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往事（长篇小说）

蓝宝宝

四十八、
秋天，是结果、丰收的季节，秋风徐徐，抚慰着辛苦劳累了大半年的人们。


仁雄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如水中的鱼儿游刃有余；又如地上的蜜蜂勤劳采蜜。自从他与父亲古木各自分灶独立经营生意后，他的业务客户如雨后春笋般的遍地滋长；他的产业利润如芝麻开花节节高，生意稳中有升，升中有旺。因为仁雄与父亲分开经营后，再也没有一个捣蛋的老头子吆五喝六，没有节制，肆无忌惮的在抽屉中抓钱、挥霍了。仁雄可以一门心思经营业务，把事业做得更好。


当然，事业成功与否显然是去除成本费用后，以赚不赚钱，赚多少钱，赢不赢利，赢多少利为基本标准，这是浅显易懂的常识，也是生意人的道理、真理。有道是在商言商，赚钱是根本，做生意不赚钱显然不是好的生意人。但是做生意赚良心钱，说来容易做起并不容易。正常的生意人，做生意成功必须在天时地利人和，方方面面的基础、条件适合的环境中，才能获得成功。就像作物生长必须在合适的温度、湿度、阳光、土壤环境中，才能茁壮生长一样。


事业是否成功，一是需要技术精湛；二是生意符合当时的需求，也就是符合客观规律；三是对工作认真负责，精益求精；四是服务周到，态度热情。于是即便一路上有千难万险，也是阻挡不了仁雄在事业上红火、旺盛与小有成就的最终结果。


期间，虽然外围战争打得激烈，可是租界内的人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仁雄夫妻俩沉浸在小利润丰盛的喜悦之中，当然他们付出的劳动是艰辛的，同时却是欢欣的。他们付出的与得到的成正比例，所以这并不能说他们发国难财。因为打不打仗并不直接影响人们穿鞋的需求。夫妻俩用辛勤的汗水与聪明的才智，所赚利润非但无可厚非，而且是光荣与值得欣慰的。


在解放战争期间，小作坊所赚利润是仁雄夫妻俩笑逐颜开，永远美好的回忆之景。那时他们放营业款的抽屉中，每天是满满的一抽屉，到晚上夫妻俩数钱的时候，那种滋味、心情只有数钱人才能亲身感受得到的。


辛勤劳作的同时，云翔的肚子日夜增大，她艰难地挺着大肚子，坚持奋战在小作坊的阵地上。深秋将是她临盆生产的时候，夫妻俩的第三个结晶将面临出生，那是1948年的秋天。


就在这个时候，同行中的方庆福老板来到静安寺路的小作坊内。庆福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他是与古木辈的成功商人，他早就把太太从浦东接到浦西，全家在上海有一个安乐温馨的家。在感情生活上，他没有像古木一样的经历，他与太太一直很相爱，没有感情风流债，所以他的家庭生活过得很安逸，很祥和。这次他来找仁雄，当然是一个善良的提醒，积极的建议。


仁雄放下手中活计，引领庆福上楼，到面朝南的前楼办公室说话。
“仁雄，今天我来有事找你，相告于你。”
“庆福，我的好叔叔，你有什么事与我相谈呢？”
“你是知道的，如今的形势。”
“是的，我知道，三大战役在外围打得激烈，共产党解放全中国，胜利在望。”
“你说的没错，今天我就为此事而来。”
“庆福叔，你的想法如何？说来听听。”
“仁雄，我们两家的生意，彼此彼此，是上海滩不差上下的两个实力强大户。当前的形势，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得有所实际行动了。”
“庆福叔，你准备怎么样呢？”
“仁雄，不瞒你说，我准备带着一家老小，近日迁徙香港。今天过来，我是向你辞别的，当然也是提醒你考虑一下，是否与我们同行，离开上海，去往香港。关于事业上的事情，到了香港以后，再作打算。”
“庆福叔，你去过我爹爹南昌路作坊处吗？他知道了吗？他想不想离开上海，去香港吗？”
“仁雄，我先去的古木兄长处，这不，刚从古木兄长这儿过来，他当然知道此事。一是他毕竟比我年长好多岁，脑筋陈腐了；二是他刚与玫莹搞得神魂颠倒，销魂销得失去了主心骨。因为玫莹的外孙女在他们身边，玫莹的大女儿妞珊结婚后，生养的大女儿丢在了母亲——玫莹这儿。古木舍不得抛下玫莹与外孙女，而与你们儿子一家走，玫莹更舍不得抛下幼小的外孙女跟古木走。于是古木便成了被拖下水，被动的僵先生，没有了自由身。”
“庆福叔，我当然知道共产后，这儿将是什么制度，我们奔向的地方是什么制度。但是我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仁雄，我劝你还是清醒些，不要像你父亲一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坏了自己大好的前程。因为过了这村没有那店，等你醒悟过来已是为时已晚，要走都来不及了。”
“庆福叔，我何尝不知此情呢。可是我有两个年幼的儿子，母亲又在浦东乡下，云翔又大着肚子，行动不便，随时有生产的概率。在这个时候，如要动身远行，我实在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仁雄，我是好心提醒你，此时不走，也许今后你会后悔莫及，到那时你真会痛心疾首的。”
“庆福叔，我知道你我叔侄情深意长，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家有一本难念的经，在这个时候实在不能起程。况且现在的生意很红火。”
“仁雄，我不是要说你糊涂。现在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你再不走，会走不了的。你还管什么现在的生意好不好，将来会让你苦不堪言的。该说的该劝的我说了，劝了；不该说的不该劝的我也说了，劝了，你三思。本月底，我即买船票离开上海，带着全家老小，动身前往香港。如果你思想有所改变。即刻通知我，我们共同迁徙自由社会，在那里重新开创我们的新事业，新生活。”


庆福如期携老带幼，与妻子、家小离开上海，全家迁徙香港；仁雄终究没有带着一家老小与庆福一起迁徙一种良善制度的自由社会。到了一定时期，他是会后悔的。到那时，已是面目全非，世上难买后悔药啊。

龙行天下

生意兴隆正得意，
友人来劝速撤离，
考虑拖累没行动，
于是钉死在此地。

蓝宝宝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12-18 08:50
生意兴隆正得意，
友人来劝速撤离，
考虑拖累没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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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宝宝

四十九、
古木的男亲家，也就是云翔的父亲，长着一副像武大郎般结实的五短身材，脸相却是五官端正相面堂堂；可是那女亲家，也就是云翔的母亲却长着一副像月亮嫦娥般纤细秀美的好身材，腰细腿长，脸相也算端庄，没有不雅之处，她时常从浦东乡下到浦西上海来看望女儿、女婿与外孙们。云翔娘家，这家人家遗传下来的后代，也就算造化了，从云生、云翔、云凤、云美、云宝到云桥全都继承了父本、母本优秀的遗传基因，送走了上代不良的遗传基因。这些子女中有俩人个子高大，是云生与云凤。云生长得高高大大，英俊亮堂；云凤个高，但不漂亮；云宝个不高，也不漂亮。云翔、云美、云桥三人除身高不太高以外，面容都是一等一的清爽、漂亮，不过他们的身材也不属于五短；云桥虽然长得不是很高大，但一般男子的中等高度还是有的。在这些女姊妹中，要数云凤个头高大，云宝个小人矮，这姊妹俩的脸相相对来说不怎么漂亮，他们姊妹俩是两个往相反方向比赛遗传基因得以发扬光大的实例。


在解放战争期间，中国人民解放军解放上海的战役中，百万雄狮过长江之时，云翔娘家人都往云翔浦西家逃难。仁雄吝啬，明明有这个实力购置房产，但他硬要挤在这贫民窟中表现他吃苦耐劳的劲头、精神。他没在其他地方买房子，仅有的4号门牌内的房子，楼下的北大间作为工场间，南小间作为厨房膳食间，楼上的北大间作为全家人的卧室，南小间作为小作坊办公间。整个作坊的营业场所面积，生活、居住面积并不十分宽敞。全家好几口人挤在楼上这小阁楼内，尽管楼上的房间也经过扩大改造，比起弄堂内其他人家要大多了。但云翔乡下亲戚全部挤往浦西，自然十分拥挤。仁雄自然无话可说，对待太太身边的人，太太娘家的亲戚，他即便要说也不能说，只能克服。


当时云生在杨树浦开石灰行，居住在杨树浦；云宝送人，小时候便没再与娘家人联系，一直居住在领养的父母家；由于云生小时候的过继，云桥这奶末头儿子便是戴家三亩竹园一棵苗，得到父母的“栽培”。父母送他读了私塾，之后不知道什么原因，是谁的关系、缘由，云桥去了河南省的新乡市，居住在那儿读技校。


战争打响，云翔的娘家人，父亲、母亲、几个妹妹逃难的目标即是上海租界，云翔的新家——夫家。云翔的父亲，丈人与女婿——仁雄两人合舖；云翔带着建勋、根勋应付睡眠；云凤与云美、母亲三个人合睡一个床铺。云凤块头大，个高体重，睡到半夜，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连人带床，轰然坍塌，把家人从睡梦中惊醒跳起。于是云翔的父亲看此情形，不愿再在上海呆下去了。他看不惯小作坊的一切，看不惯上海弄堂里的一切，毅然回到浦东乡下。他情愿去过乡下那艰辛、苦难的生活，而且是正处在战争威胁，随时有死人可能，危险概率的家中。对于上海英租界的喧哗，与上海小市民的繁杂生活，这倔强的五短老头实在不要看，受不了，也不愿意受。他坚定信心，迎着那解放战争的号角返回浦东乡下。


云翔的老父回到浦东后，正临解放战争在浦东高桥东海沿海一带打得如火如荼，战争正处高潮之际，解放军冲锋陷阵，死伤无数。据幸存之人回忆说，当时我军损失惨重。在仁雄老家长沟东头，尸体如山，血流成河。


老头回到家，解放军强攻敌人一碉堡制高点，怎么也攻不上。敌人炮火猛烈，封锁开阔地带。我军强攻，死伤惨重，无法接近敌人据点。部队战士苦于对当地地形不熟悉，攻打上海高桥一带的战争始终处于被动的局面。兵荒马乱，要逃的农民早逃到上海租界去了，这时候还到哪儿去找向导。当地的民兵不怕死的自然不多，没一个人站出来，愿意带路，攻克敌人碉堡火力封锁点。要知道，冲锋打头阵，头前带路，死的概率在98%以上，活的概率在2%都不到。天知道，老头既然自告奋勇，毅然决然，义无反顾一头栽进到热火朝天的激烈战争中去了。敌人又一次猛烈炮火的射击，战斗又一次打响。老头带着解放大军先遣小分队，冒着枪林弹雨，第一次冲在队伍的最前面，后面跟着作战先遣部队的精干队伍。老头带领着小分队战士，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扛着炸药包，在阵地上匍匐向前挺进。这次是去解决这条强大的敌人火力封锁线，这次战斗是决定整个战斗胜负的关键起始。我军部队猫腰前进，小心谨慎匍匐向前移动。敌人的炮弹不时在阵地前爆炸，情形对我军不利。可我军要拼死向前冲啊，不能原地踏步、不动，否则这敌人的碉堡封锁火力点难以解决。老头没有犹豫，马上第二次又小心匍匐前行，炮弹在他的身边，前后左右身边的阵地上不时炸响，子弹在老头耳边呼呼穿过。老头还是勇往直前，此时没有退路，临阵脱逃，枪毙无疑。我军发起第三次猛攻、强攻，老头带领小部队又一次猫腰向前移动，冲在最前面。此时一颗呼啸而来的炮弹不偏不倚击中了老头的身体，老头中弹倒下，被前线救护民兵拉下线来。小部队随即往前冲锋，吹号手吹响了总攻、冲锋的号角，拔掉了敌人的碉堡据点，占领了制高点。一场人民战争随着老头的倒下，取得了决定性的辉煌胜利。


云翔的母亲得到老头中弹的消息，连夜从浦西云翔家火烧眉毛的赶回了自己浦东高东乡的家。那时医疗条件又差，医疗小分队也没有能及时救治老头，脱离危险。他们将老头抬回家时，老头已经生命垂危，奄奄一息，无药可救了。老太太眼睁睁的看着老头痛得满地爬，满床滚，撕心裂肺的叫喊、挣扎，最后不治身亡，活活痛死在家中。在老头十几天的弥留之际，老太太问他有没有话说，是不是后悔不该回浦东，也不会惨死在敌人的炮火之中。老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表示并不后悔，最后安然闭上眼睛，坦然自若奔赴天堂。


共产前，云翔的父亲亡故在解放战争的战场上。战争、打仗必然会死人，子弹不长眼睛，带领队伍冲锋陷阵，阵亡的概率是绝对相当大的。其实要说老头有什么夸夸其谈，远大、高尚的理想，并不然。他只是不想与家人挤在上海弄堂的小阁楼内，躲避战争的危难。他只想做一个勇于承担责任的中国良民，他也不会像那些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党员民兵，表现出那种言行不一致的举止。当情况紧急，一旦需要有人挺身而出，为大部队带路，冲在最前面，挡子弹的时候，很多人往往选择了无声与躲避。老头那种没有天花乱坠的美言，只有勇敢担当的实际行动是令人敬仰与可歌可泣的。

蓝宝宝

五十、
仁雄的鞋楦生意与云生的石灰生意，冰火两重天。仁雄的事业是成功的，云生的事业是失败的。


仁雄经营的静安寺路鞋楦作坊，业务红红火火，生意蒸蒸日上，生产形势一派大好，经济效益自然喜人。仁雄云翔夫妻俩再忙也开心、值得。夫妻俩虽然没有打算全家举迁香港或台湾，但是他们已经为这个家庭的后顾之忧伸好后腿，他们已经把这些银子兑换成为黄金，家中的箱底中存放着兑换成的金器。数量不等的金戒指、金项链、金手镯、小金块、金条，悠然自得，静悄悄的躺在家中的百宝箱底。当然日用生活的银行存票也有数张，以备不测之时救急之用。仁雄与云翔夫妻俩不但聪明能干，而且节俭勤快，艰苦朴素。尽管他们在共产前赚钱并不很难，但是他们有节俭过日子的习惯，有为今后过日子的打算，有实施备用金，以备后患的准备、行为。


当时仁雄与古木去看过在威海卫路上大庞坊的房子，这大庞坊的房子是洋人建造的建筑物，结构合理，坚固牢靠，式样美观，是欧式西洋建筑的独立花园别墅。他们有足够的经济能力买下此处房产，可是他们没有作为，这是守财奴的表现，也是他们小资阶级唯唯诺诺，畏缩不前，怕这怕那的本性使然。


云翔的大哥——云生经营的杨树浦路石灰行，业务惨惨淡淡，生意萧萧条条，销售形势濒临倒闭，经济效益自然没有盈利，只有亏损的份。云生越是不忙越是揪心、难受，别说到另外民主自由国度去打天下，创事业，就连现在这将要改变制度的大上海，他都站不稳脚跟，快要呆不下去了。因为云生销售的货品——石灰在这打仗的时期，人们像无头苍蝇撞墙一样，东逃逃西避避，纷纷逃难，于是这建筑材料非但不是抢手货，而且是无人问津的商品。这货物进到商店中，只有增加负担与担忧。


云生的生意，不要说有盈利，就连生存下去，日常生活都成了摆在眼前的大问题。哪怕他再节俭过日子，也得吃饭、穿衣。云生再口齿伶俐，天文地理也是无计可施了。


其实仁雄的经营活动符合客观规律，顺水而上，必然兴旺发达；大舅子——云生的经营活动违反客观规律，逆水而行，必然惨败。于是仁雄得到的是丰盛的回报，经济效益成为可观亮堂的正数增长；云生得到的是惨烈的回报，经济效益成为可悲黑暗的负数倒退。


其实就在云生开口向大妹妹云翔借钱的时候，仁雄便感觉到太太的大哥要做的生意不牢靠，可是这是自己的大舅子，他一定要做。看在太太的面上，仁雄也会把银子借给大舅子的。尽管仁雄手面并不阔调，有时甚至于表现得很吝啬。


云生经营的石灰生意，现在是走入死胡同，滞销状态。有钱人、没钱人全都不予理睬、置顾、交易。云生眼看着这一屋子的石灰放在店里遭冷遇，愁得他如蚂蚁钻心。他只能采取不惜成本的贱卖方法出手，还是供大于求，没人问津，这亏损是不容置否，明摆着的事实了。


这样的生意再做下去，一条道走到黑，如何是好呢？石灰存久了会变成坚硬的“灰石”，再放水也发不开，成为“灰石”了；云生想改行做水泥生意，这不是走到同一条黑道上去吗？！水泥存久了会变硬，成为硬泥块的“泥水”，再放多少水也不能泥墙，成为“泥水”了。人们喜欢在文字上做功夫，游戏文字，但不能拿着自己的银子当儿戏。就像现在有人把摸底考试，也有说成是模拟考试的；甚至于有江南一带文化程度不高的农民“现代人”把“模拟”误读为“蚂蚁”。因为江南一带“模拟”的读音与“蚂蚁”的发音是相同的。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有人说“现在这儿的拆迁是‘蚂蚁’拆迁，像蚂蚁一样爬的速度，当然不会快了。”其实他们想说“这儿的拆迁是‘模拟'拆迁，所以拆不拆迁并不重要，没有意义。”说云生的石灰生意，扯上了“石灰”“灰石”文字，扯远了，就此打住。


云生走投无路，难道打退堂鼓，打道回府吗？他不甘心失败，他想重整旗鼓，扭转败局，但是需要资金。云生身无分文，如何是好呢。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想起死回生，重新再来，挽救现状，转产做另外的生意，还得有资金。唯一能够借到资金的地方还是大妹夫——仁雄这儿，于是云生第二次又开口向大妹妹云翔他们借钱，转产做其他生意。


外围战火硝烟弥漫，仗打得风起云涌。上海城市中，云生经营的石灰行，生意不景气，租金都难以为继了。云生想把石灰行的底货贱卖，而后转销其他产品，改行另做其他生意。他非但拿不出钱归还大妹夫——仁雄，第一次的借款，而且还想第二次开口借款。他不得不又来到静安寺路，大妹妹的家。


“仁雄，云翔，我大哥做这石灰生意不是时候，所以亏了。没有钱归还，我第一次向你们借的款项。这次你们再借给我一笔重新启动资金，此次转产做生意，我一定能够成功的，到那时我把两次所借的资金一并还上。”云生几乎是求着大妹与大妹夫的。
“大哥，这样吧，我问一下云翔，她手头还有钱吗？因为上个月我将利润购进一批黄货，现在我的手头没钱了。今天你吃了午饭，回铺子去吧，有了消息，我再电话通知你。”仁雄说这话当然是要想征得云翔的同意。
“仁雄，我大哥做这生意非但不是时候，而且是不会做生意，不懂生意经。他不熟悉建筑材料行业的经络，他做什么建筑材料的生意呢。上次借给他的钱，他亏了，还不上了，也就算了，谁让他是我的大哥呢；他第二次再要借钱，你就不必借给他了，如果再借，钱还是打水漂。这钱也是我们起早摸黑，辛辛苦苦打拼得来的，别再让他糟蹋我们的血汗钱了。”云生吃过午饭走后，云翔向丈夫说，让仁雄不要再借钱给自己的大哥。
“云翔，云生是你的大哥，我可没有吝啬，我同意借钱给大舅子的，是你不答应借钱给你大哥的。”仁雄笑着说。
“他是我大哥，但是他这生意不行，要想转产，其他生意也未必成功。我不能再把自家的钱当儿戏，我们不能再借钱给大哥搞闹腾了。没有成功希望的生意，不管他是谁，我们得斟酌，尽管他是我的大哥。我们再也不能借钱给任何亲戚了，这次是教训。仁雄，你告诉他，我们的手头没钱便是了。”云翔坚定的说，决定不再借钱给大哥。


之后，云生的生意自然不能再有转机的可能，只是维持着不死不活的状态。


外围战争打得火热，就在这个时候，48年的深秋，温度适宜，人感舒适的时候，上海静安寺路弹街石弄内，仁雄与云翔的结晶果实绽放，第三个儿子降生在这个国土上。上海红房子医院又接生下一个男婴——鑫勋。


共产前，在这一批年轻人中，除了玫莹的小女儿——媚珊、仁雄作坊的雇工——耿龙、朱彩福的小侄子——朱福雄，没有结婚成家外，其余的都已结婚成家。


解放军全面进军，基本占领全国各地。1949年9月21日至30日，共产党与民盟等民主党派及各界代表在北平召开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会议通过了具有临时宪法性质的《共同纲领》，完成了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准备工作，将北平改名北京并定为首都。按照《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这个新国家的国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并定于1949年10月1日举行建国仪式。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宣告成立，国民党败退台湾。

龙行天下

云家老爹勇带路，
后辈生意却滞住，
仁雄又得第三子，
当年成立新国度。

蓝宝宝

龙行天下 发表于 2014-12-20 10:02
云家老爹勇带路，
后辈生意却滞住，
仁雄又得第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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