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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茶坊
九
从山上下来,我和郭建就打算到县城去看看,这也是我们这次来茶坊之行计划内的安排。茶坊到县城有公共汽车,但是我们就没有打算坐,因为只有5里路之遥,况且茶坊与县城早已连成了一片,就想着一边走一边转转。
茶坊相比起县城来,虽然规模要稍小些,但是这里除了茶坊正街以外,还有一条与之相仿的街,或许可以称之为两条主街。而县城街道布局的特点则相当明显,基本上就是一条主街,由东到西贯穿全城,走到尽头就出城了。当然也有一些南北向的街巷,却是无法与主街的规模相比了。譬如通往唐开元寺塔的那条街的市容就显得落魄许多,绝称不上繁华热闹。但是,城内洛河沿岸一带却又堪称为县城的风光带。其间,林木、灌木错落有致,林间甬路曲曲弯弯,金鹿腾飞雕塑已然成为富县的标志。街心花园内还设置了不少运动器械,引来不少人来此休闲健身。园子里的小广场内,也有人在踢腿做操打太极,或围坐闲叙拉家常,显得十分安逸轻松。沿着县城主街漫步前行,商铺鳞次栉比,却是没有见到什么较大型的商厦之类,唯见有一个步行街和一个集贸市场似乎还有些规模,转了一圈,大约还不到时候的缘故,似乎也显得冷清了一些。总体感觉,县城的基础设施建设整齐有序,街道街景规划张弛有度,令人印象深刻。我在插队期间,曾经来过县城若干次,有一次因为开会的原因还在县里住过几天,但是时隔这么些年,老县城的模样我是一点印象也没了。
我和郭建还对街上卖摊黄的比较感兴趣。摊黄这东西可是当地的特色食品,做的时候是拿小米面、或者糜子面、玉米面啥的先调成糊糊,面糊里是否需要放糖得根据其发酵的程度再确定。因为摊黄的发酵过程是自然发酵,发酵合适的话本身就自来甜,就无需放糖,如果发过了口感就酸了,只有放点糖弥补一下了。其次,摊黄的时候还需要有专门的灶具,它是一种铁质的叫做“鏊子”的东西。这种“鏊子”灶具是中间凸起,四周有沿的。操作的时候,老乡都是在“鏊子”的下边烧柴,上边像做煎饼似得浇上面糊糊,盖上盖儿只需片刻功夫,与鏊子接触的一面变黄,另一面受热醒发就熟了。此时,用铲子将圆形的摊黄对折变成半圆形,就可以盛出来摆盘了。过年的时候,有些人家里做摊黄能整笸箩的做呢。我们插队那会儿在老乡家里就吃过,特别是逢年过节的时候,除了油糕,粘豆包,就得数得上是它了。其实,我在北京超市里也能见到这种食品,不过从来没有买过,总觉着不是那么回事儿。这回来到富县,突然见到这个就感觉特别的亲切。于是,我们别无二话当下就买了,趁热品尝口感还挺不错的。郭建还拿着照相机反复拍个不停,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似得。无非是追寻当年的插队记忆罢了。
往前行转过一条街角,见那靠近洛河边的一个饭馆,名字叫做“马老大煎豆腐”原本在街上见到个餐馆没有啥稀奇的。但是之前,郭建曾从村里的老乡处得知,说是县城里的马老大餐馆在当地还算是有点小名气的,再加上已临近中午时分到了饭口儿,走得也有点儿累了,就想着进去品尝品尝,顺便找个地儿坐着歇会儿。进去以后,见那店堂里面积不算大,有个6、7张桌子,墙上还挂着大约是经过认证的名小吃的牌子。我们找了张靠里边的桌子上坐定,然后到售饭窗口处点了饭菜,自然是首选这里的招牌菜煎豆腐,然后又点了炸油饼、红豆汤。等服务员将这些东西摆上桌,我们就开始品尝。红豆汤和炸油饼并无什么稀奇之处,只是油饼的直径只有10公分左右,比起北京的油饼要小得多,也没有北京的那种酥脆的感觉。细细品尝那名吃煎豆腐,内有豆腐和土豆切成片,与粗粉丝一同烹制,出锅后撒上些葱末,淋上些传统的油泼辣子,吃起来感觉味道还算不错。但是据在下看来,豆腐虽嫩却似乎散碎了一些,若是豆腐的品质再讲究点,再加上几片片得飞薄的肉片,吊上点儿鸡汤想必会更好些呢。这是在下的一点小见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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