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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于家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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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我们的中学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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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8 09:14:00 | 只看该作者

老师批评没在意,

同学起哄却着急,

音乐课上歌已会,

抢着唱出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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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8 13:11:00 | 只看该作者

我们的中学时代067

卢西君老师是很会教歌的,她并没有给同学们按照常规样式的一字一句地教,而是让同学们先唱了二遍后,对于同学们唱得不对的地方进行了指正,纠正了大家错误的发音,并对歌曲的旋律按照声乐原理的要求重新教了一遍,卢老师又用那台破旧的脚踏琴踩了一遍这首歌的旋律,以增加大家对这首歌在乐感上的理解和记忆。虽说学校的这台脚踏琴过于陈旧,但在卢老师的脚下和手中发出的音乐之声对于同学们来说好象世界上再不会找到如此美妙的声音,对于卢老师弹出的声音大家听的是如痴如醉,一个个脸上显现出陶醉和兴奋的表情。歌很快学会了,卢西君老师在教室里用目光扫巡了一遍,让周作宏站出来给大家唱一遍。卢老师弹琴周作宏唱歌,周作宏确实是个文艺天才, 唱出的歌不但发音准确,声音还特别动听,而且还象方新元老师在物理课上讲的磁力共振现象那样,大家的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周作宏的歌还没有唱完,教室里就掌声一片。这支歌在形式上应该是两个人唱的,梁长冮单人单桌,离卢老师最近,而且嗓门奇大,她让梁长江站起来,又让一位女同学站了起了起来。对于男女搭配合唱这首歌可能同学们还是第一次听,个个脸上都显现出一种十分期待的神情。卢老师给他俩分配了角色,梁长江唱王小义,女同字唱卖卖提,对合声的地方卢老师也讲的很清楚。琴声一响起来,过门一完,梁长江丹田之气冲口而出,声音气壮山河,把同学们吓了一跳,女同学声细如丝,虽说声细到也耐听。这支歌他俩合作完后,虽说唱的有点不伦不类,但却有另外一种风味,同学们也是报以了掌声。放学了,同学们并未从唱歌的激情中解脱出来,王小义卖卖提的不离口地走出了校园。。唱着歌走着路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回味着教室里歌声震天的情节,臆想着家中丰盛的午歺,心中不禁涌动着生活竟是如此美好的感慨,叫我无形中还有点激动了起来。一回到家,母亲正在厨房里忙碌着,我赶忙帮母亲烧火洗菜。不洗还罢,一冼才发现洗的竟然是干野菜,在放学的路上涌动的感慨此刻飘到了九霄云外。饭做好了,摆上了低矮的小红木桌,一盘素炒豆角,一盘凉拌野菜。素炒豆角是父亲的,凉拌野菜才是我们的。平日里在家中吃饭只要是父亲在,我们是大气都不敢喘的,只是机械般地下筷张嘴,张嘴下筷地重复着这两个动作。今天家里的气氛格外地凝重和压抑,父亲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地表情,母亲也是眉头紧锁,有一种愁容在脸上挂着。吃完饭收拾完在厨房里我问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母亲告诉我老家来信了。我的老家在皖北的农村,因为靠近黄河故道,风沙很大,几乎是沙地盐碱地,不长粮食,特别穷。文化大革命初期的年我是在老家过的,红薯面包红薯馅是当时过年的食物。我们家每个月要从父亲微薄的工资中拿出十块钱寄回老家。这次来信为何让父母亲变成这样?母亲把信交给我,我一看信吓了一跳,原来老家要架设高压电,每户摊派的费用是一百块钱,奶奶来信让这个月给她寄一百一十块钱。这些钱相当于父亲两个月的工资,如果按奶奶的要求寄钱,这两个月我们这一大家子就得喝西北风。看完这封信,我的心中似有一块巨石压了上来。心中此刻感到生活并不象唱歌那样可以感慨,可以想象,生活中的很多很多残酷的东西时刻就在你的身边,难以揮去抹掉。想到这些,我的心格外他沉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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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9 09:03:00 | 只看该作者

唱歌唱得很高兴,

回到家中坏心情,

原来老家来了信,

索要钱财量太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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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0 08:26:00 | 只看该作者

我们的中学时代068

虽说在三年自然灾害之时年令尚只有三四岁,但是挨饿的记忆恍如昨日。人的记忆可能就是这样,越是奢华的生活越容易淡忘,而越是贫穷的生活反而是记的却相当牢固。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十二三年里,在我脑海里留有深刻记忆的大多数是饥饿的情景和细节,虽说我没有吃过神仙土,但葛条根,榆树皮,柳絮,榆叶,甚至是麦糠炒熟稔成面做的镆我都是吃过的。经历过这些事情后,贫穷对于我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再贫穷日子照样日出日落,时日照样春夏秋冬。但对于饥饿的感觉在我们的心灵之中还是胆怯的,而且也是后怕的。没有经历过饥饿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饥饿的滋味和恐慌。挨饿的时侯人的心就如同掉进一个四面无光的无底洞里一样,身子永远都再半空飘浮坠落着,不知何时人才能落到地面之上。正因为有了这样一种刻骨铭心的阅历和记忆,我们对于生活的要求在潜意识里会自然地降的很低,而对于稍有好转的时日幸福感却在心中升腾的很高。这种对生活极易满足的心理状态叫我们对生活不存奢望,能每顿是饱饭就行!老家来的这封信让我们全家人的心里蒙上了一层巨大的心理阴影。我的父母亲都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他们对于挨饿的体会要深于我们百倍甚至 是千倍。我们虽有饥饿的阅历和体会,但是我的父母却是亲眼见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可惨景象的。他们对于任何世事的艰难都有着非凡的忍耐和承受的心理素质,但看到孩子们忍饥挨饿则会叫他们痛不欲生,悲痛万分。受过苦难越多的人,善心和同情心就会越重,对别人尚能如此,更何况对自己的家人。虽说父母对给老家一次要寄那么多钱也有不满,它打乱了我们一家人正常的生活,但父亲给母亲说:这个时侯我们难,老家的人会更难,这个时侯如果顾忌我们的生活不好过而在寄钱的数目上掖点藏点,我们的良心也过不去,再不剂我们总是吃的商品粮,按月拿工资,虽说目前遇到了一时的困难,但那也是暂时的,好日子会有的。父亲在我的心里一直是严励的化身,今天父亲当着全家人的面竞能说出这样侠骨柔肠的话来,把我感动的是热泪盈眶,心里有一种看父亲和往常不一样的感觉,看完老家来信时心上涌现的一种无形的巨大的压力在听完父亲的话后瞬间从心里缷去了不少。吃过苦难受过磨难的孩子对于家中的责任意识和没有吃过苦难受过磨难的孩子是完全不一样的。一次性給老家寄去那么多钱,我们的生活瞬间将会变得无钱买粮,无米下锅的窘状,这两三个月内肯定会有吃不饱的情况发生,但做为家中唯一的男孩,此刻在我的脑海里对于这些现状想得已不是太多,而是想着如何帮助家里排优解难,渡过眼前的难关。我们能做什么呢?每天少吃一个馍?把菜地的水浇好?利用业余时间上山挖野菜?星期天去山里背柴?细想起来这些事我平日里都在作,只是作的不实不细而已,但好象这些事不能解家中的燃眉之急。突然间我想起建金说酸枣核能卖钱,在拓石的农田的盖楞上别的不长,只长酸枣,枣圆且大,满山遍野都是。如果真能卖钱,只要是放学就打酸枣,能把寄给老家的钱用酸枣換回来,父母肩上的担子就会减轻不少。想到这我拔腿向建金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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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0 08:52:00 | 只看该作者

全家举债帮村中,

受到教育很感动,

想起酸枣核值钱,

去找同学商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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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3 09:26:00 | 只看该作者
 

我们的中学时代069

建金家离我们家并不远,但出于能为家里做一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心情之迫切别人是理解不了的。建金的父亲是拓石建筑工区的,虽说他家贵为上海人,但他家的会过,生活上的精明在我们这一片是很有名气的。到了他家,建金正在洗着一大盆酸枣,我有点纳闷。难道酸枣打下来不是直接交到收购站?还要再家里加工不成?见到这个情景,当初想象的简单激发岀的兴奋劲减退了不少。亊情简单与复杂是个事情,但是干与不干最起码要把这件事情了解清楚,不打无准备之战吧。我问起建金打酸零卖酸枣的具体细节,谁知他支支唔唔给我卖起关子来,好象我要断了他的财路似的。搁在我以前的脾气,拍屁股走人,多一句都懒得和他说。但想想家中现在的状况,给老家寄完钱后可能家里是面临着揭不开锅的严重窘状。最为关健的一点是毌亲的愁容叫我心疼。能为家里做点什么真的是此刻我心中的头等大事。想到这里,我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脸上陪着笑,礼贤下士般献着殷勤围着建金转,想套出点话来。谁知这家伙软硬不吃,上海人的精明在这家伙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赔了那么多热情,这家伙不给一点面子,我心中那个气呀,真想变成一只虎豹豺狼,把这家伙给撕吃了。气哼哼地出了他家,站在大马路上北望群山,山上盖楞上长着的酸枣仿佛就在我的眼前散发诱人的色彩在山风中摇曳着,把我的心拽的难受的不行。我恨不能把北山上所有的酸枣都揽入怀中变成钱后交到母亲的手里让她老人家高兴一下。但理想是理想,现实和理想的距离有多远我心里是清楚的,别说现在还没有开始干就遇到了这样的困难,真要干起来困难将会是一个接着一个而来。站在大马路上,突然想起了我们那个时侯非常流行的一句话来:苦不苦想想长佂两万五,累不累想想革命老前辈,那时侯我们对于一些社会上流传的箴言壮语是情有独钟的,凡是听到这类的话都会记录在本子上。我有一个非常寒酸的小日记本,上面记满了这类的语言,里面就记着一段励志的顺口溜:困难向弹簧,看你强不强,你強它就弱,你弱它就強。想到这些,心中的无惧无畏又腾然而升了起来。人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建金不给我说卖酸枣的细节,我可以到收购站去打听。离上学还有一些时间,去收购站打听还来的及。我健步向收购站跑去。拓石有一个西大沟,沟深有二三十米,沟宽有个二十米左右,虽说沟是土质的,但这个大沟却陡峭的很,沟的两侧的土壁如刀刻的一样,沟底有一条小小的溪流。溪流虽小却终年不息。这条大沟本来是没有路的,但沟的西侧有水站的一座沉积池,沉积池的西侧有一条大路向南可通到拓石镇的小学及粮站,在粮站的下面有一条向西的小路,拓石的收购站及杀猪场就在这条路上。人的适应能力有时侯真的不可思议,住在沟东侧的人为了抄个近路去买粮及背柴的方便,硬是在西大沟陡峭的土崖壁上开出了一条路,这条路虽说曲折蜿延,犹如羊肠小道,但它却极大地方便了沟东的人到沟西去办事。就在这样的类似于羊肠小道的路上我也没有减速,一口气跑到了收购站。收购站的大门是朝南开的,虽说是中午,收购站却有几个衣衫褴褛的农民在交着药材,一股很浓的药材味在收购站的屋子里飘荡着,几个农民正为药材的成色和收购站的人陪着笑脸。我看时间紧迫,赶忙问道收酸枣的细节。收购站的人告诉我,酸枣核的收购没有多大讲究,酸枣去皮冼淨晒干就行,收购价每斤一毛二。这个信息叫我又极度的兴奋了起来。下午放学出家打它个几十斤酸枣是不成问题的,一天可以卖几块钱,一个月就可以卖它个百十块钱。想到这,我是唱着歌,一蹦三跳地跑到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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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4 10:27:00 | 只看该作者

同学不愿说奥秘,

干脆前往购站去,

得知详情很兴奋,

感觉能够帮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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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4 11:26:00 | 只看该作者

我们的中学时代070

 那个时侯不知是幼稚还是在思考问题上没有吃过苦头,任何亊情想得天真不说,而且还会臆想的十分美好。虽说打酸枣卖钱一事是用自己的劳动为家里减轻负担,本质上讲是好的,但是由于光想美好,而怱略了困难,这也是不可取的。下午二节课我并没有心思去听,心中总想着如何才能打更多的酸枣。殊不知老师提问我好几个问题我都没有答上来,挨了老师的一顿训。平日里放学我是要在学校里多呆一会的,看看班里有没有什么事情,想一想全天学习的细节,以及班里的卫生作业的检查。今天一放了学我撒腿就向家里跑去,进家舀上一瓢凉水一气喝下后,拿起一个竹杆,手提一个小篮转身向屋后的山上跑去。这个时侯正是酸枣成熟的季节,山上农田的盖楞上到处长满了酸枣树,一个个红红的酸枣挂满了枝头,煞是喜人。以前每年的这个时侯也到山上打酸枣,但那都是为了玩和吃。而今年打这个酸枣意义和往年有很大的不同,这次打酸枣是为了卖钱,是为家里分忧解难的。感情的不同,对于所干之事的认知也不同。虽说是同样的一件事,此刻我有一种很高尚的情怀在心里涌动着,这种情怀无形之中给自己增加了莫大的动力。电影"我们村里的年青人"有一首歌唱得是樱桃好吃树难栽,不下苦功花不开,幸福不会从天降,美好的日子等不来。没有打过酸枣的人在臆想之中可能会认为这是一个即简单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不存在什么难度,其实这个活看似简单,但真正干起来并非易亊。酸枣树在平地上长的很少,平地上即使有长,叶肥但结果很少。而真实的好酸枣都是长在险峻的高坡,陡峭的山崖之上,虽说这些地方土地贫饥,地形险恶,但酸枣树确有一种十分倔強,桀骜不驯的脾性。在这些地方迎风雨,经历着不同于其它植物的险峻和艰难,但却能在贫饥的土地上挺立起骄傲的躯干,迎风起舞,显示出一种其乐无穷之秉性,叫人不禁浮想联翩。 只要是好酸枣都长在高盖楞上,这里的地形手摘酸枣是一件危险系数很高的亊情,搞不好人会摔到下面的农田里,听以要用棍将酸枣打下来后,再跑到下面的农田里一个个去拾,虽说这样有点窝时费工,但相对是安全的。拓石有一个现象叫人心里很是膈应,即是在很多高过四五米的农田盖楞都挖满了窑洞,这些窑洞以前是不是用来住人的我不得而知,但现在这些窑洞并没有空着,而是逢窑必有棺,有些窑洞放入棺木后将窑口封住,而有些窑洞则是未封窑口,给人一种即阴森又恐怖的感觉。以前上山打酸枣伙伴们三五成群,人气一旺,对这种情况到不会太再意,而为了想多卖钱,这种信息我和建金一样是有保留的。独自一人上山,而打下的酸枣一小部分落在了大田里,而大部分则落在了窑洞口。偌大个群山, 孤零零的一个人,不要说有这些黑漆漆的棺木,即使沒有,荒山野岭, 乌鸭鸣叫,风声鹤唳,也叫人有点毛骨悚然。但为了担负起时日艰难,家中困苦自己应承担的责任,没有办法,只能是牙-咬,心一横,嘴里念叨给自己壮胆的什么:天上没有玉皇,地上没有龙王,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龙王:什么打到一切牛鬼蛇神的这些话,每到拾窑洞口的酸枣时,我眼光只看酸枣,手微微颤抖着,心惊胆颤拾完了打下来的酸枣,天已经黑了下去,提着满满一小蓝酸枣,站在下山的大路上,惊恐未定的心才稍稍平复了下来。回到家天己完全黑透了,进了家门后,扎满枣刺的手才有了一种深深的疼楚感。看看虽说很不易拿回家的一蓝酸枣,心中到有一种极强的成就感。母亲知道了我的想法后,在帮我挑手上的枣刺时,眼泪流在了我的手上,我能感到母亲流出的眼泪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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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15 08:37:00 | 只看该作者

一门心思打酸枣,

不畏窑洞棺材闹,

手上扎了不少刺,

妈妈热泪已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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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15 09:05:00 | 只看该作者

我们的中学时代071

 母亲是旧社会过来的人,五三年又跟随父亲千里迢迢逃荒要饭到宝天,对于忍饥挨饿的感触太过于深刻,应该说是刻骨铭心。所以对家中生活算计的是相当细微,甚至是到了一分一毫的地步。但算计的再周到,这种突发的意外也是母亲想象不到的,给老家寄完钱,家中平添了这么大的生活窟窿,对于这种巨大的生活压力 母亲是如何承受下来的我体会不到,但我看到了母亲脸上的愁容如刀刻般挂在了脸上。每到父辈们开资的这几天,也是拓石粮站最热闹的时侯,拓石西大沟这段曲折弯延的羊肠小路上会挤满了去粮站买粮的人群,不论是肩扛的,手提的,背架背的,个个脸上都挂着揮不去的喜气,一种满足并且充实的神态使每个人都意气奋发,显得格外精神。每次去粮站买粮母亲都会叫上我,一进到拓石粮站,大门东侧的买粮登记的窗口会排起长长的队伍,辟辟叭叭的算盘声会从窗口传出来,这种声音在每个排队购粮的人听起来是那样的清脆悦耳,似乎在听着一曲悠扬绵长又格外动听的音乐。虽说我也很享受这种声音和这样的场景,但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每次只要是一踏进粮站的大门,我就会情不自禁他想起来 在小学时学过的一篇课文叫:十粒米一条命:这种似乎有点下意识的思想总会叫我在母亲排队买粮的空挡到粮庫的盛米的大箱子里数上十粒米放在手心凝视上一段时间,直到母亲喊我时我才会将米放下。买完粮,粮袋上肩,出了粮站大门,我的想象空间无形中会转移到肩上的粮食上来,虽说从粮站到家的距离不是太近,而且路也不是太好走,但是粮食在肩,強大的充实感会叫我从脚至头有一种巨大的底气似乎身上有了九牛二虎之力,俗话说路远没轻重,但我却从头至尾肩背面袋,行如疾风,快如闪电一气将粮食背回家。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粮食就是人的底气,更是人的胆,家中无粮就等于丧失了做人的底气和胆量,会心虚的历害。给老家把钱寄去后,家中的气氛十分沉闷,往日家中做饭 我在烧火时会把风箱拉的格外卖力,两快风箱板的声音响得如同快板一样,而现在的风箱板的声音却是有一声没一声的,阴死阳活的。那个时侯我们的父辈们可能是为了減轻心灵的压力,大部分人都抽烟,我的父亲由于在机关工作,虽说烟的档次不是太高,但也是宝成烟,一合烟的价钱也在一毛多。给老家寄完钱没有二天,我中午放学回来,看到父亲拿着用报纸包着严严实实的一大包东西,是吃的?看看又不大象。父亲进了家门,把这包东西放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我才明白,原 来是一捆老旱烟叶。这天中午父亲都没有来的及吃饭,用一个大盆将老旱烟叶揉碎,去梗,并口含白酒喷到了揉碎的旱烟叶子上。屋里弥漫着呛人的老旱烟的味道和浓浓 的酒味。父亲用报纸卷起一支"老炮筒",抽了第一口就被呛了一下,我的心无形中沉重的不行。星期天我早早地上山打酸枣,九点多钟,低头看着山下西大沟羊肠小道上络绎不绝的去粮站买粮的人群,我的心紧皱皱的。这两个月恐怕买粮的队伍中不会有我们家人的身影,这种感概不禁叫我长长地叹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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