的,不如早点热饭,吃过饭回梅山吧。多山想了想说,也行,反正没事了,我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再热饭。说完他出去了,我闲着没事,收拾东西,还没收拾好,他回来了,手中捧着四个鸡蛋,原来他出去买鸡蛋了。我问他多少钱一个,他说三分,这和莲花山的一样价钱。我俩干脆鸡蛋炒饭,再把剩下的咸菜放上,真是又省亊又好吃,一人三碗,真的吃饱了。吃完饭,抓紧刷锅洗碗,整理床铺和携带的东西,锁门走路。昨天来的,今天又回,人,真是活宝。顺着来路,往回走,穿过大平畈,过石板桥,沿着小河沟,直接走到杨桃岭下。一上一下的杨桃岭,用了三个小时。走到梅山已是傍晚,太阳快落山了,我叫多山和我一起到我家吃饭。他说他不去了,他要去食堂买饭票,因为只有开饭时司务长在食堂,平时找不到他。我俩各自回家。
        我回到家,一家人正在小厨房里,准备吃饭,他们没想到我回来的那么快。吃饭时,我把多山知青点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家里人认为,四个知青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有人说话商量,比一个人下放要好些,至少不孤独。
       第二天,我在阅览室看书时,多山来了,他一个人在家无事可做,也来看书。突然,我冒出一个想法,我对多山说,在家没事,你到我下放的莲花山去看看,怎么样?多山说,好呀,听你说莲花山怪好玩的,早就想去了,什么时候去?我说,中午和家里人说一下,明天就去。他高兴的同意了。中午吃饭时,和家人说了要和多山一起,去莲花山的亊,家里人都同意,我们决定明天坐班船去。当天晚上,我住在多山家。多山为了去莲花山,下午去人委食堂吃过饭,又特地多打了八两干饭,买了份咸菜,留做第二天早饭。凌晨五点,闹钟响了,抓紧起床洗漱。多山平时没这么早起床过,说,每次你都是半夜起床赶路。我说,是的,不是赶路,是赶船,到时间船不会等你的,不像到你们那里,早晚都行。我俩又到厨房,多山把昨晚打好的饭放到锅里,加上水,我在灶下起火,水开了,焖一会,好了,就着咸菜吃起来。吃过饭,收拾好厨房,我俩背上小黄包,打着手电筒,向青峰岭码头走去。现在是冬闲季节,虽说天还没亮,但去码头的人,明显的比平时多了不少,打手电筒的,挑担子的,摸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步伐匆匆,生怕落后了。也难怪,当时全县公路只通到油店,到青山的路还在修,没通车,到山里去基本全靠这条水路,班船每天往返一班,载客量有限,每天卖一定数量的票,去迟了,买不到票,只好买第二天的票。见此情景,我俩不由加快步伐,向岭头的售票处赶去。

       到了候船室售票处,我在买票的长队后排好,多山说,这么多人,能买到票吗。我说,能买到,买不到今天的还买不到明天的。购票的队伍缓慢的向前移动,终于轮到我了,买了票,又抓紧下岭,赶到停靠班船的码头,又开始排队上船。剪票后,通过上船的跳板,终于上船了,在前舱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现在,我们可以看看热闹了。天还没大亮,碧蓝的水面上有淡淡的雾气,赶班船人的急匆匆身影,拖儿带女乘客的忙乱,还有挑担子的,拉板车的,场面嘈杂混乱,但又秩序井然。这就是码头天天上演的场景,这就是当年交通的现状。多山睁大双眼,吃惊的看着这一切,他可能是第一次看到,而我已司空见惯。天大亮了,忽然,感觉船似乎一震,又猛然听到沉闷的马达声,这马达声在峡谷两岸回荡,动人心魄。“呜、呜” 两声鸣笛声,仿佛提醒赶船的人,快上船啰。船上顿时显得忙乱起来,船上工作人员的吆喝声,乘客间的催促声,小孩的哭喊声,好不热闹。忙乱中,跳板拉起来了,船尾的螺旋桨启动了,搅动的湖水浊浪翻滚,船缓缓的开始移动着,要启航啦。突然,码头上传来急促的喊声,停一停,我要上船,我要上船。船还在缓缓移动,船上的工作人员摆手,表示不能上船了,可岸上的人跟着船跑,要上船。船已离开岸边有四五米,岸上有两个工作人员拦住他,要他明天再乘船,他嚷着叫着,眼睁睁的看着船由慢到快,在高昂的汽笛声中,船离岸走了。
       我长吁一口气,终于开船啦。轮船驶出青峰岭码头的峡谷,眼前便是一片宽阔的库区水面,这一片水域的水很深,碧蓝碧蓝的,深不可测。轮船驶过宽阔的水面,又进入狭窄的峡谷水道,两岸万仞林立,巨石遍布,悬崖峭壁随处可见。多山和我虽在山里住,但这样的美景,仍然看不够。两个小时后,轮船靠东胡店码头,有三十多人在此下船,大多到桃岭、双河的,但上船的却没几个人。半小时后,轮船航行到对面西胡店,我们在这里下班船,又坐上在码头等客的渡船。摆渡老人情绪很好,见到我大声说,下放学生,怎么回去没几天又回来了。我笑着应了一声,船上坐有六七个人,平时只有一两个人,难怪他很高兴。四十分钟后,渡船靠岸,我给老人四毛钱船费后下船。我对多山说,从现在起,走二十五里路,才能到我们生产队。多山说,从梅山到现在,坐船就有三个多小时,还要走二十五里,这样看你下放的地方比我们远些呢。我又朝着前方连绵不断的大山,指着其中最高的山峰说,翻过那个山顶,就到了。他看着最高的山峰说,这好像有金刚台高。我说,没有金刚台高,但有八九百米高。
    过了板棚,顺着山路走,这山路都不到一米宽,经过很多岔路口,多山说,这路都一样大,岔路又多,不认识还难找呢。我说,就这一段岔路多,到上山的路就一条,肯定迷不了路。多山说,这么小的路,走的人肯定不多。我说,你说对啦,不仅是人少,除了莲花山下来挑货的,几乎没人走。走过一个大平畈山冲,平畈上有田有地,顺着平畈往上坡走,渐渐的穿过平畈。在岔路口,我岔入到一条小路,向里拐进不过半里路,往后一看,只见山,不见平畈了,多山啧啧称奇,说,怪不得红军闹革命都在山里,这往山沟一拐,就看不见了,再多的人也找不到。我说,所以,山里好打游击啊。走过山冲里的最后一户人家时,我对多山说,走过这户人家,开始上山,一路十五里没有人家。多山看了看前方幽深的,黑压压的峡谷说,这么险,这么偏僻的山路,你一个人敢走吗?我说,不敢走也得走,这也是逼上梁山,走惯了也不怕了,经常一个人来回走。多山听了,似有所思的应了一声。越向前走,沟越深,两边陡峭的大山,似乎像要挤压过来一样。山沟中的一条小溪,不知疲倦的奔流着,水流时而平缓,时而湍急,我俩就顺着这条小溪溯流而上。
       我俩不时的跨过它,跳过它,在石步子上走过它,大约围绕着这条小溪,走过六七次。溪水越来越湍急,路也越来越陡,终于,我们离开小溪流,走向陡峭的山道。现在,每一步都向上走,坡度还不小,多山说,你们这儿路是难走,山怎么这么陡。我说,你们那肯定也有这么陡的山,只是你们不常走罢了,金刚台的山好高好陡。多山说,我们队里只有几个人,上过金刚台,有的老人六七十岁了,都没去过。我说,在莲花山,还有一些老人,就没有下过莲花山,连油店小街都没去过。多山听了,说,我们队也有没离开过铁冲的老人,一辈子都没出过远门。那时走出百里以外,都说是出远门了,可见过去山里路有多难走,而且世道又不太平,战乱,土匪横行,人们避之不及,谁会没事出门呢。所以,我娘常说,一辈子不出门是贵人。意指只要一家人,就是穷些,只要在家平平安安一起过日子,比什么都好。这也指解放前,穷苦老百姓的祈求。山高路陡,这临崖靠山的路,宽不到一米宽,弯又多。崖下的树丛中,常常惊起鸟兽,突然飞起或窜出,反而把我们吓一跳。多山说,这山上的野兽还不少呢。我兴致勃勃的向他说起,今年夏初在棺材沟,看玉米时遇见老豹子的事。他听后很惊讶,惊讶的不是遇到老豹子的事,惊讶的而是我,竞敢一个人在大山沟里看玉米。他说,想不到下放一年,你进步真大呢,你身体长壮了,劲大了,胆子也长大了,真不简单。我说,我一个人插队,事事都要自己解决,也没人商量,这都是逼出来的,不干不行啊。多山说,还是你下放锻炼有收获,我们几个人下放在一起,热闹倒热闹,玩的也痛快,和你一比,就是在混日子,没有锻炼到,怪不得队长说,到年终决算时,你们都缺粮,要不是有下放经费,都要挨饿了。我说,可能年终决算,我也要缺粮的,不过,队长说了,再缺粮,也不会让我挨饿的。我又说,你们和我不一样,你们几家条件都好,父母都是干部,双工资。我和我娘在姐姐、姐夫家生活,今年下半年又添个外甥,有三个孩子,再加上我们,七个人生活,负担重啊,我下放了,少张嘴吃饭,他们日子也好过点,所以,活还要尽量干的。多山听了,若有所思的说,你虽然在姐姐、姐夫家生活,你姐夫是大学生,有学问,为人又好,什么事都支持你,什么道理都说给你听,你缺什么,姐夫都叫你姐姐给你买,你有家庭温暖啊。他这话说的倒是真的,姐夫肖汉友,在家我叫他汉友大哥,对我确实比对他亲弟弟还好些,既使我顽皮做错了事,他从不训斥我,总是讲道理,让我认识到错了,错在哪里,以后该怎么办等。这也为我下放后,以及在社会上怎样做人,打下了基础。他为兄为师,虽然去世十几年了,至今我仍时时怀念他,他对我的教诲,终身难忘。多山家条件虽好些,但缺失家庭温暖。困难时期,生活是件沉重的事,多山和我默默无语,唯有举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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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3-10-29 07:36:42 | 只看该作者
哥俩闲得挺无聊,
又往楼主乡里跑,
一路景致多感叹,
还有家事也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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