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弯弯(知青题材原创连载之八)

落日余晖

(八)屋场鬼影

             春节过后下塘桠谢家老屋埸闹鬼了! 这闹鬼的事还没到一个星期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全公社都知道了。谢家老屋埸位于笔架峰两山之间的左面山的半山腰，清沏甘甜的山涧水长年不息的从屋埸门口流过，一条用三根杉木搭的桥横跨两山，这杉木搭的桥是谢家老屋场通往山外的唯一通道。这屋埸一共五间房，是谢恩德、谢恩惠两兄弟和寡母共同居住。两兄弟各住东西两头，中间的堂屋后面的小房是寡母一人居住，寡母不到五十，身体强壮，平时不多言语，勤勤恳恳、吃苦耐劳。其夫二十年前因病亡故，扔下一双儿子，守寡多年，含辛茹苦抚养大了两兄弟，实在不易。好不容易老大恩德成家了，老二恩惠也养大成人了，好日子刚过没几年，前一个月却暴病身亡了。这使得这个刚过上人样生活的一家遭受到了灭顶之灾。而闹鬼是源于恩德的母亲逝世后的第二天晚上，那一天晚上已过子时，守灵的恩惠正在火圹上打瞌睡。突然在泯泯之中听到有唏唏的哭泣之声，似醒非醒之际，突然间山涧一阵冷风穿堂而过，棺木前的长明灯唿地熄了。火圹里的柴灰被吹得满屋飞扬，惊醒了瞌睡中的恩惠，他睁开朦胧的眼睛，只见一团黑影从棺木前唰地窜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惊魂未定的恩惠喊醒了家人，一家人围坐在火圹边再也不敢入睡。一连几天，虽说再也没见那人影现身，但每到子时总会从他们寡母的住房边传出低低的哭泣声。第二天早上在他们寡母的住房边总有一柱烧完的香和钱纸灰。恩惠一家人弄得寝食不安，在他们寡母上山后，再也不敢在那屋埸居住，搬到邻近那个生产队他舅舅家去了。这凶宅在他兄弟搬走后，每到深夜仍听得到那悲哀的抽泣声。
           这凶宅闹鬼的事引起了知青小组和红姑的高度重视，作为新一代农民，破除迷信，移风易俗是这一代人义不容辞的责任，大家经过讨论一致认为: 这不是什么鬼在作祟，肯定是人在装神弄鬼，大家觉得有必要弄明真像，破除迷信，还生产队一个安定的生活秩序。于是形成了如下决议: 一，明天吃了晚饭悄悄地隐藏在谢家老屋埸里，二，带上武器，即柳叶刀，柴刀，锄头等。三，不准暴露我们的行动计划，不许告诉任何人。四，二人一组，男女搭配，男同志要照顾好女同志。五，不准临阵脱逃，要相互团结，协同作战。
         第二天早早地吃了晚饭，知青们一个个找好了武器，带上电筒，怀着又新奇又害怕的心情焦急地盼望着夜幕的降临。夜幕终于降临了，黑沉沉的山村寂寞而恬静，一勾新月朦胧地将寒光撒向山野。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把叶儿吹的沙沙作响。红姑全副武装的带领着这班知青赶赴闹鬼的屋场,小路上八双忑忑不安的脚步声悄悄地走近屋埸，黑魅魅的两座大山，向这群不速之客，向这群勇敢的战士迎面压来。山涧的风吹得这群外强中干的勇士们一个个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摇动着的树影令这群外强中干的勇士们一个个紧抱双臂，潺潺的流水声使他们仿佛是听到了那厉鬼的哭泣声，令他们不寒而栗。

           手电光惊跑了吱吱叫的老鼠，风吹动了纸屑稻草沙沙作响。怀着一棵不屈的心，凭着一腔正义之气，他们按方位隐藏起来。好难熬的分分秒秒，抓把稻草坐在冰凉的雪地上，忍受着死一样的寂寞和深夜刀削般的寒风。慢慢地时间终于熬到头了，前方一号哨传来了有人来的消息。

          屏气凝神地注视着远方逐渐挪动的黑影，那个黑影径直走进了恩德寡母的住房，扑嗵一声跪倒在恩德寡母的床前，一团小火光点燃了一柱香，慢慢地他点燃了纸钱燃起了火光，一张清瘦苍老的脸逐渐呈现在人们面前。只见他口里喃喃地说道: "有香呀！我看你来了！我看你来了！你死得冤呀！是我害死了你哟！我不该，我不该叫你去打胎！是我害死了你哟！我不该叫你去打胎！不该叫你去打胎！我该死！我该死！不！不是我该死！是你儿子该死！他们不该这样对待我们呵，他们不该这样对待我们呵，我要变成鬼！让他们不得安宁！不！不是我要变成鬼！是他们让我们变成了鬼！过了这十几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现在你又一个人走了，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味啊！不如随你去吧！" 听了这番血与泪的泣诉，大家都震惊了，也感动了，这那是鬼呵，这分明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伟丈夫！

           原来这前来悼念哭诉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恩德兄弟俩的伯父。一个以一把剃刀剃头为生，四海为家终生未婚的老人谢明亮。谢明生未死前,由于谢明亮无家无业。所以，在没外出剃头时都是寄居在弟弟谢明生家里，吃穿也多均由谢明生夫妇负担。谢明生死后遗下二十七、八的老婆和两个六、七岁的儿子，谢明亮也就不好长住这孤儿寡母的老弟媳妇家了。不过谢明亮也并非是个薄情寡义的人，看到弟媳妇孤儿寡母的十分困难，所以平常也常去家里帮忙干些重体力劳动，在外面剃头赚点钱也拿出来贴补家用。常年相处，孤男寡女的抵挡不了孤独和男女间的那点诱惑。

          在一个初夏的清晨，明生媳妇做盐菜，明亮帮着向上递。明生媳妇在向竹篙上晒青菜时，一捆青菜掉在坎下。明亮跑去坎下捡起那捆菜，帮老弟媳妇递青菜时举手抬头向上看，正好看见明生媳妇衣襟下面露出的那两坨白包子似的 X X ，不由地心里一阵狂跳。终于，在那堆青菜上他们完成了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至此，他们陷入了长达近二十年的畸形恋情。渐渐地恩德、恩惠长大了，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伯父和母亲的这种不正当的关糸，两弟兄极力地反对。而且在宗族内部也有极大的意见，其实当地兄弟续娶兄嫂、弟媳的事并不稀罕，穷人家两兄弟合娶一媳妇的也比比皆是，不知为什么他俩这事宗族就这么难通过。这次不晓得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让恩德母亲怀孕了。四十七、八的人在当时怀孕也不为奇，不过在那种狠抓阶级斗争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的年代，犯那种男女关系的作风问题，后果是十分严重的。所以他们便道听途说地自已上山寻了一种叫什么臭牡丹的根塞进  x x 打胎，谁知一下血崩不止而身亡，死了也不敢声张，这才出现了闹鬼的事件。

龙行天下

老屋场里传闹鬼，
知青不信堵住围，
原来是段畸形恋，
弄到怀孕药死归。

落日余晖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2-7 08:34
老屋场里传闹鬼，
知青不信堵住围，
原来是段畸形恋，

老屋场闹鬼，
情深甚可悲。
侄儿难为伯，
生死两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