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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上山下乡发动50周年历史探讨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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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0 20:17:2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12-10 20:18 编辑

文革区别于以往任何政治运动的最大特点就是红卫兵运动,而红卫兵运动最大的特点就是由高干子弟发动起来并与最高领袖发生了直接互动。为什么文革会出现红卫兵运动而反右时期没有出现? 前面我已有粗浅分析,我认为文革前就有红卫兵运动的预演了!发生在当时北京干部子弟云集的几所高中,史称468学潮(发生在北京4中,6中,8中等校)。当然我这个文革开始还在小学的人似乎没有资格去解说我没经历过的历史,最多属于“后人解史”,因此我们还是需要搜集真正的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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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0 20:31:1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12-10 21:26 编辑

孔丹口述: 四中红卫兵是如何成立的
(作者系知名文革史研究者)  2014/09/05  

孔丹,出身于一个红色家庭,父亲孔原为原中共中央调查部部长,母亲许明为国务院副秘书长。文革初期,他作为北京四中校文革主任,与陈小鲁、董良翮一起,发起、组织了首都红卫兵西城纠察队,并成为主要负责人。“西纠”后被中央文革视为压制群众、干扰大方向而勒令解散,他本人因此入狱。出狱后,赴陕北插队4年,1978年考上吴敬琏的研究生,成为其开门弟子。毕业后,曾任国家经委主任张劲夫的秘书,后转入光大集团和中信集团工作。2006年被任命为中信集团董事长,2010年年底退休。


风起于青萍之末
文革前夕,人们的思想状态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从中苏论战开始,向我们展示了一种危机。这场论战是非常公开的,中共方面采取连发九篇社论的形式,指摘苏联搞修正主义。所有的人都看到,中国和苏联翻脸了。这对我们的触动很大。我们很敏感地认为,与苏联的矛盾有可能最后导致战争,我们对此有很强的危机意识。这种外部环境和国内的政治环境结合起来,就好比是一个加速运动,像小步快跑,越跑越快。人在这样一种状态下,一切事情的焦点、重心、敏感点都集中在阶级斗争上。人们的思想已经被这种理念统治了。


在我身边,已经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其实我们家里也有类似的议论,比如中苏论战,我父亲就非常重视,让我一定要认真读“九评”。另外,我父亲和康生有很深的渊源,解放前都从事过情报工作,建国后关系也很好。我们把他的夫人曹轶欧叫曹妈妈,显得很亲切。其实中苏论战和文化大革命一些迹象性的东西就是从康生那里来的。在文艺战线,这种迹象和意向也越来越明显。比如一些文章从阶级斗争的角度批判文学作品、电影,很早就开始了,《槐树庄》《夺印》《千万不要忘记》等作品也都出来了。这就是文革前夕的政治环境。


我记得1965年,曹轶欧的外甥苏涵写文章批判《早春二月》,其实就是被授意的。我的印象中,除苏涵写文章那事以外,康生还煽动说:你们这些学生也要关心文艺,要注意有人反党啊,也可以写些文章啊。这些可以说都是有风气之先的。从我的感觉,就是中央要做些事情了。因此,文革的发动,对我而言,并没有感到非常吃惊,好像是顺理成章下来的。当然其内涵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北京四中高三(5)班和女一中高三(1)班给中央写信要求废除高考的事儿,是文革初我经历的第一件大事。说起来,这又是高干子弟得风气之先的例子。四中高三(5)班就是我们班,是薄熙永先听到消息,知道了1966年的高考可能要停下来了。当时,我们还都在积极准备高考。我们有个数学老师叫周长生,有天在他家里给我们补课。参加补课的人有我、薄熙永等几位干部子弟。补课当中,薄熙永把这个消息讲了出来。他说:现在中央有这个决心,咱们是不是也要表示一下、呼吁一下呀?咱们争取主动啊。干脆发起废除高考的倡议,中央一定会接纳的。我也同意了。不过,女一中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清楚。


社会上把这说成是四中高三(5)班的罪过,提出废除高考,使中央不得不接受。不是那么回事儿,实际上是中央已有考虑,我们不过得了风气之先,做了这件事情。高干子弟干事情,总想弄出这个风气之先来。我们那封信是有背景的,不是自发的,而且我个人心里深处还有一种遗憾,觉得我们备战高考了许久,摩拳擦掌,准备一显身手一决高低,这劲一下子使不上了,很失落。那时,班上学习成绩差一点的同学高兴得要死,这下子解放了,以后上大学就不用考试了。但残酷的事实是,以后连大学的教育都停止了,结果是什么也没有了。


接着工作组来了,成立了学校的文化革命委员会(校文革)。由于我在学生中的地位,顺理成章地成为四中的校文革主任。在这个问题上,四中出过一个干部子弟争夺领导权的事件。有几位高干子弟和我们有些矛盾,认为我代表的这批人是策略派,比较保守,因此不应该由我来领导学校的文化革命运动。我们晚上在大教室里,还开了一个(内部)主要由干部子弟参加的会,展开辩论。


工作组组长当时非常紧张,因为这两方面都有来头。以我为首的是多数,四中的学生党员基本都在里面,而且拥护我们的有一大批学生,在学校里很有影响力;另外一方的那几位则颇有背景地位。后来,外边把这叫做四中干部子弟内部的一次“争权夺利”,至少旁边的人是这么看的。这件事大约也就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工作组撤出学校后不久,就不了了之地消解了。


工作组从各个学校撤出后,学校就出现了权力真空。校文革由于是工作组主持成立的,几乎就失去了权威性。这时,我提出来用年级支部的方式掌控局面。每个班都有团支部,在各班团支部基础上产生年级支部,由各个班的团支部书记参加。在学校层面,由高三年级的年级支部负责。高三的团支部书记大多是党员,高三(2)是李三友,高三(4)是秦晓,高三(5)支部是我,也就是我们这几个学生党员在起主要作用。四中的各年级支部之上,再有一个联合的机构,我是负责人。我那时是校团委的学生副书记,书记由老师担任。实际上,高三的年级支部就控制着全校的文革运动。再有,就是利用以前的辅导员制度,由高中的学生负责辅导初中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的指导思想就是:一个大的运动已经来临,根据“四清”中的经验和教训,我们一定要有序、有组织地进行。而我们是有这个条件的,我们年纪相对成熟,又都是党员。这种结构,在当时北京的中学里可能是独一份。


我在文革中,不是像北大附中彭小蒙、清华附中卜大华那样通过造反,自己冲杀出来的;也不像我们原来“四清”运动中那几位高年级学生是挑头“闹事”的,而我是自然产生的一个学生领袖。面临群众运动,你跑不掉,就得出来做事情。所以我说,我在文革初期的作为很大程度上是身不由己,这是我的宿命。


批斗校长老师
我们在文革中的表现,简单说就是经过“四六八学潮”之后,我们这些党员学生的行为很像政工干部。从我个人来说,我的思想轨迹,从初中到高中一直在组织的关心下成长。家庭教育也是这个要求,不能违反组织原则,不能违反政策。因为这种思维惯性,在“四六八学潮”中我没跟上,落在了后面。正因为我落在后面,结果被人说是妥协、投降。又因为“被招安”,所以我就入了党。再因为我是学生党员,我就更加注重组织纪律和中央的政策。在这样一个因果循环之下,到文革初期,我们就格外强调组织领导,强调政策。脑子里一面是跟着主席,批判修正主义教育路线;一面是要讲政策,强调组织和有序。我觉得革命就革命,但不能乱来。我们经常学习和研究《五一六通知》和《十六条》,尤其对政策性的问题比较敏感。其他那些学校的学生,人家谁管《十六条》是干什么的。文革时揪斗老师,有些学生上来就打。因为我阻止了一些过激行为,又被人说成是策略派、保守派等。


关于四、六、八中在中山音乐堂批斗李晨、杨滨(当时二人分别是北京市教育局局长、四中校长)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陈小鲁口述史说是他提议,找我商量,那可能就是这样。因为我是四中的头儿嘛,几个学校要联合安排这些事情,一定会和我们大家协调的。那次我肯定是在主席台上,应该还有六中的董良翮等。文革中用批判大会和群众发言这种方式批斗一些领导,在当时是很寻常的事情。我记不清那次有没有挂牌子,我印象中没有,也没有戴高帽子。那时周坚是四中校文革副主任,他跟我年龄一样大,但因病留了一级,当时是高二的学生。他是一个行政能力很强的人,说话做事都很清楚。当时,他是根据我的要求,参与批斗大会的组织工作。如何上车,如何到达会场,如何布置维持秩序的人。


后来,有人动手打人,台上当时一下就乱了。我们急忙阻止打人,维持秩序。但是已经有很多低年级同学蜂拥而上,冲上台乱打一气。我只记得李晨花白的头发,被皮带扣打到头上,流着血,看着很惨。后来我们只好把大会停了下来,把批斗对象都带下去,就散场了。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有一天在学校里,突然一群学生就把杨滨围起来了。我们正在开会,有人报信:出事了,杨滨被他们押到操场的跑道上去了!我赶紧把会停了,说快走。过去一看,杨滨已经被连打带踢,衣衫不整了。我说:大家不能这样,要有秩序,要按照《十六条》办事,可以批判,但不要动手。这些学生要求游街,我和赵胜利就架着杨滨,边上还有秦晓等人,在操场上转了一圈。这过程中,我身上也挨了好几下,当然还不算狠。因为这些学生也不敢真惹我们,我们翻了脸也不客气。由于我们在旁边,火力马上就弱了,扔点儿土疙瘩、泼墨水什么的,没有多少杀伤力。原来都是用皮带抽、木棍打的,那后果不得了,我想老太太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承受不了了。所以杨滨对此印象很深,她后来对儿子宋新鲁说:孔丹救了我一命啊!要不是孔丹、赵胜利他们,那我这条命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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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0 20:56:5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12-10 23:08 编辑

上面转文中孔丹只是对468学潮一带而过,因为当时他没参加,但是他提到了468学潮对后来出现红卫兵运动的影响。

网文资料:
四中是个高干子弟云集的名牌中学。从刘少奇,林彪开始吧。陈毅的小儿子初中是四中,高中没考上,就去八中了。王岐山所在的35中,学校教学一般。468学潮和社教的发生与四中的高干子弟有直接关系。

这些高干子弟,他们填写家庭成份是‘革干’,基本是副部以上,官方的标准是13级以上。‘革军’一般是准军,上校以上吧。反正这都是文革后期,我们班主任透露的。我本人是望洋兴叹:再有过草地的机会,我爬也要爬过去。

干部子弟,都有一种刻意的朴素,穿的很破,有补丁。他们大部骑自行车上下学。营养充足,身强力壮,身材很高。他们的父母能在战争中存活下来,身体都是很好的。这也是优选的结果。当然,也有幸运。大多数学习努力、功课不错,但普遍有种优越感,和对普通出身学生的蔑视。

就是他们内部,也以父亲的官位,名气和重要性,分为不同层次。官最大的,是中心,其他的围着转。比如孔丹,其父是中央调查部长,重要性不言而喻。就比其他部长高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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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0 21:19:2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12-10 21:29 编辑

笔者所在的高三4班,曾发生语文课上,革干子弟宋扬之批评语文课老教师程先生讲授朱自清的散文《荷塘月色》是宣扬资产阶级情调,并批判朱自清的《荷瑭月色》宣扬脱离阶级斗争的世外桃源,散发小资产阶级情感。这是个标志性事件,学潮自此温度骤升。而后过了二、三天,在同一天,高中各年级、各班在教室后墙贴满了小字报。有批判白专道路的;有讲阶级路线的;有批判语文教材的。笔者在外班高三3教室后墙看到宋克荒(宋仁穷之子)一篇长篇小字报论述党的阶级路线。

在学潮中,发生了学生斗学生,批判思想“反动”的非红五类出身的学生之事。展开了批判本班白专学生的斗争,在班里召开的批判会上,让其交待反动思想,收走其日记。紧接着,许多班发生了“夺权”。由高干子弟向家庭出身是非红五类的团支书、班长夺权,由革干、革军子弟接管团支书、班长的职权。这是仿效农村四清运动的夺权斗争。高三年级有六个班,其中三个班出现了“夺权”。
当年推动四中学潮发展到社教运动的是高三的一批高干子弟。高三的高干子弟有个核心小组。主要核心成员有:邱承光(邱会作之子)、宋克荒(宋任穷之子)、杨东胜(杨成武之子)、萧云(萧华之子)、苏承德(苏振华之子)、刘安东(水电部常务副部长刘澜波之子)。邱承光是主要召集人。他们开会地点有时在刘安东家,有时在萧云家。杨东胜其
实政治热情并不高,他与笔者私交不错,私下对笔者讲,“我爸就让我好好念书,以后建设祖国。”他在核心圈只不过挂个名,跟着跑。杨东胜之所以属于核心小组成员只因为他爸是杨成武。开始核心圈人较多时,有李新时(父亲是上海空四军的少将)、宋扬之(父亲宋之光时任驻法参赞)等人,他们后来淡出了核心圈,皆因父辈不够军级部级以上官位或父亲不是中央机构的高官。从以上高干子弟核心圈组成的潜规则,可以看到高干子弟头脑中那种等级分明的血统观。这种等级分明的血统观,应是既来源其父辈无形的影响、熏陶,也来源于体制的潜移默化。 1964年底,学潮发展到社教。四中闹起学潮时,高三的一批高干子弟给中共中央写信
,反映四中学校领导贯彻党的阶级路线有问题,排斥革军、革干、工农子弟;出身地富、资产阶级的领导、教师重点培养出身地、富、右派、资本家的子弟;学校不培养革命接班人,而培养学生走白专道路。他们写了两封信,一封给中宣部、—封给北京市委。信写好后,高干子弟联合签名,有邱承光、苏承德、宋克荒、杨东胜、刘安东、萧云、宋扬之等人。写信日期是1964年12月20日。高干子弟自有通天渠道,一封信通过陆健健(后改名陆健,陆定—之子)递交给中宣部长陆定一;另一封信通过傅洋(彭真之子)递交给北京市委第一书记彭真。陆定一收到信后,于21日转交北京市委。中宣部于25日在中宣部《宣教动态》114期上刊登了此信。发信—周后,27号左右北京市委文教书记张文松出面接见了四中高干子弟三名代表:邱承光、宋克荒、苏承德。此次接见,张文松主要是听取意见,了解四中高干子弟想法,以便向彭真汇报。紧接着,北京市委由市委书记处书记、副市长万里出面第二次接见四中高干子弟,地点在台基厂北京市委大楼大会议室。这次四中去了几十个高干子弟,已毕业没考上大学而转到清华附中重新上高三的贺鹏飞(贺龙之子)也去了,他坐在宋扬之旁边。记得笔者那天上学,没见到刘安东,有同学告诉笔者,万里接见他们,刘安东也去了。过了一、二天,会议情况陆续传出,据说万里在会上批评他们是“娃娃”“瞎胡闹!”,“不要党的领导,搞非组织活动。”针对他们反映四中领导培养学生走白专道路,万里说:“你们说红2分比白5分好,我看还是白5分好。”万里指着苏承德说:“你现在应好好学习才对,我会找你爸爸谈谈。”万里宣布:现在出“安民告示”,北京市委将派工作组进四中。

彭真派工作组进四中,目的是控制学潮,终止学潮,恢复学校正常教学秩序。四中工作队由市委文教书记张文松领导,由市教育局局长李晨带队进校、具体负责。据李晨在《北京市中小学教育若干问题的回顾》一文记载,北京市委决定派工作队进驻北京四中的日期是:1964年12月28日。

为着便于与高干子弟沟通,做思想工作,工作队的副队长有几位高干夫人,如副队长杨滨是时任国家经委、建委副主任宋养初的夫人;副队长孙岩是时任中宣部副部长林默函的夫人。四中高干子弟见她们,称呼:“杨阿姨”、“孙阿姨”。

工作队采取了化整为零,分头谈话,降低温度的策略。高干子弟并不是铁板一块。在工作队进校前后,高三2班的团支书任小彬(父亲任彬时任北京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母亲杜若时任西城区区委书记)曾找校长、党支书解才民,表达个人意见:“现在学生运动没有党的领导,学校的运动应在党的领导下进行。”解才民反问:“我的话他们听吗?”对任小彬表示了赞同与支持。任小彬文革后对笔者说,他当时属于建制派。

1965年1月初,工作队在阶梯教室召开了高三年级全体学生大会,工作队队长李晨讲了话。笔者只记住了李晨的一句话“这次运动的性质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两条道路的斗争。”四中社教一开始,工作队便矛头向下,开展了批斗反动学生的运动。

中央关于社教运动的新文件“23条”下达后,四中的社教便紧急“刹车”了。“23条”含有两种精神,一方面有着对刘少奇主持制定的“后10条”中过左倾向纠偏的精神,强调团结大多数干部和群众;另一方面又提出:“运动的重点是整党内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这种更左的内客。但北京市委只抓前者纠左精神,强调不能扩大打击面,而回避后者关于重点是整走资派。四中通过传达、学习“23条”,贯彻纠左精神,对运动进行降温、“刹车”。

1965年1月14日“23条”通过当天,北京市委召开六个中学高干子弟“训活”,同时让六个学校的校长、党总支书记、团委书记到会,听会。这六个中学是:四中、六中、八中、师大女附中、女—中、女三中。其中四中、六中正在进行社教,八中正在闹学潮。万里在会上讲了三个钟头,对几个中学的学生运动大泼冷水。万里批评高干子弟“自高自大、自以为是、自由散漫、自由主义,不听党的话。”,强调:“这个运动必须党来领
导……没有党的领导还不是洪秀全、李自成?”还说:“你们的父母我都认识,别看你们爸爸比我官大,北京市要听我的。”(这里似乎暗示了党内的矛盾与斗争)万里说:“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学校要有正常秩序,不能乱来。

1月21日,彭真在人大会堂河北厅做关于四清的报告,提到北京中学的学潮说“干部子弟也要一分为二,学校是党领导的。”“他们要革命,这种精神是好的,但办法不对。”“浮动、乱斗要停下来。”(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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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0 21:23:38 | 只看该作者
1月22日,李晨向四中全体党员宣讲了“23条”。紧接着,工作队对全体学生宣讲了“23条”。师生们学习、讨论“23条”长达—个月。到了3、4月,四中的社教便停了下来,学校恢复了平静。高三学生忙于学习,准备高考。


发生在1964年秋的468学潮,演变到社教的有六中、四中。八中没有进行社教。在四中校友的文革回忆文集《暴风雨的记忆》中,有几位四中校友作者说,八中也进行了社教,这是不确实的。六中的社教比四中早一个月开始。六中的高干子弟在学潮开始时给中宣部和团市委写信,反映六中的党支部、校长不执行党的阶级路线,干部子弟受压;校领导忽视思想教育;走资本主义道路。主要反映学校领导的问题。1964年11月18日,由中宣部主导,派出工作队,由团中央书记杨海波带队进驻六中。杨海波当时是向陆定一汇报六中的社教。六中的工作队与后来市委派到四中的工作队,两者做法不同。六中的工作队发动师生批判学校领导、校长、党支书。后来有三人被开除党藉。多年后苏承德告诉笔者:“当时派工作队去六中的中宣部陆定一他们,与派工作队去四中的北京市委、彭
真有矛盾,做法不同。”笔者认为:中宣部派去六中的工作队,其思路基本上是贯彻执行“后10条”,并受中央两位主席关于有三分之一基层政权已经“烂掉了”的讲话影响,进校后重点整学校的领导干部。而北京市委、彭真则对此潮流抵制、顶牛,反过来在四中矛头向下,整反动学生,要扑灭学潮。前者(中宣部)在紧跟中央的反修新战略,后者(北京市委)通过传统的反右斗争策略来阻挡扑向领导层的革命烈火。


468学潮的八中,闹学潮曾闹到要罢课,“23条”下达后,市教委说服了陈小鲁(陈毅之子)等高干子弟,结束了学潮。八中没有进驻工作队,没有进行社教。高三毕业前,四中高干子弟核心小组的领头人邱承光曾被要求对工作队和校领导多次做检讨,尔后过了关,四中社教留下了一个严重的后遗症。到了社教后期,四中的领导、党员、教师都唯恐在阶级路线上犯右倾错误,因此宁左勿右,这就在升大学这件事上苦了许多出身黑五类的子弟。高三毕业生的档案里有“政审意见”这一项,由于这项意见写的“不好”,影响了许多德才兼备、学习优秀的毕业生不能升入大学。如果出身所谓不好,本人又不是团员,政治上所谓不追求上进,往往就会被“政审”卡住,高考成绩再好也没用。这给许多小年轻造成了终生的遗憾和伤害。对高三毕业生进行“政治审查”,档案中有“政审意见”这一项,当时属于“机密”,学生们全都被蒙在鼓里,浑不知有此握有人生升降大权的暗中“机关”。在六十年代上半叶,“政审”问题始终存在,并不只是65届毕业生才遇到的无形的生杀关卡,只不过自57年后愈演愈烈,到了65年尤甚而已。对此一涉及人的平等受教育权的重大问题,涉及制度性出身歧视的问题,长期被人们忽视,很少被人提及。


当时党对青年学生的阶级路线是:有成份论,不唯成份论,重在政治表现。起点是首先要看成份,看家庭出身。随着兴无灭资的全国阶级斗争形势日益严重,有成份论在“政审”中的份量也越来越重。四中在文革时期有这样—件事:1968年北师大几个学生拿着“中央文革”的介绍信到四中调查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在高考录取上的表现。调查高考制度是如何打击工农子弟,保护“黑五类”子弟上大学的。四中前负责高考生“政审”的教导主
任屈大同接待了这几位来搞调研的师大学生。屈大同对他们讲:“恐怕不得不让你们各位失望了。告诉你们,每个学生的档案都有个表格,表格上有学校的‘政审意见’,只要建议不录取,考出大天,也上不了大学。”屈大同说:“给你们举个例子,知道钱伟长是谁吧?大名鼎鼎的科学家、教授,是个大右派。他儿子钱元凯就是由于政治鉴定不合格,成绩再好也没用,那个大学都没录取。这就是党的阶级路线。”(注6)钱元凯当时在华北考区高考总分第二,他报考了清华,但没有任何大学录取他。对此事,文革后屈大同一直感到很内疚。
苏承德在我们五位校友聚会时说:“当时推动我们高干子弟搞运动,搞社教,主要有几种思想:一是阶级斗争观,要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开展阶级斗争;二是接班人观,片面理解了毛主席关于培养革命接班人的指示,认为搞教育革命,当革命接班人的重担落在了革命后代身上;三是反修防修观,既要反苏修,也要反中国的修正主义,首先要破除学校的修正主义教育路线。在这么几种思想的推动下,出于责任感和优越感,觉得革军、革干子弟有革命责任要搞阶级斗争;认为自己出身革命家庭,是理所当然的接班人。干革命,舍我其谁?”


苏承德说:“反思当年的事,在四中的学潮和后来的社教中,四中高干子弟的所做所为,实际上就是后来文革初期红卫兵运动的先行者和预演。高干子弟的优越感后来发展成血统论对联。四中高干子弟打破班级界线的小组织活动则正是后来红卫兵组织的雏形。开展阶级斗争,批判领导、老师,学生斗学生,搞低头弯腰批斗,抄家,后来红卫兵干的事,那时在四中已经露头,开始出现了。”


苏承德的反思告诉人们:文革确实发生在文革之前。四中的学潮与社教是文革红卫兵运动的序幕与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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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0 21:56:23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12-10 22:07 编辑

通过不同当事人的回忆,在上下文中我们发现文革前468学潮与文革红卫兵运动的紧密血缘关系,甚至在上述回忆中连李晨,杨滨等官方人物都戏剧性的反复出现,只不过是角色有了天壤之别。我们看到在468学潮中李晨是北京教育局长,杨滨是派驻四中的工作队副队长(相当于文革中的工作组),到了文革中李晨还是北京教育局长,但杨滨已是四中校长了。468学潮中,四中挑头者都是高三毕业班高干子弟,文革开始时他们都在大学了,孔丹那时在高中低年级没参加468学潮,但是受到耳熏目染。陈晓鲁是8中学潮的挑头者,也是既参加了文革前468学潮又组织了文革中红卫兵西纠和联动的双料“老革命”,最后他被周恩来藏到沈阳军区部队农场躲避江青的追责(后在农场入伍)。最有意思的是当年彭真派了李晨,杨滨带领的工作队进驻四中扑灭学潮,那些闹事的高干子第就都老老实实的去考大学了,他们闹事的理由之一是学校歧视干部子弟纯属“阶级斗争”的臆测,实际上学校歧视的是出身不好的学生。到了文革中李晨,杨滨就惨了!458学潮的后继者们可是不象他们的学长们那样温良恭俭让了,他们打你没商量! 校党委也好,工作组也好,都不灵了,连彭真都进秦城了,刘少奇在中南海里都被造反派批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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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0 22:26:57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12-10 23:03 编辑

再回到文革初的6月12日毛泽东提出改革教育制度和改革高考,他的文革初衷传到高干子弟耳中立马引出改变历史方向的反响!在四中是薄一波的儿子把消息透露出来,旋即四中高干子弟给中央写信要求废除高考。中央宣布高考废除后,高干子弟发起的红卫兵运动随即席卷全国,当时江青见到红卫兵领袖时动不动就问“你是谁家的孩子”? 就连周恩来都要找他看着长大的陈小鲁,孔丹那些西纠的红卫兵头头去维持首都街头秩序和治安。

尽管文革因为红卫兵运动造成全国大乱,特别是教育领域已无任何教育改革的可能,但是如果因此就忽略了文革发动之初毛泽东希望通过文革完成教育革命的初衷就大错特错了!如果你仔细回顾文革中毛泽东在教育领域进行的一系列努力,你会发现他曾极力想建立一套新的教育体系,只不过都失败了!在文革时期,毛泽东把通过教育革命完成教育体系再造的重任交给了一个人,那就是张春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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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0 22:38:1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12-10 22:58 编辑

张春桥接见上海大专院校红代会全体代表的讲话 (节选)

张春桥 1967.11.19

开展革命的大批判,实现革命的大联合,实行革命的 " 三结合 " ,再从这里来进行教育革命。因为教育革命,要有条件,要抓教育革命就必首先抓斗私批修不行。反过来只有很好地斗私批修了,才能促进教育革命,如果教育革命完不成,那么这场文化大革命的任务也就没有了

什么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要从政治上、思想上、去争夺阵地。如果我们的学校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现在的教育制度、内容和方法,这一套不彻底加以批判,不根据毛主席所提出来的方向路线和政策来改造我们的学校,那么这样的学校就会继续培养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为修正主义准备条件。那样的话,我们革命就没有办法去争取到胜利,即使取得胜利,也没法巩固。而过去在教育阵地里,特别是大学,那是资产阶级专政,解放以前是这样,解放以后也没有根本改过来。如果没有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解决不了。而这样一个责任,毛主席最新指示中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一定要依靠学校中广大的革命的师生,革命的教员和革命的工人。因为这个事情很艰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对去年这时候市委、冲市委、冲学校党委更要艰苦。因为那时无非是把你打成 " 反革命 " ,而 " 反革命 " 在我们毛主席领导下,在无产阶级文化革命条件下,是完全可以平反的。而现在搞教育革命,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它要做许多深入细致的工作。比如说, 58 年教育革命不是没有参考,有人就说是改良主义,但终究是对资产阶级教育阵线的一次冲击。

关于这一点,我希望同志们能够很好地研究江青同志搞京剧革命的经验,上海搞京剧革命是在 58 年搞起来的, 58 、 59 、 60 、 61 、 62 、 63 共六年时间,后来又最后……,为什么?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站不住,资产阶级的力量很大。我是 64 年才开始接触这个戏。开始,江青同志说这个工作是很艰苦的,一开始我不大理解,经过 64 、 65 、 66 年到 67 年上半年(两年半)才基本占领了,到那时候……。(讲到这里春桥同志举了《智取威虎山》第八场中一段唱词接着说)这一段唱词从初稿到定稿,就花去了两年半时间。所以经过一段工作,这几年也不过搞了八个,就靠这八个把帝王将相赶出了舞台。我们列举这一个例子是说明教育革命不是容易的,要作反复试验。其中包括我们犯错误,为什么毛主席要说 " 决心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的无产阶级革命派呢? " 因为教育革命需要有影响,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坚持下去。如果我们这一代青年能够很好地搞好教育革命,那么,这个功勋就要比我们过去所作工作的总和大得多。但这是不容易,有许多困难,所以才需要我们化这么大的功夫去作。

毛主席非常关心教育革命,他老人家经常询问这方面的情况,各地送上来的材料大量地看了。所以在教育革命中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失败没什么要紧!我们希望能把这工作当作当前严肃的政治任务来对待,在这场教育革命中间继续考验我们。比如有的是老造反, " 老造反 " 当然是很光荣的事,但是能不能搞到底,能不能把教育革命搞到底,能不能一直老造反。比如有的同学运动开始犯了保守的错误,现在已经回到了毛主席革命的路线上来,那也要看他在教育革命中能不能一直搞彻底,革命不能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包括我在内,继续受考验,更好地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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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0 22:57:0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12-10 23:00 编辑

如果把上述张讲话的要点摘出来我们会发现张对发动文革的动机和评价似乎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在意!但是我认为张一语泄露了“天机”,1964年就开始的文革的词意是文化革命,只是针对“小五界”。1966年毛泽东将文化革命转变为文化大革命,所谓大就是超出了“小五界”,由于工作组“镇压”了学生运动,红卫兵造反派横空出世,毛泽东给红卫兵写信支持他们,旋即全国兴起红卫兵“学运”,文革转为“炮打司令部” , 人们似乎认为这就是最大的革命了?!刘邓下台后,毛泽东开始收,试图让红卫兵回校园进行教育革命,教学改革,例如军训,复课等等,实际上在毛泽东的心目中教育革命才是文革中最大的革命任务,再看张讲话要点:


“如果教育革命完不成,那么这场文化大革命的任务也就没有了。

什么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要从政治上、思想上、去争夺阵地。如果我们的学校从小学、中学到大学,现在的教育制度、内容和方法,这一套不彻底加以批判,不根据毛主席所提出来的方向路线和政策来改造我们的学校,那么这样的学校就会继续培养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为修正主义准备条件。


" 老造反 " 当然是很光荣的事,但是能不能搞到底,能不能把教育革命搞到底,能不能一直老造反。

如果我们这一代青年能够很好地搞好教育革命,那么,这个功勋就要比我们过去所作工作的总和大得多。但这是不容易,有许多困难,所以才需要我们化这么大的功夫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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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2-10 23:50:38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无声 于 2018-12-10 23:59 编辑

毛泽东把教育革命搞出样板的任务交给了上海,张春桥很急,到了67年10月以后他就更急了,因为北京红卫兵曲折他们开始“自发”上山下乡了,新潮流又出现了,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高干子女总“自发”!

张春桥讲话 1967年10月-11月


"主席是早就给了我们上海的任务的。希望我们能提供中学、大学、小学教育革命的样板、经验,我们还没有交帐。这个帐谁来交呢?当然我们革命委员会应该负责,但是首先是大中小学的革命师生、红卫兵小将负责,希望你们在这方面做出贡献,用自己的实际成绩向毛主席报喜。



张春桥 1967.12.06

现在的目标很分散,昨天报纸上有消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你往哪儿送?没有落实。北京要去内蒙、新疆,要中央文革去开会,中央文革没有去,也没有表态,消息也不发。教卫组要把复课闹革命抓起来,先把 90 %以上的人安排下,上海真正要上山下乡的人恐怕不多的。我很保守,可能右倾,估低了群众的觉悟,如果你带了群众往前看,抓阶级斗争,顺便解决这些问题,那就好办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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