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联想 秋末,正是初冬浅露的时候,冬意正在从枝头落成笔下的诗意。在古人的思维中,以农历十月为孟冬,十一月为仲冬,十二月为季冬,并将三个月份合称“三冬”,用以代指整个冬季。于是,冬天被古代情感者和喜欢填词呤诗的平仄们赋予了非常丰富的雅称,它有着冬意初临的清寂,还有着春在望的心系,于是便多了几份清雅之意、淡静之美! 冬季三个月共九十天,又有九冬’之称谓。南朝沈约《遣行闻夜鹤》诗句中有:‘九冬负霜雪,六翮飞不任’。然而,如今长沙今年的‘九冬’,我没有看到儿时的漫天飞雪,也没有感觉到有下乡时山峰上那种冰天雪地凛冽的严寒,一切却温柔的接纳了冷寂萧索的暖冬。 时光总是这样,给点苦头,又给点甜头,再给点盼头。莅临深冬,枝头残留的一片枯黄,有一种无奈,但生在这个季节,则可火炉温酒,.读静美的书,为这个季节张扬。 暮色不声不响地飘落下来,从小区内踩着薄雪复盖的一叠叠落叶回家,然后习惯性的坐在书房里,仲冬的夜风拂过阳台,临窗远眺,透过稀疏的雪帘望去,那远处的高楼背影,隐隐约约,好像在雾中,宛如在云里,诉说着留给冬天的继续。側耳,聆听着冬曲的篇章,就感觉有种雪花敲窗。此刻,暮霭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城市随之更加灯火,立交桥上的绚丽灯光却在依层次绽放,川流不息的车灯闪烁,把冬夜的寒冷照射的斑驳陆离。 回眸初冬的诗意,一抹淡然,轻拥过往流年,不想直言岁月中那一杯苦涩的羹,因为,我已漫过了人生碎碎的思念只想静静等待春天的到来。岁月荏苒,在我的芳华里,曾经许多都被辜负了。自己只能悲喜自度,他人难语,其中经历的事,只适合放在文字里,有些话只能说与懂得的人听,有些事情只能自己来消化。为此,只想用一支抒情的笔,爬在张张方格字上来渡过流年时光,让思绪漫舞,与文字共享清欢。 冬是慢入的,但冷却是突然的,夏不知秋去,一雪方知冬深寒。活到中年,明白了这个社会还是在偷偷奖励自律的人,于是,我学会了与生活握手言和,不怨天不怨地,看清了时间,读懂了生命,在日复一日的绵长岁月中,对所有的人以诚相待,同多数人和睦相处,和少数常来常往,只跟一个人亲密无间。时间,还来不及挥手,秋天已悄然远去;还来不及准备,冬天已如期而至。但内心却像是被人戳了个洞,空荡荡的,心慌得厉害,尼采说:“智慧的增长,可以用痛苦的减少来精确衡量”。也就是说智慧的人,往往比较谦逊、平和,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的喜悦。拥有智慧 的人,一般都拥有敏感、勇敢、冷静和持久力这四样特征,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具备这些,但我一直努力在做。 曾记得,童年的情绪,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那时无忧无虑的天真,玩耍方式也都是自己找乐,春天滚铁环、扔沙包,踢毽子,夏天捉蝉、捕雀,秋天跳皮筋、跳方格、打玻璃球,冬天玩雪橇、看小人书。那时,童年的记忆是灰色的,没有什么特殊颜色,平淡而温馨。 年少时汲汲营营,占着年轻的狂妄,总觉得可以无限地透支,四处游荡,与同伴争高底、打架爬墙、争虚名,等到吃了亏、栽了跟头、摔到头破血流,方知不争不吵不炫耀,才是做人的大智慧。 十八岁后,刚刚招工回城,感觉时间似乎过得越来越快,每一天上班下班都有很多大大小小事的要做,白天一晃而过,夜里不舍得入睡,好像只要不睡,这一天的时间就还在。如是,我就暗暗下决心,要努力的与这个城市拼一拼。为此,我晚上挑灯夜读,寻找各种书籍阅读,囫囵吞枣地读完许多古今中外原著,仿佛拥有书籍就成了一种主义,诠释了知识的完美,并想用完美和细节去侵占自己的浅薄。然而,“文化大革命”和“上山下乡”的读书耽搁,这种先天性的不足是对知识的自嘲和脱敏。当蓦然惊觉,好像错过了什么,再想回头时,却不幸变成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知识缺乏而被矮化,甚至变成了不折不扣的知识侏儒。 再后来,我把隐自于内心的承诺付诸于行动,努力自学,然后,又挤进了成人大学的行列,算是接受了正规、系统的教育,也拿到了 国家颁布的高学历文凭,而且还陆陆续续地发表过许多文章,也获过一些奖项,几十万字的文稿居然还能印册成书。由此而想;我取得的收获不是巧合,而是自己每天的努力与坚持得来的。人生因有梦想,而充满动力。不怕你每天迈一小步,只怕你停滞不前;不怕你每天做一点事,只怕你无所事事。 坚持,是生命的一种毅力!执行,是努力的一种坚持!这个冬天,我还是把许多事藏到心里,不和往事过不去,因为它已经过去;也不想和现实过不去,因为我自己还要过下去。也许这样会更好,等时间长了,都就变成故事。 昨天,一个要好的同学与我聊扯,言语中充满了自负和高傲,我相信,自信十分重要,高傲是有实力支撑的。也毋庸置疑,我自己以前也非常自信、高傲。后来我明白;这个自信必须是建立在有实力的基础上,否则,就是无知者的自我膨胀。但如果“过分”自信就会变成“自负”。“自信”和“自负”之间存在一个度,但很多人却因为成功而自我膨胀,以至于陷入自负的心里陷阱。自负有时表现为狂妄,自认为无所不能,过高地估记自己,看不起身边的人。因此,自负的人常会陷入狂躁之境,最终走向失败。 说到这里,不禁使我想起:何谓是‘实力’的问题来。我个人认为‘实力’就是;经济基础、个人能力、人品三者的结合体。这个社会你没有实力,认识谁都没用,用人情交换朋友,只是暂时的。用实力吸引朋友,才是长久的。在你还没有足够实力时,与其热衷于那些无用的社交,不如先提升自己。毕竟,这是一个信仰实力的时代。 时下,总有些男人自称有深度,能超凡脱俗。其实,人生有三种 境界:最低的境界是平凡,其次是超凡脱俗,最高是返璞归真的平凡。 如果仅仅多几句时髦话语?稍许深邃的目光?能几句风趣幽默的语言?没有亲和力,不知道感恩,而且还是城府很深的沉默男?我想这些表面的东西都不是一个男人的应有深度和超凡脱俗的真正意义。 今天也是个特殊的日子,让我又穿上了厨师的装束,围兜、袖套,买菜,粘板、菜刀,料理、菜谱,修理家庭小电器,换水管、龙头,是我在家里永远落不下的帷幕,婚姻的时代,矛盾就在于此。不如就让一本菜谱来唤醒那些沉睡的胃。那些菜谱,都是我刚参加工作到现在的毕生手艺,它能游走在理想与现实间,虽然不能与名师大厨拍相媲美,但是它与这个时代,家和国的日常命运如此紧密地捆绑着。从每家的厨房中飘出来的味道,不管是香辣或者清淡,已经成为家庭成员这段记忆。 还是在冬天,我又记起那大雪里在浏城桥国营商店前排队的场景,几个邻居相约,我帮你排蔬菜队,你帮我排豆制品队,张三帮你排肉队,一个菜篮子、一块砖头,任何一种器物都用来作为排队的工具。 菜店刚一开门,这些门外排队的人如同田径队比赛一样冲进柜台前,买完小菜还踹着粗气又马不停蹄的往豆制品队伍赶,匆匆忙忙的买了限购的十片香干子,又接着跑向肉店,完了还不忘记去豆腐店买两分钱豆腐佬,顺便搭上一分钱葱。儿时想着每餐吃着那些简单小菜,细细看着摆在盘胃的这份一往情深,这都是和我的好记性相关,还和这个冬天有关。 还有一个多月,春节即将来临。现在的逢年过节家庭聚会,我们总是会对现在的食物有着诸多挑剔:好像现在的米饭怎么都没有过去的饭香味了、现在的肉好像也没有小时候好吃了,然后滔滔不绝地回 忆起那个还在实行票据配置的年代。其实,那都是我们的少年时代,多子女的三餐,也是一个时代、一段历史挥之不去的记忆。 冬为四季之末、一年之尾,此时,天寒地冻,白雪皑皑,但长沙的冬天现在很少下雪了,即使飘下几点点雪花也轻不压枝,但今年冬天的雪会不会夭折,是否会与长沙擦肩而过?我不知道。但长沙的冬季,感性而不性感,貌似艳阳如春,实则阴森可怖,因为凛冽的风和刺骨的寒依然使你厚着冬装,特别是遇上灰蒙蒙的天气,会让心情也变得阴沉沉,莫名的愁绪让思维愈发凌乱,不知该如何让自己静心? 现实生活中,很多老人到了六、七十岁,健康状况迅速下降,心理学家认为,一方面是由于身体疾病所致,另一方面其实是由于老人在这个阶段精神压力、心理压力过大。现在我自己正走向老年阶段, 一些老年病不请自来,耳背、牙床萎缩,头发白,内脏还有许多莫名的隐痛。到了老年,由于所扮演的社会角色丧失或减少,再加上生理健康衰退,导致自我效能不断下降,老化心态也随之出现。老了,一句话,两个字“造孽”。身体的病痛和亲情的缺失将是老人挥之不去 的阴影。 衰老不只是关乎生理,它更影响心理。如何评判人生?我感悟,世间其实就是沉沦跌宕。在洪流中淌过,滚过泥的人比比皆是,人生除了生死,其余都是擦伤。睡前原谅一切,醒来不谈过往。 怀抱‘九冬’的温暖,树木依然挺立,虽然有的枝头已经飘落空叶,但仍有枝头挂满绿意,它淡淡地遗留着一抹春天的韵致,还有岁月写 在枝头带着伤怀的情感。 蜷进书堆软椅里,想一想青衣胜雪的旧事,听一听过去的老歌,切一柸绿茶闻香的日子里慢慢沉淀了下来,然后静静看我自己那年轻般的明媚。 2013.12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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