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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弯的石板路(连载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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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5 11:14: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正序浏览 |阅读模式
14、同伴離別
一九六九年一月二十二日,我隨著我所在中學校的同學們,從成都火車北站,登上悶罐的知青列車,途徑夾江轉乘卡車,經過幾個小時的顛簸,夜幕降臨後,終於四川省洪雅縣的羅壩公社,
當天晚上,在生產隊的歡迎宴會上,見到了上恆產隊的全體幹部和大部分社員。九大碗兒的宴會,一直持續到深夜,快到12點了,終於能夠踏踏實實地躺下休息可在後半夜,隔壁房間裏,姚開智低聲痛苦呻吟。把從夢中驚醒
我用手拍打著竹笆子板牆,大聲問道:“姚開智你咋個了?
隔壁房間裏,姚開智的痛苦呻吟和哭聲小了一些,但還是斷斷續續地傳過來。我趕緊從床上翻身下來,披上外套。推開姚開智的房門,走到姚開智的床前。低聲問道:“你到底咋個了?”
一邊說著,我一邊把他扶著,靠著床頭坐起來,忙著給他披上外套。
接著,我返回我的房間,打開手電筒,從藤箱裏找出止疼片,從溫水瓶裏,倒上半杯開水,來到姚開智的身邊,把止疼片和半杯水,都遞到了姚開智的手上,再借助手電筒的光亮,找到白了火柴,點亮了煤油燈。
房間裏這會兒總算有了點兒亮光。
看著姚開智的吃下了藥片,喝下了半杯水以後。我接過了水杯,放回他的箱蓋兒上。姚開智那痛苦的呻吟和哭聲,暫時是停止了。我的心情稍微穩定一些,心態平和了很多,
開智這時候坐在床上,背靠著床當頭的竹笆子板牆,一雙眼睛望著屋內那盞一丁點亮的煤油燈,嘴裏慢慢地說道:“我從降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這個嚴重的殘疾,兩條腿的長度不一樣相差一兩釐米。行動很不方便如果路程短,影響還不大;可能是昨天,從早上到深夜,除了在火車上和卡車上的時間以外,基板上都是在走路,特別是晚上,從公社到生產隊,這一路上的折騰,走得又太急,這雙有殘疾的腳,就吃不消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看著姚開智這種痛苦的樣子,當時,我簡直後悔慘了。
假設我要事先知道,姚開智的腿有這樣殘疾,說啥也不會向趙雄老師和管師傅提出那麼個建議。昨天晚上,還不如,就把他直接留在羅垻公社呢。這樣,他的也不會遭這個罪
看到姚開智這個緊鎖眉頭的痛苦樣子,我不禁為他擔心起來。
今天,是上山下鄉的第一天,這才到生產隊,他被弄成這個樣子。那在以後的若干天,甚至是若干年,他怎麼又可能應付得下來。這種狀況,他還能堅持下去嗎?
即便是他能堅持的下來,那我就必須得陪在他的身邊,寸步不離地照顧他,可這照顧人的事情,長這麼大,我可是從來沒做過。今天晚上的止疼片,我還有一些,有一點兒,但也不多了,過兩天還要到羅垻醫院去買一點兒。從生產隊到羅垻醫院,來回得跑十多裏路。姚開智他吃得下來嗎?
開智是走是留。在此刻,我可是一點兒底兒主意都沒有了。
開智開始半躺半坐地,斜靠在床當頭,身體有些偏了,我就乾脆安排他躺在床上,為他蓋好被子,
這會兒,姚開智剛剛吃過了止痛藥片,喝了半杯水,情緒開始穩定下來。我為他吹滅了那盞煤油燈,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心裏還在想著姚開智的事情,明天咋個辦,該找誰來解決姚開智的問題。該先去找誰,怎麼安排姚開智最好能一次性解決,不留後患……,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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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8 07:52:53 | 只看该作者
石建华 发表于 2022-4-7 10:40
那个时候不是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嘛

血统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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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7 10:40:18 | 只看该作者
那个时候不是说: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嘛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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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7 07:31:09 | 只看该作者
麻沙老农 发表于 2022-4-6 09:35
老红军的儿子,且身有残疾,仍坚持上山下乡,很少见,精神可嘉。
当时有”红五类”的划分,其中一类叫革命 ...

不同的地方下乡政策可能稍有不同。不过军人子弟当兵反正比其他子弟容易不少是普遍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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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09:35:43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老红军的儿子,且身有残疾,仍坚持上山下乡,很少见,精神可嘉。
当时有”红五类”的划分,其中一类叫革命军人。我的同学中家庭成份是革命军人的,全部没有上山下乡。1968年同学们返校,接着是动员上山下乡,还到郊区参加农业生产,为插队农村作热身准备。而这几个同学都未现身,有消息灵通的人说,这几个同学不论男女、年龄、身体条件,全部光荣入伍。他们的父亲不是老红军就是老八路,革命军人的子弟都名副其实地成为子弟兵。其他的同学自然羡慕万分,等待他们的是农村的广阔天地。当兵的同学是“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红旗挂两边”,当农民的同学是一顶斗笠头上戴,一把锄头扛在肩。令大家有“同人不同命”的感慨。流行的说法是“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分工不同”,这种说法在政治上完全正确,但在现实生活中另当别论。在城乡户籍二元化的制度下,农业户和非农业户的待遇有极大差别,更遑论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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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6 07:50:42 | 只看该作者
开智难在乡下呆,
领导决定送离开,
小石孤独在村口,
石板路上度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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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5 11:17:44 | 只看该作者
有了第一天,實際生活的切身體會,姚開智開始猶豫不決了。

我站起來到他的面前,對他懇切說道:“這些事你現在要想好,不然,我現在就去找隊長,找趙雄老師和管師傅。把你的情況都告訴他們,要他們儘快向上級反應,你還是爭取,早點兒回成都。下鄉的事情,你暫時先不要管,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再說你又沒下戶口,從嚴格的意義上說,你根本還算不上是知青。”

姚開智這會兒,有些擔心地看著我,遲疑的說:“我要是我走了,那你咋辦?”

看著姚開智,此刻我實實在在的說:“我的情況和你不一樣,戶口,我是已經下了。退路已經沒有了。只能就這個樣子了。何況你也看到了。這個生寒隊的情況還算湊合。你走了以後,我就暫時一個知青在一個生產隊。估計以後,還會有別的知青,要分到隊上來,以後我不會老是孤獨的。這點兒你大可放心。”

我和姚開智正在房間裏商量著,姚開智的下一步行動安排,卻發現房門被人突然推開。隊長楊文傳一步跨進門來。他微笑著和我們打著招呼:“小石、小姚,昨天晚上,你們休息得都好?早飯吃了沒有?”

我站起來,先請隊長坐下,認真地回答者隊長的話。“楊隊長,昨晚上休息的還好,早飯也吃過了,謝謝隊長的關心……”

接著,我就把從昨天晚上開始到今天早上,姚開智腳上殘疾發生強烈痛感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講給隊長聽了。隊長一聽,頓時就緊張起來,立刻跨出門檻,面對著小木屋對面的幾戶農家住戶,大聲喊叫起來,他喊的什麼,我一句也沒聽清,半句也沒聽明白。反正時間不長,只見一個社員抬著一副滑杆來到我的小木屋。看這架勢,是要把姚開智抬到羅垻街上的區醫院去治療      

此刻,趙雄老師和管師傅,一前一後地,也來到我的小木屋,前來看望我們。

楊隊長拉著趙雄老師和管師傅的手,又叫上我,一起在堂屋前的臺階下,開了一個小會。重點討論姚開智的身體狀況以及下一步的安排。

我把饒開智所說的那些病情,一五一十地向趙雄老師和管師傅講述了一番,楊隊長的一雙眼睛,一直在趙老師和管師傅之間,來回不斷地打量著,希望他們二位能拿出一個准主意。我繼續向他們講述著,姚開智身體殘疾,發生痛感的情況,趙雄老師和管師傅立刻走進房間,拉著姚開智仔細地詢問著。

此刻的姚開智,腳上還有些浮腫,趙雄老師和管師傅二人,對他不免有些擔心起來。管師傅再三問姚開智:“你到底能否在生產隊裏堅持得下來?”

姚開智強忍著痛,回答道:“看這樣子,在生產隊裏,我是已經不能再堅持下去了。多呆一天都很困難。”

管師傅沉思著,慢慢地說道:“我在思考一個問題,想一個最好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的方法,不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

趙雄老師急切的說:“你說說看,別繞彎子,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楊隊長也急了:“你快說,你說咋辦就咋辦,我保證全力配合。”

管師傅說:“眼下最關鍵的是,小姚的戶口還沒有下,這個問題就簡單了。從嚴格的意義上講,姚開智,到現在為止,還不算是知青。既然不算知青,就不能用知青的政策辦法來做。姚開智自己也說了,他不能在生產隊裏堅持,既然他不能堅持,那就把他直接送回成都。讓他回家,這總可以了嘛。”

我在旁邊補充一句:“姚開智,他早上也對我說,他想盡快回成都,回家去。”

管師傅對我說道:“小石,你辛苦一下,去把姚開智叫過來,我們要最後確定一下他本人的態度。”

我“嗯”了一聲,馬上轉身,來到房間裏,把姚開智帶到了堂屋前的臺階下。

管師傅對姚開智說道:“小姚。我最後一次,再問你一句話,你是否願意馬上離開這裏。跟我們先回羅垻,爭取儘快回成都,回家去治療。”

姚開智答道:“我願意儘快回成都,回家治療。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管師傅說:“那我們就這樣決定了。我們馬上安排姚開智,馬上離開光榮一隊,先到羅垻街上的區醫院,先開點藥,維持一下。儘快安排他回成都就是。”

趙老師急切的說:“楊隊長,您馬上安排,先把姚開智抬到羅垻街上區醫院,馬上組織人,姚開智的所有東西,全部集中捆好,不要漏了。凡是他的東西,全部都帶走。然後就用滑杆,把姚開智連同所有行李,一起抬到羅垻街上的區醫院。”

隊長說道:“好、好、好,就這樣,我馬上行動。”

隊長扶著姚開智,回到房間。開始收拾東西。人多力量大,一會兒功夫,所有東西全放在滑杆上,收拾停當,再把姚開智安排在滑杆上躺好。蓋好被子。

接著楊隊長、管師傅、趙雄老師、還有兩個社員,抬著滑杆,一路浩浩蕩蕩地走下小木屋前的臺階,向著羅垻公社的方向,沿著彎彎曲曲的石板路。消失在遠處的綠色田野深處。

兩個社員用滑竿抬著姚開智,還有隊長,跟在工宣隊的管師傅,帶隊的趙雄老師身後,擺開一路長蛇陣,沿一條彎彎曲曲地石板路,浩浩蕩蕩地離開生產隊。在一望無際的碧綠色田野裏急速行進著,他們先回到公社,然後再轉道回成都。

如今的小木屋裏,就剩下了我一個人。剛才弄亂了的房間,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幾分鐘以前,還是人生喧鬧的堂屋前,這會兒居然靜得出奇。就剩下我了……

從現在起,光榮一隊,我的小木屋,只剩下我一個知青,還留在距離成都200公里以外的小鄉村。面對著四壁皆空的木板空屋,我不免有些傷感……

獨自來到村口,默默地站在古樹下的石板路上,我坐在一塊石碑旁邊,呆呆目送管師傅及趙雄老師,護送著饒開智,前呼後擁地離開生產隊,眼巴巴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孤單單地望著他們,看著他們踏著田野裏那條彎彎曲曲的石板路,逐漸地消失在麥苗青青的廣闊天地盡頭。我的思緒也跟著他們飛回了成都……

我不明白為什麼我會走到這兒,來到村口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在村口的大樹下,是要等待什麼?

但是。我視乎明白一個現實。那就是我的腳下,這條彎彎曲曲的石板路,不論我是否情願,我都必將自己走下去。沒有人能替代我。我只能自己走下去。

腳下的石板路是冰冷的。刺骨的寒氣透過鞋底,直往骨頭裏鑽。我站在村口,望著山水相連的崇山峻嶺,還有那山腰裏的盤山公路,連接著更遙遠的群山。大概在那天邊的白雲下麵,就是我的家。我的親人都在那裏。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地離開這兒,回到我的大都市……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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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5 11:17:06 | 只看该作者
我站起來,看看窗外的天色,窗戶框上貼的花格已經開始發白。

起床以後,我在藤箱蓋上抓起牙膏、牙刷,拿起搭在洗臉架上的毛巾和洗臉盆,順手拿著漱口杯。走出堂屋。走下十幾步臺階。來到一個井臺邊,忙著洗漱完畢。就把洗臉盆、漱口杯等方在井臺邊上,站起身來,觀賞者周圍的景色。、   

我頗有興致地觀察著,我的小木屋周圍的環境,這個井臺是在兩道田坎交叉的三角坡地,距離這個井臺不遠的地方,有一條貫穿全村的石板路。這個井到我的小木屋,大概有十幾步臺階,井臺旁邊的土坡石板臺階,與石板路交叉相連,構成了一個十字交叉的節點。與旁邊農戶的嗮垻高低並列。石板路的周圍都是冬水田,冬水田裏灌滿了水,形成水汪汪的一片片梯田。田坎上生長著綠油油的青草。一條石板路從田坎之間穿過,給人留下無限的想像力。

這裏的地勢起伏不大,眼前山間那條彎彎曲曲的石板路,隨著臺階兩旁的地形變化,梯田逐層拔高,向上延伸著。開始抵達錯落起伏的丘陵頂部,眼前連綿不斷的山丘,連接著後面起伏跌宕的巍峨群山。

往遠處望去,層巒疊嶂的巍峨群山,一眼望不到頭,右側山峰的頂上正面,懸掛著一條長長的噴薄而出的銀白色瀑布,一直坐落到山下丘陵的頂端。瀑布上下的落差,憑肉眼觀察,起碼超過兩三百米,這飛流直下的瀑布,衝擊著山腳下的嶙峋奇石,它所表現出來的氣勢,令人萬分震撼。它所爆發出雄偉的陣陣轟鳴聲響,伴隨著羅垻大峽谷的回聲傳得很遠很遠。

羅垻大峽谷的丘陵地段,在眼前呈現出順山勢而築就的層層梯田,因為是在冬季,所有的梯田裏都灌滿了水,在黎明的曙光映照下,閃爍著銀白色的光亮。水面上倒映著四周巍峨秀麗的綠色群山,

不遠處的冬水田裏,有十幾只白色的鷺鷥鳥,在乳白色的水面上翩翩起舞,一行白色的鷺鷥鳥翻動著雙翼,排列著整齊的隊形翱翔藍天。在空中盤旋飛舞著,發出一陣陣悠揚的鳴叫聲。為碧綠色的巍峨群山平添一番畫卷。用山清水秀來描繪著此地景色,一點兒也不誇張。

我站在井邊邊,盡情地欣賞著周圍的美景,暫時忘卻了夜裏的煩惱。隊裏的社員跳著水桶,到井邊來跳水,準備回去做早飯,他們看見了我,微笑著熱情地向我打招呼:“小石,這兒的景色很美嗎?”

我興奮地回答“這兒的風景真美,照相根本不需要選景,隨便在哪兒,任意取景,效果都很好。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可惜我的家裏貧寒,還沒有照相機。”

過了一會兒,我向身邊的一個社員問道:“我看你們這兒到處都是冬水田,隊裏沒有旱地嗎?”

那個社員用手指著遠處那一大片綠油油的莊稼地,笑著對我說道:“有旱地,隊裏除了種穀子,也要種麥子。你現在看到的那片綠油油的莊稼地,栽種的就是麥子。昨天晚上,你已經都走過了那裏,難道你忘了嗎?”

我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倒不是忘了,昨天晚上只顧跟在你們的後面趕路,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那田裏長的到底是什麼?何以稱為忘了。昨天晚上,我和姚開智兩個人初到此地,兩眼一抹黑,也只能跟在你們的後腳跟,急急忙忙地走夜路。沿途上,只能借著你們手裏的火把和手電筒光亮,眼睛裏看到的,就只有腳底下的路。至於走的是那條路,路邊種的是啥子莊稼,我是一無所知。”

井臺邊上的社員們,都被我講的大實話給逗笑了。

在井邊刷牙洗臉完畢,我回到小木屋,趕忙把姚開智從床上扶起來,讓他自己穿著衣服,慢慢地站起來,我趕緊提著水桶,來到井臺打了一桶水,提到小木屋的廚房裏,向大鍋裏添上半桶水,坐在鍋灶前,點火燒水,水燒熱後,舀進洗臉盆,端進姚開智的房間,好讓他洗臉,刷牙……

這一會兒,姚開智能身坐到鍋灶前,往灶坑添兩根柴,我往鍋裏添了一些米飯,加上昨晚的菜和湯,稍加熱翻炒兩下,正好一人一碗。早飯的問題也解決了。

早飯後,姚開智跟我聊起他的殘疾,話語中提起一個情況:“我現在人已經到了羅垻,可到現在為止,我還沒去派出所下戶口。按照規定,我還不能算是知青。昨天晚上,我跟你講過。就是人先下來看看情況,如果隊上的條件較好,自己的身體能夠適應,那就留在這個隊,以後再抽時間回成都,到派出所去下戶口。”

聽他把話已經講到了這個份上,我誠懇地對他說:“如此看來,在這個光榮一隊,恐怕你是難以適應了。其他的我先不說,就說眼前,從這小木屋到井臺,一共不足二十步的臺階,打空手,你走起恐怕都惱火,如果再要你挑一擔水,恐怕你,根本上不了這二十步的臺階。從羅垻街上到生產隊,來回就得10多裏路。這彎彎拐拐的石板路,你恐怕也是難以忍受得到的。還有,這兒沒有路燈,只有煤油燈。在夜間上廁所,只能打黑貓兒,這一上一下地爬臺階,每天都是必不可少的,你能否忍受得到,是否堅持得下來。你可要想好。”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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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2-4-5 11:16:04 | 只看该作者
我在心裏盤算著,明天一亮,首先就去找隊長,隊長是楊文傳。這我記住了。

那第二步,就去找帶隊的趙雄老師和管師傅,

第三步,還要和姚開智的哥哥。設法通知他,告訴他姚開智的情況。

可是姚開明的聯繫地址不詳,我這裏沒有姚開明的通信方式。也無從得知他哥哥現在能在哪兒?我也沒法聯繫他……

這會兒,我的滿腦子裏,想的都是姚開智的事情,翻來覆去的,再也無法入睡。腦海裏就像是在放電影,一種方案形成之後,很快就被自己推翻。接著再想著能夠替代的第二方案,不行,就再想其他更好的方案……

好不容易熬到我的上下眼皮直打架,迷迷糊糊地漸漸進入了夢鄉……

突然間,我感覺到:我的房門,被人從外邊,輕輕地推開了,一個年齡很大的解放軍幹部走了進來,他徑直來到我面前,嚴肅地問道:“姚開智,他是住在你這裏嗎?”

我不明白是咋回事,便小心翼翼地回答:“他在我的房間隔壁。”

這位解放軍幹部,轉身到了姚開智的房門,站住了腳步。大聲喊道:“姚開智,我們是你父親所在的部隊來的,部隊首長派我們來,把你接到部隊裏去。時間很緊,你必須馬上起來,收拾一下,立刻就跟我們走。”

沒等姚開智回答,兩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已經進屋,彎腰幫著姚開智收拾行李,接著就提起來,扛在肩上,雙手扶著姚開智,慢慢走出了房門。一起走上了一輛軍用吉普車。我驚奇地發現,這輛軍用吉普車,居然還是抗美援朝戰場上,志願軍繳獲的戰利品。

這位幹部走上前,為姚開智關好車門。扶著姚開智坐上副駕駛的位置。

我剛要走上前,想和姚開智說幾句告別的話,一個戰士跳下車,一把攔住我,“對不起,你不能靠近汽車,這輛汽車不是來接你的。你更不能上車。接你走的汽車,要在幾年以後才能到。現在這個車上,沒有你的座位。”

這個軍人說著話,毫不客氣地推我一把,我不禁後退了好幾步,腳下突然被懸空,一不留神,仰面朝天摔倒,可這一倒,就如同跌下了深淵,我的雙手雙腳都被懸在空中,抓不到韁,落不到底。總想著要抓住點兒什麼,可什麼也抓不住。身體就還止不住的,一個勁兒地往下落直落。急得我手腳亂蹬亂抓,絕望地大聲喊到:“快救我……”

猛然間,我被驚醒了,睜開眼一看,原來是南柯一夢。

啊,天快要亮了。

石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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