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经历与见闻（报告文学） 一、太空走步晃悠悠

蓝宝宝

七、第一次，最后一次
大年夜这天，我在医院认识的第二位女病友出院时，我所住的病房只剩下我一个病人了。

每天上午，我躺在病床上，接受静脉打滴吊水治疗，吊的是丹参川芎嗪注射液，注射用腺苷钴胺，降钙素注射液等等药物；并做理疗，那理疗的器械我依稀记得是中医定向送药治疗仪；下午我接受肌肉营养针注射，包括甘露醇针、奥美拉唑钠针等等药物；每顿饮食后，我吃各种药物，包括治疗胃肠道的药物、呼吸道的药物、便秘的药物、止痛等药物；住院期间，每天晚上，金生为我擦洗完身子，便为我喷洒两种云南白药，间隔一段时间后，在我的腰椎骨疼痛处贴上麝香追风止痛膏。

在一个星期内，我的腰椎骨以及周围的筋脉疼痛难忍。每当金生的大手为我擦洗完身子，然后喷洒两种云南白药，喷洒完一种云南白药之间需要间隔3分钟左右的时间，用手按摩，使喷洒的云南白药融入腰部的筋骨之中，然后贴上麝香追风止痛膏。在金生运作此项护理工作之时，我只感到男人的大手有一种条件反射的作用，每当他为我喷完两种云南白药气雾剂的时候，在间隔时间内用他的大手按摩我疼痛的腰部筋骨之时，我的腰部筋骨不由自主的会发生痉挛抽筋，剧烈疼痛的感觉。尽管我再三让他轻轻按摩，不能重手重脚，但是男人的大手无形中让人有一种条件反射魔术般的重击感与痛压感。

大年夜的晚上，我与金生第一次在医院的病房间度过。在医院的病床上度过大年夜，是我生命中的第一次，但愿也是我生命中的最后一次。

由于顾医生的医嘱，我牢记整体翻身的医用术语，我不敢乱来。以至于我养成了整体翻身的习惯，哪怕是在梦中。但是整体翻身的难度并不亚于一个技术要领，我时常没有循规蹈矩的整体翻身，而致使身体某一部位又感受到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伸缩不能自如的痛楚。我还是白天晚上的躺在病床上，忍受疼痛带给我的磨难。我两眼木然，无精打采，我的肉体，像活死人一样痛苦不堪，然而我脑袋中的意识、思维却是很强烈，不得不使我不断的转动脑袋，思考问题。

女儿女婿他们原本说好了小年夜要来看我的，但是终因事务繁多，小年夜有事。于是他们改变主意，准备新年后再抽时间来看我。

金生白天黑夜的陪护着我，但是每天都会需要拿各种各样的日用品而回家一次，唯独大年夜这天，他没有再往返家与医院。大年夜这天晚上我只能躺在病床上，观看中央电视台春晚节目，然而我还是不能坚持看完节目。当然还是我不能坐起来，半躺时间不宜过长，只能平躺的原因，否则我疼痛难忍。

那一天，我看着这个朴实的中国老农民，我心中对他有愧疚感。他是一个善良的老好人，老实人。他被当地窃取领导岗位的坏人欺负得连底线人权权益都难保，他对待谁都愿意吃亏，对待狼心狗肺的坏领导更是委屈求全，愿吃亏求没事，哪怕当地坏领导利用职务之便对民众实施侵权危害行为。他对侵犯他人合法权益并造成损害的违法行为都愿意忍让与不究，这就是这个中国老农民既令人同情的地方，又令人可恨的地方。

当时我们上海知青与农民结婚，这农民身份就像传染病病源，魔鬼一样，被当地利益集团剥夺知青的正当合法权益；如今老农民60周岁后户口迁至独生女儿户口所在地，我与女儿的身份就像传染病源，魔鬼一样，被当地利益集团剥夺他老农民的正当合法权益。体制将我们这两类人害得好苦好苦，这是一个什么混账丛林法则，令人愤怒。然而这个苦难的中国农民却让我闭嘴，他居然说出“官要民死，不得不死”的傻子言辞，这不得不让我在病床上怒火燃烧。

当然我知道，我嫁给农民，这条死路是我自己走的，我不能怪谁，我只怪自己那时太幼稚，太天真，太愚蠢，太纯洁，太不知天高地厚；当然我也知道，在此同时，这个中国农民娶了一个上海知青，他这一生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我的有些做法也有愧于他，给他造成了终身的伤感与痛苦。当然我也知道由于知青与农民结婚的原因，我牺牲了事业、爱情；同时他被体制夺去了底线人权权益，这对他是经济、精神上的双重打击。然而他却情愿默默死去，不愿进行说理辩驳，这是我心中太痛苦的地方。

年底，有亲戚朋友提着各种探病礼品前来看望了我；另有退休了还在二院上班，补贴家用，与我同类性质的上海知青提着水果、牛奶，来看望了我，让我受伤的心也好过一些。我们同类性质的上海知青活在盛世的大地上，都有一个伤心的长故事。

我与金生在医院的病房度过了大年夜、年初一，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但愿也是最后一次。

年初二有亲戚朋友提着水果、礼品来看望我；女儿女婿电话告知，年初二下午抽空前往浙江来看望我。

女儿他们打电话一个小时后，他们的小车已经到达医院。金生下去将他们一拨子人引上我所住的病房，我家宝宝来了，我的女亲家来了，女亲家的好邻居来了，我的面子可不小。女儿、女婿塞给了我春节的红包，提来了很多我爱吃的食品，女亲家提着丰盛的探病食物，女亲家的邻居居然塞给了我探病的钱。我觉得与亲家邻居是客气的，不该受这钱，可他硬要塞给我，我只能接受。事后女儿说‘还礼有我们，不必你们还敬。’我家小宝宝更是其中生龙活虎的角色，他像小孙行者一样，随着爸爸妈妈，玲珑生动的蹦到我的病床边，令我在医院同样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宝宝，你问奶奶新年好了吗？”妈妈说。
“妈妈，我这不是马上问奶奶新年好了嘛。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宝宝说
“奶奶，新年好，祝奶奶身体健康。”宝宝天真、纯洁的话语令我一阵感动。
“宝宝好，宝宝乖。奶奶这一摔跤，害得你们大老远的来看望我。”
“奶奶，你怎么会摔跤的？”
“奶奶自己不当心嘛。”
“奶奶，你好好休息，你生病了要多喝开水，这是医生说的。”
“我家宝宝多聪明啊，谢谢宝宝。”我说完，宝宝笑着乐着玩他的Apple平板电脑去了。宝宝的活泼、健康令人开心快乐。
“奶奶，爷爷服侍你，妈妈说放心了。不过，爷爷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的，不然妈妈会不放心的。”宝宝转向爷爷，扑到爷爷的怀中示好。
“宝宝，真乖，真懂事。奶奶生病了，知道生病很痛苦的。宝宝要听话，不然的话，宝宝也会受痛苦的。”我接着补充说。
“奶奶，我知道了，我会听话的。”宝宝活泼的说完，我们都乐了。
我对亲家以及亲家邻居千恩万谢，感谢他们的亲切探望。下午4点左右，他们一拨子人离开我所住的医院病房，宝宝爸爸驾车，宝宝由妈妈带着，蹦蹦跳跳返回上海。

蓝宝宝

八、新年新事乐呵呵
宝宝他们与我度过了年初二下午的几个小时，由于亲情的暖意令我的心情好了许多。女儿女婿他们的在乎我，爱护我，亲家的重情重义，亲家邻居的有礼善待，宝宝的活蹦乱跳，生动活泼让我感受到欣喜、快活的意义、滋味。

尽管这样，我的伤痛远没有结束。每天上午我还是挂水、做理疗，下午打肌肉针，三顿吞药。我这个摔伤程度也真算严重，人家一个星期早已缓解痉挛疼痛，可我还得忍受刻骨铭心的疼痛，不能自理，每天的吃喝拉撒睡还得依靠金生的照顾与帮助。女儿让她爸好好照顾、服侍我，不需顾虑宝宝的带领，他们会想办法解决困难的。

顾医生说“你的摔伤程度是厉害的，所以恢复时间会延长。我知道，这个伤痛难熬的程度是相当痛苦不堪的。因为你的腰椎骨处原本就患有骨质增生，这次你骨折、摔伤又不偏不倚在此处，那自然是痛上加痛，雪上加霜了。有些伤药对胃肠道系统有害处，我怕你胃肠道系统会受到影响，所以对你的治愈速度也会有影响。你只能听医嘱，配合医生，耐心治疗伤痛。”

大年初五，我所住的病房9号病床又住进了第三个女病友，她是一个中年女人，生龙活虎，能走能站能动，丝毫不像伤病人，像没事人一样。前三天她白天挂水，挂水完毕便回家，办了住院手续，却不在医院过夜住院。我看着这第三位女病友如此雄赳赳气昂昂的神态，看着自己还是如病猫一样死样活气这幅模样，我无可奈何，唉声叹气，很是悲凄。看来我所认识的第三位女病友还是会比我先康复出院的，因为她被人撞伤程度并不厉害，骨折伤害自然有程度，高低大小的不同。尽管她与我所认识的第一位女病友都是骑在电瓶车上，被另外骑在电瓶车上的人撞倒。据她诉说，有保险公司的赔款，所以尽管办了住院手续，她也不愿住在医院诊治。保险公司反正能够报销医药费，为了健康需要，她的老公还是为她办理了住院手续。到了第四天开始，她干脆不来医院挂水，更不消说住院治疗了。在她静脉打滴挂水的三天中，我观察到，她不但抵触静脉打吊针，更怕肌肉打针，她怕疼。显然她的伤势并不严重，但是为了身体的安全起见，她不得不挂了三天的水。这是被电瓶车撞了，不得已的自我保护意识。

年初六，我住院已满两个星期。每天上午，我的静脉打滴挂水进行得非常困难，护士已经难以找到我的静脉血管。因为我的静脉血管原本就细，由于伤痛的原因，静脉血管更细了，更难找了。护士替我挂水，有时要打上几针才能成功，有时找到一根很细，而且弯曲的静脉血管，那针尖在我的静脉血管中像淘宝似的掏啊掏啊，痛得我咬紧牙关，歪了形象。我的静脉血管肿胀、疼痛，再也无法打吊针了。在静脉注射到最后两天，护士们都害怕为我挂水，只能让护士长特地为我打吊针；我的屁股上打肌肉针的针眼令人害怕，护士都说不能再打了。我腰椎骨的疼痛虽然有所缓解，腰椎骨周围筋脉的水肿症状基本得以控制，但是还没有痊愈。我的静脉血管不能再打吊针了，我是受不了打吊针的痛苦了。于是我向顾医生说明情况，我说“顾医生，我的静脉吊针打不进了。是不是暂停，观察三天，再看情况而定。”顾医生说“我也正要跟你说此事，你已经打了15天的吊针，是该停一下了。停三天吊针，观察三天，再做定夺。”

在这三天中，我的腰椎骨还是有疼痛的感觉，不过与之前痉挛的疼痛程度显然是大不一样了，一天比一天好应该是没问题的了。尽管这样，在那三天中我还是害怕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我还是不敢多动。我在病床上翻身时，一直记住顾医生的话“整体翻身”。我充分利用头颅、头颈、身体、双腿、双脚、双手、臀部、背部的功能、借力帮助完成一次性整体整套动作。

我住进医院半月有余，第三位我认识的女病友不来医院，也没有办理出院手续。

由于我害怕我的伤痛会不会出现后遗症，顾医生每天来查房，我都担心的询问。顾医生安慰我说“没事，会好的，注意休息。伤了筋脉，是很受痛苦的，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卧床休息，不要多动。时间长一点，会好的。”

我所认识的第四位女病友，住进了这个病房的8号病床，在我的旁边病床。她比我小7岁，她的家属，男女老少，像大闸蟹似的一大串涌进了医院的病房，白天黑夜的有多人陪伴在这老女病友的身边。这老妇人的媳妇将她的女儿，也就是老妇人的孙女，刚会摸爬滚打，2岁左右的女婴幼儿带进了病房，全家老少陪伴在老女病友的身边。这女婴幼儿而且患着严重的支气管炎，不停的咳嗽，鼻涕眼泪都咳出来了。

住在医院的病人原本忍受着难忍的痛苦，抵抗病菌的能力很弱，那咳嗽病菌容易传染给病人。但这农民家属实在不懂道理，我只能摇头叹息，屏住嘴巴，克制自己。我知道，我如果直言不讳，得罪同病房的老女病友，在人们的意识中，是难做人，难相处的。

龙行天下

病房之中过大年，
亲人问候心中甜，
病友不断在更换，
不同家庭各有感。

蓝宝宝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6-24 08:55
病房之中过大年，
亲人问候心中甜，
病友不断在更换，

谢谢龙行天下版主，并吟诗支持。

蓝宝宝

九、我害怕终身残疾
金生毕竟是没文化的农民，他不懂以上的道理。我害怕腰椎骨疼痛还没治愈，再染上呼吸道的疾病，那不是要了我的命不成。伤筋动骨，筋骨疼痛与开刀病人是最忌咳嗽疾病的，如果一旦患上咳嗽疾病，那疼痛之处或刀口那是刀割般的疼痛，这是医学上的常识。

金生这个老农民，就像众多没有文化的农民一样不懂道理，不懂世事。他居然将用我经济收入购买的纸杯、纸巾、肥皂、拖鞋给那不懂道理的老女病人使用，他们家却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金生还为那老女人打开水，他们家属连屁都不放一个；金生居然还要给那2岁的咳嗽小女孩吃零食，我使眼神，让他别这样做。因为小孩不懂事，只要有人给东西她吃，她便会摸爬滚打到我这个病人身边，那么我害怕的事情便会发生，那不是害我不成。

第二天，我趁那老女病人的家属陪着她去检查之时，向金生说道“老女人这一家农民真不懂道理，你没有脑子，也不懂道理吗？你这蠢货，你看不出三四，这家人家不仅不懂道理，而且自私自利。你脑子有病，看不出他们一家的德行，还对他们像亲家一样的亲热。”金生哑然了，他实在像傻子一样分不出好坏。他的脑袋实在是太愚蠢，以至于在卫生间为我擦洗身子之时，闯了一点小祸，害得我吓了一跳。

因为老妇人的住院，他们一大家子男男女女总在病房间晃悠，还不停的开关病房间的门，我不得不让金生扶我去卫生间擦洗身子，之前金生一直是在病房的病床上为我擦洗身子的。金生帮我的羽绒棉衣脱下，挂在了卫生间墙壁的构件上。我以为墙壁上有挂钩，谁知道这愚蠢的金生，将我的羽绒棉衣挂在了卫生间的自来水龙头上。我刚坐下小便，只听得地上有哗哗水声，我的羽绒棉衣吧嗒跌落在卫生间内地砖的水中。我坐在马桶上，我的拖鞋处流过自来水。原来那自来水龙头被他用羽绒棉衣挂上后，免不了有所活动，自来水开关打开，水流出，棉衣落下那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于是，我说道“你那脑子派什么用处？什么地方不好放棉衣，非要挂在水龙头上。卫生间放着陪夜的折叠床，折叠床的栏杆上便能放棉衣的，你脑子有病啊。”我说完，感觉自己这句话说得是重了一点，但是他的智商有时确实使我有点痛恨。
“我说棉衣放在病床上。”
“你难道不知道，我下了病床，走向卫生间的时候会觉得冷吗？”我说完不再言语，我想或许我对他是严厉了点，他的记忆力差，思维能力差，所以他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做事总令我不太满意。

他几次要给那小孩吃东西，被我用愤怒的眼神狠狠地瞪他，阻止他的傻子行为，阻隔那可怕的支气管炎传播、蔓延、发生概率的增高。可是那小孩还是不停的摸到我的病床边，每回那小孩接近之时，我真是皱起眉头，屏住呼吸，只想逃过灾害。我几次与他说过“别给小孩东西吃，不然的话，那小孩摸过来，增加被传染到支气管炎的概率。”

当天上午我告诉金生“你扶我到过道中走一走。”
我让金生扶着我，我拼着力气在过道中走动，然后到休息厅挨过一点时间。因为我真怕那小孩的支气管炎传染给我。对于支气管炎，去年我是承受了太可怕的压力，花去了2000多元的医药费，好不容易才脱身的。
“你怎么一点看不出那小孩的支气管炎有多严重，你真看不出三四，你要把那小孩引到我的病床边，你真要害我不成，你脑子真有病。你这农民意识，农民思想咋就改变不了呢？”我说完，他一声不吭，显然他是说不出道理。但是我看得出他认为我小气，我又继续说道“这与小气没关系，这会酿成我的并发症，你这傻瓜。”

他们这一家农民不懂道理，金生这个农民同样像不吃饭似的不懂道理。这些农民意识，农民思想表现在他们所有的行为之中。病人抵抗力差，需要休息、静养，容不得外面侵入的并发症。可这老妇人一大家子，把病房当成了他们的家，这病房像大杂院似的喧哗、吵闹，影响病人休息，更令人提心吊胆的是那小孩的咳嗽病情实在让人害怕。但是这一大家子的人，从婆母到媳妇，从儿子到父亲，从老妇人的姐姐、妹妹、外甥，外甥女婿，从老妇人丈夫身边的亲戚，从老妇人的亲家等等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劝告这媳妇陪着小孩去看病的，别让咳嗽小孩来医院其他病房转悠、逗留，嘱咐家属需要带着咳嗽小孩在家吃药、养病、休息的。

我忍无可忍，终于向那老妇人说道“你们家孙女咳得厉害，应该去看病，不应该再往医院其他病房带。咳嗽是会传染的，你我之病是最忌咳嗽疾病的。”
老妇人毕竟没文化，对我的话似懂非懂。不知道听不懂我的上海口音话，还是听不懂我的意思，只是说“我家孙女是感冒，她是被吓坏的，我让儿子媳妇用针收一收惊。”
于是我不想说什么了，对于没有文化知识的人，他们相信的是封建迷信，不相信科学，我还能说什么呢。

龙行天下

丈夫本是好心肠，
谁知病孩危险样，
提心吊胆说不清，
同一病房难阻挡。

蓝宝宝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6-26 09:27
丈夫本是好心肠，
谁知病孩危险样，
提心吊胆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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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宝宝

十、病床周围的环境
我打了15天的吊针，其实腰部的筋骨疼痛重症期已经过去，但是我的疼痛症状还没有完全消失。有一种毛病的名称被称为胃下垂，可我这症状，我有个创意，把它称为腰下垂。我感到我的整个腰部空落落的，像被荡在半空中，有没着没落的感觉。

我这个病人提出暂停挂水三天，观察三天，然后决定是否继续打吊针，或者改用药物打吊针，或者出院，回家静养。病人对于自身的恢复状况如何，应该是有清醒、明确感觉的。

当然住进此病房间的第四位女病友家属的情况、环境，我心中是明明白白。一是吵杂、喧哗，对于摔伤病人的静养十分不利；二是由于病人与家属文化知识的缺乏，对于医学知识的无知，让一个患有严重支气管炎的小孩长时间与摔伤病人住在同一病房间，这对摔伤病人的健康具有很大的风险存在。所以在我的脑子中，在三天观察后，腰部疼痛症状向好的方向发展，我决定出院，回家静养。离开这个人为的，有风险的住院环境。顾医生表示可以。

金生让我不要急着出院，他当然害怕我还没痊愈，出院后疼痛症状复发。我向他说明了以上情况，但这个没文化的老农民自然与这第四位病人以及家属一种思想。他认为无所谓，我不想与他多说。因为我知道没文化的老农民的思想是几十年生活中积累下来的，我哪怕像和尚念经一样，也念不好他那像猪油筋、棉花絮一样的脑袋。我又不想得罪那一家病人与家属，我也不想为了自己向医生提出换病房，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看着这个善良、老实的中国老农民，心中感到难受。我们俩为何老年之时的思想截然不同，双方都承担着巨大的痛苦，这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三观有着巨大的不同，不可能走在一条线上。尽管我们俩都是善良的好人，都会照顾对方的健康。

病人家属晚上陪夜大打呼噜，影响病人休息、睡眠，这还是其次，最严重的是支气管炎的传播是绝对不能令人容忍的。我甚至于忍无可忍，提出让那老女人的媳妇陪小孩去看病，那老女人的媳妇为此与我白了眼睛，我不能再有什么举动。

那老妇人，第一天晚上是她媳妇陪夜，这天还算好，没有什么扰人的烦恼；第二天是她儿子陪夜，我忍受像五雷轰顶的呼噜声，一宿未睡踏实；第三天晚上是她老公陪夜，半夜，老妇人躺在床上哎呦哎呦整夜的叫痛，白天那男人的香烟缭绕是基本调，晚上那男人呼呼大睡，硬是让那老妇人呻吟了一晚上，我是一宿未眠；每天白天媳妇带着剧烈咳嗽的女儿在医院陪着婆母，病人根本无法休息；第四天晚上，我的天，那媳妇带着患着严重支气管炎病症的女儿一起陪着婆母，我又是一夜未眠.......此处打住，在以后的章节中再叙述。这医院病房变成了老幼托所，我见了小巫见大巫，让我长见识了。每天白天进进出出都是这老女人方面的亲戚，老女人老公方面的亲戚，老女人亲家方面的亲戚。我的天哪，医院像他们家，他们真把医院当成自己家了。我看到此情此景，心中不免有不舒服与烦恼的感觉。农民意识、思想对于医院这样特殊的公共场所的认识与作为实在令人摇头叹息。这实在不利于病人身体、健康、休息，对病人治疗伤痛、恢复健康非常有害。

第一天的白天，金生又回家拿东西。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脸不敢对着隔壁8号病床的老妇人，不敢与那老妇人说话。因为那剧烈咳嗽的小女孩时不时的会摸到她奶奶的病床与床头柜这儿，对于防止支气管炎的被传染我是没辙了。因为我对支气管炎的感觉是特别敏感，一旦感染上此病，这不要了我的命嘛。所以金生一回到病房，我马上让他扶着我到病房外面过道走一会，或去休息厅坐一会，离开病房一会儿时间也好。实在没有办法，暂时逃离那具有风险的病房，一会儿时间也好。但是金生说我不能嫌人家小孩咳嗽，说我对人家态度不好，说公共场所就是这样的，还说我不该这样对待人家。我说“我怎么对待人家不好了，我就说了一次，让他们带着女儿去看病。我知道阻止不了他们不带咳嗽的女儿来医院病房。因为他们根本不懂道理与常识，所以不想与他们再多说什么。”

我每天到楼道走一走这样做，是要让对方知道我的用意，但是他们还是没有为小女孩去看病，那小女孩还是咳得像鸡啄米般的摇摇摆摆。那母亲、外婆为小女孩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揩，我真不明白他们做家长的怎么会如此这般不关心儿童的身体健康。

这外来媳妇对待自己生养的小女婴不懂得关爱，但对躺在病床上的婆母却是十二分的关心体贴，这使我感到奇怪。她对婆母百般照顾、呵护，这与一般的农村婆媳关系有着明显的不同。人们都说母女关系好处，婆媳关系难处，这是国人普遍认为的规律。而这个外来媳妇对待这个本地婆母却是令人赞赏的，她不但耐心细致护理着这个老女人，对她百依百顺，而且态度温和，不知内情的人都以为她们是母女关系。

龙行天下

病友一家好麻烦，
影响他人不遮掩，
无奈只好取躲避，
停药几天争取还。

蓝宝宝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6-27 08:48
病友一家好麻烦，
影响他人不遮掩，
无奈只好取躲避，

谢谢龙行天下版主关注，并吟诗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