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知青岁月：金黄色的油菜花》

龙行天下

川南学文 发表于 2022-2-24 08:49
在那个贫困的年代，张小勇和阿香彼此能给对方的就只有爱情了！
谢谢龙版主的诗！ ...

川南学文

三十三、见到小萌他爸
我回家过年的第二天，吃过早饭我就去找李小萌，我已经有十多天没有看到她了，听妹妹小华说，李小萌没有在原来那个地方住了，她爸出来后，原来租的那间房屋太窄，住起也不方便，李小萌她妈又在城郊租了房屋，有两间房，虽说离城远些，但住起来方便，小萌她爸住一间，小萌和她妈住一间，而且郊外的房租比较便宜。
按照妹妹小华说的地点，我找到了李小萌她们租的房子，这里是城郊一片破旧的院落，房屋多是那种土木结构的小青瓦房子，一个院子挨着一个院子，李小萌租住的这个院子不大，有六间房，李小萌她们租了两间，其余四间是房东自己住。这些院子都是解放前就有了的，很多房屋都已年久失修，墙壁上的泥巴脱落得很多，里面编的竹片已露在了外面。
这个院子的中间种了棵黄桷树，这棵黄桷树长得很大，可能有好几十年的树龄，树荫几乎遮了半个院坝，树下有个水井。我进去的时候，李小萌正从水井里打水洗衣服，看到我来，李小萌高兴地放下水桶，把湿漉漉的手往身上的围裙上擦了檫，把她坐着洗衣服的板凳抬过来喊我坐：“杨阳哥，你几时回来的！”
“昨天晚上回来的，你好吗？！”我关心地问李小萌。
小萌说：“我很好，只是每天无所事事，帮我爸妈两个药罐子熬药，洗衣服。”
我问小萌：“你没有出去耍吗？”
“没有，这里离城远，谁来这里玩？没有人来找我出去耍，我也懒得出去，回来十多天了，就是小华来找过我两次。”
“小萌，你在和谁说话啊？”小萌母亲在屋里问。
“妈，是杨阳，他从乡下回家来过年了！”
“呵，是杨阳……”小萌母亲从屋里出来向我打招呼，“杨阳回来了，进里屋来坐吧！”
和小萌母亲见过两次面，我和她已经熟了：“伯母，您好！我就在院子里坐坐，这里很宽敞。”
小萌母亲从里屋给我端了杯茶水出来：“杨阳，喝茶。”
“谢谢伯母！”我客气地对小萌母亲说。
“你们生产队活多？才回来。小萌已回来十多天了。”小萌母亲说。
“我兼作生产队的出纳，年终有很多杂事情，要不是这样，我早就回来了。”我向里屋望了望，问小萌母亲，“听说伯父回来养病了，病好些了吗？”
“身体好些了，还是很弱，多数是躺在床上休息！小萌母亲说。
听小萌母亲说后，我想进去看看小萌父亲，但我又怕去看小萌的父亲，我的心里对小萌父亲有一种敬畏感，小萌父亲过去毕竟是我们的一县之长。但来了不进去看看，又不礼貌。我对小萌说：“小萌，我去看看伯父？！”
“好啊，我爸出来养病，就想人去看看他，陪他说说话！”小萌对我说。
小萌带着我去看她爸：“爸，这是杨阳，小华的哥哥，我一个大队的知青，他来看看你……”小萌爸见我和小萌进去，从床上移了移身子坐起来，背靠在床头上，用手指了指床边的凳子说：“呵，小华的哥哥，这里坐……”
“伯父，您好！”我说过这句话后，紧张拘束地坐着。小萌父亲这么多年不见，人瘦了很多，也明显苍老了，但他在我心中，始终有一种威严感。
“爸，杨阳和我的生产队挨着，他在乡下帮我不少……”小萌见我拘束得说不出话，她对她爸说。而后又对我说：“杨阳，你给我爸说说你们乡下打野猪套山鸡的事吧，我爸年轻时打过猎，他听我说起乡下打猎这些事很感兴趣。”
听李小萌这样说，我似乎找到了一点话题，我向小萌爸讲述乡下打野猪的事，我讲得很紧张，平时讲故事的口才不知到哪里去了。小萌的爸爸听着，不时插话问我，那野猪镣牙长得长吗？我说很长，小萌爸说，这是公猪，力挺大，一旦受伤攻击起人来非常恐怖。我说是这样，它被打断了腿还向人进攻。小萌爸问我伤到人没有。我说没有，大家手里都拿着家伙。如果它没有受伤，它肯定会伤到人的。
我向小萌爸讲完打野猪的故事，小萌爸对我说，它参加革命前也住在乡下，他们那里也是山区，他年轻时也爱打猎。小萌爸很留恋乡下那些日子，生活虽然贫穷，但没有而今的勾心斗角，你倾我扎，他说他真想回到乡下去，过那种与世无争的农耕生活。
一个人身居官位，享受权力的时候可能想不到这些，当你从官位上跌下来，被关押，没有自由的时候，你会留恋那些贫民布衣的生活，那时生活虽然清苦，但你有自由。小萌爸此时的心境就是这样。
小萌爸对我说：“小萌在乡下得到你不少帮助，我很感谢你！”
我对小萌爸说：“我们都是下乡知青，我们都是兄弟姐妹，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小萌对她爸爸说：“过去我们家和杨阳家就是邻居，他们家就在县府大院后面，只有一墙之隔，小华常到我们家来，杨阳没来过，所以你不认识。”
小萌对她爸说这话，是想告诉她爸，我和他们早就是邻居和熟人。
“哦，我们以前就是邻居！”小萌爸问我，“小杨，你爸爸、妈妈在哪里上班？”
“我爸在县城中学教书，妈妈没有正式工作，平时帮人干点零活。”我说这话时有点自卑，我们家没有地位。虽然小萌爸现在是走资派，但我总觉得我们家和她家差距太大。
小萌爸听我说后，一时没有说话，也没有再问我家里的情况。后来小萌爸又问了我一些乡下的情况，诸如“农活重吗？粮食分来够吃吗？”之类的问题。
小萌爸和我说话，我总觉得他在审视我，我希望我能得到他的好感。因为这关系到我和小萌的未来。
我希望我和小萌能永远在一起，我担心……在小萌爸面前，我小心谨慎，生怕说出什么不妥的话来……

龙行天下

特意前往探小萌，
慰问其父紧张重，
说话不如平时稳，
感觉似在被审中。

川南学文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22-2-28 08:08
特意前往探小萌，
慰问其父紧张重，
说话不如平时稳，

小萌父亲虽是被打倒的走资派，但毕竟是曾经的一县之长，杨阳对他和李小萌的差距还是很自卑！

龙行天下

川南学文 发表于 2022-2-28 16:58
小萌父亲虽是被打倒的走资派，但毕竟是曾经的一县之长，杨阳对他和李小萌的差距还是很自卑！ ...

很真实的描写！

寒秋

知青曲曲折折的故事，在你的笔下源远流长，真实生动。

川南学文

寒秋 发表于 2022-3-2 10:06
知青曲曲折折的故事，在你的笔下源远流长，真实生动。

谢谢寒秋版主对作品的认同，在乡下当了七年知青，一直难以忘怀那些艰难困苦的日子，知青间患难结下的情谊终身难忘！

川南学文

三十四、请小萌来家吃年饭
那天从李小萌家回来，我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我担心小萌爸爸反对我和小萌往来。第二天小萌到我家来找我耍，我问小萌：“我走后她爸爸说我没有？”
“没……没说什么啊……”小萌支吾说。
小萌这样，我更感到担心了，小萌不会说谎，从她的眼睛里，我明显看出她在隐瞒着什么。
在接下的几天里，小萌都上我家来约我耍，我看得出，小萌对我没有什么变化，但看得出小萌眼睛里的忧郁。
腊月二十九，我家吃年饭，这天是我妈的生日，为了给我妈庆生，我们家每年的年饭都做在这天。
吃年饭的这天，小萌和往常一样来我家耍，除了我家，小萌也没有其他的地方耍，因为小萌在这个县城里交往的朋友不多，除了我妹妹小华是她读书时的好同学，还有就是我这个乡下的患难朋友了。
李小萌看到我爸爸在炉子上烧腊肉皮，我妈在蒸烧白，一派准备年饭的样子。李小萌问我：“杨阳，你们家今天吃年饭吗？”
我说：“是的，今天也是我妈的生日，我们每年的年饭都在这天。”
我想请李小萌也在我家和我们一起吃年饭，大家热闹一点，小萌也不孤单。小萌的爸虽然从牛棚里出来和她们一起过年，但他爸有病，多数时候都躺在床上，她们家的年货一点没置。
我问小萌她们家吃年饭没有，小萌说没有，准备明天年三十晚上吃。我对李小萌说：“小萌，今天就在我家吃年饭吧！”
李小萌赶忙推辞说：“不……不……我不回去吃饭，我爸妈会等我呢……”
妹妹小华也想小萌在我们家吃年饭说，对李小萌说：“小萌，一会儿我去给你爸妈说，他们就不会等你了！”
我妈在一旁听我们说话后，也赶忙对李小萌说：“小萌，就在我们家吃饭吧，我们又不是外人，小华和杨阳与你都是好朋友！”
我妈一直都很喜欢李小萌，李小萌的爸被揪走资派后，我妈更同情李小萌，私下里把李小萌当女儿看。
小萌见我妈这样说，就不好再推辞了，过去李小萌经常在我家吃饭，也挺随便的，现在我妈亲口挽留她吃饭，她能说什么好呢？！
小萌说：“那我先回去给我爸妈说一声，免得吃饭时他们等我。”
妹妹小华说：“我陪你去吧，我在这里也帮不上多少忙。”
小华和李小萌出去后，我妈对我说：“小萌这孩子怪可怜的，杨阳你在乡下要多帮她！”
“妈，我知道！”我动情地对我妈说。
我妈哪里知道我的整个心里都装着李小萌，为了李小萌我什么都可以做。我在心里想，要是我妈知道我要李小萌做她的儿媳妇，我妈一定会很高兴的。当然现在我不能对我妈说，因为我和李小萌现在谁也没有对对方说过我爱你这样明确表明恋爱关系的话。我的心里一直这样想，不管小萌心里是怎样想的，我都要用整个身心来呵护她、保护她。
“杨阳，你别顾了和你妈扯闲话，来帮我把腊肉香肠切起。”我爸在厨房里喊我。
“来了……”我答应着进厨房，我爸正从锅里捞起煮熟的腊肉香肠。我先切了一块腊肉含在嘴里嚼着：“好香啊！”我一边切肉一边问我爸，“爸，这腊肉还多么？”
“不多，年前就腌了两块，今天煮了一块，还剩一块。你要觉得好吃，过两天再把那块煮给你吃吧！”我爸对我说。
我说：“爸，我想带一块腊肉回乡下去，我想给我们生产队的陈刚、张小勇两个知青尝尝，往年都是陈刚从家里带东西回去，我想今年我也带点年货回去。”
“好啊，给你留着就是了。你回来这几天怎么没见陈刚他们过来耍？”我爸问我。
“陈刚他们比我先回来，他们可能不知道我回来了，还有他们也在家陪父母，忙着筹备年饭吧！年三十过了我去找他们，在乡下我们约过了，正月初一我们去江边临江寺耍一天。”
我和我爸说着，腊肉和香肠也很快切好了，我又帮着我爸把火锅端上桌，火锅是我们那里喜欢吃的一种菜肴，火锅制作的方法是，用炉子烧上小火，在锅里放少许油，放入自制泡椒、泡姜、豆瓣酱、大蒜、老姜、花椒不断翻炒到香味四溢为止。而后往锅里注入汤，烧开以后根据口味放入牛油、干辣椒、花椒、大葱白。等火锅汤熬香以后把肉片和菜放入锅里烫熟即可食用，味道非常鲜美。
我把这一切做好后，小华和李小萌也回来了。小华一进屋就闻到熬香了的火锅汤味，“哇”地叫了一声：“好香啊！”
我妈见小华她们回来了，对小华喊道：“小华，把碗筷摆上桌，准备吃饭了！”
“好呢，吃年饭了！”小华欢快地答应道，去摆碗筷去了。
李小萌对我妈说：“伯母，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没有？！”
“小萌，没事，你在旁边坐一会儿，喝点水，就开饭了！”我妈慈爱地笑着对李小萌说。
很快年饭摆上了桌，望着满桌好吃的菜，每个人的脸上都绽开了笑容，这样丰盛的菜肴一年就只有一回，在那个贫穷的年代，更不容易。
开饭时，我爸叫小华给每人的面前斟一小杯酒。我妈、小萌、小华和我都不会喝酒，我爸说，过年了，每个人都喝一点酒，是个意思。
酒是商店里买的白酒，度数很高，妹妹喝了一小口，伸出舌头叫道：“好辣口啊！”
我妈说小华：“谁叫你喝一口呢？呡一点就是了吗！”
听我妈这一说，惹得我和李小萌都忍不住笑了。我说小华：“谁叫你馋嘴呢？”
小华不好意思地说：“我又没有喝好多，只喝了一小口，没想到这样辣口醉人。”
“小华，喝点汤就不辣口了！”我妈对小华说。
“吃菜、吃菜，”我给李小萌夹了一块腊肉，我看李小萌光是看着小华笑，筷子也没有动。
“吃菜、吃菜！”我妈也招呼着。
我们就这样说着、笑着吃年饭，这时，周围团转吃年饭的人家都噼噼啪啪地放起鞭炮来。听着这喜庆的鞭炮声，我们真的感觉到过年了。
“哥，我们也去买串鞭炮来放吧！”小华听到别人放鞭炮，心里痒痒的。
“杨阳，你和小华去买串炮来放吧，过年不放鞭炮总觉得缺少点什么。”我爸对我说。
听我爸这样说，我早就想买串炮来放，我高兴地喊上小华，带着小萌上街买炮去了。
鞭炮买回来了，小华却不敢放，李小萌更是躲得远远的，我找来一根竹竿，把鞭炮挂在上面，我一只手拿着竹杆，一只手用打火机去点炮，鞭炮点燃后，我高兴地拿着竹杆在家门口转圈，炸响的鞭炮就在我脚下欢快地跳着，一串鞭炮很快就放完了，感觉还没过够瘾。炮放完后，李小萌和陈燕才慢慢走过来，李小萌说：“这炮真响，耳朵都快震聋了。”
妹妹小华说：“哥，你就不怕炮爆到你，刚才我看到鞭炮就在你脚下爆！”
“身上穿着衣服，爆不到的，看你吓得那样。我们回屋吃饭吧，还有那么多好吃的菜等着我们吃呢！”我对李小萌和小华说。
小华欢快地牵着李小萌的手说“小萌咱们回屋吃饭去！”
回到饭桌上，李小萌也不像刚才那样拘束了，有说有笑地吃起来，吃着还不断说“真香、真好吃！”
我妈看到我们吃得这样高兴，乐得合不拢嘴，连说：“好吃，就多吃点，过年要吃饱，不然明年会饿肚子的！”
这顿年饭我们吃得很高兴，大家都感受到了过年给我们带来的快乐！

川南学文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又是一年三月，山岭上的油菜花又开了，金黄色的花儿在田间山野里怒放着，让你感受到一种旺盛的生命力，满山遍野的油菜花，一望无际，在春风的吹拂下，荡起一阵又一阵金黄色的波浪，让人心旷神怡。每年油菜花开的时候，都让人感慨生情…… 在乡下当知青的日子就仿佛在昨天……​​​

龙行天下

川南学文 发表于 2022-3-4 10:01
三十四、请小萌来家吃年饭
那天从李小萌家回来，我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我担心小萌爸爸反对我和小萌往来。 ...

两家娃娃在来往，
年饭邀请参加上，
一起放炮多欢乐，
留块腊肉带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