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张老照片,一张是33年前国营农场总局为了加强林业发展的需要,在普阳农场举办了林业技术培训班,特意聘请了东北林学院的文化大革命被打倒还没落实政策的林大副教授和高级讲师为授课老师;培训班结束后的集体合影。 此时恰是知青大返城时期刚刚开始,所以参加林训班的学员首要条件:主体是农场场级林业技术培养对象(荒二代),每农场只有一名名额,知青必须是保证扎跟边疆不返城才有资格参加。 另外一张是参加林业技术培训班宝泉岭学员的合影,宝泉岭的学员只有我(后排中间戴眼镜的)和一个上海知青(前排坐在宝泉岭管理局特意从林大聘请的本科毕业生中间的那位)保证不返城参加培训,其余全部是老农垦子弟,教学以快速、填鸭方式进行,每天分上、下午两部分组成,宝泉岭局学员享受特殊待遇,照片上的前排四人是为了保证学习质量,为我们解决疑难问题和整理学习笔记的林大本科毕业生。 这次训练班国营农场总局花高薪从东北林学院聘请的文革前的教授和高级讲师授课水平绝非一般,通俗易懂,我们基本能消化与接受,最典型的是林病防治,教授以人病防治的特征讲授林病,不但系统的从病因、病理、发展、救治、特点、护疗、恢复、到病疗后的后期管理等等,而且使学员记忆深刻。连宝泉岭局特意聘请的林大本科毕业生也感叹我们有福,他们从来没有听过一次这样高水平的授课。这位大学教授还特意告诫我们,林病、林虫防治和林业管理,对待这项伟大的事业一定要精益求精,关系到国家的百年大计,专心致志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他还痛心的讲述他的好友,国内著名的林业病虫害正教授级专家,就是因为一次小兴安岭的一次病虫害防治,配方小数点点错,造成了国家重大的损失而被周恩来总理亲自批示开除公职,永不启用,后再哈尔滨拉小套做力工的悲惨结局。 在晋阳农场培训班的那段时间也是军事化管理,天天早出操,晚开会。吃的全是大米,但是是水捞饭,很硬我一直不适应,那时真的期盼吃到到北大荒后一直吃的大馒头,倒霉的事,我的大脚趾还曾不知是何原因指甲往里抠着长,一直红肿难忍跑步时钻心的疼,但是总局领导就是不允许不参加早跑步,直至化脓挑破才暂时不参加晨练。 这次培训班受益匪浅,全面系统的学习了从苗圃整地、育种、苗圃管理、幼苗抚育、出苗、造林与后期管理,林种配置、病虫害防治等系统、全面的知识。在林虫防治授课时我对老师讲述了在农场时发生的怪现象,就是天幕毛虫前几年大肆发生,严重时突破了六道六六粉防线,从吃光了树叶的杨树林,势不可挡的爬进了大豆田竟吃光了大片的大豆叶、夹。但是在最后的疯狂后,第六年突然虫害全部消失。我的问题马上得到教授的回答,是虫害的周期性才出现了这种现象,这种周期性是天幕毛虫雄、雌比例的演变而造成的,天幕毛虫从最初的雄多雌少,到最后的雄少雌多而导致突然的消亡。但是周期性会越来越短,关键是早期预防和彻底灭虫才可防止病虫害的肆虐。 总归说起来,总局林业技术培训班是及时和高水平的,对热爱这一事业和想扎跟边疆的我(因家庭经济原因不想离开北大荒)真的是如虎添翼。但是因受到回归的组织科长迫害我没有选择只好痛苦的离开。再次看着这张照片,真的怀念我曾热爱的北大荒林业事业,真的想知道,我们同期的学员现在还在我们曾经共同热爱的事业中奋斗吗?!你们现在在哪里!你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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