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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草原生活散记(重发) [打印本页]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17 08:37
标题: 草原生活散记(重发)
                       (一)下乡
1968年5月15日,呼和浩特火车站人山人海,人群拥堵着一列即将起动的列车,无论如何也不肯放行。
车下,绝大多数人都是自发前来的人们,送别的是该市第二批到锡林郭勒大草原插队落户的150名青年学生。
自从1967年10月北京以曲折同志为首的10名知识青年自愿到内蒙古锡林郭勒盟西乌珠穆沁旗白音宝力格(富饶的泉)插队落户的消息在各大报刊媒体刊登后,呼和浩特各学校掀起了一派关注大草原、争先恐后报名上山下乡的热潮。当时的学生组织---市红卫兵第三司令部立即组织了学习访问团,前往北京知青的下乡地点进行实地考察和学习访问,回来后组织了第一批50人的下乡队伍。下乡地点系西乌旗东部的额仁高毕牧场。
当时的特点是下乡名额少,想去的人多。像我当时的身体自然没人批准。
当时的我是呼和浩特第一中学革命委员会里唯一的一个初中学生代表。正是踌躇满志,任什么都想做到人前的时候。上山下乡的消息一出来,我就认为可能是我们这辈人的必由之路了。因此,抱定了一定要下乡的念头。没人要我?咱自己想办法组队下去,看谁还能拦住我?
大概是春节过后不久,忽然听到自治区要召开安置工作会议的消息,特别是听说那两批知识青年都要派代表来参加会议,我赶紧以“想见见这些知青朋友”为名,向学校的军代表、也是校革委会副主任的教导员强行要求开了一张介绍信。到市里换介绍时,当时的呼三司中学部负责人----师院附中的呼尔查说:“干脆你就代表咱们呼三司去参加这个会吧。”于是我的身价倍增,高高兴兴地拿了介绍信去参加会了。
会上,接识了曲折一批的北京女知青王静植,还有68年11月份下乡的北京知青代表(名字忘了),见到了呼市第一批下乡的知青代表托娅。最重要的收获就是强行(因为安置办公室认为呼和浩特学生到锡盟下乡成本太高)要到了去锡盟下乡的100名指标!
会后的报名组织等一系列工作我就没再直接参与,而是由各级有关部门及一些高中生去做了。我只做过一件事:我们学校高中有一名叫王再平的同学,是我们这个初中班的辅导员,当时他报名后,在体检时(顺便说一句:我由于是下乡的组织者,自然连体检这一关也都免了)发现他心脏附近长了个大瘤子,于是准备不批准他下乡。我听到这消息生气了,居然提出“用脑袋保他”的意见,现在想想,要是老王真的在乡下犯了病,那我的罪过该多大啊。当时还有一个遗憾,是我们初一有一个女孩,父亲是自治区一级的首长,当时被打成什么“蒙修特务(?)”之类的, 女孩为争取下乡甚至写了血书,却最终没有获利批准。现在看可能反而是幸事,但当时对姑娘的思想冲击肯定很大,估计她一定伤心了很长时间。
经过一段时间的组织工作,呼和浩特市和自治区的领导又先后组织了接见和赠送礼品(好像主要是“红宝书”和各式各样的毛主席像章),终于定下了5月15日乘火车出发的日程。
大概是这一批下乡的人数比较多,估计在宣传上也特别起劲,反正到了出发的这一天,火车站上挤满了欢送的人群,一些没有获得批准的学生下决心要随队出发,很多家长洒泪送别尚不知愁滋味的孩子们,更多的同学拥抱着自己的战友嚎淘大哭,火车被人群拥挤得一再延期,根本无法起动。
无奈,指挥者宣布:今天都不走了!上了车的我们又下车重新集合,并接到暗地通知:“明天某时到离呼和浩特向东12公里的另一小站白塔车站去上车。”要求大家绝对保密。
16日上午,大家终于成行了。
我一上火车,发现一名知青手上缠着纱布。询问下才知道是同一处下乡的师院附中学生刘文兵,马上和他热烈地侃起山来,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火车是什么时候开的,车下的送行人群又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火车当天到达集宁后,大队人马下车住宿,同时到集宁老虎山的革命烈士墓前宣誓。
次日开始换乘大卡车,记得中途曾经休息过一下,我们发现路边有蒙古包,于是纷纷跑进去看希罕。那位热情的牧民做了一大锅奶茶请我们喝。我从小不喝牛奶,端起碗立刻感到一阵恶心,差点儿就吐了出来。一想“还得在牧区呆一辈子呢,这点儿困难都克服不了吗?”一闭眼,咕咚一声硬灌了下去,居然没事!现在是时间一长喝不到奶茶还想得不行呢。
奔波数日,大卡车把我们送到了下乡的公社----西乌珠穆沁旗的吉林郭勒公社。在公社被集体安置住在了公社的招待所,又办了三天的学习班,好像是学什么“划阶级”的文件。
在公社,看到很多马匹,有的知青会骑马,就借了来骑。我看得眼馋,也借了一匹看起来挺老实的高头大马,刚骑上没几步,马儿就自顾自地溜达开了,我一慌,脚套进了马镫,脱不出来了。好容易碰到一个过路人,求他把我的脚从马镫里脱出来,赶紧骑回去把马还了。
第四天上午,各生产队派人来接我们下队。很快,牛车、马车什么的都来了,纷纷接了自己队的知青离开了。
我所到的生产队离公社最远。来接我们的居然是马队。牧民们一人骑了一匹牵了一匹赶到公社,十五匹配备好马鞍的马儿打着响鼻,等待着自己的新主人乘骑。
会骑马的知青兴奋地飞身上马,我们这些不会骑的也只能战战兢兢地在牧民的帮扶下爬上马背,小心地揪紧缰绳,在原地试着走了几步。
不知是谁先带的头,马队突然开始奔跑,所有的马自然而然地随着大队撒开了欢。我拼命地拽着马缰绳,也控制不住马儿的奔跑速度,幸亏马上想明白了马儿是不会自甘落后的,于是索性放开缰绳,抱住鞍桥,任马儿去追赶大队。昏头胀脑地跑了不知多长时间,马儿突然停了下来,才知道目的地已经到了。


作者: 江苏地子    时间: 2016-4-17 09:01
佳作,欣赏、、、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18 08:04
我在草原上有过多次迷路的经历,不过今天记得最清楚的只有下面的三次:
第一次是在刚下到生产队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天。那天早上我到生产队队部找当时的领导班子主任满都拉谈一名知青插包的事,同时接到通知叫我到公社去参加一个会。我想:“刚从公社下来的,记得没什么叉路。”就一口答应下来。说完话,出门骑上我的那匹被队里人称为“铁马”的老马,向着认准的公社方向,信马由缰地出发了。不几步,突然一阵疯狂的狗吠惊到了我的马,那马立刻撒了欢在奔跑起来。我立时不辨方向地晕头转向起来,只能竭力控制着自己别从马背上掉下来。一会儿,大概是跑得远了,那条狗放弃了追赶回去了,我好容易勒住了马,开始辨别方向。奇怪的是,当时我们离开生产队队部、也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土房不过百十来米,房子应该就在我的视界之内,我却楞是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由着马儿缓步随意行走着,直到离房子不到十米的时候才突然看到了队部的所在。然后再从队部重新向公社出发。牧民们目睹了整个过程,背后一再悄悄地问其他知青们:“你们的‘答拉嗄(蒙语“领导”的意思)脑袋是不是有病啊?”
这次迷路还没有完。当我刚刚拍观上了一座山包,已经隐约能看到前面那座最高的坡,感觉再后面就是公社所在地的时候,我的老马突然无缘无故地发疯般拐向另一个方向飞跑起来。这匹老马是生产队唯一的“牧主”本人的坐骑,一直特别老实听话,所以生产队领导才专门连同牧主的一套银制鞍具一并配给了我这个知青的“头头”(因为这批知青是我亲自跑到的指标组织下来的)。老马一发威,自然是勒破了嘴唇都不停下来,我只好再次任它去跑了。一路横向(指与去公社的方向正好是90度的角,这当然是后来才知道的)奔跑,老马直跑到一口水井前才突然站下。我这才想起:自从那天这马分配给我,自己居然一直忘了给它饮水!可井边当时没有打水工具,老马站了一会儿,才极不情愿地移动身子,自动把我带到了公社。到了那儿给它饮水时,它居然一下子喝了三大水斗子(每个水斗子都和一般的洋铁桶差不多)!
第二次迷路是一帮知识青年一起迷的。
那是下乡第一年的夏天了,全队定于晚上集中到一户牧民家去开什么“划阶级”的会(当时批判乌兰夫没有对牧民发阶级成份)。散会时已经至少有十二点多了。七八名知青就商量着一起回生产队的土房子去凑合一宿,也好不耽误第二天的劳动---编柳笆(一种用来拦羊圈羊的用具。用柳条编成高一米二左右,长约一丈的样子)。
刚离开那个蒙古包不久,大家就集体迷路了。原因是通过一阵激烈的辨论,大家居然一致认同“月亮是从西边出来的”,佐证居然是“因为太阳才是从东方升起的”!这方向一反,根本就不对了。不一会儿连月亮都不见了,天地一片漆黑,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这下子大家可是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于是,我向大家讲了“老马识途”的事,大家就一起跟着我的“铁马”慢慢地走着。突然,我的马站住不动了,拼命看才发现已经到了队部土房子的后山墙。
第三次又是我一个人迷路。
那已经是初冬时分了。一场小雪把山川完全盖成了白色,地形地貌好像一下子全都变了样。
那天晚上,当马倌的知青老侯带着我去不远(也就二三里吧)的井边去饮马。我记得穿了一件羊羔皮的蒙古袍,脚下是镶牛皮的马靴。
当天的风很大。直从川里刮过来,送来了刚打下的青草的芳香。此时的山外,草已经全部枯黄,而山里的草却仍然有一丝绿意。但山里缺水,我们当时还驻扎在山外的漫坡处,只有等头场封山大雪下来后才能搬进山去。所以,当我们饮完马准备回自己的蒙古包时,老侯很不放心地问我回得去回不去(这时他早已翻身上马,我却还在哆哆索索地在勒马肚带)。我想这么几步路应该没有问题,就让他先走一步。也就过了五六分钟,我也上马了。刚跑几步就觉得不对劲。这时我骑的不是那匹识途的铁马,而是给我配的另一匹小花马。这匹马有腰身很软,骑上去非常舒服,就是不大听话。此时它喷着响鼻,冲着草山的大路狂奔起来。我明白它也是闻到青草的香味了,所以才那么不听话的。幸亏这马的嚼口软,不几下就被我拉得转了向,乖乖地听我摆布了。可这时我却找不到自己的蒙古包在哪了。月亮只有一牙,星星也非常稀少,天好像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那些平常已经相当熟悉的山坡好像都成了一个样子。徘徊许久,我终于放弃了努力,下马把缰绳和嚼子摘了下来,再解下自己长达三丈的腰带,连成长长的一条,一头仍然笼在马头上,一头拴在自己的手臂上,给马上好了脚绊子,让它在一旁啃草,我则卸下马鞍,挡在风头处,自己把皮袍脱下横铺地雪地上,再把自己裹了进去,就那么睡了小半宿。等到天开始亮了,我才发现,原来离自己的蒙古包只差了一道山梁。幸亏那天不算太冷,我睡的又是个背风的斜坡,不然估计今天就没法给大家讲这个故事了!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6-4-18 11:08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6-4-18 11:09 编辑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18 08:04
我在草原上有过多次迷路的经历,不过今天记得最清楚的只有下面的三次:
第一次是在刚下到生产队的第二天或 ...
再次拜读佳作,依然感动。



作者: 雾梦    时间: 2016-4-18 23:20
     随着文字去了解龙版的知青生涯, 悠悠往事细细品读,真情实感源于肺腑。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19 09:08
                   (二)插包

马队到了生产队的队部,这是生产队方圆几十里之内唯一的一处土坯房,一排七八间的样子,西侧是一间大库房,大约占了两间,接着是办公室两间,一间会计占用,一间队领导开会用,中间是一个过厅,也占了一间房的位置,过厅向东的两间屋,是计划让知青们住的。队领导还在院子里搭起了两顶崭新的蒙古包,包里专门为知青设置了三寸多高的木板地面,上面铺着雪白的新大毡,它把整个蒙古包的西、南两面都占上了,靠西南角还旋转了一个颜色鲜艳的小木柜,中间是新装的铁皮火炉,火炉旁是一只崭新的木桶,约有一米多高,上口较小,下面则较宽些,那是用来搅拌酸奶的器具。西南角则是同样崭新的木制碗橱,还有一只木制锅架,上面是一口乌黑锃亮的铁锅。这当然也是为知青们提前准备好的。
原来,这个公社去年听到有大城市的知识青年要来插队,赶紧提前做好了各种准备,一次又一次地到旗里去抢知青,却由于上几批知青都已经提前选择好了好插队的地点而没有成功。最有意思的是公社食堂当时为迎接知识青年的到来包了很多的纯肉馅饺子,结果知青们没来,放在大号水缸里冻了一个冬天,到我们来时才开始陆续地吃掉了。我们生产队的准备工作当然也做得非常充分。
谁想得到,这批知识青年对这些现成的安排并不满意。几乎所有知青都一致提出强烈要求:“我们是来和牧民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的。怎么能脱离群众住队部呢?”那时候我还算是这个生产队插队知青的带队人,于是接我们的队领导、书记满都拉就问我的意见,我看看天色还早,就要求“今天就把我们分下去吧。”于是,生产队领导紧急磋商后,按照男生一人去一家、女生两人去一家的安排,把我们下队的七男八女十五名知青分别领到了“自己的”家中。同时,也为每名知青配备了自己的专用马匹,鞍具则仍然先借用当天使用的那一套,新的鞍具则是过了几天陆续采购回来给大家配置的。
分配给我的,是一匹老马,大家都叫它“铁马”,棕红色的毛,墩墩实实的样子,据说已经十岁出头了。这是从生产队唯一的牧主家没收回来的马,同时没收的还在一套银饰打造的鞍鞯,于是我有了知青中唯一一套银鞍具。
接我回家的是这个生产队的贫协主任,叫来宝。他是从军队复员后来这个生产队落户的外来牧民,汉语说得挺好,应该也是为了照顾我这个一句蒙古话也不懂的知青小头目吧。
再次骑上马,我随着这位四十出头的“阿爸”来到了自己在草原上的家。
一顶破旧乌黑的蒙古包,一位健壮欢乐的“阿妈”,几个欢蹦乱跳的弟弟妹妹。我一下子就被融入了一个热情洋溢的牧人家庭。
阿妈身体肥硕,脸上永远是那么欢乐。即使在她有事紧绉了眉头苦恼时,只要是对了我说话或做事,也一样是立刻展现出她特有的笑容。
大弟弟叫窝热金,从小就是一个放牧的好手,后来当了生产队的武装民兵,还获得了“神枪手”的美誉。
二弟白乙门德,一条胳膊得过骨结核,有明显的瘘管和伤疤,却从来没耽误过干活。
大妹是个受气包,一天到晚地挨着骂,干活一点不比别人少。我当时对她倒还是一视同仁,她也喜欢经常来找我撒娇。可现在我却居然想不起她的名字了。汗颜!
三弟吉日格勒,似乎是家中最受宠的孩子,我在的那几年似乎没看到他干过什么正经活。
小妹妹叫索乙拉,汉语是“文化、文艺”的意思,我们下乡时她还的襁褓中。
这就是我在草原的一家人。
98年下乡三十周年的时候,我带了儿子回第二故乡省亲。全家只见到了已经年迈的阿妈。她变得瘦瘦的,腰明显地佝偻着,看到我只是一个劲地流泪,抓住我的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请人为我们照了一张相,才知道她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专门看望我的,一会儿就要随同来的车回去了。那些妹妹先后出嫁,弟弟们则跑到外公社去打工,原来他们长大后太爱喝酒,把自己的畜群全喝光了,不得已才外出去给他人家里当牧工了。至于阿爸,早在我回来前的好几年前就已经去了天国报到,愿他在那里能够安息。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0 10:04
           第一次做饭的经历
我这个人自小就是个马大哈。对任何事情几乎都是浅尝辄止,从来不会主动地去认真观察或细心体会。由此造成的遗憾多得数也数不清了。
那是下乡后第一年的秋天吧。好像是因为统一进山打冬储草,我们这批知青由于生产劳动的需要从各自居住的牧民家搬出来,集中到大队为知青专门购买的蒙古包里居住。于是就有了知青们轮流做饭的需求。
有一天,知青们都有活要干,早上起来吃了早饭后,一位女知青大姐对我说:“今天你给大家做饭吧。”并指给我哪里是米,哪里是盐什么的。我觉得“这太容易了。”随口答应下来。
大家都走了。我开始琢磨弄饭,记得看别人做的捞小米干饭好像最容易做,正好包里有小米。“就是它了。”起身洗好了锅,把小米从口袋里挖进饭盆,用水洗了几遍,就直接倒进了开水锅里。不一会儿再用用笊篱捞出来放到铺好了笼屉布的笼屉上,再放到锅上去闷。很快就闻到了米饭特有的香味。“成功了!”我得意洋洋地把米饭放到一旁,又炒了个什么菜(好像是野葱炒野百合?似乎还放了几根肉干?)。
同学们回来了。大家坐下后,纷纷默不作声地吃开了。我也弄了一大碗,才一咬,感觉牙齿“嗄崩”一声,再嚼几口,仍然是这个感觉。
“今天的米里怎么这么多砂子啊?”我奇怪了。昨天吃怎么就没这感觉呢?想想那米口袋并不是到底了呀。奇怪!
“你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肯定是忘了淘米了吧?”一位女知青抬头看着我说。
“淘米?我淘了呀。我淘了好几遍呢!”我仍然理直气壮得很。
众知青都笑了。还是那位女知青开口了。她让我把自己的“淘米”动作给大家表演了一下。结果是差不多所有知青都笑得喷饭了。
“你那哪叫淘米啊?顶多就叫个洗米到头了!淘米是要把米顺水流一起放出去,才可能在勺子中剩下米里那些砂子啊。……”
我傻了:“敢情还有这么一说啊?”
从那以后,我才开始注意起做饭的一系列窍门来。直到后来去队办小学做了食堂管理员,才在专业炊事员的指导下真正开始学会了一些做饭的本事。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2 10:33
            头 一 天 放 羊

我们这批知识青年是1968年5月到达的插队地点。先是住到牧民家里,当年深秋则分到了自己的羊群,男女生各一个蒙古包开始了独立的放牧生涯。
除了部分知青被分派到其他活计而分散居住外,在蒙古包中居住并承担放牧任务的,女生是三名,分别是一名老高二的达斡尔族大姐托玛,一名老初一的蒙古族姑娘哈斯其木格和一名同样是老初一的汉族姑娘丁戈。男生稍微多一些:有特别被选中当了马倌的老初三知青侯军,有老初三的蒙古族小伙----女生哈斯其木格的亲兄长----哈斯巴特尔,有老初二的汉族知青宋志疆,老初一的汉族知青白元柱,这三位是真正放羊的,再就是我这个凑数的了。
说我凑数,一点也不假,自从下乡时顶了个“带队”的名号后,下乡后的第一年,我一共也没干过多少活,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到处开会。队里的知青们都特别踏实,因此也根本没人愿意去关心这种事,我倒成了队里知青们的“会议专业户”了。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直到大雪封山后很久,我都没有正而巴经地放过一天羊。其实我在蒙古包里也有闲暇的时候,但朋友们都说冬天的羊不好放,不让我去。
终于有那么一天,早上起来后,至少在山沟里是感觉“风和日丽”,天气很好。我就提出一定得去放上一天羊试试。那天恰好是哈斯巴特尔和宋志疆二人去公社采购生活用品,侯军则早早去了马群,白元柱又要扫羊粪(用以烧火取暖),还正好给了我这个机会。白元柱就同意了。
临出发前,白元柱不厌其烦地反复告诉我:“一开始一定要让羊群顶风前进,不然到晚上你可就回不来了。”我不以为意地有一搭没一搭答应着,高高兴兴地牵上那峰高大的骆驼(冬天生产队给每户放牧的社员配备一头骆驼,因为马匹在雪地中很经不住折腾),带着一种说不上是自豪还是玩耍的心情赶了羊群上坡去了。
一到了山坡上,感觉立刻变了。北风像刀子一样刮了过来,硬得几乎不敢面向它。羊群懒散地被强迫着顶风缓慢前行,一边啃食着雪中那点枯草裹腹。
我牵了那匹大骆驼,在羊群后面从一头走到另一头,目的只有一个:不让羊群停下来,更不能让它们改变行进方向,必须让它们顶风前进。
这天,我身上的配置应该可以说是全副武装了:头顶是包得严严实实的草原帽(用羊皮制成,状似一个四方形,对角折叠后成三角形裹到头部,从前面看只露出脸部,四围是一圈羊毛,后面的薰成黄色的羊皮),上身是羊毛长达一尺有余的大“皮德勒(就是皮袍子。‘德勒’是蒙古语叫法)”,下身是同样厚毛的皮裤,脚下则是崭新的“毡疙瘩(用羊毛经锤打等特殊工艺后制成的毡靴)”。这身装备抗寒当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但拖着这一身沉重的装束走路,就显得有些滞重了。
我大概是上午不到九点的时候赶了羊群出发的。约摸着好容易熬到了十一点多点,眼看着羊群终于被我驱赶成了理想的扇形,散开在一片向北向西的坡地上开始静静地吃草时,我的疲劳感强烈地涌了上来,两条腿立时觉得好像再也走不动了。
“大概现在赶得差不多了吧?”我心里这么宽慰着自己,转身把牵着的骆驼拉得卧下来,让它的一侧顶着猛烈的北风,自己则躲到它的背风一侧,倚着它宽大的双峰,坐到它的肚子旁边。立刻,一种风轻云淡、艳阳高照的舒适感觉涌上心头。我好像很快就眯上眼,犯起迷糊来。
舒服了顶多有半个钟头(弄不好只有一刻钟?),猛一睁眼,羊群已经全部回到了我的身边(刚才可是我在坡上,羊群在坡下,离着我最少也得有五十多米的距离,而且向下去的势头似乎非常稳定啊!)。
手忙脚乱地赶紧爬起身来,再度开始了赶羊群改为顶风的历程。这次可没那么轻松了!大概羊群是习惯了一旦回头就再不改方向?或者是羊群也感受到了顺风的舒适?反正这回是任凭我连踢带踹外加怪叫嘶吼,那些平素何等乖巧柔顺的羊儿们却是毫不理睬地顺风向回走着。
没辙了,我心里思谋了一下:“就这么走吧。反正走上一段总能再赶回来吧。”于是就骑上骆驼随羊群顺风走了一段。然后再赶到羊群前头堵住了它们前进的道路,开始又顶了风往回赶。
这次大概是它们走了不少顺风路,觉得该再吃点草了吧,羊群开始扭过头慢慢地啃起了草。虽然速度慢,好歹方向是转过来了,我也就不再着急了。慢慢跟在羊群后面监督着,驱赶着这群我从来没发现居然还有“脾气”的羊群,一步一挨地移动着。
不知不觉中,天开始黑下来了。我第一次发觉冬天的天怎么黑得那么快。这时候的我早已没有刚出发时的兴奋,感觉到的,只有“筋疲力尽”四个字。
就在我感觉似乎要连家在哪都找不着了的恐怖时刻,白元柱突然出现在我的身旁。看着他熟练无比地吆喝着把羊群快速赶往家中的情景,我只觉得浑身紧绷的情绪突然放松下来。这才有功夫问他怎么会来接我。他笑笑回答:“早上嘱咐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得这样。第一次放羊掌握不好时间很正常嘛。你又是个迷路健将,不接能行?”说得我脸都发热了,幸好天黑。
吃了这次教训,后来的我自然好了许多。但这第一天放羊的经历却永远地驻留在了我的心中。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6-4-22 11:54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22 10:33
头 一 天 放 羊

我们这批知识青年是1968年5月到达的插队地点。先是住到牧民家里,当年深秋则 ...
人生有许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的事会让人终身难忘。




作者: 寒秋    时间: 2016-4-22 13:28
凡事都有第一次,往往第一次经历的事物都是刻骨铭心的。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3 08:09
谢谢苦辣酸甜!谢谢寒秋!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3 08:11
我在草原上八年,一共放过三天马!说出来都丢人!
那是68年秋天进山打草。知青全进了山。我由于参加了公社一个什么会反正去得晚了。头两天跟别人学着用刈刀夹在臂弯里打草,然后又心红得突然提出放马:就是草山上用来拉打草机的搂草机的那十几二十匹马。有牧民说“你可能放不了。”我还和人家犟,书记就同意我去试了。
第二天一大草,我早早起来骑了马去找马群。才想起来到处是山,根本看不到马群的所在。漫无目的地乱转了几个山头,灰溜溜地回来时,别人已经帮我找回了马群。大家挑了几匹马都去打草了,我开始从几十丈深的井里给剩下的十多匹马打水饮马,折腾了一上午总算饮好了;然后赶着它们到打草场让大家换用马匹。下午倒不忙了,还是饮马。虽然井深些,毕竟是干过的活。也就过去了。
但问题是我天天早上找不到马群。社员们大家谁都不说,总是默默地帮我找回马来。直到第三天还是这样,我自己感觉实在不叫个事了,主动提出“我不行了”,这才永远地结束了我的放马生涯。原来那么浪漫的事后来居然想都没敢再想,关键是太耽误人家正事了呀!
现在想想,这些牧民可真是厚道,我如果不主动说,恐怕没人会主动让我放弃这一工作的。我们那帮知青也一样。总是那么照顾我这个楞头青。

作者: 麻沙老农    时间: 2016-4-23 10:38
欣赏佳作,了解真实的草原生活。
我曾去呼伦贝尔草原旅游,有一天晚上按照行程是住在草原上的蒙古包。其实只是外形像蒙古包而已,里面有空调,也有卫生设施。
作者: 张庆先    时间: 2016-4-23 21:08
内蒙古牧区知青经历,对于我来说还是新鲜事,我一定好好读一读。
作者: 罗帆    时间: 2016-4-24 07:42
没有获利批准。现在看可能反而是幸事,但当时对姑娘的思想冲击肯定很大,估计她一定伤心了很长时间。     

难忘青春,凡是经历的事物都会是刻骨铭心的记忆!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4 07:47
麻沙老农 发表于 2016-4-23 10:38
欣赏佳作,了解真实的草原生活。
我曾去呼伦贝尔草原旅游,有一天晚上按照行程是住在草原上的蒙古包。其实 ...

你住的蒙古包和我当年住的蒙古包几乎是天壤之别哟!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4 07:48
张庆先 发表于 2016-4-23 21:08
内蒙古牧区知青经历,对于我来说还是新鲜事,我一定好好读一读。

谢谢老哥赏读!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4 07:49
罗帆 发表于 2016-4-24 07:42
没有获利批准。现在看可能反而是幸事,但当时对姑娘的思想冲击肯定很大,估计她一定伤心了很长时间。     
...

你说得很对!当时难受,其实是福!
作者: 罗帆    时间: 2016-4-24 07:54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24 07:49
你说得很对!当时难受,其实是福!

记忆是金,有时很痛……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4 07:58
罗帆 发表于 2016-4-24 07:54
记忆是金,有时很痛……

谢谢赏读!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4 08:00
               游牧生涯

我下乡的生产队地势为南高北低,依次是山、丘、平原和沙窝,在沙窝的南边有一条被当地人称为“年河(蒙古语为‘吉林郭勒’)”的季节河。牧人的传统生活生产方式叫“逐水草而居”我们就是在这样的地形中每年搬好几回家的。
春天是接羊羔的季节,各家各户从蛰伏了一冬的大山中搬出来,基本上散落到水资源丰富的吉林河边驻扎。勒勒车和水缸开始派上了用场。每个一两天就得套上牛拉着车到井边去打水。
这时候的羊群是早晚都不能离人看护的。因为不知道哪只母羊什么时候会下羔,不赶紧处理很可能会被冻死。
当时要计算出羔率和成活率。都是以成年母羊的实际拥有量为基础进行计算的。知识青年包的羊群中一共只有六只成年母羊,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接够六只羊羔并且保护养活六只就完成任务了。
实际上,我们羊群里那些两岁口的母羊也有很多受胎的。于是,尽管我们晚上明明冻死过好几只小羊羔,最后却成活了12只小羊!产羔率和成活率就都是200%!把我们得意坏了。至于牧民们的家里是多高的产出,我们却没有顾得上打听。
接完羔就立即搬家。一般是向南搬到生产队队部附近的平原上,那里的井也比较多。当然还是得打水。这时候的草已经全绿了,羊群比春天放牧省劲多了(春天小草刚刚发芽时羊最难放。闻着青草香的羊群再也不老老实实地闷头吃枯草,而是追着风到处跑着找青草吃,又怕它们跑瘦了影响羔羊的生育,只能一天到晚拼命地拦着头羊不让多跑) 。
从这个时候起直到8、9月份,是草原最美的季节。期间虽然也需要搬家,但只需要稍微移动几十米到几里地即可,为的是让羊群不至于趴卧在自己的屎尿堆里(所以真正草原上的羊几乎是没有多少腥膻气的)。放羊也就成了一件非常轻松的劳动项目,很多家甚至只是派小孩子去照看羊群。
当然,有时候会突然遇到一阵暴雨甚至冰雹的袭击,那也是很可怕的经历。有一次我在一个小山包上放羊就遇到了雷阵雨。一个闪电打下来,旁边洼里一群马就被劈死了一匹。当时那股强烈的电光突然从天而降,紧接着是一声真正震耳欲聋的巨响,眼看着一道粗大的闪电就那么冲进了身边的洼地,事后才知道那马已经被劈死了。
一过阳历8月,大部分人就集中起来进山打草。山里雨量充沛,草长得比平原漫坡处高得多,一般都能达到及腰。但由于没有水源,畜群进不去。只能是秋天用来打冬贮草。
这时的蒙古包就又要搬到离山较近的山口处那些漫坡下,一边方便照看,二为避风。我记得有一年正好过中秋节时就下了大雪,不过这时候的雪存不住。一般第二天就自己融化了。
大概在每年的11月初,头一场封山大雪过后,所有的蒙古包都要搬进山里,在一些避风的山沟里相挨着驻扎下来。一般一条山沟里可以住七八家甚至十来家,每家相隔不到半里地的光景。反正每天放养一开始就得把羊赶上山坡,沟里是没什么草可吃的。而且密集的驻扎还能稍微防备狼的侵袭,毕竟狗多了一些,互相报警,还能一齐冲出去追捕恶狼。
我们知青男女两个蒙古包由于是新包的羊群,自然进不了拥有众多老营盘的大沟,就自己在那条沟的对面重新开辟了阵地。幸亏我们的狗特别厉害(共有三条大狗四只小狗,基本上是一窝子。都说“窝子狗”最厉害,果然名不虚传)。一冬天下来,我们的羊从来没有在夜晚被狼叼到过。
游牧生活固然浪漫。却也非常艰苦。
就说冬天的这次搬家吧。别忘了可是大雪封山以后大家才能搬的哟!于是,只能在厚厚的雪地上用木锨铲掉雪层的上面一块,剩下被草根阻挡的雪就铲不掉了,最多也就是用大竹扫帚再稍微扫扫,蒙古包就搭建在这冰天雪地里。身下的毡子直接铺地雪地上,一烧起火来就化成了水;晚上火一停就又结成了冰。牧人们长年就是这样爬冰卧雪的,腰腿没几个是好的,老了都是佝偻着身子。即使生产队为我们知青的蒙古包安装了所谓的木板床(离地不到半尺),结果也好不到哪儿去。那股潮湿的寒气照样透过木板侵袭到我们身上。我下乡第一年冬天也是这么冻得犯了病,导致了双腿截瘫的。

作者: 罗帆    时间: 2016-4-24 08:04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24 07:58
谢谢赏读!

青春的结晶!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6-4-25 07:28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6-4-25 07:29 编辑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5 10:04
罗帆 发表于 2016-4-24 08:04
青春的结晶!

难忘当年啊!谢谢赏读!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5 10:05
苦辣酸甜 发表于 2016-4-25 07:28

谢谢赏读!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5 10:09
第一次回家

我是1968年5月15日下乡。这在我原来发过的帖子里已经有过介绍。
下乡后,既然要做“革命青年”,在回家问题上自是要表现得“英雄”一点。于是有了“最少也得呆够一年再回吧”的“豪言壮语”。
然而,到了1968年的冬天,大概是由于我的生活能力过于差劲,再加上生活环境与条件变化太大,又有了多次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外因”作用,我的身体已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坐在蒙古包里要想站起来,必须用双手上伸吊住蒙古包的“陶那杆”(一种从蒙古包顶部中央向四周分别延伸、最后搭到四周蒙古包的“哈那墙”架子上,用以支撑蒙古包沉重木顶子的木杆),像吊单双杠那样把自己身体吊起来,待整个身体基本成为站立姿势后,先试着把身体的重量转移到两条腿上,感觉站稳后才能放开紧吊着的双臂。后来医生检查后才知道:那是我的胸椎结核发作,导致了对中枢神经的压迫而形成的下肢截瘫。
当时我是住在一位牧民家里。不是我原来帖子上写到的刚下乡的那一家,而是我的另一位牧民哥哥,名字叫“确德尔”。
这家人看到我的样子,有点害怕(当然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生怕我会突然有一天死在他的蒙古包里,那罪名恐怕就大了!(嘿嘿)于是在一天里,突然不由分说地把我包裹得严严实实,塞进了一个骆驼拉的爬犁里,奔波了四五十里地,把我送到了公社。
公社有一帮知识青年住在招待所里,反正那时候春节刚过不久,加上文革是少有的混乱,公社也没什么会议。知青们到了公社也不见外,住进招待所就像回家那么自然。招待所的居住条件比生产队还好呢,知青们在这里还真有几个住得乐不思蜀了。
知青们也没想到我会病到那样一种吓人的程度。一致决定得送我回去治疗。呆了不到三天,正好有两个女生要回家,于是大家就委托她们二位把我“捎上回去”。
记得回去路上先是坐的大卡车,两个女生让我坐到了车楼里,她们自己却爬到了车厢上,冻了大约七八个小时才到了盟里。第二天换乘了长途班车,一路颠簸地到达了赛汉塔拉,这才坐上了火车,又在集宁倒了一次车,终于于第四天的清晨到达了呼和浩特市区。
一路上,两名女生为了搀扶我,累得够呛。现在已经到了地头了,我自然要让她们二人赶紧各自先回家。我的家并不在城里,还在离城向东12公里的飞机场呢。开始她们不想走,说要陪我。我忽然想起当天是星期天,就告诉她们我家的人肯定会进城来的,至少也会有民航的车进城来。所以我让她们把我扶到民航进城车的停车地点----民族商场旁边的一条路北侧小巷子旁边,就让她们两个赶紧回去了。
我穿了一身羊羔皮袍子,扶着巷子旁边的一堵墙,看着城市里似曾相识的喧闹人流与车流,默默地计算着时间。看到小巷对面那家烧饼铺喷香的烧饼,本想挪过去买它一个,却又实在感觉站不稳当,只好放弃。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民航的班车过来了!我居然看到爸爸和小弟弟一同从车上下来。我扶着墙赶紧靠上前去。他们很快发现了我。爸爸带着小弟弟跑过来扶住了我。看到我这副德性,爸爸当机立断,放弃了当天的一切采购计划,直接把我送进了路对面的市立医院。一通莫名其妙的检查,加上连打了两针,就算是结束了当天的治疗。正好中午快到了,爸爸和小弟弟就扶了我上了民航的回程班车。再过了半个多小时。我终于踏进了自己的家门。
回家后的经历和大家就都差不多了。浑身的虱子,饿狼般的饭量,……一切都归入了事物的普遍性中。

作者: 罗帆    时间: 2016-4-25 10:30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25 10:09
第一次回家

我是1968年5月15日下乡。这在我原来发过的帖子里已经有过介绍。

哈哈,真实的写照!
作者: 雾梦    时间: 2016-4-25 21:15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24 08:00
游牧生涯

我下乡的生产队地势为南高北低,依次是山、丘、平原和沙窝,在沙窝的南边有一条 ...

      羊、狗、狼、草原与牧羊人——第一次看到有关知青游牧生涯的描述,游牧生活听着看着是很浪漫,但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其中的艰苦。尤其看到那股潮湿的寒气透过木板侵袭到身上,龙版也因为下乡第一年冬天冻得犯了病,导致了双腿截瘫,心中非常难过。
作者: 雾梦    时间: 2016-4-25 21:19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25 10:09
第一次回家

我是1968年5月15日下乡。这在我原来发过的帖子里已经有过介绍。

   回家的历程真是艰难,让人看着难过。龙版有病回家,母亲一定会很伤心的。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6 08:30
谢谢雾梦版主赏读!当年的经历至今难忘!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6 08:33
            “糖炒栗子”

下乡的时候由于馋,冒出来的糗事可多了。最让我们那帮同学笑掉大牙的,大概就得说这个“糖炒栗子”的故事了。
那是下乡第一年的冬天,一帮知青凑在公社过年的前后吧。反正是每天无所事事地折腾。原因是当时内蒙古搞什么“挖肃”,很多已经和我们接触了大半年的纯朴牧民都上了“黑名单”。我们感到不大对劲,于是成立了知青自己的“专案组”,派人到外地去收集资料,了解情况。我也借机跑到公社住下了。
一天,口中淡寡无味的我正无聊地在一张破纸上装模作样地划拉着什么,一起下乡的一位蒙古族知青乌兰巴特从我身边走过。趁人不注意时,悄悄从衣兜里掏出几个黄褐色的球状物体,轻轻地放到了我的面前。
“糖炒栗子?!”我脑海里立刻蹦出了这个词。根本就没去想这会儿怎么可能出现这种希罕物,而是迅速地回过头去观察了一下满屋的知青们,见到大家都在各做各的事,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这里,于是赶紧一把将那些东西收进了口袋里,顺便摸出一颗放进嘴里就咬。
“嗯?怎么这么硬?看来是冻的。”再来一口,还是没动静。
第三口终于把它咬开了!
然而,里面并没有我想像的那可爱的栗子肉,却是……
“哈哈哈哈….!”
身后发出一股震天的暴笑。加减才发现屋里几乎所有知青都笑得合不拢嘴,几名女生已经连眼泪都笑下来了。
原来只是几粒骆驼的粪蛋啊!
这下子可糗大发了!
直到如今,和我们那帮知青朋友联欢会或通电话的时候,这个故事仍然在大家的口中传扬着。

攻防异笔分方向
粪栗同颜骗傻青。
------兔子念经赠

刘元丽:糖炒栗子的主谋你都弄错了,还说记性好呢。那是我和芒哥糊弄你的恶作剧。当时我和芒哥到供销社买东西,看到几只骆驼拉了一堆糞,样子特别像粟栗子,于是我俩就和售货员要了一个纸袋,等糞冻住我们就精心的给你挑了十几个模样好看且颜色深的,我抱着回到公社招待所。进门假装很谦让。你看后问我们,我告诉你正好碰到公社卖栗子,你激动地说是吗?我说真不容易我们就买到这么点。你迫不及待地拿过去就往嘴里放,边放边说怎么都冻了,我说大冬天咱们这儿什么不冻,你慢慢咬吧。你认真地吃着,我和芒哥偷偷笑着。终于我俩憋不住大笑,你也吃出了味道。至今记忆犹新。(最后这段是当年一起下乡的同学纠正我的错误记忆而专门发的!)

作者: 江苏地子    时间: 2016-4-27 12:53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18 08:04
我在草原上有过多次迷路的经历,不过今天记得最清楚的只有下面的三次:
第一次是在刚下到生产队的第二天或 ...

大草原的美也有不足,少路标、、、
作者: 江苏地子    时间: 2016-4-27 12:54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19 09:08
(二)插包

马队到了生产队的队部,这是生产队方圆几十里之内唯一的一处土坯房,一排七 ...

欣赏,拜读、、、
作者: 江苏地子    时间: 2016-4-27 12:57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22 10:33
头 一 天 放 羊

我们这批知识青年是1968年5月到达的插队地点。先是住到牧民家里,当年深秋则 ...

草原知青的特色鲜明,拜读、、、、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6-4-27 15:38
本帖最后由 苦辣酸甜 于 2016-4-27 15:40 编辑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26 08:33
“糖炒栗子”

下乡的时候由于馋,冒出来的糗事可多了。最让我们那帮同学笑掉大牙的,大概就得 ...
太顽皮了.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8 08:44
谢谢苦辣酸甜的细读!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4-28 08:46
我的教师生涯
最初是在1970年下乡插队期间,队里建起了队办小学。我先被派去担任了学校的食堂管理员,第二年开设汉文班后正式当起了老师。生产队只有12个汉族学生,设为一个复式班,分别是一年级、二年级、三年级和五年级,再加上蒙文班的汉语文课及所有学生的音、体、美课程。倒是给了我全面的锻炼。
最得意的是每年“六.一”时各队办学校师生齐聚公社,与公社公办小学的学生一起召开热热闹闹的运动会及文艺汇演。这成为当时枯燥的日常生活中最热门的一项常规性活动,而且牧人们也自发在同时举办起了小型的“那达慕”。
后来,我被直接点名要进了正在筹建中的内蒙古知识青年共产主义大学,做了一年学员兼工作人员后,就留校当了老师。开始是给一年制的政治理论专业班当班主任,给几期“毛选五卷短训班”(一般一个月左右)当班级书记,讲授的课程主要是建国初期的一些历史知识(当时的“五卷”学习分了几个部分,各有侧重不同)。我第一次讲这门课时几乎都是自己的理解和用词,被前来听我课的内蒙古党校某教研室主任斥为“胡说八道,不可救药”。
再后来,内蒙古的上山下乡寿终正寝,知青办并入了自治区劳动局,学校也没有知识青年可招了,遂一并改为为城市工厂培养技术工人,校名也改为了内蒙古自治区技工学校。我先担任政治课老师,讲授社会发展简史和政治经济学,后来又担任了企业管理课老师,专讲技工生的公共课。
直到1994年我调回北京前,我教过的技工各专业学生大约有50多个班级2000多名学生,至今仍有一些学生不时来人或来电话找我。
想到自己桃李满天下的时候,这种感觉还真的是够爽的!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6-4-30 21:11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28 08:46
我的教师生涯
最初是在1970年下乡插队期间,队里建起了队办小学。我先被派去担任了学校的食堂管理员,第二 ...



作者: 林逸    时间: 2016-4-30 21:23
悠悠往事细细品读,真情实感源于肺腑.林逸问候龙版!
作者: 林逸    时间: 2016-4-30 21:24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5-1 08:31
谢谢苦辣酸甜!谢谢林逸!
也祝你们节日快乐!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5-1 08:32
             我的“回城”

我的回城算是一种意外,也是一个必然。
1975年,和我同一批下乡的50余名知青中的最后一名战友也通过推荐上大学的机会离开了生产队。这时的我算是放下了一个心思。
当初来的时候,我们这批知青中有很多人都是身体不好什么的,没被第一批下乡的组织者批准的。是我借用自己学校革委会委员的身份,从学校的军管负责人、校革委会副主任手里磨出了一张参加内蒙古知青安置工作会议的介绍信,又取巧到当时的市学生管理机构“呼三司中学红代会”那里换得了一张更加“权威”的介绍信,兴致勃勃地参加了当年(1968年年初)的“内蒙古自治区知识青年安置工作会议”。其原因有二,一是为了弄到一批下乡指标,二是为了见见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已经下乡了的那些先驱者战友们。
会上,我见到了77年秋天从北京第一批到内蒙古牧区插队落户的以曲折为代表的十名知识青年的代表王静植(女),当年11月份也是从北京到也是牧区的东乌珠穆沁旗插队的知识青年代表(名字忘了,一个非常英俊的小伙子),还有我们呼和浩特市首批到牧区插队的代表托娅(女,蒙古族)。
听他们讲到了草原的艰苦,更讲到了牧民的纯朴、憨厚与热情。我的下乡决心更大了。死活缠着内蒙古安置办公室的领导同意我们也到远离呼和浩特市的锡林郭勒大草原去插队。当时批了100个名额,后来到下乡时由于报名人数太多,各地要知青的热情也高,增加到了150名。分为西乌旗40名,东乌旗60名,东苏旗50名。我就在前往西乌旗的40名中(下乡时的实际人数达到了49名,再加上不久后其中一位同学的妹妹带了个伴儿自己跑来加入,总人数达到51名)。
这样的一种背景下,到了知青开始陆续考虑回城的时候,我作为发起者总不能自己先跑掉吧。于是一个个地送,直到75年全送完了(这里包括选调到了旗里或公社工作的情况。反正都算是安排了)。
送走队里最后一个战友,我开始考虑自己的路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适宜什么体力劳动。早晚都得离开生产队去城里过的。但总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去。
这时候,后来下乡到队里的知青们来找我“评理”了,让我说说他们当中该谁先被推荐回城。
这下子我才意识到:这些后来的知青们干脆觉得我就应该是开始安排他们离队了!我自己似乎已经超出了被考虑的范围了!
加上这一年我连续几次外出参加了一些知青方面的会议,总是忙于受委托写一些稿件什么的,也没有机会去寻找回城的具体途径。
当然,在这期间的自治区知青代表大会上,几位知青发起建议成立知识青年自己的大学的建议我也参与了,对它抱的希望很大。觉得那才是自己的最好选择。但当时锡盟知青办不同意内蒙知青办用借调的方式让我先去参加筹备工作,怕最后我还会再回到生产队去。于是我就又回到队里去了。后半年没了什么音讯,这个念头就又淡漠下来了。
1976年初,公社书记找我谈了一次话,说是准备安排我到公社搞“畜牧科研”,我卢这也就算是了,于是也就再不作其他打算了。
接着,公社派我到宝昌去学习什么“土壤化验”,一周的学习班,我去晚了,只参加了最后两天的培训,领了一个搞化验用的小箱子就回程了。
路过锡林浩特的时候,我习惯性地到盟知青办去看看。结果得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去年提议中的“内蒙古知识青年大学”(当时不知道全名是叫“内蒙古知识青年共产主义大学”)就要成立了,已经决定让我去担任学员兼工作人员。叫我立刻前往呼和浩特的自治区知青办报到。
就这样,我匆匆忙忙地回到公社,向公社领导汇报了这个情况,由于当时只讲到“学制一年,社来社去”,所以没人和我争这个名额。很顺利地就得到了批准。再急忙跑回队里,没见到队领导,只遇到一个队领导班子的成员,把情况向他讲了一下,反正一年就回来嘛,也没作其他打算,收拾了两个小旅行包,一包是换洗的衣物,一包是那八本马列选集和四卷毛选。向还在队里的几个小知青打了个招呼,当天就到公路边上拦了一辆去锡林浩特的班车走了。再从那里一路不停地赶到了呼和浩特。
到内蒙知青办报到后,还有时间回了一趟家,弄了一套行李。然后就跟着车到了学校选定的地方----乌兰察布盟的凉城县岱海青年农场。
那一年的经历,我已经在拙著《开拓,在这版沃土》中给予了记载。
那届学生毕业后,学校又招收了一届一年制的长训班,还是四个专业。我担任了政治理论专业的班主任兼课任老师。这个班没办够一年,由于大批知青返城大势的形成而自动破产,提前解散了。
接着,学校又办了几期“《毛主席五卷》学习班”,学期一般都是一个月左右。我又在其中担任了一门课程。
就在这段时间内,学校决定为我办理正式调动手续。由于我在授课,学校派了专人到我下乡的地方,把户口什么的办回来了,还拉回了剩余的、被不知何人瓜分后余留下来的可怜的家底。
于是,我就这样成为了“城里人”。

作者: 知青淘吧    时间: 2016-5-2 16:44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18 08:04
我在草原上有过多次迷路的经历,不过今天记得最清楚的只有下面的三次:
第一次是在刚下到生产队的第二天或 ...

拜读龙行超版佳作,看到一位热血青年在大草原上的风雨历程,感动、敬仰油然而生……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5-3 10:56
谢谢知青淘吧大姐的惠顾!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5-3 10:58
          野火与小草的思索

离离原上草,、
一风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
小时候读这诗,只感到一股凄凉与顽强。很少想得到再具体的情状了。等到下了乡,亲身来到了大草原上,才对此有了更深刻的感悟。
锡林郭勒草原原来是一个片非常脆弱的植被。一望无际的草原居然只是附着在一层薄薄的土层上,其厚度几乎不到半寸!下面就是厚厚的明沙,看了让人心惊胆颤。
就是在如此贫瘠的土地上,那些顽强的小草用自己细嫩的根须,紧紧地抓住了四周一点点土质,扒住这小片土,让自己休养生息起来。一棵草扒住那么一点土,无数棵小草就连成了广袤的草原。化腐朽为神奇,集弱小而强大,终于给了这片大地以盎然的生机。我从这土层的厚度曾经想到:这点点薄薄的土层是不是完全是小草自身祖祖辈辈的积淀啊?
由小草这种顽强的生命力,我想到了当年的知青们。
不是吗?当初的我们,不论如何的志得意满,豪气冲天,但毕竟也都是一个个普通的个体。从城市来到广阔天地里,首要的则是如何适应新环境的生活,取得自由生存的条件。然而我们能做的,无非也是像小草一样,紧紧抓住身边的那一点点泥土吧?
然而,恰恰又是由于当年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成千上万,几乎遍及了整整一代人,我们这些小草成为世人眼中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一个不容忽视的巨大社会问题。这就是我们看到的整片草原,而不再是一棵棵的小草了。当年,靠了这种态势,知青总算得到了一些重视。虽然与数以千万计的芸芸众生直接关系不大,却也多少起过一些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又想到了咱们中国人。一个单独的小老百姓能做成什么?还不是想方设法地让自己和家人能吃得饱穿得暖,再能开心快乐地度日?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大灾大难都得活下去。就像小草只能抓住身边抓得住的那点点泥土一样。
然而,当我们中国人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地当家做了主人之后,我们在世界的面前变得强大了,举足轻重了,成为真正令世人嘱目的“东方醒狮”!
话又说回来了,小草毕竟由于自身的弱小,其顽强的生命力也就自然时时会遇到严重的威胁。火灾往往是其重新涅盘的最重要契机。
放牧时,爱抽烟的牧人总是要下得马来,找一块相对草少的地方,先用手在地上刨出个小坑,露出土层下的明沙,然后才点燃香烟去喷云吐雾。为的就是将烟灰、烟蒂都安全地弄灭在这明沙坑里,从而确保不会引起草原的火灾。
在一次重大的火灾之后,我和一位老牧民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着被火肆虐后那一长条漆黑的草带,感叹着今年的重大损失。谁知那牧民却笑嘻嘻地告诉我:这样只浇了一条线(虽然也很宽)的火灾问题不是很大,而且明年这里的草会比没着火的地方长得更加茂盛呢。
最有意思的是我看到火灾区域里的一顶蒙古包悠然而立,明显地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我问牧民是不是这样,牧民笑着指了指蒙古包前的一只倒扣着的铁锅让我看。原来,火起时那户牧民当然来不及把蒙古包搬出去。于是他采取了一个牧人传统的省事办法:把一口家中最大的铁锅顶风放到蒙古包前面一段的草地上,待狂风裹挟着烈火冲过来时,由于铁锅的阻挡,火势立刻被冲为两叉,分别向两个斜向冲了过去,等冲了一段后才又重新合龙了。这段叉开的地方恰恰保住了他的蒙古包不受侵袭。当然,放锅的位置可是很有讲究的。而且风向也不能乱转。不然就不好办了。
回过头来再讲小草吧。一场大火让小草重新获利的不仅是当时的毁灭,而且包含了来年的重生!这就不由得又引起了我的思考。
大灾压顶,看来也未见得就完全是坏事。如果应对得法,很多小草还是能够重新获得新的生机的。草原依旧是草原,而且第二年的那片草原肯定更加碧绿(因为草丛中已经没有了那些前一年的枯枝败叶)!
我们的共和国就是中华民族大灾后的重生!在经历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这些苦难的岁月之后,我们的民族获利了全新的生机!
我们的改革开放就是中国人民大灾后的重生!在经受了十年内乱的折磨后,我们痛定思痛地盛开了前所未有的豪迈步伐!
知识青年的大回城,似乎灭绝了整个上山下乡运动,却为城市的复兴带来了一股强大的动力!
古语常说“福兮祸之所存,祸兮福之所依。”我想,不论遇到任何事,只要我们还能生存,明天总是会更美好的!
当然,既然我们还是自比小草,也就还需要一份谨慎。既要坚持顽强的斗志,又要意图防止过度地自信。当然不该自暴自弃,却也绝不该狂妄自大地去做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因此,老百姓的哲学总是:平平安安是福!平平淡淡是真!

作者: 雾梦    时间: 2016-5-3 15:44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5-1 08:32
我的“回城”

我的回城算是一种意外,也是一个必然。

     意外中有多少付出,多少辛苦终因意外而得以成全
作者: 雾梦    时间: 2016-5-3 15:46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5-3 10:58
野火与小草的思索

离离原上草,、

     值得深思的一篇贴文~  龙版辛苦
作者: 石老人    时间: 2016-6-1 21:46
龙超版的知青生涯写的好!草原迷路,第一次做饭,第一次放羊...写得生动感人!
作者: 雾梦    时间: 2016-6-1 22:03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26 08:33
“糖炒栗子”

下乡的时候由于馋,冒出来的糗事可多了。最让我们那帮同学笑掉大牙的,大概就得 ...

    有趣的调侃中,体会到的是那深深的友谊之情~  龙版学长,六一快乐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6-2 08:32
谢谢各位赏脸阅读!草原生活确实像诗一样美!只是我的笔力太差,写不出那个意境来。

作者: 金火鸟    时间: 2016-6-2 09:11
      很喜欢您在内蒙的生活,与黑龙江兵团有很多不同。每个人下乡的的经历都是值得回忆和终身难忘的。有时间就会拜读,祝您康乐!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6-3 10:13
谢谢赏读!
作者: 激情岁月    时间: 2016-6-3 17:21
没想到龙版当年的经历这么坎坷,令人可敬可叹!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6-4 09:14
谢谢谢谢!还好还好!算不上太坎坷了!比我受罪的知青太多太多了呢!

作者: 江苏地子    时间: 2016-6-7 11:28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4-19 09:08
(二)插包

马队到了生产队的队部,这是生产队方圆几十里之内唯一的一处土坯房,一排七 ...

精彩的回忆,人生的色调、、、、、
作者: 江苏地子    时间: 2016-6-7 11:32
江苏地子 发表于 2016-6-7 11:28
精彩的回忆,人生的色调、、、、、

放羊也有学问,经验是生命的一部分、、、、、
作者: 雾梦    时间: 2016-6-7 12:29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5-1 08:32
我的“回城”

我的回城算是一种意外,也是一个必然。

    知识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您的知识、能力在您人生的关键转折点上得以展现,这样感谢您的积累。~
作者: 雾梦    时间: 2016-6-7 12:33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5-3 10:58
野火与小草的思索

离离原上草,、

        喜欢、赞赏您对小草的认识、见解与诠释,点赞您的坚强、冷静与客观的认识与洒脱~当然,既然我们还是自比小草,也就还需要一份谨慎。既要坚持顽强的斗志,又要意图防止过度地自信。当然不该自暴自弃,却也绝不该狂妄自大地去做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作者: 雾梦    时间: 2016-6-7 12:33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6-5-3 10:58
野火与小草的思索

离离原上草,、

    喜欢、赞赏您对小草的认识、见解与诠释,点赞您的坚强、冷静与客观的认识与洒脱~当然,既然我们还是自比小草,也就还需要一份谨慎。既要坚持顽强的斗志,又要意图防止过度地自信。当然不该自暴自弃,却也绝不该狂妄自大地去做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6-8 08:48
雾梦说得有道理!
作者: 不失初心    时间: 2016-6-8 10:14
开弓没有回头箭,慢慢拜读中。
作者: 苦辣酸甜    时间: 2016-6-8 16:35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6-9 08:25
不失初心 发表于 2016-6-8 10:14
开弓没有回头箭,慢慢拜读中。

谢谢前来赏读!顺祝端午安康!
作者: 龙行天下    时间: 2016-6-9 08:25
苦辣酸甜 发表于 2016-6-8 16:35

谢谢了!端午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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