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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的那个姑娘 file:///C:/Users/ADMINI~1/AppData/Local/Temp/ksohtml6280/wps2.png 沿着河西堤岸边行走，刚刚走出自己，却又走回自己，至此，我开始懂得了自己生活的所在。那种被冬雨打湿的心在阳光下开始干爽起来，眉宇中卸下我的颦蹙，少了些忧郁的光临，似乎变得灵秀起来，原由是我被招工回城，于是，我开始阅读自己。 那是三十六年前的事了，我被分配到纺织厂食堂工作，在那个年代能从农村招进厂当上工人是一件非常令人羡慕的幸事，如果还能分配一门好工作，特别是技术或是办公室的工作，那便是锦上添花，它能改变你人生的轨迹。但由于没有人脉关系，不得已，最终我还是被搁在厂行政科食堂工作，每天上班时，配戴着厨师特制的白色高帽,手持刀把，掌起大勺，在五米长的灶台上,经历风与火，盯着一米宽锅内,翻江倒海，不惧油烟，不畏炎热，制作菜肴，十八般厨艺，铲起我青涩的人生，让酸甜苦辣皆成章。 今昔之感，那个年代，在工矿企业中，职业中蕴涵着丰富的条件和机遇，它是帮助你实现人生价值的舞台，甚至能改变你的命运。然而，由于‘时乖命蹇 ’我仍只能干着厨师工作，心里满是不悦，总感觉有失颜面。 当时，食堂工作与各车间的生产时间都是翻三班倒，几千人吃饭的问题都同步为三班作业。就厂里的食堂便有上百号人的忙活，每天要开八餐饭，每周一次按甲乙丙翻三班，厂区厂外映入眼帘的仿佛都是那些上下班赶急的脚步、她们身披白衣兜、头戴白帽、手套袖筒的纺织姑娘，而工作写照却是；‘早夜起床，两腿齐飞，深夜上下班，出来眩晕，揉搓眼睛，几把鼻涕，干咳不止’。 黄昏中，厂外的湘江，显得有些灰暗，像一张老照片，把翻三班倒的工作搓来揉去，生活很是忙碌，匆匆晃过的身影感觉有种审视的疲劳，那个心酸的故事流淌在70年代中，看似波澜不惊，但见证者和亲历者而言，却难以忘怀。 70年代初期，有种政策叫“抵职招工”。又是一个春天的时候， “她”被分配到了食堂工作，初次相见，一米六七的个头，显得高挑.轻盈、健康；超肩乌黑的两条粗辫子，对称着曲线玲珑和一双漂亮美丽的眼睛，让我翩若惊鸿 。朴实灰色卡机布秋装有种青涩的味道，眉眼间清浅的笑意，如山野的清风拂面，表情是那么的优雅，她做起事来总是含笑而不语，熟悉而又麻利，一看就知道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被她的气质和饱满水润的美貌深深的吸引着，爱慕之心油然而生。后来我慢慢了解了她的一切，她出生平寒，母亲也只是街道的临时工，她父亲和我也在同一食堂工作，我们都叫他为师傅。这种卑微的家庭环境总使她保持着腼腆和矜持，但是她的天生丽质却在这里显得寂静凄美。 其实，食堂工作就是在揉面，切肉、切菜，叮坂上.锅铲瓢盆中，拼凑起命运的交响曲。每天演绎着“民以食为天”故事，心却蓬勃着情感的春天。说来也巧，不久她和我同分在一个甲班，如是，接触的机会如愿的多了起来，慢慢知道，她是高中毕业，非常喜爱看书，特别喜好亲近有文化有知识品味的人，这点恰恰在我所具有的性格之中，我虽然只是念过初中，颜值也非常一般，但我旧知识分子的出生和家庭基因的影响，以及自己的严格自律，有着比同年人更强烈地探索欲望和追知欲，这种不断追求自我成长与突破，迎风而进，有着不一样的个性与风采。 为此，我身上的这些优点慢慢渗透到她青涩的情感里，进而，她也对我产生了好感，我也总是思绪飘飘的想抓住那些漂浮在季节里的感情云彩，虽嘴上没常说那三个字，可从来都是用心去做。含有激情的人会在恋爱的思维中开花结果。爱情不是一颗心的呼唤，而是两颗心之间的互换。她很喜欢听我说的话，讲的故事。 那天，夜空寂静， 疏影横斜，我约她出来，看到熟悉的身影，我心底骤然的狂喜，悄悄走在离厂的郊外，两人温柔缱绻的在山坡草地上席地而坐，望着天空的一勾残月，静逸的晚风吹拂在脸上。任宁静默默的心漫过情感的胸腔，思绪里却多了几许青春的朦胧，我醉在缘分的今夜，和同她谈起生活的世事，讲起诗歌词赋，扯到我下放农村中的人生经历和许多离奇趣事，让她不由的惊叹我那年轻难有的丰富阅历，她喜欢有内涵的人，更喜欢知识沁入内心的魅力，夜色照着她青涩莞尔的回眸，那淡淡的优雅，沉思的浅笑，让她爱慕渐渐地滋长。此刻，冲动的情绪也使我轻轻的想着相见时的那种悸动，我搂着她的头揣着她的脸子轻轻地吻着，她羞涩的抬首，眼里蒙上一层雾水，冲我淡然一笑，显得清纯，却是那样浓的深，那个夜晚便如同花香落满地。更是相爱的人心灵彼此契合，这份爱彼此温润对方，她想做他身边温柔的知己，安静地看着每一个日落日出。那晚的一夕缠绵便成了岁月最美好的记忆。 不久，我和她的事渐渐的被她父母知道，原因还是我的工种问题，因为我在食堂工作，她父亲又是和我在一起，三个人在同一岗位，食堂工作的低微，在世俗观念和叽叽喳喳的‘贵耳溅目’声中，引起她父母的那种敏感神经，他们抡起了世俗观念的杀威棒，将禁令张贴在我们爱情初恋的门槛上。虽然，不管在她父母出生怎样卑微，但在他们看来，眼睛里还是不能容忍一个做食堂工作的青年人做他们的未来女婿，世上做父母的亲情总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好，这点是合理的，却是不合情的，我也常常感叹，难道食堂不是正常工作吗？难道我就会在食堂做一辈子吗？难道做食堂工作的人就不许爱恋吗，没有办法，现实无法改变当时的现状，无奈，世俗观念和他们爱女的情节将重演一场现实版的 棒打鸳鸯。 记得有一次晚上我带她过河去看电影，回来时稍晚，她父亲却在我们回家的路上蹲守，并指责我说：“他女儿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以后不准再带她出去”，第二天上班时她父亲还怒斥我昨晚的事，并断然不准她和我来往。此事如一阵秋风生生剥离着我的伤痛，像冷风一样侵袭着我的心。此后，她并受到她的父母‘严律管制’，从而使我们‘相见也难别也难’，尽管如此，她还是那样深深的爱着我，平时我们把爱烙在心上，埋在心里，在相爱的几年里，我们只能偷偷摸摸的约会，见面时相互诉说真情，此刻我抱她抱得更紧，吻她吻得更深，燃烧起猛烈的青春激情，唤醒了身体里那个沉睡自己。 我想从未做过贼，却想偷个幸福给你；从未坑过人，却想骗个快乐给你；从未害过谁，却想拐个开心给你；从未赖过谁，却想把心塞给你，只因为，你是我今生愿意承诺的———为你，我心甘如愿。曾经以为，爱是在和你个人相处时的心情，想着相拥时那彼此的心跳轰鸣。直到有一天，你的远走，我知道眼前的，才是今生，曾经以为，我是你心中永远的春天，可我忘了，春天的后面是冷秋，寒冬。 最有意思的是一次中秋节，我约她准备在同事大姐家里相聚，大姐家里的小女儿也忙着‘借机’去她家里叫她来吃元宵坨，我们前脚刚刚走，她母亲就借故赶了过来，只问‘她’来过没有，并对大姐家人说‘你们是帮他们搓坨摆’。 由于她父母严厉的干涉，我常常看见眉目婉约的她在爱情的漩涡里变得忧郁、傍徨。我知道‘她’爱我，却又不愿意伤害她父母，因而，夹在中间，一种无奈使她内心变得更加忧伤，当犹豫的思绪深深地镶嵌在她脸上时，此刻，一种孤独散漫的情感也开始在我身上徘徊，后来，我们的秘密约会也变得更加困难起来，再后来，在一次厂团委会上我认识了厂里一位丰姿卓卓的团支部书记，有过接触，彼此都留下好感，而且还在厂外河边一起游泳，那一次，我不知道游泳的事怎么恰好被‘她’撞见，她认为我们一起游泳，是和她人的一种亲昵，是一种对她情感的背叛，那件事的印记深刻而长久的存留在她脑海里，使她难以忘怀，并且深深的伤害了她，为此，她伤感至极，选择了冰冻自己的感情，努力的想把我和她的感情忘掉。这件事，是在我多年以后才知道。 时间一点一滴的走过，季节的更替总是悄声无息的来临，当秋天的第一叶落地的时候，总是无语无声，静静地躺在泥土中，观望世界的争纷。而我对于那次‘游泳的变故’我是真正不知道，从那次事件后，感情在她心里留下了长长的阴影，她选择了犹豫而慢慢游离了我的视线。我知道当误会产生以后，那一段帜热的爱恋，只剩下秋一样的潇瑟。微风拂过后，曾经她和我的爱情，在这个秋天里却注定无法厮守终身，和她的初恋也在尘世中匆匆作为过客而沦陷。确实，我想为你心醉？谁为我心碎？茫茫人海，我为谁停留？谁为我守候？镜花水月的风景又能珍藏多久？有些爱情，必定是擦肩而过。 有些人，无法相守，却一辈子住在心里。而她的一望深情，却能温润我日月的心田；她的一句誓言，牵动了我东奔西颠的身心。那一年，她的温馨的微笑，连缀了我一季的牵念，那一月，她一句留言，映红了彼此了蓝天，那一天，一个亲吻，湿润了遥望的眼帘。可是，忽然有一天，当我又看到她的背影时，情感的眼泪就会下来，因为我和她的事，曾经一起度过，一起在那个缘份的日子里浪漫过。 多少年后，我用散文塑造了自己的心声；如若，你眼里的深情锁定在模模糊糊的曾经，看不到春暖花开的今晨，谁说，你的心，能不 痛；当真正打开这些往事的时候，苍白的文字何以能承载那无数的记 忆。 城市的另一端黄昏，我看见那个被江水阻隔的工厂，开始书写她时，那里传来的炒菜声和江边堤岸的脚印，那个白天黑夜中的集体宿舍，被我从思绪中拎起来，挂在了云朵上。 至此，在我心里总还有种期盼，因为生命里有一种永远的等待，轻风还在，视线望着窗外，目光远去，思绪，思恋，层层袭来，笼罩在城市的晨雾悄悄涌来，我想你会来，也许不会来，至少你的思恋会来。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不知道你到底在什么地方，日子在盼望与期待中过去，我会含着泪微笑的在心里等待。 多年后，双方都调离了原来的单位，我也走出了这段情感经历，并且各自都成家立业，但是，那一段食堂青春回忆踩在我心里隐隐约约的忽明忽现，那一段爱的缠绵仍在我记忆里慢慢地发酵。岁月匆匆离去，有多少人终其一生，都没找到自己的真爱，又有多少人在寻找中迷失了自己……夕阳下对着残花泪，让一世情缘在枯老的眼角化作一滴情感泪。为此，我仍然捂着胸口 数着伤痕为何爱你还那么深！ 2011.2于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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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6-8 18:5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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