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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张大学住在学校,默默承受着周围异样的目光与压力。但是预产期日益临近,总不能在宿舍里抚养孩子啊!最后是张大学原来的奶妈--付妈,帮她找到了可以替他们照看孩子的人,解了燃眉之急。
那时付妈五十多岁,正在东城的蒋家胡同一家人家做保姆。同院里住着一位单身蒙族妇女,姓包,人称包妈妈,年龄四十多岁,干净利落,为人诚实、厚道,丈夫去世早,家有一儿一女都已经长大,平时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付妈就对包妈妈简单地、有所保留地说了张大学的处境,想请她帮忙接收无家可归的张大学在她家里坐月子,以后还要帮助照看将要出生的孩子,包妈妈答应了。
很快,萧军陪着张大学见到了包妈妈。由于张萧二人年龄悬殊较大,付妈为了不让别人生疑,就谎称张是萧的弟妹,因其弟不在北京,所以请萧陪同前来。
付妈一定不会想到,她这一临时编排的说法,竟然后来真的被我的父母采纳、竟然真的造就出一种另类关系—我出生后一直称呼萧军为“大爷”,称呼他的妻子王德芬为“大娘”。直到萧军去世,直到今天,这个称谓从未改变。
付妈更不会想到,她介绍给我父母的这位蒙族妇女,在后来的日子里,以无私的母爱,不仅照顾了我的童年,还将我如自己亲生女儿般带大,直到1996年以87岁高龄在我家中辞世,整整陪伴了我43年,最终,成为了我内心深处真正的母亲,最亲的人。
1953年3月17日清晨,在北京同仁医院,一名女婴呱呱落地,那就是我。
当时,父亲为我取名萧鹰,是与他家里几个孩子顺序排下来的,而母亲似乎已经预感到什么,坚持在前面加上了她自己的姓,于是一个叫做“张萧鹰”的名字出现在了公安局的户籍登记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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