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卫兵“战国时代”
1966年末徒步串联前,学校的“红五类红卫兵”就已经解散了,我们串联长征队的由培海同学就是我们班的红卫兵。1967年初,学校已经没有了红卫兵统一的组织。当时曾提出“复课闹革命”,大家陆陆续续回到了教室。但校领导早就靠边站了,很多老师都打倒了,批臭了,也没有领导安排,还有谁能上课?还有谁敢上课?学生的心也早已经散了,复课闹革命就是一句空话。
这时候社会上正在搞什么“一月风暴”夺权革命行动,我校也有人效仿搞了起来。但学校领导早就没有权了,学生也没有一个统一的红卫兵组织,怎么夺权啊。当时处于无政府状态,只有几个同学把早已经闲了很长时间的学校印章抢了过来,也只能代表了这几个同学比别人多了一个木头疙瘩。
当时也流行自己教育自己,自己闹革命的舆论。成立红卫兵组织也是一种革命的表现,也是表明自己没有置身文化大革命之外,于是学校的红卫兵组织像雨后春笋般地诞生出来。这时候红卫兵已经是谁都可以成立、没有任何标准、不须任何批准的群众组织。你就是同时成立两个组织,哪怕胳膊上带三个袖标或者不戴袖标都没有人管,大家都可以是红卫兵,这时候成立的红卫兵就是参加运动的一种象征,并不体现你比别人优越。和前期“红五类红卫兵”相比,无论是在运动中的组织形式,还是在运动中起的作用都有着本质的区别。尽管继续沿用“红卫兵”的名称,但袖标“红卫兵”三个字的前面冠有了各种各样的定语。冠有什么名字自己说了算,如“毛泽东主义”、“八三一”等。我校吕国栋等同学成立了“井冈山红卫兵”,王义库等同学成立了“遵义红卫兵”,白锡盛等同学成立了“红旗红卫兵”,夏任凡等同学成立了“辽沈战役红卫兵”,我班韩立春等同学成立了“刺刀见红红卫兵”,姜庭元老师成立了“毛泽东思想红卫兵”,还有什么“飞鸣镝”,“驱虎豹”、“胆大包天”、“一一五师”等,令人匪夷所思居然还有叫“嗡嗡叫”的红卫兵组织。还有的同学参加了社会上的学生组织,我班的衣龙渊和韩宏钟同学文艺很好,他倆都参加了社会的“四二五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 这些陆续成立的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红卫兵组织人数超过十人的不多,大多数组织也没有袖标,也没有统一的纲领和纪律。也就是贴贴大字报。也有一些组织贴张大字报就算成立,然后就没有动静了,从成立到消亡不到一天。我班有十多个同学参加了上述一些组织
当时学校成立的红卫兵组织比学校的班级还要多,成立之初他们主要的活动就是写大字报或是表示自己参加了运动。其实这时候的“红卫兵”已经没有“造反派”这个名称更响亮,“红卫兵”这个名称只是继续沿用而已。
四、我当了逍遥派
当时学校和班级里都写着很多标语,号召全体同学参加到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中去,“逍遥派可耻”的标语随处可见。我当时也认为是这样,革命青年在这么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之中怎么能不参加呢?特别是毛主席号召我们要关心国家大事,要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但学校的组织繁多,都是自己成立的,不知道参加哪个组织为好。原先红卫兵那些同学的组织我不想参加,因为这些人是很瞧不起出身不好的同学,去了有讨嫌的感觉。原先不是红卫兵的同学成立的组织我也不想参加,因为感觉大都是出身不好的同学,党对出身不好的家庭历来是排斥和打压的,认为入这个组织心里感到不牢靠。再说我也弄不清这些组织哪个对哪个不对,心里没有数还是等一等,先不参加为好。这些组织经常辩论,我听过王义库、丁春林、杜怀远、白希胜、姜庭元等人的辩论,只觉得他们的口才都很好,但谁对谁错听不明白。好赖还是不参加组织的同学多,在一起玩玩乐乐也很有意思。于是我就做了“逍遥派”,没有参加任何组织。随着社会上造反派武斗不断升级,市面上也更乱了,也使我彻底消除了参加学校组织的想法。“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冬夏与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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