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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勃的篮球军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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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7 21:55:15 | 只看该作者 |只看大图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天蓝 于 2015-8-3 17:34 编辑

     自从《蓬勃的插队生活》发完之后,许多朋友要求我继续写下去。西荆村民也觉得应该继续把故事讲下去。     蓬勃离开黄土地,步入军营——一支手操另类“枪炮”的特别部队。

                     第一章  过山车

  一个年逾花甲的退伍老兵,坐在电脑桌前,轻轻滑动着手中的鼠标。
显示屏上是一幅高清晰的中国卫星电子地图。光标从首都北京移到山西省。慢慢寻找,最后停留在绛县。渐渐放大,再放大……找到了:绛县火车站……

  凌晨,一列铁路货运的“铁皮闷罐”车厢”里,一群刚刚应征入伍的新兵席地坐在各自的背包上。
天气虽然寒冷,却挡不住他们异常兴奋的心情。个个脸泛红光,眉开眼笑。有道是“人配衣裳马配鞍”,昨天还是一群土里土气的农村毛头小伙,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群容姿焕发,充满朝气的年轻战士。
   里外全新的军装、棕色栽绒棉军帽、绿色武装带、绿色军用挎包、军用水壶、军用茶缸……每看一遍都会泛起一阵幸福的波澜。
   汽笛一声长鸣,火车缓缓起动,带兵的陈排长一把拉上了铁皮车门。随着车门的关闭,每个新兵的心里同时打开了另一座对美好前程的遐想之门。
   蓬勃坐在一个靠角的位置,因为这里比较安静。另外还有谢义生和张宝胜两个同学,他俩也当上兵了。三人对面坐着,谁也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他们三个都是1967年的高中毕业生。蓬勃和谢义生就读于北京市一零一中,张宝胜就读于北京市石油附中。1968年的上山下乡运动中,他们被分配到山西省绛县插队落户。蓬勃落户西荆村;谢义生落户催壁村;张宝胜落户上高池村。
   在那个年代,招兵是“百里挑一”。农村青年把当兵看做最荣耀的事,为争一个名额,使出浑身解数。插队的知识青年要与当地的应征青年竞争,更是难上加难。蓬勃能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除了具备体检和政审的优势条件外,还要获得贫下中农和大队革委会的好评和推荐。另外还有幸运:蓬勃与征兵部队胡连长的偶然邂逅,竟被胡连长“一见锺情”。蓬勃在校时,是篮球队的主力得分手。插队后也时常上场过把瘾。上站体检那一天,蓬勃见胡连长他们在打篮球,禁不住手心痒痒,心血来潮的上场玩了一会儿。胡连长酷爱篮球。他组织的连篮球队在团里是一支强队。可惜由于老兵复员,实力大减。他要趁征兵的机会物色篮球特长兵。于是他有意在新兵体检时设了个“篮球局”。
   胡连长说:“没有不闻腥的猫。”果然猫儿来了。蓬勃就是其中之一。蓬勃的父母都是军队干部。蓬勃出生在部队,生活在部队,长大在部队。父母的教育,军旅环境的熏染,给蓬勃身上打上了兵的烙印。胡连长与蓬勃只交谈了几句,马上扑捉到那种特有的,只有带过兵的人才能觉察到的气质。胡连长如获至宝,点着名的一定要带走这个兵。
   谢义生也是胡连长扑捉到的“猫儿”。胡连长看中了他一米八五的身高和大块头。
   张宝胜没有什么特长,全凭他在村里的优秀表现才胜出的。
三个“北京知青”兵坐在一起。开车之前他们还强忍心中的喜悦,故作镇静,开车之后却忍不住了。张宝胜掏出一包香烟,一下抽出两支,笑眯眯的递到谢义生面前。谢义生毫不客气的夹过一支,叼在嘴上,伸手从裤兜里摸打火机。张宝胜又把香烟递给蓬勃,蓬勃本不会吸烟,此时却理所当然地接过香烟,学着谢义生的样子叼在嘴上。张宝胜最后自己抽出一支,凑到谢义生点燃的打火机,足足地吸了一口。蓬勃确实不会吸烟,吸了一口就咳嗽起来,但还是觉得挺美。
  谢义生,号称“谢大块儿”,在校时是一零一中田径队的,练的是铅球、铁饼和标枪。连着两届的“三铁”冠军。同学们都叫他大谢。新军装穿在大谢身上显得有些小,被他宽大的肩膀撑得满满的。大谢是高干子弟,他父亲是长征老红军。在文化大革命中他的家庭也不可幸免的受到冲击。上山下乡的浪潮把他卷入农村,好在他并未因此意志消沉。踏实的劳动作风和侃侃而谈的好人缘,使他获得村里人的尊重。他嬉笑怒骂,用他自己的方式表达对一些社会现象的见解,常常能赢得大家的共鸣。
   大谢长长地吐出一口烟,对蓬勃和张宝胜做了个鬼脸,然后仰头小声“哈哈哈”的做大笑状。
宣泄兴奋之后,他稳住气息说道:“你们知道咱们这趟兵车开到哪吗?告诉你们吧,是北京!嘿嘿嘿……“想当初,叫我插队落户,咱们落了个响应毛主席号召。可那苦日子是咱过的吗。没想到,现如今,这军装一穿,火车一响,我又杀回北京啦!哈哈,真他妈绝了,好大一步棋呀!”
   张宝胜半信半疑道:“你怎么肯定是北京兵呢?”
   蓬勃插话道:“和陈排长打球时,他给我透露了一点儿,说是总后系统的,还离我家不远。”
  大谢接着说:“总后系统不就是医院、仓库、汽车、运输这些后勤保障嘛。要说离蓬勃家不远,那就是京西一带。什么总参、总政、总后、炮司、空司、海司、装司都在那儿,有301302304309几个部队医院。哈哈哈,随便一个地儿,只要火车把咱们往下那么一卸,不就立马儿成了北京兵啦吗!”
   三人越说越高兴,干脆用志愿军军歌唱起来:“雄赳赳,气昂昂,跨回我家乡,保北京,为祖国,就是我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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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7-8 06:22:08 | 只看该作者
       自从《蓬勃的插队生活》发完之后,许多朋友要求我继续写下去。西荆村民也觉得应该继续把故事讲下去。     蓬勃离开黄土地,步入军营——一支手操另类“枪炮”的特别部队

      我就是那许多朋友之一。看到续篇,好激动,一定认真拜读,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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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8 22:25:40 | 只看该作者
感谢晋阳秋的关注,很是欣慰。西荆村民近三年的沉默肯定令大家失望了。好在《蓬勃的篮球军旅》总算出炉了,所欠人情帐得到偿还的希望。但愿您在阅读中能够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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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8 22:37:39 | 只看该作者
(续前)
火车一路向北,过临汾,过介休,到太原停下。一个多小时后火车汽笛一响,上了京太线。三人高兴极了,欢呼道:“目标——北京,前进!”
又齐声用红色娘子军军歌唱道:“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我们要到北京……”
欢乐的歌声吸引来其他新兵的目光,也把陈排长招过来。他大声说:“那是谢义生吧?我早就注意你了。小心泄露军事秘密。”
大谢赶紧掏出烟来,递给陈排长一颗。看陈排长点着了烟,大谢说:“陈排长,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装啦。咱们部队是不是北京的?您就告诉我们吧。”
陈排长拿了个关子说:“是不是北京的,等到了地方就知道了。”
大谢对陈排长的答复虽然不满意,但他对自己的判断更是深信不疑。
其他新兵从三个“北京知青”兵的说笑中听出了门道,得知自己不但参了军,而且是在祖国首都北京当兵,更是喜上加喜。闷罐车里的气氛更加活跃。有人递过来大枣和柿饼,让北京人给大伙儿讲讲北京哪里最好玩。
火车一直向东,过了阳泉就是石家庄。在石家庄停了一个来小时,掉头向北,一气儿过了定州和保定。这条路他们再熟悉不过了,下一站就是涿州,一过涿州就是北京的地盘。
火车真的开进北京啦!
三个“北京知青”兵请求陈排长将车门拉开一条缝,他们要饱揽离别两年的家乡。不知是因为风吹的,还是心情激动,泪水滴落在军装上。
火车路过房山后,并未进市区,而是奔丰台。大谢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说:“我们乘的这趟是货车,当然要停丰台站。下一站就是丰台,要到家啦!”
果然,火车到丰台站停下来。闷罐车里的新兵们不约而同的拿起背包,准备下车。
陈排长却下达了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命令:“放下背包,空手下车集合。”
三个“北京知青”兵有点懵:“这不是终点站吗?为什么不让拿背包?”
下车集合后才知道,在丰台停留是为了吃晚饭。晚饭后,新兵们又重新上车。
一声汽笛,火车又出发了。
大谢扒在门旁,向外张望。蓬勃和宝胜坐在角落面面相视。
火车过了昌平没有停,过怀柔也不停,眼看过了密云还是不停。再往北就要出北京市,进入河北地界。
天渐渐黑了。火车继续朝东北方向快速前进着,没有一点儿要停的意思。
大榭拉上车门,回到角落,把背包当枕头,两手插在脑后,象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仰面一躺。
蓬勃的情绪一落千丈,叹道:“咳——,空欢喜一场。”
这一天,他们的情绪就像坐“过山车”一样,从低到高,又从高到低,大起大落。现在随着火车离北京越来越远,心情也越来越凉。
天全黑下来。陈排长说:“离目的地还远,现在同志们可以打开背包休息。”
陈排长的话等于宣布:“本部队绝对不在北京。”
那么到底在哪儿?陈排长不说,谁也不知道。
蓬勃打开背包,躺在被子上。他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陈排长的确曾神神秘秘的向他透露:“征兵部队属于总后,离蓬勃家不远。”
如果说属于总后,可能此话不假,因为全国各地都有总后的部队。但“离家不远”的水分就太大了。如果把北京四城做为中心,所谓“不远”,可能划到近远郊。如果把整个北京做为中心,所谓“不远”就不好划了。如果火车照这个速度开上一宿,就不是不远,而是老远啦。
越想心越凉,干脆闭上眼睛不想。
“爱拉哪儿啦哪儿吧!”蓬勃自语道。把被子一蒙——睡觉。

朦胧中听到陈排长大声命令:“全体立即打背包,做好下车准备。”
蓬勃一看手表:午夜12点。
火车停在一个小小的车站。车站小得连站台都站不下这些新兵,许多人只能站在路基上。
当出站时,蓬勃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车站的名字——青石沟火车站。
夜幕下,新兵列队穿过小镇的街道,被带进青石沟中学。
中学内有一个操场。操场主席台上亮着几盏电灯。一列老兵班长早就等在主席台前,迎接新兵的到来。
胡连长站到主席台上大声说:“现在我宣布新兵连班排编制。一排长:陈本立!”
“到!”陈排长走到队伍前立正。
胡连长继续宣布:“一排一班班长高有田!”
“到!”一个老兵班长走到一排长旁边立正。
胡连长说:“下面我宣布一排一班新兵名单。喊到名字的答‘到’!并且站到一班长身后,排成一列。”
胡连长拿出名单念道:“蓬勃!”
“到!”蓬勃大声答道,并且站到一班长身后。
“刘连根!”
“到!”
“罗大牛!”……
在胡连长的指挥下,操场上很快就编好了三个方阵,分别是一排、二排、三排。每个排三个班。
胡连长最后宣布:“中国人民解放军九九九九部队新兵连今天正式建立了!解散之后,各班带回本班宿舍,安排铺位,准备就寝。”
“各班带开!”
各班新兵在班长带领下,分别走进宿舍。
进入宿舍后才知道这是一间教室。学生都放寒假了,校舍借给部队做为新兵连的训练营地。教室里用草垫打了两排地铺,中间的过道上有一个大火炉。
新兵在班长的指挥下,各自打开背包,铺好被褥。
不久,院里传来哨声,还有值班排长的命令:“全体准备睡觉。五分钟后熄灯!”
蓬勃钻进被窝,却没有睡意。
从绛县乘上火车到青石沟,一路上他的思想情绪虽然经历了大起大落,可是现在已经渐渐平和下来。他经常用毛主席的诗句“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来告诫自己,养成了他遇事不乱,泰然处之的习惯。每当得与失发生冲突,无法权衡时,他挂在嘴边上的话就是:“我无所谓啦。”现在,他又该“无所谓”啦,他还要趁大家安静下来的机会,把头脑梳理一下。
第一个问题,就是要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原以为自己加入的是北京部队,那当然好啦。可是事实证明,那只是个愿望。一个虚设的愿望没有实现,有什么可悲观的呢?如果再把这种失望情绪表现出来,那就太傻了!所以,从明天起,蓬勃还是那个乐观向上,充满朝气的蓬勃。
第二个问题,自打青石沟下了火车,他就有点晕头转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现在要好好想想:青石沟在哪呢?
蓬勃紧闭双眼,在脑子里展开中国地图,心里默默计算:火车出丰台站以后,向东北方向行驶了六个多小时,大约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也就是说,青石沟大概处在J省与L省分界线一带,而且是山区。
现在第三个问题来了:驻扎在山区里的部队,会是什么兵种呢?是什么兵种呢?是什么……
蓬勃怀着一半明白一半糊涂的心情,渐渐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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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9 23:10:05 | 只看该作者
     (续前)                          
                                     第二章  新兵连

在卫星地图上,青石沟是个很小的镇子,向北距泉城县25公里,向南距K城县50公里。它坐落于J省与L省的交界处,东西两侧全是几百公里的群山峻岭,只有这一条宽2公里左右的平川……

朦胧中听到哨声,半醒半睡的蓬勃并未理会,仍然闭着眼睛。他还以为是睡在村里的土炕上,想继续迷糊一会儿再起床。
可是,突然耳边一个陌生的声音大喊:“起床了!马上到室外成班队列集合!”
蓬勃猛然间惊醒。飞到他脑海里的第一个意识就是:从昨天晚上起,他就已经身入军营,紧张的军事生活开始了。
大喊的正是班长,不知他什么时候早就穿好了军装,站在一边督促道:“快!快!动作快点!”
蓬勃用最快的速度穿好军装,一边提鞋一边问道:“班长,叠不叠被子?”
“不准乱说话!当然要叠被子。”班长喊道。
蓬勃不敢怠慢,赶紧叠好被子,抓起棉帽和武装带,迅速跑出宿舍。
哎呦!天好冷啊,怎么还黑着那!
蓬勃赶紧扎好武装带,放下帽耳朵,把双手插进裤兜里,缩着脖子等待集合。
因为蓬勃在一零一中时参加过军训,所以起床、着装、集合这套动作还算麻利。
可是出来早了也不好,大冷天里等人可不是个滋味。
人虽然陆陆续续地出来了,但等了半天也等不齐,还有一个人慢慢腾腾的就是出不来。
班长着急的又跑回宿舍督促。
原来那个新兵找不到袜子,还光着脚在铺上乱摸呢。
班长命令他光脚登上鞋,马上到室外集合。
整好队,班长跑到队首,立定,下达口令:“全班注意:跟随我,跑步——走!”
班队列被带到排集合地点后,一排陈排长下达的命令是:“全排注意:所有人都给我吧帽耳朵撩上去!”
陈排长看到再没有放下帽耳朵的人了,才下达“跑步走”的命令。把队伍带到连集合点。此时天才放亮。
胡连长站在操场的中央,等待各排陆续带到。看他通红的面颊和鼻尖,还有哈气在帽绒上结成的白霜,就知道他在此已经等侯很久。
值班排长向连长敬礼大声报告:“报告连长:全连集合完毕。请指示!”
连长还礼道:“请稍息!”
排长转身下达口令:“稍息!”
连长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操一口湖南话说:“今天的连集合,整整用去了一十七分半钟。同志们,一十七分半钟意味什么呢?步兵可以冲击两公里;坦克冲击一十八公里;汽车三十公里。就是说,当发现敌情之后,我们的连队还没有集合,就已经被吃掉喽!
“我命令:各排带回,脱衣睡觉,听哨声,重新集合!”
陈排长将一排带回到宿舍门前,没有马上解散。
他站在队前说:“从今天早晨起,我们新兵连的训练就开始了。起床、着装和集合是训练的第一课。做为一名军人,首先要快字当头:听到命令行动要快,整队集合要快,队列解散要快,吃饭要快,脱衣睡觉要快,起床着装要快,就是上厕所也要快速解决。
“解散之后,马上脱衣睡觉。各班长指导新兵在睡前如何摆放衣物。听清楚了吗?现在解散!”
回到宿舍,新兵纷纷打开被子,准备脱衣睡觉。
那个刚才动作最慢,找不到袜子的新兵又继续找他的袜子。还是班长有经验,从卷着的被子中将袜子抖拉出来。引起同志们一阵大笑。
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新兵色迷迷的说:“我说小迷糊,还是和我睡一起吧。我来伺候你穿衣裳,穿袜子,好吗?”
被称作小迷糊的新兵看上去刚满18岁。胖乎乎的小脸蛋,白里透红,细皮嫩肉的,好像一掐一股水儿。小鼻子小嘴,配上一双大眼睛。一对又长又黑的睫毛总是半遮双眼。活脱一个含苞欲放的美芙蓉。蓬勃真想扒开他的裤子看看,他到底是男还是女?
“小迷糊”被大个儿新兵的话羞红了脸,低声道:“别瞎说了大牛,我叫你声哥还不行。”
“哎嗨!这话中听。”大个儿新兵得意的笑迷了眼。
班长看着“小迷糊”脱完衣服后说:“同志们注意了,脱下的衣物、鞋帽一定要放在规定的位置,不能乱扔。要养成习惯,做到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够一手拿到。
“同志们都闭上眼睛,不准乱说话。”
哨声响起,班长喊道:“起床了!立即班队列集合!”
这次快多了。
胡连长在操场等全连集合完毕,看一眼手表,很严肃地说:“八分钟。不行!达不到要求,就给我一直练下去!各排带回,继续练习!”
于是各排又跑步带回宿舍。
新兵们按照班长的口令重新打开被子,脱掉军装,钻进被窝,闭眼假装“睡觉”。此时再没有人敢出声说闲话,心里想的是:如何把动作做得再快些?
集合哨刚一吹响,班长还没有下达命令,新兵们就从铺上猛然坐起。他们的神经已经高度紧张了。
起床、着装、集合、带回、就寝、起床……一遍又一遍,不知练了多少遍?
终于,连长满意地点了一下头:“5分钟以内了。”
“今天的早操科目到此结束。下面,我宣布全天活动安排:……
第一个早操,就这样拉开了新兵连紧张军政训练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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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0 22:16:30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西荆村民 于 2015-7-10 22:23 编辑

(续前)

    上午召开迎新大会。
    会上,首先是部队政治处杨副主任代表部队首长和全体指战员,对新兵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他希望每一个新兵都能够在部队这个大熔炉里,锻炼成长,遵照毛主席“为人民服务”的教导,成为一名真正的革命战士。
    然后,新兵连王指导员在迎新会上公布了部队番号:中国人民解放军九九九九部队。
    新兵连是41分队。
    通信地址是:J省泉城县33信箱41分队。
    指导员还说:“你们虽然穿上了军装,来到了部队,但是还没有戴上帽徽和领章。为什么?因为你们还不具备军人的基本素质。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革命军人,就必须通过严格的训练和深入的学习,不断提高军事素质和政治素质,经过考核,达到标准的,才算解放军的一员了。
    “新兵连的训练是三个月时间。三个月的新兵训练是艰苦的,生活是紧张的。我们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贯彻‘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革命传统,坚持‘忠于党中央、忠于毛主席、忠于林副主席’的革命信念,圆满完成新兵训练任务!”
    指导员的讲话慷慨激扬,既是迎新,又是战前动员。
    下午召开排务会。会上陈排长首先公布新兵连的作息时间,从早晨6点起床到晚上9点熄灯,全天每项活动的起止时间精确到分钟。
    陈排长强调说:“部队的特点就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和严格的军事纪律。”
   说着,他拿出哨子,给大家演示各种哨令:
    “嘟——,嘟!”一长、一短是起床哨,排集合。
    “嘟——,嘟!嘟!”一长、两短是起床哨,连集合。
    “嘟——,嘟——。”两长是开饭哨。
    “嘟——。”一长是熄灯哨。
    “嘟嘟嘟!嘟嘟嘟!”连续短促是紧急集合哨。
    最后陈排长说:“同志们要牢记作息时间和哨令。排务会结束后,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然后各班开班务会。班务会有两个内容:一是新老同志互相认识;二是班长点评今天班里同志的表现。
    “班长晚饭后到我这汇报工作。好,解散!”

    在班务会上,蓬勃认识了班长和其他新兵。
    一班长高有田是六九年的老兵,初中文化,家住河北农村。在蓬勃的印象里,他从来没笑过。不知是他性格使然?还是他假装严肃?
    新兵有刘连根、刘平安、杨金义、肖玉虎、罗大牛、张满秋、林全秀。
其中刘连根蓬勃早就认识,他俩都是绛县西荆村的。
    肖玉虎就是那个长得象姑娘,被罗大牛称作“小迷糊”的新兵。家住绛县陈村。
    罗大牛是绛县东荆上村的。
    刘平安和杨金义算半个城市兵,家住绛县城内,都是高中毕业。
    张满秋和林全秀分别来自绛县的小张村和店上村。
    一班长在班务会上表扬了蓬勃。他说:“蓬勃同志虽然出身大城市,但是今天早晨他的表现突出。这一点,值得同志们学习。”
    不知怎么的,蓬勃对班长的表扬觉得很别扭。表扬就表扬吧,干嘛扯到“出身”上?好像出身大城市就是缺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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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晋阳秋 于 2015-7-11 22:46 编辑

       参军是咱们男孩最早的憧憬,也许这样说绝对了点,反正我的第一个理想是当解放军。因为我们接受的教育是帝国主义及其走狗亡我之心不死,我们要加强战备保卫祖国。我们的英雄是董存瑞、黄继光、雷锋、欧阳海等等解放军战士。后来中学变过一段,那时“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原子弹、万吨水压机、双水内冷汽轮机等等,想做科学家了。到了农村,又想当兵了,不过好羞,是为了离开农村。
       这辈子是没有当成兵,只当过民兵,还被评过一次“五好”。只打过一枪,在人大校园,3环,小口径。

       跟着您的文章体验军旅生活吧,过山车的心情真的从激动到失望(这词不恰当),“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原以为自己加入的是北京部队,那当然好啦。可是事实证明,那只是个愿望。一个虚设的愿望没有实现,有什么可悲观的呢?如果再把这种失望情绪表现出来,那就太傻了!所以,从明天起,蓬勃还是那个乐观向上,充满朝气的蓬勃。”什么事能比插队难呢?等待大哥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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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1 23:25:45 | 只看该作者
谢谢晋阳秋的点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想当兵没什么不好的,尽管是为了离开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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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西荆村民 于 2015-7-11 23:37 编辑

                                  (续前)
        晚饭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大谢和宝胜来找蓬勃聊天。
为了不让北京知青兵“扎堆儿”,大谢被编到一排三班,宝胜被编到二排一班。
    蓬勃见宝胜要坐铺头,马上摆出房主的样子说:“到我这儿还客气什么。反正班长不在,没人管了。咱就脱鞋上炕,坐着说话多舒坦。”
    于是三人脱掉鞋,盘腿坐在地铺上聊天。
    上午整理内务时班长说过:“为了保持内务,除了晚上睡觉,其他时间不准躺在或坐在铺面上。这个规定可苦了新兵们。因为教室里的课桌和课椅全搬出去了,除了地铺,没有可以坐的地方。三顿饭有些人就蹲着吃。好在山西人本来就有蹲着吃饭的习惯。那些蹲不惯的,在请示班长后,被允许小心地坐在铺头吃饭。开班务会时,大家象泥佛似的排成一排,端坐在铺头上。
      现在,三个北京知青兵把那些规定全扔在脑后,大大咧咧的盘在地铺上,旁若无人地抽着烟,聊着天。
      宝胜找不到弹烟灰的地方,干脆拿过一只鞋来当灰缸。他露出一副自嘲的笑容说道:“都傻了吧?北京变J省,这哪儿跟哪儿啊。大谢,你这步棋可真够大的,一步迈出界啦!哈哈哈哈!”
      大谢和蓬勃都跟着大笑。
      蓬勃止住笑声后说:“出了界也没关系。绛县到北京是850公里。青石沟到北京是300公里。这不明摆着越走越近吗。”
       大谢笑道:“嘿嘿!有道理。如果窝在村儿里当农民,是‘没眼儿’(围棋术语)的死棋!这当兵的就不一样啦。当兵吃粮,年年换防。换来换去,没准儿就换进去了。”
       又是一阵笑声。
       大谢的腿盘麻了,索性侧卧在铺上,一手支头,一手拿烟。两条长腿伸出老远,踹乱了几条褥子。
       他把烟灰弹进宝胜的鞋里,继续说道:“等把这里的底细摸清了,我给老头子写封信,让他給活动活动。”
       蓬勃问宝胜道:“看你小子挺机灵的,没打听打听这是个什么兵种?”
       宝胜说:“我试着问了,一个个的嘴都挺严。莫非是个保密部队?”
       蓬勃咧嘴一笑说:“别逗了你!没问着就说没问着。还什么保密部队。”
       宝胜争辩道:“没瞧这神神秘秘的架势,太有可能啦!”
       “我们是保密部队嚒?”一个山西兵愣头愣脑的问道。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知什么时候,一班的新兵凑过来。
       蓬勃赶紧打趣道:“我们哥儿几个说着玩儿呢。没正经的。”
       罗大牛对大谢说“你把我的被子都蹬打乱了。班长要批评我。”
       大谢忙爬起来,一边整理一边说:“不好意思。”
       罗大牛看着大谢跪在铺上,张着一双大手胡拉褥单的样子,叹道:“好大的块头!”
      也许是公牛好斗的本性,他捋起胳膊,非要和大谢比一比粗细。大谢婉言推辞也不行,越发激起大牛的“斗志”。
     眼看二人僵持不下,蓬勃出了个主意:“别比粗细了。你俩比下手劲儿得了。”
     大牛问道:“怎么比?”
      “掰腕子。”蓬勃看着大牛的眼睛道。
      大牛的眼睛不眨,粗声道:“好!掰腕子。”说着,他把鞋一脱,不管大谢愿意不愿意,先趴在地铺上,等着大谢上手。
      大谢侧脸看了一眼蓬勃,蓬勃笑着扬了一下下巴颏,示意:“没关系,比吧。”
      大谢慢慢爬下,伸手握住大牛的手。宝胜单腿跪下,扶住两个紧紧握住的大手,发出口令:“预备——起!”
      大牛首先发力,这从他向一边压低的头部,还有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就能看出来。但是,大谢的手臂纹丝不动。僵持了一会儿,只见大谢把手腕向内一扣,说了一声:“倒!”大牛的手臂立马儿翻倒了。
       “呕——”围观的新兵们鼓起掌来。
       大牛不服气地说:“你翻腕了,犯规。这把不算,再来一把!”
       大谢趴着,侧过脸问宝胜:“我犯规了吗?”
        宝胜用一只眼向大谢挤了挤,皎洁地笑道:“刚才没有宣布比赛规则,胜负无效。我宣布重新比赛。规则是手腕保持正直,违反者判输!”
        两个角力者重新握紧,宝胜发出比赛口令。
       这次大谢不客气了,紧握大牛的手掌,把他的手臂按下去又拉起来,再按下去又拉起来……连续三次。同时嘴里念道:“倒!倒!倒!”
       “呕——”新兵们叫起来。大牛在绛县这拨新兵里是力气最大的。可是北京知青兵与他的比赛如同猫玩儿老鼠。
       大牛从铺上爬起来,一点儿也不生气,露着一脸的憨笑,拿捏着北京腔道:“哥儿们,交个朋友吧。”
       大谢爽快地说:“交就交。”
       于是两人伸手击掌。蓬勃清楚地看到,大牛的虎口上,被大谢捏出两个深深的手指印。
       这时一班长回来了。他看到被爬得乱七八糟的褥单,脸立刻沉下来:“是谁破坏的内务?马上整理好!”
        蓬勃、大牛还有另外两个被弄乱褥单的新兵赶紧跪在地铺上整理内务。
        幸亏班长没有看到刚才的情景。
       “快晚点名了。我们走啦。”大谢和宝胜打声招呼,离开一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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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7-12 23:21:02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西荆村民 于 2015-7-12 23:29 编辑

                                         (续前)
    九点整,熄灯哨准时吹响,各班宿舍随着哨声同时关掉电灯。军营内一片寂静。
    因为昨天晚上基本没睡,白天的活动又多。蓬勃有些累,一钻被窝就睡着了。
    “嘟嘟嘟!嘟嘟嘟!……”
    “ 紧急集合!不准开灯。打背包,班队列集合!”班长一边穿军装一边大声命令着。
    蓬勃一激灵爬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穿衣、打背包。昨天早晨虽然训练了好几遍,但那是在有照明的条件下进行的,而且没有打背包。
    “噼里扑通”,周围一片混乱。
    蓬勃摸黑刚把被子折好,又被旁边的人踢乱了。他理好背包带,才捆两圈,那一头的带子又被别人坐住,拽不过来。他灵机一动,干脆把被子拿到地面上,脱离干扰,才将背包打起,迅速跑到室外。
    天还黑着。等了一会儿,其他新兵才你推我撞的跑出来。
    班长早就等得着急,也来不及整队,就带着全班奔向集合地点。
    全连集合完毕,天依然黑着。借着星光,连长发出:“连纵队,跑步——走!”的命令。
    新兵连围绕操场跑了两圈,跑到主席台前,连长发出:“立——定!”的口令。新兵们穿着棉衣、棉裤、棉鞋,背着背包,两圈下来个个呼哧带喘,浑身冒汗。
    主席台的电灯亮了。连长命令:“各排检查装备!”
    灯光下仿佛站着一群败兵:有没系衣扣勉强用武装带扎住衣襟的;有只穿一只鞋的;有打不起背包抱着被子的;有未扎武装带、没带挎包或水壶的……在操场上,丢弃着散落的背包、棉鞋、胶鞋、武装带,甚至还有袜子!
     各排检查完毕,连长说:“第一次夜间紧急集合搞成这个样子,问题很多。现在是凌晨两点钟。各排带回后,做简单点评,继续就寝。各排带回!”
     一排被带到宿舍前。陈排长劈头盖脸的一顿批评。被批的新兵耷拉着脑袋。陈排长更生气了,瞪眼喝道:“给我把脑袋抬起来!队列里不准低头!”
     陈排长做完点评,最后说:“你们都是军人,军人就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睡觉也要睁着一只眼,竖着一只耳朵。点评完毕。解散就寝!”
     “又折腾半宿,困死我了!抓紧时间还能睡一会儿。”蓬勃边解背包边想,赶紧脱衣睡觉。他真的累了,头一粘枕头就睡着了。
    “嘟嘟嘟!嘟嘟嘟!……”
    “哄!”的一下,全班就像跳起来一样。
    妈吔,又是紧急集合!


                                  第三 章  稀拉兵

     光标把青石沟拉近,放大。退伍老兵找到了40年前的青石沟中学。原先那两排平房教室,已经变成了一幢4层的教学大楼。大楼后面,就是那个有400米跑道的运动场……

    操场上,新兵训练紧张地进行着。
    队列训练:解散、集合;整齐、报数;立正、稍息;行进、停止;齐步、跑步、正步……
    发令声此起彼伏。
    在北方数九寒冬,滴水成冰的气温下练兵,一律不准放下帽耳,不准戴手套。新兵们虽然一个个冻得小脸儿赤红,鼻头发青,但仍然绷直了双腿,挺直了腰杆,瞪圆了双眼,按照指挥员的口令,一丝不苟地做着每一个动作。
     这就是训练。他们不但要练出军人的威严姿态,而且要练就革命的坚强意志。
     还有操枪训练、刺杀训练、射击训练、投弹训练……
     训练科目一项接着一项。眼看着一群初入兵营的毛头小伙儿,一天一个样的进步着,越来越像战士了。
     胡连长照例天天泡在训练场上。除了连会操,他最关注的是班教练。他知道:只有通过班教练才能发现训练中的问题;只有在班教练中才能发现新兵中的好苗子。
     胡连长爱兵,更爱会打篮球的兵。今年征兵,他的运气不错,接来几个会打篮球的“北京知青”兵。他们的篮球技术,胡连长心中有数。可是他们能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好兵?胡连长一直在关注着。

    (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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