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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思歌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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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11 14:28: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2014,马上要过去了。每到新年伊始,我们都慨叹又迎来了一年,每到岁末,我们仍然慨叹这一年过得太快了。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时间就是这样过去了,“时间都去哪了?”就像这首流行歌曲所表述的那种心情,的确有点伤感。不是么,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也都老了。
回顾2014,这一年都做了哪些事情?
退休后的日子,仍然每周上班3天。一年下来,我个人给老板创造了200万的效益,按照至少15%计算,纯利润应该在30万以上,我自己获得了大约其中的1/5,其余的就是剩余价值了。目前我所从事的工作主要是为社区居民提供便捷的医疗服务,工作特点以开药为主间或有些感冒发烧、各类慢性内科病人就诊或咨询。由于医保局的强力干预,所以近半年来经常因各种理由发生医疗费用被拒付现象,而拒付款额基本上由医生个人承担而老板是只赚不赔的。这一年累计起来,我个人因拒付所承担的费用,大约在2000元以上。这多少让人有点不舒服或者说心理失衡,凭什么!你医保局一手遮天,你老板坐享其成?由此有了一种厌倦心理,所以当机会出现的时候,换一个环境,避一避开药为主的非正常的医疗现象,在一个不用算计如何开药,不用担心医保拒付的新的医疗机构去尝试一份新的工作,也不失为一种选择。所以就有了年底这一段时间暂时在一家以体检为中心的民营医院的打工。
今年外出旅行了3次,4月初去了南京、无锡、苏州等地,享受了江南美景。6月份青岛3日游,感受了大海与崂山所给予的快乐。国庆节后,蓟县农家院3日,吃农家饭,登山望远,悠闲自得。旅行可以带来心情舒畅,也增添了生活的乐趣。所以趁着身体还可以,有机会还是多出去旅行一下。生活是美好的,活着就有感受幸福的机会,我们应该充分享受它美好的一面,应该珍惜和快乐的度过每一天。
2014,在新家平安地渡过了一年,家人健康,生活平静,对新的生活环境也基本适应。只不过地处郊区,怎么也不如原住地方便。这拆迁啊,对于老百姓有何好处?实在是谈不上,不过借拆迁的机会把没有钱的平民百姓都移民到了城市边缘这倒是不争的事实。
2015,就要来临。日子就是这么轮回,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真的很快。想到这些,自然就有一种紧迫感,时间紧迫呀!我想无论是年老者还是年轻人,对于时间都应该珍惜。有句话叫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失去了、过去了,不会重返,没有来生。
在新的一年即将开始的时候,我祝我自己、我妻、我女儿以及所有亲朋好友在2015,健康快乐、万事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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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12-25 15:23:15 | 显示全部楼层
圣诞快乐
昨天下午在家,妻打来电话,说,今天是平安夜,晚上下班后去滨江道、国际商场附近的教堂转转,我说好吧。妻是一个好动、喜欢热闹的人,特别是节假日更喜欢到外边溜溜。所以接到她的电话,我便一口答应——主要是不想扫她的兴。
最近这些年每到圣诞节时,平安夜这天晚上,我们老两口都会冒着严寒,来到位于闹市的那座天津著名的大教堂附近,在拥挤、喧嚣的人流中,享受着一份别样的快乐。那时家住市内,交通方便,所以平安夜到滨江道逛一逛也成了一个惯例,只是在妻生病和搬迁后这两年才没有去。
傍晚我们如约在地铁站附近的一家餐馆,要了两个菜,吃了一顿便饭,然后乘地铁前往目的地。列车上人很多,绝大多数都是成群结队的年轻人或恋人,向我们俩这样的老梆子还真不多见。
通往教堂的几条干线都被铁栅栏和警察封锁了,只能绕道较远的道路排队进入。看到这么多的人在数九寒冬里来这里凑热闹,真不知大家都是怎么想的,也许应了天津人那句老话,就是为了找个乐子吧?教堂大厅内人流不是很多,但不能停留,所以只是匆匆地看了几眼,拍了几张照片,回来后发现这照片都拍得不理想。本来想再逛逛滨江道,然而这滨江道上的人啊多的都挤不动,天呐,这都是干什么来着?商场里也是人满为患,买东西的不多,我想都是来取暖的吧。
于是,干脆打道回府,到家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妻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还埋怨我没有情趣,这么早就回来了。其实这平安夜、圣诞节跟我们有啥关系,主要是大家闲的无聊,出去散散心找个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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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5 15:46:00 | 显示全部楼层
时间都去哪啦?
早上7点,走出家门去上班。外面仍是一片漆黑,道路湿滑,天空阴沉沉的,淅淅沥沥的下着几滴毛毛雨,一点也不冷,这哪里是三九天呀!
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步行约10分钟来到十字路口过了马路,前方大约150米就是班车站,约5分钟后有班车来接。时间充裕,于是便转过身来开始慢慢地倒着走,据说这种倒行逆施可以强健腰腹部的肌肉,防治慢性腰痛和劳损。这一段路可以消耗等车的5分钟,同时倒行还可以随时观察班车来的方向。一般情况下 ,刚到班车站,它也就来了。上车后10分钟内便可以抵达工作单位了,进入诊室,时钟刚刚7点30分,此时距离正式开始工作至少还有一个小时,利用这段时间自己可以看点什么写点什么。
中午12点下班,在单位吃过午饭,12点30分之前,乘班车回家,一般情况下13点左右能够走进家门。此时午睡的时间到了,稍事休息,2点之前开始做些别的事情;打开电脑去自己喜欢的几个网站看看,如知青网、医学网等,再看看微信,这段时间大约用去1-2个小时。然后做点家务、准备晚饭等。晚饭后出去散散步,回来后陪老伴看看电视,说说闲话,10点钟以后便准备睡觉,这成为了每天的轮回。
每天都醒得很早,可能是年龄的关系吧,生物钟开始提前,所以每过晚10点,一种难以抵御的困意便袭来,于是便匆匆的洗漱,一般情况下11点前便进入梦乡。3-4点钟有一次起夜,此后便很难再入眠,只是静卧在床,迷迷糊糊,假如能睡个回笼觉,那就再好不过了。算起来,每日的睡眠时间也就5个小时。早上六点钟起床,将自己收拾干净、吃过早餐后,便接近了该去上班的时间。
如果没有意外事件,有限的日子便这样一天天地过着,机械地、规律地重复着前一天的事情,如是便很快,不知不觉。
时间都去哪啦?时间就这样的过去了,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这便是一个平民百姓退休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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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1-16 15:58:1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和“学习而来”
退休后的日子过得很快,就像电脑用语,每天的日子都是在复制着昨天,而今天则是把昨天粘贴过来,只要没有意外情况,明天依然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岁月流逝,让人很感慨,很无奈。于是前几天便以一首当今流行歌曲的歌名为题,写了一篇“时间都去哪了?”的短文,帖在了知青网上。很快,有几位朋友留言表示了同感,有的还为我每日的奔波劳碌表示了关心。但让我没想到的是一位署名“学习而来”的朋友给我留言——你我在这里只互称网名,你是思歌腾,我是学习而来。想见个面吗?如果想就请约个时间地点。届时握手言欢。并附上了一张照片(1969年拍摄于当时本市河西区东楼附近的红旗照相馆)。照片中的4个少年男孩身着当年流行的军装,胸前佩戴着毛主席像章,头戴着有红五星的军帽,并排站在那里,左边的第一人身材最瘦小(那便是本人),然后从左至右像阶梯一样一个比一个要高些。他们是中学时期的同班同学,这是在准备下乡去内蒙前夕拍此照片留作纪念的。他们都是六八届初中毕业生,虽然是1965年9月入学,但是在一起真正地接受文化教育还不到一年。1966年初夏刚刚经过了期中考试,文化大革命便轰轰烈烈地开始了,此后便是停课闹革命。在经历了最初的横扫“牛鬼蛇神”、红卫兵小将破四旧的高潮以后,接着就是“造反派”、“保皇派”、“走资派”之间的没完没了的争斗了。虽然那时已经不上课,但我们每天照样还是要到学校走一趟。当时我们年龄还小,主要是在学校里闲逛,看看大字报或者跟着高年级的同学一起瞎哄哄。除此以外,就是在一起玩玩,练练双杠、踢踢足球。夏天的时候便去尖山公园的王八坑里游泳,冬天就在教室或一座废弃的幼儿园里闲聊。当时班里的十几个男同学经常聚在一起,有两位能说会道的就给大家讲一些故事或小道消息之类的东西。那时我们班有两个同姓同学,一个叫宝珍,一个叫宝荣,咋一听还以为都是女生或姐俩呢,其实他们都是男生也不是哥俩。宝珍长得人高马大,善于聊天,在同学中有一定的影响力,他和另一位能侃大山的男生,经常把大家聚在一起讲他们肚子里那些总也讲不完的故事,什么封神演义、三侠五义,还有梅花党之类的将大家紧紧地吸引在一起。虽然文革中那些都是禁忌,但对我们这些半大小子而言却没有任何约束力,要不怎么打发那一天的时光?另一个宝荣,就是今天的“学习而来”,他内向沉稳,脾气秉性与我相似。其实那时候同学之间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像我们几个脾气相投、性格比较接近的男孩自然而然地就能够说到一起,玩在一起,感情也就比较地深了一点,慢慢地也就成为了可以交心的朋友,这就是照片中的那四个男孩。
望着照片我浮想联翩,心情激动。最右边那个眉清目秀的最高者很文静,由于他的模样和做派多少有些像女孩,所以同学们都戏称他为“大姐姐”。他后来跟宝荣一起去了内蒙阿荣旗,再后来他在那里结婚,娶了当地一位女孩。可能是生活不如意吧,后来听说他在那里自杀了,时至今日让人想起来心里都不是滋味。那个年代,制造了多少人间悲剧!中间的另一位后来投亲靠友去了河北农村,可能是临近唐山的滦县。记得那一年从牧区回家,母亲跟我说,他下乡后回津时曾来过我家看望,不过当时的打扮和口音看着已经是个地道的农民了。
在分别下乡后的最初阶段,大家还通过书信有过联系,彼此也相互鼓励过。好像是1970年底我第一次回家探亲时,我和宝荣见过一面,那时他家在现在的八大里居住,我曾到他家去过一次。记得从他家出来,回家的路上骑着自行车还遇到了去厂里上班的父亲,那条路就是现在的大沽南路,只不过那时还是一条炉灰铺就的土路。父亲回家还跟母亲说,远处看到我,长得有点大小伙子的样子了。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牧区生活的单调无聊让我慢慢地感到没了意思,那种接受再教育的方式、那种默默地生活有何意义?这似乎对自己的最初的理想与信念产生了动摇,所以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后来再也没有了书信中的那些豪言壮语甚至都懒得写信了,所以渐渐地我们也就失去了联系。一晃就是几十年,其实这些年也曾回想过中学的那一段时光,想过当年的好朋友们如今都在哪、过得怎么样呢?
如今,通过知青网我们奇迹般的相遇了,望着他的留言,我激动万分,浮想联翩——他希望和我见面,我在猜想这个“学习而来“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大姐姐”是不可能了,他已经离开人间几十年,第三位40年前就是一个地道的农民了,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紧挨在我身边的宝荣了。于是我也在网上给他留言——6# 学习而来 老朋友、老同学你好,看到你的留言和照片,十分激动,我浮想联翩,这让我想起了40多年前。照片中的4个人是中学时期的同班同学也是好朋友,本来说好了的,一同下乡到内蒙,但后来本人急于去最艰苦的地方选择了牧区,另两位去了阿荣旗,还有一位回了滦县老家。这是他们1969年4月临别前夕的合影留念。没想到你能保存至今,真让我感动。很想和你见面,这大千世界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应该感谢今天科技的发达,感谢网络为我们提供了如此神奇的联络空间。很想和你会面,方便的话,再登陆时留下联系方式,我好主动联系你,我们好好一叙。

很快我收到了信息,于是,立刻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当我们彼此听到对方的声音时,心中的激动难以名状。
本月初的一个周六的下午,宝荣如约来到我退休后工作的单位。见面时我们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用宝荣的话来讲,此次见面不只是激动,简直就是心潮澎湃,他下午回单位给学生上课时,总是走神,心情就是不能平静下来。的确,太不寻常了,整整过去了45年啊,弹指一挥间,我们从一个翩翩少年都变成了饱经沧桑,满脸皱纹的老人了。因为是工作时间,宝荣下午也有课(教授书法),所以我们仅是简明扼要地讲了这些年各自的一些经历,相约改日再谈。如今通讯方便了,相信大家在有生之年更会珍惜这一段情谊。
这几天我的心情一直不能平静,脑海里一直在搜寻着少年时的记忆,但唯一能够记忆清晰的就是宝荣的钢笔字很漂亮,我想这也为他日后能够成为一位书法家而打下了基础吧。宝荣下乡到内蒙古阿荣旗,一呆就是十来年,1978年才返城回津,在农村除了务农,他还学会了木匠,有着一手好的木匠活儿,而他当木匠的启蒙老师,则要归功于照片中的第三位,他的名字叫钧麒。钧麒为人朴实,是他最初教会了宝荣一些木工手艺,下乡前夕还送给宝荣一件木工刨子,宝荣说,这件刨子他保存了很多年。在我去牧区前夕钧麒用他的手艺,又从家里找了些旧床板,刻意为我打制了一个用来装衣物的木箱,其中为他帮忙的应该也有宝荣。后来我带着这个打木箱去了牧区,后来这个木箱又随着我到了格尼河农场,再后来我又带着它回到了家乡,再再后来就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流失了。
网络让少时的朋友失而复得,应该感谢现代化的今天,感谢信息时代,在我们的有生之年让我们充分的享受到由此带来的快乐。我和“学习而来”将是永远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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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9 15:09:16 | 显示全部楼层
黄花公社
昨天上午(3月8日)我们黄花公社的部分知青再次聚会,地点是位于南门外大街上的正阳春饭馆。因为一件别的事情,我提前来到南市附近。事情办完后便在食品街、鼓楼附近转了转。大约10点钟左右接到老李的电话告诉我他已经乘车在路上,很快要到我家附近要我出来到车站一起过来。其实这件事情前些天已经说好了的,我告诉他,我提前过来了,咱们饭馆见吧。大约11点前后,人们陆续到来。这次应该是这些年来聚会同学比较多的一次,总共20多人吧。早先聚会时基本上是我们黄花公社阿尔山队和达赖队的,而且以42中同学为主。而这次不同于以往,它涵盖了全公社4个队(阿尔山、达赖、罕乌拉、白音宝力格)的知青,而且42中和早我们一年到牧区的52中老知青几乎各占一半。有几位同学是第一次认识或分别40多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比如52中老知青申大哥、老大姐陈如意、张秀敏还有曾经为守护张勇在牧区奋斗了近10年的贾爱玲和他的爱人李志。
这次聚会让我再次体会了知青友谊的纯真,在交谈中大家都表现出对彼此的关心和祝福,新朋友都留下电话表示以后要多多联系。的确,一晃我们都老了,很多人都已老态龙钟,一些人口误也比较多,表现出记忆力、反应能力的衰退。在我们这桌的男士中糖尿病、高血压者占了多数,还有四哥声音嘶哑——这是晚期肺癌的一个表现,但他仍乐观大方不失风度,我想面对绝症而不惧,也是一种知青精神吧?知青聚会,抽烟喝酒是少不了的,所以包间内酒香浓浓,烟雾弥漫。人们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畅所欲言,仍然豪气冲天。但毕竟岁月不饶人,何况还有夫人们不时地过来提醒,所以较之从前还是收敛了许多。
额尔顿乌拉公社是我们公社的名称,但叫得最响的还是黄花公社。但为什么叫黄花公社,这个问题这一段时间总是莫名其妙地萦绕在我的脑海之中,因此便借此机会向大家请教。起先有同学说因为咱们公社山梁上夏天常开满了黄色野花之故,但从李志口中知道了蒙语“黄花拉”;低洼之处的意思,而我们公社所在地位于山谷之中,也就是低洼之处,所以黄花是一种谐音,不自觉中我们就习称为黄花公社了。我想我的求知欲望得到了满足也是本次聚会的一个收获吧。
不知不觉中几个小时过去了,直到服务员来催促,人们这才不太情愿地匆匆告别,并相约明年再会。岁月流逝,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知青一代正在老去,像花一样会凋谢、像生物细胞一样会凋亡,所以愿大家珍惜今后的日子,珍惜知青这一份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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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3-31 20:53: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思歌腾的故事 于 2015-3-31 20:55 编辑

清明祭
清明将临,那天到寝园扫墓,园内及周围人山人海,同往年的情形如出一辙,一年一度,也是一种轮回。这几天心中总是有点不平静,今天这一整天的冷雨,也使自己的心阴沉起来,所以就想写点什么。

甘蔗汁
    3年前,孩子的三舅被确诊为肝癌晚期,在尝试了中医药、肝动脉灌注化疗甚至求助于庸医偏方等多种办法、经受了癌症引起的疼痛、腹水、黄疸、消化道出血等痛苦折磨之后,最终死于那一年的平安夜。每当想起孩子的三舅最后那一段的日子,特别是因为疼痛使他烦躁不安甚至头撞山墙的情形,那一种辛酸与忧伤也总是由胸中涌起而且脑海里还常泛起三个字——甘蔗汁。市场上有一种自制的饮料——甘蔗汁,这是用新鲜的甘蔗压榨而成,属于现做现卖的那一种。很甜,2-3元一杯,约150-200毫升左右。这是孩子的三舅病中最喜欢甚至每天不吃饭也要喝的饮料,即使在他临终前的那个上午,已经处于休克和有些肝昏迷的他,在他的清醒时刻仍然还叨念着甘蔗汁。甘蔗汁虽然香甜,但它留给我的却是往事中的那一段悲凉。

萝卜
  邻居老周的妻于130日凌晨告别了3年多癌症引起的病痛,死在了羊年——她的本命年到来之前。在没有了血压的状态下,在危在旦夕之后又坚持了半个月之久,让人不能不慨叹她顽强的生命力。周妻面对重病的乐观坚强,令人敬佩,在我从医生涯所遇到的癌症病人中很少见。在看望她的日子里总是见到她吃些萝卜,用她自己的话来讲,自生病以后几乎每天不断。她吃萝卜的目的主要是针对癌症腹腔转移和粘连引起的不全梗阻和由此造成的腹胀、腹痛、呕吐和不排气。她用这种办法或多或少地减少了症状。萝卜伴随了她好几年,也让我对萝卜印象深刻。一晃她病逝两个月了,她的音容笑貌甚至吃萝卜的样子都能浮现在我眼前而在她生命的最后几天反复说过的那句“治病救不了命”话,那种无助与无奈更让我刻骨铭心。人都免不了一死,时候到了,谁也救不了你,神仙也不能。

卡拉OK
   退休以前,科里的同事们关系很好,也就间或些日子大家出去娱乐娱乐——唱唱卡拉OK,至今我的电脑里依然保存着大家在一起唱歌的许多视频。闲暇之际,打开电脑放一些视频,重温往日的快乐,也是一种享受。不能忘却的是我退休时大家欢送我的晚宴后的那一次卡拉OK,那是最后一次与同事们一起唱歌了,而这次的组织者也已经是一位故人——管后勤的赖师傅。
   和赖师傅同事多年,但真正较密切的交往则是在退休临近的日子,那时才了解到赖师傅为人正直是一个可交的朋友。所以在欢送我的时候,科里的同事们邀请了他。饭后赖师傅执意出资请大家去唱歌,也是那一天第一次听到了赖师傅的歌声。虽然歌不在调上,但让大家看到了赖师傅内心深处阳光灿烂的一面。可惜,两年前春节后,心脏性猝死夺去了赖师傅的生命,而在他去世前的2天我们还通过电话拜年呢。赖师傅的死让人再次感受到生命脆弱、人生无常。

永远的遗憾
   清明,万物复苏,春天来了,是人们外出踏青出游的季节,也是祭祀亲人,为故人扫墓的时节。在这段时间也就时常想起已经故去的亲人;父母和长兄。父亲病故于1984年秋天,距今已30年之久。那一天我守在父亲病床前,面对重病的父亲为自己作为一个医者却不能救他而失声痛哭,反倒是父亲安慰我,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想不开。母亲因突发心肌梗死病故于19873月,在生命垂危之际也是她叮嘱我一定要坚强。2007年,刚过60岁的大哥也因心脏病住院,经过2周治疗不见好,在无望的情况下,我决心赌一把,将大哥接到我工作的医院,我想用我的能力挽救大哥。但事与愿违,我还是没有留住他。这些都成为刻在我内心深深的伤,留下心中永久的痛。
而今,生活水平提高了,住上了大房子,也有了私家车,物质上增添了幸福感。但是,每当想起已故的父母,他们的一生都生活在贫穷和困苦之中,没有享受到今天的好日子,而我作为他们的儿子,在他们的有生之年也没有充分尽到我的孝道。假如有来生,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但是没有假如、没有如果,如此便留下了这永远的遗憾。
怀着一种淡淡的伤感,我写下这些,以缅怀逝去的亲人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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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20 16:23:34 | 显示全部楼层
情系四、二五
    ——献给联谊会20周年纪念
前几天,我很高兴地接到乌兰花发来的通知;本月25日举行一年一度的新右旗知青联谊活动,这也是大家期盼已久的。虽然地点偏远了点,但交通还是方便的,所以将届时参加。现在的联谊会,越来越受大家关注和欢迎了。以前总是有小范围的知青聚会,随着年龄的增加,家务的繁多,身体状况的大不如前,这几年人们的相聚就少了许多,因此每年的联谊会便成了大家的一次难得聚会。时间过得真快,去年5月阴雨绵绵的那次聚会仍历历在目,而新的一年又来了,而且还是联谊会成立20周年纪念。相信参加这次活动的知青朋友会更多,气氛会更热烈。
上山下乡的日子在我们生命的历程中虽然不算漫长,但却给我们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迹。对于知青岁月,人们褒贬不一,对于知青一代也评价不一。虽然我对那一段生活并不留恋,但奇怪的是自从离开草原以后,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在哪一个地方,每年的4月25日我都会想起这一天是我下乡的日子、是我成为知青的日子或者说早已把它视为自己生命中的一个纪念日。每逢这一天,只要我想起,我的内心就会不平静。它让我想了起那一段艰苦的时光,想起茫茫的草原和祖祖辈辈生活在那里的勤劳朴实的蒙族牧民,想起那些一起奋斗过的知青朋友们。我想这就是知青情结吧?草原情结、4.25情结,成就了一段不了情。所以,情系4.25,也是一种自然。
新右旗知青联谊会的确是连接知青友谊、密切天津知青和草原人民友情的一座桥梁。20年来,联谊会的负责同学,做了大量的工作、付出了辛苦的劳动,借此机会向他/她们表示深深的敬意和衷心的感谢。祝联谊会青春永驻,祝新右旗的知青朋友们健康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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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4-27 14:07:37 | 显示全部楼层
  联谊20年
4月25日,这是一个难忘的日子,46年前的这一天,我们作为知识青年正乘坐着时代的列车行进在开往内蒙古呼伦贝尔盟新巴尔虎右旗的征程上。时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青年们而今都已步履蹒跚、满脸沧桑地归列成为了老年人。
人到中年以后,一些曾经的草地知青腾出手来,成立了新右旗天津知青联谊会,为的是将曾经的一同在牧区奋斗过的知青朋友们联络起来,续写知青的传统友谊,续写知青与草原人民曾经的友情。
这联谊会一办就是20届,每年一次全旗知青的大聚会,同时还坚持出版自己的小报——克尔伦通讯;由我们自己书写、回忆在草原时曾经的故事。联谊会由小变大,小报也越来越受欢迎,这多亏了几位联谊会负责人的热情劳动和无私的奉献。大家心明眼亮,这些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愿借此机会对他们说一声谢谢,辛苦了!
本月25日下午,为了庆祝联谊20年,老知青们欢聚于红桥区职工大学。一间会议厅里,聚集了一百多位老知青,显得有些拥挤。值得一提的是此次来参加庆典的还有远道而来的第二故乡的代表——新巴尔虎右旗旗党委书记白立军及随同前来的旗宣传部等负责同志。会上白书记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他首先肯定了当年我们知青来到草原,增进了蒙族和汉族文化的交流,带来了城市的先进文化,老知青们在这里奉献了青春,促进了草原的发展,为草原做出了贡献,草原人民不会忘记大家。他向老知青们表达了敬佩之情,同时他还介绍了西旗今天的发展,西旗开发了较大的金矿以及煤田等大型企业,它们的开发促使了西旗经济腾飞,带动了牧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现在草原人,人人享受城镇居民待遇,有养老金和医疗保险、还有住房公积金,这在以前都是不敢想象的。5年前黄花公社老社员徐金水老两口来津探亲时我们就听他说过,那时他每月已享受着五六百元的生活补贴。
这位白书记如同他的姓氏一样白白的脸庞、显得文质彬彬,这可不同于40年前我们所见过的蒙族干部。记得那时的旗革委会主任叫叶华,党的核心小组组长是一位军代表叫苑柱义。他们都具有草地人古铜色的脸庞,彰显出蒙族人特有的粗犷。白书记还朗诵了他写的一首诗——勒勒车,字里行间流露着对草原的热爱与深情,也显示出他的才华横溢。他还风趣地讲了新巴尔虎右旗为什么叫西旗?是因为唐僧西天取经来过这里,所以叫西旗,所以西旗的羊肉也特别好吃。从白书记嘴里听到这个传说,我险些笑出声来,好幽默啊!如今的领导干部,基本都受过高等教育,有很深的文化底蕴,思路敏捷,也有经济头脑。他们此次来津除了参加联谊会活动,还肩负着招商引资的业务,所以大会的横幅写着:“新巴尔虎右旗天津知青联谊会成立二十年庆典暨新巴尔虎右旗招商引资会”。真是时代不同了,经济随时与“政治”相结合了。
大会在热烈的气氛中进行,与外面的高温天气相辉映。文娱表演展现出老知青中人才济济,也揭示着他们的生活快乐;那歌声嘹亮、那诗歌朗朗、那京剧唱的、那葫芦丝吹的都不亚于专业。难怪一位知青朋友说,前几年他曾率知青草原歌唱团去西旗演出过一场,反响强烈,人们都说这不是中央的心连心艺术团来了嘛!
本次集体合影留念,与往年不同,这一次人很多而且还有来自第二故乡的亲人们。
老知青酒,清香可口颇受欢迎,为晚宴增色不少。大家品尝着酒香,共同回忆那一段难忘的岁月,追述着曾经的友情,倾诉着分开后各自的生活,互道珍重,情真意切。
因为本桌的一位知青朋友身患重疾,为了不影响他,大家对酒量有所克制,不似以往那样放开痛饮,所以酒未尽兴,多少有点遗憾。
现在进入了互联网时代,许多老朋友也与时俱进,都上网,上微信,所以这次又增加了许多微友,也是此次聚会本人的一大收获。回家后慢慢回味着本次聚会的乐趣,同时把拍摄的照片通过微信发给大家。
新右旗天津知青联谊会,一座连接草地知青友谊的桥梁,愿她青春永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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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6-3 20:34:11 | 显示全部楼层
2015年6月3日是知青好榜样——张勇牺牲45周年纪念日。虽然告别了草原知青生活已经40多年,但那一段岁月却让我永生不忘,而作为曾经一个学校的同学、又一同插队来到北国边疆草原去追寻英雄梦的知青,特别是那一年我和满洲里知青付德江因事滞留公社在无处食宿的窘境下巧遇张勇并获得她热情帮助的那一桩往事,那一种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却未能回报的遗憾,也埋藏在心中很多年。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年的这一天我几乎都会想起;1970年6月3日,张勇被克尔伦河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就像每年的4月25日,不论我身在何方,处境如何,也常会想到这曾是自己离开天津走上上山下乡之路的那一天。这种情结,可能就是一种本能,不需提醒,也不需为什么。
40多年来,大家没有忘记张勇。每当知青聚会的时候,人们也会提到她。我们比她多活了这么多年,又经历了这么多的社会变迁,只有她将自己年轻的生命留在了草原。在张勇牺牲40周年的时候,新右旗知青们专门召开了一个追思会,人们在会上回忆张勇,怀念之情溢于言表。为了纪念她,还集资出了一本专著“知识青年的好榜样——张勇”。本书详实地介绍的张勇的事迹,收集了众多知青朋友的回忆文章,充分表达了人们对她的真情缅怀。
有件事要说的是,在一次整理旧物时,我发现了一些下乡时父亲写给我的信。在一封1970年6月18日父亲的来信中,结尾时特别提到了张勇之死:“……前十几天,我们听到你校同学张勇在牧区放马群时不幸牺牲了。消息其说不一,有的说是被马踩死的,有的说护马群被狼咬死的,你校的负责人和张勇的家属已去牧区办理善后,实际经过来信讲一下。”同年6月28日,父亲又在来信中说;“前几天宪辰(我弟弟也是42中学生)从学校听到张勇牺牲的准确消息,她的牺牲是为抢救落水的羊而遭的不幸,希望你们所有青年要吸取这次沉痛教训,在工作上要加强注意,不要粗枝大叶,要慎重地做工作,避免出差错。”
  关于张勇的死,没想到消息这样快就传到了天津,甚至比我知道消息的时间还要早,也就是说,张勇刚刚发生意外,42中知青的家长们就得到消息了,只不过死亡的原因多为猜测。至父亲写这封信时,张勇牺牲刚刚半个月。那时知青家长们是经常相互串联的,谁家的孩子回来了,出了什么事情,大家很快都会知道。许多知青家长都是通过这种方式认识的,甚至以后成为了多年的朋友。关于张勇的死因,最初在家乡竟然传说被马群踩死或被狼咬死的,这倒有些出人意外。其实,关于张勇之死,因为当时没有目击者,至今也是一个未解之迷,这在许多知青朋友的回忆录中都曾提起过。比如张勇最亲密的战友周萍在“蹉跎岁月忆张勇”中这样描述过:“1970年6月3日中午……远远望去她的羊群在河边徘徊,却不见她的身影。正在我着急不知所措时,我们队里的老梁和老陈大哥骑着马匆匆向我跑来,紧张地说:张勇不见了,衣服和马杆还在河边。”
张勇当年的战友之一,张何平在他的“假如张勇还活着”(见克尔伦通讯)以及“永不磨灭的记忆——我所知道的张勇”等文中也写过;“那时,对张勇牺牲的情景主要是根据现场的情况特别是烈士生前的言行推断的”。有位署名希日胡的知青朋友在“梦中的故乡”(见克尔伦通讯)一文中这样写道:“第二年的六月三日,静静的克鲁伦河夺走了她的年青的生命。她死的时候没人在附近,只有她的一群羊在吃草。当时为了鼓励全国千百万知识青年继续在农村干革命,宣传部门大力报道“张勇为了抢救掉进河里的羊群而英勇牺牲”的事迹,并追认张勇为烈士。其实在河边放过羊的人都知道,羊天生会游泳。再说克鲁伦河宽50米—60米,水流量每秒1米—1.5米。任何一只羊也不会淹死的。”所以,事实上张勇救羊献身只是一个传说。
40多年前,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时代,所谓时代造英雄也是这个道理。最著名的当属雷锋,至今仍家喻户晓甚至外国人也有崇拜。那时的确需要一些英雄、模范、榜样之类的先进人物来激励和带领青年人积极地投入革命事业,而且习惯性的思维注定了唯有能做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动人事迹的那种人才可以称之为英雄,比如;欧阳海救列车,刘英俊拦惊马,王杰舍身救战友、麦贤德重伤不下火线等等。当年知青中被列为英烈的第一人便是跳入激流、抢捞木材而牺牲的上海知青金训华,继之便是张勇。假如张勇不是因为救羊而死,可能就不会作为英雄人物而被广泛宣传,甚至不会被追认为烈士、追认为共产党员,很可能会像那些因山火、因天灾而献身的知青们,默默地将自己的生命留在了异乡。作为一起到草原的知青战友们谁也不愿意张勇白白地死掉,所以接受当时的决定是明智的选择。其实我觉得张勇更像一个雷锋式的人物,她的积极进取,乐于助人,吃苦耐劳,任劳任怨,自觉地接受贫下中牧再教育,自愿地在艰苦的放牧生活中经受锻炼,都是有目共睹的,也是当年的草地知青们公认的,作为知青的榜样她称之无愧,所以直到今天大家也没有忘记她。
今天又是6月3日,想想已是45年,心中不免涌起一种激动。所以,书写本文,以示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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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5-8-20 20:35:16 | 显示全部楼层
远东
这里提到的远东,不是地域上泛指的“远东”而是一位知青朋友的名字。前些天,一位远在唐山的朋友通过微信告诉我;远东有事找你,请打这个电话联系他吧。看到这条消息,我不免有些激动,这位要找我的人,也是失去联系很多年的一位曾经的草原知青。于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即刻电话的那一端传来他略显低沉的声音,我们互致问候。他说,早就听说你回到天津了,这些年我也挺想你,也一直再找你。我们简单地讲述了分别这些年后各自的一些事情,相约过几天见面详谈。远东是我们当年去牧区时初中的四名同班同学之一,也是我小学时的校友。印象中他为人憨厚但有点懒散,总是蔫不拉几的,用天津话讲属于老实孩子闷淘气儿的那种。1970年的春节前夕,我们住在远离公社北边一个叫查干楚鲁的地方,这其中就有他。那时候大家还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很多生活常识不懂,领着我们干活的社员都已回家过年,队里也没人管我们。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知青,每天蹲守在孤零零的蒙古包里,饿了就随便煮点挂面,冷了就烧点牛粪,非常无聊的打发着那一段时光。马上就要过年了,这是来牧区后迎来的第一个春节。很快,吃的仅剩下一点白面还有几条羊肉干,烧的也没了,我们将面临弹尽粮绝。这里远离公社五六十里,附近只有牧主布尔耐的一个蒙古包。冬天的草原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着,一片白茫茫,除了偶尔的风声以外,周围无声无息,死一样的静寂。那天已是大年三十,如果我们再不想办法,饥寒交迫将使我们处于危险之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们决定自救;大家分成几组拿上脸盆、水桶、簸箕等,冒着严寒到附近的山梁寻找燃料——牛粪或羊粪。天黑之前,一堆干牛粪和羊粪堆在了蒙古包前,够我们烧几天的了。晚上我们只是煮了点面疙瘩汤,也没有东西来包饺子,这就算过年了。吃完饭,大家早早地钻进被窝——还是这样暖和些,然后睡觉。不记得草原的第一个除夕之夜大家还做了什么,我想,除了唉声叹气之外,恐怕也没有别的了。
这些年知青聚会时人们也曾提起远东,有关他的一件往事也常成为大家的一个笑谈。那是草原的一个夏天,正是剪羊毛和洗羊的季节。此时生产队常需组织些劳动力、成立一个作业点。这些人也要吃住在一起,每人要拿出一些钱作为生活费,还要抽出几个人来轮流做饭。来这里干活的人比较多,人员流动也比较大,但是如果在这里吃饭也是要交钱的。那时队里有一个叫巴赫巴雅尔的蒙族青年,长得人高马大,却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用我们的话来说,属于二流子之类。他来这里吃饭从来不交钱,白吃白喝,这让几个知青非常不痛快,于是大家憋足了劲想整治他一下。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后来一位知青朋友如此的总结了这件事。那天到了吃饭的时间他又来了,此时大家已经把做好的饭分完了,没有他那份。见状他骂骂咧咧地嘴里不干不净,这一下可把人们惹火了,一个知青上去一个冲天炮把他打了一个趔趄,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远东和小窦一个抱住他的腰,一个趁机把他打倒在地,一通猛抽,他愣是没有还手之力。后来在众人的劝说下,才松开。这个无赖虽然嘴硬,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走了。他在蒙族牧民中名声不好,所以知青打了他,好像是在为民除害,并没有引起人们的反感。事后,一切风平浪静,他再也不敢到这里蹭吃蹭喝了。
那天上午,我正忙着,一位身材魁梧、戴着墨镜的中年汉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刚才接到过远东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虽然眼前这个男子十分陌生,但我猜想就是他了。于是我冲他点点头,说先坐吧。
这是分别43年后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们刚刚20岁,所以再次见面,已不相识。我说,如果走在对面,我可是一点也认不出你了。而且那时你似乎没有现在这么高大,可能后来又长个儿了吧。他说,你的变化不算太大,我还能认出来。这些年,听说你也回来了,我就一直在找你。咱班的四个同学,大马和小窦我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你,所以挺想你。他还说,他曾通过多种渠道打听我的消息,后来通过他在公安部门的朋友寻找到我的户口地址,从河东找到河西,后来知道我们搬迁了,但不知迁到何处。
1972年,他和我们公社的另外两名知青被选调参军去了解放军某工程兵部队,在部队干了七、八年,复原后回到天津在某单位工作到退休,现在还在补差。
因为我在上班,没有太多的时间来聊天,所以我们相约方便的时候小聚一下。
知青情结是年轻时代结下的缘,割舍不断。随着进入了老年期,这种情结越来越浓厚。当今通讯技术和互联网的发展,使大家的联系更加便捷。一位知青老友通过微信建立了西旗黄花公社知青群,一下子将许多老朋友都联络起来,甚至曾经的满洲里知青们也加入了进来。通过微信随时了解到彼此的动态和信息,使大家的心贴的更近了。过去总是以为这些东西,我们这一代人接受起来会很困难,其实并非如此。经历了数十年沧桑的老知青们并没有落伍,而且不乏聪明才智。什么智能手机、上网我们都能很快学会,这比自己想象的要强的多。所以,只要与时俱进,那些所谓高科技的东西并非高不可攀。应该感谢互联网,感谢微信,它让我们这些失散多年的老朋友又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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