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党项人 于 2016-8-18 17:04 编辑
1973年夏秋时节,我奉组织安排,被抽调到场里组织的架线队,参与架设了从富县县城到场部的载波电话线。这期间我学会了爬电线杆子的技能。 电话线是从县城邮电局开始架设的。按照组织安排,同去的同事中有一部分率领一些民工负责电线杆子的栽立,一部分同事则在邮电局师傅们带领下从事架线。我当时在师傅指导下参与架线的那部分活路。 邮电局负责工程的是冯富义同志,他曾是当年延安赫赫有名的“一二八”负责人之一。冯福义同志对人非常厚道,对技术要求很严喝酒也不怂在富县也是个知名人物呢。据说令他出名的大事是当年从来没有开过车的他硬是从任家台农场把一辆嘎斯六九完好无缺的开到县城,当然,当时那部车不是靠发动机而是牛拉着走呢。 参与工程技术指导的邮电局的其他师傅待人都不错,我记得的有潘师傅,当时是共产党员地区邮电系统劳模,宋师傅,袁师傅,据说有一身功夫的北京知青薛师傅。我们一起工作时间虽不长但我与几位师傅都结下了深厚感情。架线工程结束后我曾几次去富县办事都去看看他们,都受到各位师傅的热情接待。吃饭啥的怎么也不许我掏钱,有时太晚了还住下第二天再走。我到机务队时一次驾28拖拉机去牛武拉煤,到茶坊后师傅临时有事就打发我自己驾车去牛武。返回时拖拉机出了故障再三启动不了我的技术也不行,那起动机的汽油很快就用完了。我挡了好几个车求助都未果。正当我失望之极恰逢已在邮电局开拖拉机的宋师傅路过,他看见我马上停车,二话不说套上钢丝绳拉车帮助我启动了拖拉机,还让我走在前面他跟着一直到茶坊后才分手。 场里负责工程的领导负责放电影的曹师傅还有吕有泉,不过在我看来,当时吕有泉同志偏重财务方面的事务,曹师傅则负责全面事务。 架线的技术含量不少,比如用脚蹬子在电线杆爬上爬下的,一天不知得多少次。一开始我认为这还能有啥技术呢?不就蹬个脚蹬子爬个电线杆子嘛。谁想根本不是那回事。 刚到县城我们住在县旅店。第一天师傅就给我一部闪闪发亮的新脚蹬子,指导我穿好后即要我在院里爬电杆练习。我嘴上没说啥,心里还想这还值得难为难为我?故满不在乎的看着师傅先蹬好脚蹬子爬上爬下示范讲解了一番后,我逐照着师傅们示范的动作先穿好绑好脚蹬子,两条腿拐拉着(怕脚蹬子碰到了腿杆)走到杆子下,照着师傅刚才的模样先出左脚蹬子钩在电线杆下部狠狠踩了几下觉得钩稳当了,再抬起右脚蹬子如法炮制,还是踩了踩觉得稳当了逐又抬起左脚放松脚蹬子打算往上抬抬再钩杆子再上一截,师傅们就是这样轮番交替着脚蹬子上去的嘛。 谁想就这简单的一步,我却做不好了,换脚蹬子时,如果双手不紧紧的搂住杆子就无法换另一只脚,不然就站不稳。而用一只手搂着杆子再抬脚就抖动的非常厉害。而这是不容许的,因为上下杆子只能用一只手搂杆子,另一只手需要拿相关器材或者大型工具的。至于钳子改锥扳手啥的那就插在专用皮包在腰带上串着呢。 师傅们见我的这番模样哈哈笑着说练吧练吧“没你想的那样简单吧”。当时我真是面红耳赤无话可说,但我想的是咋接也不能给保尔塬丢脸嘛!心里就想着抓紧练习争取早日掌握技能。 因当时活路紧张,还没等我练到位就上阵了。第一天的工作倒不复杂,配合师傅把旧电杆上的架木卸下来再把比旧架木长的新架木安上去这样就给通往林场的线路增加了一席之地。我前一天练了的那点三脚猫功夫倒是能爬到杆子顶部架木跟前,拴好保险带后一只手紧紧搂住杆子另一只手还能用扳子帮助师傅拧螺丝卸架木再用绳子捆好放下去自然有人接着。但是往上吊新架木就出了麻烦。这往上吊需要两只手倒替着才能吊上来嘛,而我不敢松开搂住杆子的那只手,自然无法倒手啰,何况新架木沉重,光凭师傅一个人实在是难以对付,而且咱是徒弟更是场里派来就是出力的,这让师傅出力自己守着看真不好,但就是不敢松开那只搂杆子的手。师傅说了好几次松开松开我一松开腿就打颤。用脚蹬子爬电线杆子就怕腿打颤,颤打的多了一旦松开了那就掉下去咧。所以师傅看着这情景无奈只好自己吃力的做完了上吊工作。我那时呀,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无地自容,直叹息自己真笨! 那天晚上回到旅社吃了饭后我就没有如同往常上街听听“好美瓜”的吆喝声买个西瓜品尝品尝或者去看场百看不厌当然也没有其他可看的《侦察兵》,而是提着脚蹬子在院里又练开蹬杆功夫。师傅们看见说了句“别累着注意安全”也没再说啥。嗨嗨,您还别说,就这样三五天的练下来,我初步掌握的上下电杆的基本技能,到了杆子上栓好保险带后,两只手也能松开学着师傅做活呢。过了两三天吧我就基本能按照师傅的要求操作呢,我这心里想着这下总算没给保尔塬丢人。 到了岔口公社,架线队重新调整了一下,部分同志回各自连队工作。留下我们这些人显然工作任务就加大了许多,工作也不好做了。因为在县城到岔口的那段,电线杆子都是松木的质地较软,脚蹬子踩上去容易钩住也稳当。而到了岔口以后电线杆子都是本场自己生产的辽东栎也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杠木,那玩意质地硬不说且粗细不匀,栽电线杆子的人也不太认真,一些杆子栽的不稳当。我们在上面作业时不时的就倾斜好几度吓人一跳,还发生了整个杆子倾倒摔伤了作业人员的事。我在前一段练习掌握的脚蹬子爬松木电杆觉得非常好使,但爬这杠木杆杆就有困难了。当时我在作业中也许是技术不佳也许是脚蹬子不利落也许是杆子不成,掉下来好几回。全凭师傅指导从一开始攀爬就把保险带扎上“一步一挪安全些”没有造成大的损伤只是肚皮擦破点皮汗水一浸时常火辣辣的。 天气凉了,线也架到了场部。邮电局的师傅都撤了,我们在一位名叫冯良义的师傅指导下分别架通了联通各连队各有关科室各有关部门各有关领导的各条线路并一一安装好电话机,架线任务就算结束了。那时,柳生明场长已经上任一段时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