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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痕迹》第五章(3)
经过这一段的接触,贺冬生精神是无限愉快的,因为他过去从没有这么亲近地、这么长时间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过,他得到了她文化学识的滋养,也得了如恋爱一样的温存和姐姐般的呵护,虽然是姐弟相处,但他感到了爱的存在,虽然他没有想的更多、更复杂,一切还是朦朦胧胧的,但这相处却时时吸引他,使他希望每次相处时间更长,下一次的相处早点到来。
他们有两周多没在一起学习了,因为贺冬生觉得芦樯楠需要晚间好好休息,不想麻烦她,让她养养身体。另外也是贺冬生这两周常与作训股长到武装连队去抓武装军训,那时的生产建设兵团是一手拿枪、一手拿镐和锄,平时以生产为主,遇有国际形势变化,也担负保卫祖国边疆的重任。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隶属中国人民解放军沈阳军区,是一个大军的建制,下有六个师,每个师又辖若干个团,全兵团番号排有68个团,每个团有三至四个营,每个营又有十个左右的连队不等。每个团都有若干个武装连队,是全连都发有武器装备的,其它非武装连队也都有一个武装排。这半个多月,贺冬生白天忙起来是什么也顾不上的,到了晚上累了也睡的很香,毕竟是年轻人。但他还是时常想到了芦樯楠,他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处在青春期吧,再加上兵团的生活较为艰苦,文化生活也不丰富,孤单时更会想到异性的温存与美好。
芦樯楠这些天见小贺没找她学习,开始是以为他怕她身体太累,让她多休息,后来见有十多天没找她,心里就有些不安,他怎么不来了呢?难道也是睡不好觉?没精神学习?还是怕我送他礼物躲避我?后来才发现到食堂吃饭也看不到他的身影,猜他可能是下连队去,她也不好意思问谁,只好等待他的出现。其实她这些天正在赶制给贺冬生的礼物,是下乡时爸爸送她的一对枕套,就是她妈妈在大学时送给爸爸的。这对带花边的枕套很精制,芦樯楠又在上边每只用彩绒线绣上一对鸳鸯,更是锦上添花了,这意思也就一目了然了。她在宿舍绣时,有的战友看见了就跟她开玩笑地说“呀!芦助理,准备嫁妆呀,是不是早点了,哈哈”。“这么好看的枕套要送给谁呀,要是送心上人我就不要了,要不是的话,送给我吧。”她听了这些只是笑,并不理采她们,有时候也接一句。
“你要是准备给心上人,我帮你也绣一对,材料可要自己准备。”
“行呀,可这么好的料,咱可没有啊,你回家也帮我搞几对吧。”
“美的你,我还不知到哪弄去呢。”
半个月后,贺冬生回团部的当天晚饭后就去财务股找她去了,芦樯楠果然在办公室埋头弄一份财务表,见到他进来,有些惊奇地笑着说“哟,我们的大参谋这么多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坚持学习,老师生气了。”
“对不起,芦助理,学生走时匆忙,没报告请假,认罪。”贺冬生诙谐地说。“这么忙呀,下班了还工作。”
“就这几天,到月底了嘛,你可是有点黑了,到连队去了?”
“同刘股长跑了几个武装连,一是检查枪械管理情况,二来搞了射击和野营拉练。你最近可是气色不错,比我走前好多了。”
“你回来了,我会更好的。”芦樯楠的话更加大胆。
贺冬生也很直率地说“我也愿意多跟你呆在一起,同你聊既增长知识,又感到高兴,不在一起时的这些天,我还真是常想起你呢。”芦樯楠听他这么说,心跳加快了,感到一种幸福。她连忙从办公桌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件东西,是用一块花布包着的,对他说:“冬生,送给你的,打开看看喜欢不?”
贺冬生打开一看说:“这么漂亮,是在北京带来的,还是谁给你的?”
“胡说八道,谁能送我?是我自己绣的,不过枕套是妈妈送给爸爸的,我下乡时爸爸送给了我,我猜是让我想爸妈时看看它。”
“这么贵重,这么有意义的东西,我可不能收,这是夺人之爱呀。”贺冬生说着傻话。芦樯楠想这个小子看来是真没懂我的意思呢,还是根本人家没往这上想?要是这样,我不是自做多情吗?她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白了白贺冬生,有些伤感地说:“你不愿要就算了,这是我绣了一个月才完成的,专为给你的。”她几乎要哭了。
“芦姐,你怎么了,那我要行了吧,我是怕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到我手里,你爸会同意吗?我不配要啊。”
“净瞎说,我是认为有意义才送给你的,可你一点也不理解我的心。”说着她的眼流泪了。贺冬生忙过去给她擦眼泪,他们彼此靠近了,贺冬生用手帕给她擦泪,仿佛像是一个大人给一个小女孩擦泪,芦樯楠不好意思地又笑了,低声说:“我喜欢你才送你这件礼物的,是让你看到它,想起我们的友谊。别人我不会给的,傻冒。”
贺冬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问到“你说的是真的?”
“是从心地说出来的,不信你摸摸我的心”她拿起贺冬生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贺冬生感到了她的心在快速的跳,自己的心也觉得跳得快起来,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摸一个女孩子的心口,又是第一次捧着女孩子的脸给她擦泪,他闻到了女孩子身上一种特有的气息和头发的香味,他激动地吻了她的脸。
“快把门反锁上,别让人看见,不好。”
贺冬生走过去把门锁上,顺手把灯也关了,借助走廊的灯,房间里还能看见人和物,向外看能看见影子,从外向里可就看不清了。“灯也关上好,省得别人来。”贺冬生说。他又走到芦樯楠身边,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互相吻着,从唇到舌,从脸颊到耳朵,吻了一遍又一遍。芦樯楠双眼微闭,双手搂着贺冬生的脖子,整个头埋在贺冬生的肩头上,她太激动了,这初恋的吻使她感到无比的幸福,以至她的一生都忘不了,多少年后每当回忆当时的情景,她仍然感到的是快乐和幸福。他们就这样拥抱、吻着,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冬生,你爱我吗?”
“爱,非常的爱,我简直不敢相信,你那么有才华,怎么会爱上我呢?”
“你是一个很有发展的青年,好学上进,心地善良,值得我爱,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会,让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你要是上学走了呢?”
“我们都走。”
“可我走不了怎么办?”
“那我就不走,都在这扎根。”
“要是你走了,我走不了咋办?”
“那我也回来,不,要是我走了,你一定也能走。”
那天晚上他们谈一会,吻一阵,也不知到了什么时间,直到走廊一点声音也听不到才感觉可能是后半夜了。
“我们回去吧。”芦樯楠说。“晚了怕宿舍的人说闲话。”
“嗯,我先走,你不用开灯,把门锁好,明天见。”他又吻了她一下,恋恋不舍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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