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日下午两点半, 《歌声飘过红土地》演出在重庆国泰艺术中心拉开了帷幕。这场演出是北京八千子弟艺术团首次来渝巡回演出,也是临时加演的一场演出,晚上才是原先预定的演出。
当年,北京有八千多名知青先后奔赴云南边疆支边。2010年1月19日,北京战友们在北京保利剧场举办了《北京知青赴云南上山下乡四十周年联谊晚会》,同时推出了纪念文集《八千子弟》。同年,北京战友们又成立了以“八千子弟”命名的艺术团。五年来,北京八千子弟艺术团多次参加中央电视台的“歌声与微笑”等节目,并担任过全国老龄委“红叶风采”晚会主题歌演唱,演唱通过央视向全国播放,受到了广大观众的好评。合唱团曾获得北京市老年合唱大赛银奖第一名,并多次参加各级合唱比赛,取得优秀成绩;他们还曾远赴北大荒农场参观访问,举办了“红土地牵手黑土地”的联谊演出;也曾奔赴河北农村,慰问养老院的孤寡老人。在云南遭受特大干旱灾害时,艺术团组织了大型募捐义演,向第二故乡奉献爱心,获得云南灾区人民热情赞誉。
转眼间北京八千子弟艺术团已有近六年的历史了,然而他们却从未来过重庆。当他们到重庆巡演的消息在重庆战友们中间传开后,重庆的知青打爆了订票电话。由于订票的人太多,北京八千子弟艺术团只好加演一场,即使加演了一场还是远远不能满足观众的要求。我也是通过各种关系才得到一张加演的门票。
在主持人热情洋溢的开幕词中,演出开始了。北京八千子弟艺术团首先演唱了《我们的青春从红土地走过》, “姐妹们年华依然灿烂,弟兄们理想依然执着。走过,走过,我们的青春从红土地走过”这歌声一下子把人们带回到早已过去的岁月里。
北京八千子弟艺术团是一支以合唱为主的团队,这次音乐会当然同样以合唱为主,分别有混声合唱、男声合唱和女声合唱。 众所周知,合唱是一门非常严谨的艺术,要想达到一定的境界,要各声部音色和谐,气量均衡。要有一种同呼吸、共命运的积极配合。一个合格的合唱艺术团队不仅要经过严谨而科学的训练,而且要有很强的团队意识,才能取得良好的艺术效果。说得直白点,欣赏合唱主要是听整体的音色、节奏和各个声部的配合。在国内的业余的合唱团队中,北京八千子弟艺术团算是一支很不错的合唱团队,他们能达到目前这种水平当然要归功于知青出身的柯艳(中央歌剧院歌唱家)、范琳(中央音乐学院博导)夫妇的指导和声乐训练。我查看过“八千子弟艺术团博客”,许多团员一致交口赞扬这对夫妇。
当然有些战友不大满意这次音乐会,那是因为歌舞类的节目太少的缘故。这是音乐会并非文艺演出,二者是有分别的,同时他们也许忘了“八千子弟艺术团”本身就只是一个合唱团队,他们自己并没有其他类别的文艺节目。不过,这次重庆支边战友参与了助演,一个是群舞《烟盒舞》,另一个是芭蕾舞《红色娘子军》选段“常青指路”。
这芭蕾舞中“洪常青”的扮演者倒很值得一提,他叫“臧雷”,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英雄人物。1969年以后,在重庆各个中学掀起了一股排练样板戏的高潮,每个中学都成立了自己的文艺宣传队。在舞蹈节目方面,要数重庆二十九中的《白毛女》和重庆六中的《红色娘子军》最有名,臧雷当时就是二十九中饰演“大春”的。1971年,国家动员知青到云南,那年夏天,云南建设兵团部分师一级的单位在重庆知青中招收了一些文艺骨干,就这样臧雷就来到了当时的一师宣传队。那年的8月3日随最后一批知青离开了重庆,与他同时去的还有同校的“喜儿”和六中的几个小姑娘。
尔后臧雷参军了,当1979年的“对越自卫反击战”打响时,他已经是排长了。在那年的战斗中,他曾身负重伤,多处骨折、半身瘫痪,并丧失记忆达三月之久。伤愈后,他又主动请缨重返前线,参加大小战斗达几十次。1984年,在“4.28收复老山”的战斗中,他是主攻营营长,可没有几个人知道,这营长竟然是个伤残兵。在他的带领下,全营伤亡最小、 缴获最多。他因此获得了“铁血营长”的称号,最近十多年来,他一直致力于“老山作战纪念馆”的建设、扶助烈士遗属等等事业上,这真是一位值得令人敬佩的人。
那天,臧雷在舞台上依然神采奕奕、舞姿潇洒,给在场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没有想到他也来参加这次演出,或许正如他在台上所说的,“我不会忘了自己的出身,我永远是一名重庆知青!”
另外,还值得一提的是那个“知二代”——范妮(即范琳、柯艳之女)。范妮是一个打击乐手,早几年她已经在德国获得了博士学位,并且在德国乐团担任首席乐手。打击乐在交响乐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而我国大多数观众却不大熟悉。 小军鼓是以节奏运动为特征的非旋律性乐器,它具有不同色彩的节奏音,通过运用高低强弱、快慢张弛等手法编织乐曲,呈现乐意。在交响乐中,它在与其他乐器的组合中更是起到了烘托气氛的作用,是一件不可或缺的重要乐器。
平时,我们很难在一般的音乐会上看到小军鼓的演奏,这也是普通观众对小军鼓认识不足的原因之一。这次范妮演奏的小军鼓乐曲,让我们有了一次欣赏高水平演奏的机会。由于记忆的原因,我没能记住乐曲的名称,但我仔细地观看了她的表演。整个乐曲完整地表现了小军鼓不同部位、不同色彩、不同节奏的音色,时而如窃窃私语、时而如暴风骤雨(其实文字描述是最苍白无力的,根本无法形容出音响的效果来),当乐章至高潮处,甚至爆发出犹如惊雷般的声响。我自认为对小军鼓并不陌生,却从未想到它的声音表现力竟然如此丰富。
那天,我带了70—200的长焦镜头,正好当做望远镜观看。在长焦镜头里,我清楚地看见她每次击打的部位和手法,特别是范妮左手的小棒接触鼓面,右手的小棒沿着左手的小棒不停地移动,分别击打不同的部位,所产生各种不同的音响效果,实在让我瞠目结舌。一面常见的小军鼓在她的手下竟然产生出了神奇的效果来,也让我们见识了具有德国博士学位的打击乐手的水平。
这次音乐会不是专业乐团的演出,当然不能跟专业乐团相比较。但是这是我们知青的乐团,是北京战友的乐团,其意义就非同寻常了。
19日,他们要赶往成都,将在那里再演出一场。这是他们首次到成渝两地巡回演出,我遥祝他们演出成功!尤其重要的是祝愿所有的知青战友们健康吉祥、幸福安康!
2016年4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