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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届知青 下放莲花山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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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24 15:35:4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供销社老但正在售货,看到我们就招呼说,你们來了,还要什么。队长说,你忙好再说。等顾客走后,队长说,下放学生单独起伙了,想买几斤猪油,你看可行。老但像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小声说,猪油紧张的很,上面根本不调给西莲供销社,还有点存的咸猪油都不准卖,队长你来了,又是给下放学生买的,就称三斤吧。说罢进去到后面仓库称去了,这时我看到卖的还有垫肩。老但来了,用干荷叶包了一包猪油递给队长,我对老但说,但师傅,我还要一个垫肩。老但看了看队长,拿了个垫肩递给我。队长说,我叫会计来,祘到一起。和老但告别后,我和队长来到保管室。门口放着一大一小两只桶,队长说,陈绍能来过了,这两个桶正好,秋后分稻子大桶好装,小桶就装米和油,就不怕老鼠了。队长又问,你会炼猪油吗。我说会,在家帮我娘炼过油。队长放心的说,山里水刮,不吃猪油不行,猪油紧张的很,很金贵,因为你是下放学生,一般人根本买不到,要节约着吃。是的,猪油贵不说,即使有钱也买不到,是要节约着吃。要知道那时别说油了,就是盐,也有不少人家没钱买,没盐吃,真是无油少盐啊。可以想象,贫困到什么程度。队长回去后,我把稻场上晒的东西收回來,放在卧室。床铺好,添了两个木桶,两条大板櫈,一个洗脸架和小方桌,我可方便多了,东西也好放了。米、油都有地方搁,不怕老鼠了。收拾好卧室,我抓紧时间,开始炼猪油。因为是咸猪油,我先用盆泡泡,又把装浆糊的脸盆洗干净,把锅里剩的浆糊盛到脸盆里,等会送到大妈那,她糊格巴子(做鞋底用的)用的上。洗好锅,又洗咸猪油,俗称腊猪油或腊油,切开,引火,开始炼油。我在锅内放了半碗水,把切成小块的猪油放入锅中,中火烧开后,水份蒸发完了,开始出油时,小火慢熬,待油出完后,把油盛起装好,再把油渣压压,将余油挤尽盛起后,铲起油渣,大功告成。不敢浪费,我赶紧洗了两个萝卜,就着油锅点火炒炒,这下两天的蔬菜解决了。接下來,我把中午的剩饭热好,美美的吃个饱。
       吃完饭,点灯刷锅洗碗。收拾好,我端起脸盆,锁好门,打着手电,到老院子大伯大妈家去。大伯大妈一家刚吃完饭,带小弟小妹在火塘边,我坐到火塘边,大伯说,吃过饭了。我说吃过了,热的剩饭。大伯说,你烧的好饭。我说,烧的好,去年回去后,就开始学着烧了。大伯说,好啊,单住不会烧锅不方便啊。大妈说,你看,他浆糊都会打。大伯笑了,我也笑了。大伯夸奖说,到底是识字的学生,学什么都快。我对大伯大妈说,队长带我去供销社买了三斤猪油,我都炼出来放好了。大妈说,猪油你都会炼,看來烧饭还行,猪油金贵的很,贵的很还买不到,要省着吃。我问大妈,家里有猪油吃吗。大妈说,家里有,我们这儿,除了特别困难的,家家都杀年猪,一年的猪油全靠它了,菜油就靠队里种的油菜,分到菜籽后去换油,不够就买高价的油吃。大伯在旁说,也不是天天都有油吃,家家都断过油,断过粮,所以莲花山穷呀,女的都不愿嫁到莲花山来。正说着,陈胜如从外面回來,又坐了一会,我和陈胜如回到保管室。看到卧室发生的变化,陈胜如很吃惊,我说现在床上掉不上土了。他看了看添的家具用具,说现在有点像个家了。我们一起到外间起火烧水,洗脸洗脚后上床睡觉了。
        连续歇工两天,我利用这两天时间,单独开伙了,又把卧室的顶棚和四面墙,用报纸糊好了,还潻了木制家具,像个家,生活上方便多了。下午,队长通知全队劳力,明天到小岭沟,扛竹子去油店。小岭沟我没去过,多次听说过。它从潘岭岭头,向到九王寨小路岔进去,在快到山顶岔路时,向下到小岭沟,向上约200米到九王寨顶。听陈胜林说,小岭沟,沟深的很,陡的很。松树、杉树、元竹、毛竹多的很,林子很大很密,平时很少有人去,更没有人家。因走的人少,一条小路很小又陡,去年春节前,队里去砍竹子,顺带泼(砍)了一下,现在勉强好走些。我没去过,很想去。晚上我问陈胜如,他哥俩去不去。他说他俩都去,他哥扛树到队里,他扛竹子去油店。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响就起床,陈胜如回家去了,我洗漱后,就烧烫饭。吃过早饭,带上垫肩和开棍,到老院子大树下,陆陆续续人到齐了,向小岭沟走去。经过新庄子,队长已领这边的队员来了。全队有四十多人,翻过潘岭,岔到九王寨小路,顺横排路向上,直到山岗上岔路边。站在山岗上向下看,沟深不可测,由多个之字形组成的小道,几乎直下,路淹没在灌木丛中。好陡的山,好险的路,果然是个没人來的深山沟。从山岗下去,我们不时要拉着树枝,否则就会冲下去。大家小心翼翼的下到沟底,沟底有小溪,水从不断流,据说天再干也不断流。河沟陡处窄,平缓处宽些,随坡顺山,曲折蜿蜒而下,沿沟两边都是小元竹林,小路淹没在三四尺深的竹毛子丛中 (毛竹子  俗称长不大的野竹子) 。在沟底看四面山上,到处都是被去年大雪压断的树和竹子。我问队长,山上还有这么多压断的树和竹子,还砍吗。队长说,你看到的都是山太陡,不好上下,更不好砍,就是砍了也搞不下来。顺小岭沟河沟,下坡走了有两三里,稍平坦处,是一大片元竹林,四面山坡上,都是毛竹林子。再往上直到山顶,山上就是松树、杉树和杂树了。沟里堆放着砍的毛竹和元竹,还有放倒的树。队长分工道,壮劳力扛树到队里,其余的扛竹子到油店。扛树到队里,要原路翻山,空手下都那么难,上山,还要扛树,这可不是人人都干得了的活,这可是高强度的体力劳动,还有一定的危险性,半道累了都没法歇脚,只有硬扛着。陈胜林,陈胜友,陈胜良等二十来个壮劳力扛树,队长和我们则扛竹子。两队人,上的上,下的下。
       我们梱竹子,上肩,走。扛竹子已会了,虽累但也习惯了,只是扛的重量不多,也就七十多斤,抵不上队里的妇女扛的多。顺沟而下,路虽小,但没有下山那么陡峭,越走路越平。扛不到四里路,在一个狭窄山沟急拐两个弯,居然前面岔路。上岔路一看,已经到沙地了。才扛几里路,到油店已走一半了,这趟比较轻松了。上了大路,好走了,走的也快了。我们十几个人,很顺利的扛到油店林业站。交过竹子,我没有干粮,就赶紧往回走。队里其他人,大概知道扛的路少,也没带干粮,就一道抓紧回去。经过林园大队,走过蔡家老庄,在快到沙地时,我们经过到小岭沟小道岔路口,它太不显眼了,后面又被道山坎挡住,谁知里面还有这么深的沟,这么高的山。我问陈胜如,为什么不从小岭沟回去。陈胜如说,虽近一点,但山大,路又小又陡不好走,还没人,背的很,所以没人从那走。 翻过潘岭子,回到保管室,已是下午一点了。我抓紧热饭热菜,吃过饭,又烧水洗澡。洗过澡,再洗汗透的内衣,外面的就不换了。都忙完了,也快三点钟了。没事了,我端个矮凳,拿本书到外面稻场看书了。我看书的速度较快,而且非常投入。直到现在,我只要看书看报在,人走到跟前都不知道,喊我也听不见。直看到觉得有点冷了,光线暗了,才知道已过黄昏了。
       回到保管室内,光线更暗了,看看对面队长家和新庄子,缭缭炊烟在房顶上升起来,我也抓紧烧饭。经过四天起伙烧饭,我已找到窍门,就是现在天还冷,我晚上煮一顿饭,吃一天,即第二天早上和中午热剩饭吃。天热了,就早上烧一顿,吃一天。就是吃的菜不好办,好在大妈送的菜还够吃一天。淘米下锅,引火烧饭,焖饭时蒸上咸菜,不到一小时我已吃上饭了。为了节约煤油,我总是在天黑透了,才点灯的,而且看书时点两盏灯,照明用拧小些。点上煤油灯,卧室内顿时亮了起來。我别的不讲究,就是擦灯罩讲究。过去煤油灯的灯罩,是薄薄的玻璃做的,擦它时一般用报纸。先揉一揉报纸,揉软和了,再用手指夹住纸伸进去擦,够不着掉一头再擦,中间有够不着的地方,用筷子裹着纸再擦,擦的越干净越亮,灯的光线就越好。灯蕊也要常剪常修,在西莲大队,平时用台灯的人家很少,绝大多数用松树明子照亮,少数条件好点的,就用墨水瓶装煤油,自做的灯用,灯光虽微弱,但省油。煤油要钱买不说,还买不到。我就着煤油灯光,接着看书。高尔基自传体的长篇小说,三部曲《童年》、《在人间》、《我的大学》中的故事情节,深深的吸引了我。小说里主人翁童年的不幸,少年时磨难,青年时期的学习奋斗,引起我强烈的共鸣。是的,社会就是大学,农村就是大学。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也是在学习,只不过不是在书本上学,而是在农村劳动,在实践中探索和学习。相信知青都有这样的感受,通过下放,培养了我们坚韧不拔的性格,锻炼了我们的体魄,为我们今后走向社会,打下坚实的基础。至少我是这样的,终身受益。正看书,陈胜如来了,我俩烧水洗脸洗脚,上床睡觉。第二天又去小岭沟扛竹子,几天竹子也就扛完了,队里开始正常半农闲时期,即只要部分劳力出工干活。我和队长说,队里只要有活,适合我干的,我都去。队长说,只要有适合你干的活,就通知你。
       开始准备春耕了,我队有一百多亩水田,去年秋收后,灌上水淤着,春耕前田埂要整理好,先是用长钉钯顺着田埂,用田里淤泥,顺田埂内沿贴上一层,便田埂宽些,平整些,牢固些,这就叫贴田埂。田埂外沿,则要用锹或锄挖修齐整。这是个技术活,也是个体力活,需要有经验、有体力的整劳力干。队里有三十來人贴田埂,象绍兴大伯、陈胜林、陈胜定、陈仁道等这几天都干这活。我呢,没事就去看他们怎么干的,看着看着就想试试。休息时,我对陈胜林说,我來试试。说罢就脱下鞋袜,下到田里,西莲的水田是沁水田,田里的水很冷,我拿起长钉钯,学作他们的样子,钯田里的泥,陈胜林说小心点,我说好。这一钯子淤泥有二三十斤,要从田是挖出、提起,再放到田埂上,按顺序放好,填实抹平一气呵成。看他们干的得心应手,可我处处费劲不说,填不实抹不平,几钯子下來,身上冒汗了也干不好。我急了一使劲,用钉钯挖了一钯泥,用力提起,可重了,一使劲,只觉得小腿杆上一痛,我知道是,钉钯齿尖碰到腿了。我忍着痛,用田里水洗了洗双腿,果然右腿小腿杆上,有个小血窟窿,向外直冒血。这可把陈胜林吓坏了,跑过来问,怎么碰到腿了。我忙说,没事的。没亊。虽然很痛,我装着不痛的样子,赶快拿起放在田埂上的鞋袜,回到保管室。我在灶台下抓了点炉灰,按在伤口上止血。从小我娘都是用这个方法,给我们处理的,又用热水洗了脚,穿上鞋袜,又看了看伤口不流血了,等了半小时后,又到陈胜林贴的田埂上。陈胜林不放心,问道碰的不轻吧。我说,没什么,你看都不淌血了。说罢撸起裤脚让他看,果然不流血了,他才稍微放心。其实,在山区劳动中,像这样受伤,在农村相当普遍和正常,真不祘什么,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了。
       离开陈胜林,没事干,我转到新庄子,陈胜良看到我,就说小甄,来坐坐。我说好,就到他家去了。他家在新庄子的庄子边上,新庄子的房基有一米多高,这可是个大户大庄子。椐村里老人说,抗日战争时,安徽省政府迁至金家寨,遭到日机轰炸后,省府机构分别疏散,其国民党省党部,就疏散到二十五里外的西莲新庄子,可见新庄子历史不凡,当时就已有二百多年历史。我上台阶走进屋内,屋内陈设简单破旧,偌大的房子没什么家具用具。陈胜良四十來岁,中等身材,身体健壮,为人热情直爽,说话风趣; 他老婆姓张,身材高大略胖,个头比他男人还高点,说话直率,泼辣有劲能干,挑担子扛活,他男人都比不上她,队里人笑称她”张傻子”, 也在家。两口子都是热心快肠的热闹人,因为孩子多,生活较困难。我问陈胜良,别人都在贴田埂,你怎么没去。他说他感到累了,歇—天。他老婆说,他躲懒,还说累呢,别听他的。她又对我说,小甄,我腌的咸菜怕不好吃,掏一碗给你,你可要。我一听很高兴,就说,绍信大伯家给的菜吃完了,正缺菜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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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3-8-25 07:51:06 | 只看该作者
家中整顿有了样,
熬点猪油喜洋洋,
劳动尽量去参加,
串门与家作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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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3-8-30 12:39:28 | 只看该作者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23-8-25 07:51
家中整顿有了样,
熬点猪油喜洋洋,
劳动尽量去参加,

谢谢关注,谢谢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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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8-31 07:40:11 | 只看该作者
六安石成 发表于 2023-8-30 12:39
谢谢关注,谢谢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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