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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且说两年前，在李珍回到吴明阳的农村老家居住点之时，她的父亲李胜因脑梗住院治疗，终于医治无效，已经过世。那段时间李珍正处走投无路，万般无奈回到夫家之时。虽然李珍也去上海服侍过父亲，父亲故世，她也去送了，但是她没有住在上海娘家。因为在上海娘家，李胜这棵大树一倒，王娟在家庭的地位，趋势方向转折，往下坡路运行是显而易见了。
之前有李胜这棵大树的经济基础支撑着这个家的运行轨迹，李胜一倒下，王娟的命运可想而知了。尽管王娟有上海城市老人的低保政策支撑生活，要比在浙江农村的姐姐王宇强上数倍。但是所谓低保，也就是这几百元的经济来源，只能维持老人的最低生活保障。因此王娟自身难保，要想再照顾女儿——李珍，那是力不从心，勉为其难。即便老伴李胜在世的时候，王娟再宠李珍，她也不能呼风唤雨，随心所欲。王娟也只能给予李珍一点点力所能及的经济、精神支持。
然而，李胜一走，这个大家顿时像坍塌了一样，王娟自顾不周，哪还顾得上苦命的女儿——李珍。之前，这个大家的生活费支出由李胜全权负责支付；儿子媳妇——李俊、姜英丽小夫妻俩是不需要负担生活费支出的。如今，李俊夫妇俩每月不得不拿出生活费，维持家中的日常开支。李俊他们每月拿出300元，作为他们三口之家的生活费支出，早、晚3人在家中吃饭。王娟从低保收入中拿出100元，作为自己的生活费支出。家中的买汏烧由王娟主管，李俊他们还是吃着没心事的饭。
王娟，她的境况大不如以前了。自从李胜过世后，媳妇——姜英丽时常给她脸色看。因为姜英丽感觉现在的伙食远不如公爹在世时的水准了，她明明知道自己支付的银子生活费很抠门。之前公爹在世时，李胜丰厚的退休金都用在他们一家大小的费用支出上了。如今婆婆王娟只是一个吃低保的老婆子，没有利用价值了。于是姜英丽她那并不优秀，知识分子的鄙视眼光经常在婆婆王娟脸上扫来扫去。王娟自然很识相，做事很小心，从不惹媳妇生气。王娟在上海的日子也不好过，虽然她的户口在上海大城市，是名符其实的上海人，但是她的命运也并不比在浙江农村的姐姐王宇强多少。只是她的儿子——李俊还算听母亲的话，有一点主见。
如今，王娟这个上一代相夫教子的上海家庭妇女，在经济上没有地位。李胜在世时，将自己的退休金，让老婆全都花在儿子媳妇这个大家上了，没有给王娟留下一丁点儿养老积蓄。现今，儿子李俊并没有负起赡养老人的责任，不但让母亲自掏可怜的低保腰包，自付生活费，而且让她照顾一家大小的饮食起居。李珍看到这样的情况，因此那时李珍即使不想回到农村吴明阳的家，她也万般无奈，硬着头皮只能回到乡下夫家，过那农村“大少奶奶”的日子。
一晃两年过去了，然而她这“大少奶奶”做得太离谱，太心酸，太不可思议。如今她这大少奶奶变成了一个没人青睐的独少奶奶，她不得不回到母亲这儿，忍受弟媳妇——姜英丽的白眼。
今天的李珍已经落魄得倒头落颈，即便这样，她还是不得不投靠这没有经济基础的母亲。尽管李珍知道弟媳妇姜英丽这角色厉害得很，虽然姜英丽没有徐凤英那样无知无识，蛮横无理，但姜英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李珍到了这般田地，她是没有退路，只有往前冲杀的份。李珍自然不是一根好葱，她只想欺负别人，别人想欺负她，还真有一点难度。
话说回来，如今的李珍，是什么角色，她自己应该明白。有道是“人在屋檐下焉敢不低头。”此一时彼一时，之前的苏北乡下人是如今的上海人，之前的上海人是如今的浙江平湖乡下人，这角色的转换明明白白放在那儿，毋容置疑。
李珍与吴明阳解除婚约后，一个满天乌云，阴风串串的日子，她带着儿子吴雯斐离开前夫家。李珍母子俩像解放战争前逃难到上海的两个乡下人，前往上海投奔母亲。李珍穿着一身破旧衣裤，衣衫褴褛，皮肤漆黑，眼神颓废，无精打采，肩背着一个破包，手牵着儿子吴雯斐的手，孤儿寡母俩人一起跨入上海闸北区一套老公房的娘家门。
李珍叫一声妈，泪水紧跟着直流而下。雯斐掏出纸巾为李珍擦泪，说道“妈妈，别哭，别伤心，到上海了，到外婆家了，我们应该开心。”
“斐儿，这是外婆，快叫。”李珍哽咽着说。
“外婆，你好。”
“斐儿，我可怜的孩子，外婆已有好几年没有看到你了。外婆见到你，还是在你小的时候。”王娟说着，泪水也涌出来了，接着说“珍儿，别哭，别伤心了，咱娘俩坐下再唠唠嗑吧。”
其实李珍这一身行头早就被人钆出苗头，她还能到什么地方去呢？她身无分文，自己与儿子都没工作，两张嘴巴一日三顿要吃下去。如今的李珍要钱无钱，要房子无房子，要工作无工作，她走投无路，难以生活，成为名符其实的三无人员。李胜走后，王娟原本厚实的经济基础来了一个彻底的大翻身，一落千丈，跌到谷底。老娘王娟也是自身难保，力不从心，身不由己。李珍想长期居住在娘家，看来之后的暴风骤雨在所难免，意料之中。
李珍还没开口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说开，王娟便知道女儿此次前往，必有重大事件已经发生。因为李珍那副模样映在人们眼前，凄惨得说明问题。王娟见状，忍不住又是一阵泪水嘤嘤，悲悲戚戚。她想到自从李珍与浙江平湖农村农民结婚后，不管经济，还是精神生活从来没有顺畅过，开心过。虽然李珍现在不再年轻，但是她今后的路还长。女儿李珍与外孙斐儿，今后的人生道路艰难，这如何是好。想到这些，王娟又是一阵伤心，泪水涟涟，索索落下。祖孙三人抱成一团，凄凄切切，哽哽咽咽，演绎一场亲情悲切伤感的情景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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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1 22:14:06
楼主
发表于 2015-5-4 19:45: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