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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黑土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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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回忆的往事----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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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21 20:31:09 | 显示全部楼层
曾经故事今叙闲,
蹉跎岁月磨砺难。
点滴凡俗小插曲,
留作如今当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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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21 20:43:41 | 显示全部楼层
      【赶大车】

  在东北劳作了八年,赶了五年大车,开了三年拖拉机,期间也干过农活,种过菜园子和杂七杂八的活。赶大车的时间最长年,从跟马车开始,到独立赶牛车、赶马车。我比较喜欢这个活,独立性强,套车出门后就自己说了算,只要按时完成任务就一切万事大吉。

  不过赶大车也是个技术活,比如说鞭子吧,里面就有就有很多文章。东北赶大车的好老板子,一般都有一长一短的两杆鞭子,长的表现老板子的粗狂、逎劲、阳刚;短的显示悠闲、阴柔、惬意。大鞭杆子长约两米二三,牛皮编结的鞭条抡起来呼呼带风,打起来声音清脆响亮,在笼音的地方声如打枪,一鞭子下来能把牲口的皮攋开一条血口。那时大家都曾苦练过打鞭子的准头和响声,很多赶大车的知青都有四、五米开外打麻雀和用鞭梢打牲口身上落着的瞎虻(牛牤)的精确鞭法。
 
  麦收时节,拉麦秸是大车排比较忙碌的季节,拖拉机牵引着康拜因在地里并排跑着,集草车冒着浓浓的烟尘,每隔上几十米,就会卸下一堆麦秸,又到了给家属送麦秸的时节。每天早上,大车排全体车辆一起出动,浩浩荡荡的二十多辆牛车马车,相当壮观。每辆大车的车厢板都绑上宽宽的跨杠。拉麦秸装车也是需要些技术的,有经验的老板子会把车装成倒梯字形,车头的麦秸高高的探出辕马多半个身腰,两侧能探出跨杠一米多宽,车尾也可以翘出一米多远,远看就像一艘昂首波涛的军舰。这样的一车麦秸,不管送到谁家,晚上都会被拉去喝酒吃烙油饼和蘑菇炖小鸡。
  冬天是赶大车最苦的季节。刚到东北那年,跟车上山拉条子。每天早上五点多知青宿舍还黑乎乎的,就被“张老叭”(后勤连副连长,当地老武警干部)轰起来。他每天一早总扯着个破锣嗓子喊着:“起 起 起,套 套 套,惯了就好了,惯了就好了”,由于没有主语,大伙认为他把大家都当成牲口吆喝,谁也不愿动换,这老东西就用他那冰凉粗糙的大手挨个伸进每个不动换知青的暖和的被窝里,在大腿里子上使劲抓一把。这样一来,连冰带痛,谁也不能再糗被窝了。(后来,我们知青集体捉弄了他一回,在门里横拽一条麻绳,将他绊倒后装进麻袋里,以后他就再也不敢轻易的骚扰我们了。)

  冬天的天气太冷了,我们一早起来套好车,沿着科洛河面厚厚的冰层向东北方向一溜小跑,老板子和跟车的一样都是在冰面上跑百十米,等脑袋冒汗浑身发热脚底下有点热乎气儿,才翻身跳上车铺子坐一会,同时两只脚要不停的牁的,直到又被冻得浑身僵硬四肢冰凉脚底板发痛,再跳下车继续跑,三十多公里的冰道要跑3个多小时。脸上带着的大口罩就像一块冰板,一眨眼眉毛就会冻到一起。一般十点左右就到了山里,接下来就是装车。我们跟车的要把散落在林间雪棵子砍倒的的柞树条子一根一根的拽出来,夹在腋下趟着厚厚的积雪拉到车厢板上,车老板站在厢板上把条子拽上来码好。树林里散落的柞树条子四处都是,新发的黄棉袄没几天就被针柴颗子挂扯的露出白花花的棉胎,劳动布的裤子也满是伤痕累累的三角口子。装车大约要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装好后还要用大绳把条子捆好,插上角锥用角杠把车刹紧,一天的活就完成一多半了。这时手快的车老板已经在车道上笼起了火堆,大家围在一起,一边烤火一边准备自己的午饭。那时为了照顾出车上山拉条子的我们,每天出发前每人都发六个牛肉馅大包子。这时都已经冻得铛铛的,烤包子真是个技术活。头两次上山,干完活以后肚子饿的咕咕叫,前心贴后心。把包子直接扔到火堆上,没一会包子就被烧胡了,用树杈扒拉出来一咬里面整个一个大冰肉佗,后来整明白了,才用二齿叉子把包子插好在火炭上慢慢烘烤,吃完饭每个人的脸色都和窦尔敦似的。回来的路上仍旧和来时一样跑跑歇歇与寒冷做着抗争。如果顺利的话下午四点多点天刚擦黑就能回到连队。如果不顺利就没谱了。
  记得那次和一个哈尔滨知青上山拉条子,赶到一处山坡特别陡,得有30度角,从山顶到山脚约两三公里,山脚下是一条横着的土路,装完车顺着山顶往下看都觉得瘆得慌,所有的车老板都砍了两颗和车轱辘钢板孔粗细的树干,插在两个轱辘中间,下山时,一辆一辆的单独走。其实车轱辘都被别着根本转不动,但是山陡雪厚路滑,一开始牲口不使劲大车不动,牲口稍一用力车就顺着山坡往下出溜,我座在车顶后面,老板子在车辕子边牵着辕马。由于重车下坡,辕马座不住大车,车速越来越快,前面三匹马没有负重越走越慢,那个哈尔滨知青又被脚下的树桩绊倒,辕马的头一下子就顶到中间全套的屁股上,于是三匹马一起向前猛跑。我回头一看不好,车老板从车后边的雪地上爬了起来,(据说是被绊倒后车轱辘擦着肩膀压过去了,)脸色惨白,跟在大车后踉踉跄跄的追车。一时,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车速越来越快,这时远处传来大家的吼声:“快跳车,跳车”!!!我连滚带爬的从车尾轱辘下来,皮帽子也飞了,满头满脸的雪,浑身摔得生痛。当我站起来往下看时,大车已经到了山脚下的路口,瞬间三匹马猛地往右一拐,大车一下子向左侧翻了过去。当我们气喘吁吁的跑到山脚,才看到大车两轮朝上,辕马四脚朝天。赶紧过去用鱼刀(赶大车专用刀子)把套绳割断,打开夹板把辕马拉了出来。经过检查,真万幸四匹马啥毛病没有,只是辕马后腿有些皮外伤。只好把刹车的大绳割断,用马把车拉翻过来,重新装车。干过这活的都知道拆垛装车比直接装车要困难得多,柞树条子支棱吧汊,经过人工摆装、踩压、捆绑、搅紧,所有的枝杈都杈在一起,并且翻车后都变成戗杈,要一点一点往外愣拽,四五个人帮忙足足干了将近四个小时,后来又有一辆车也翻车了,只好照方抓药。晚上到家时已经快半夜12点了,第二天一早依旧要按时出发。  那时节,最难受的就是两只脚,冻得和胡萝卜似的,冷的时候痛,热的时候痒,一双棉胶鞋,里面套一双毡袜,(刚去时买不起大头鞋一双就得多半拉月工资)第一次穿毡袜不懂规矩,直接就套在脚上,出车回来一脱鞋,前露脚趾头后露脚后跟,还以为毡袜质量不好,去小卖店与人理论,结果当然让人家一顿挤兑,原来还得里外用布包上还要像纳鞋底子多走几道针线才行。
  
  就是从十六岁起为了生存学会了做针线活,那时赶大车费裤子,尤其是屁股那一块,经常被磨出大洞,一开始送缝纫所补块屁股要三毛钱,觉的不如省下来卖烟抽。就自己动手,一开始总会和前边裤腿缝到一起,后来灵机一动把脸盆塞到裤子里面,问题就解决了,时间一长自己补得衣服越来越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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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21 20:45:27 | 显示全部楼层


忆曾经远离去,令此心何寄。
梦中惆怅,蹉跎岁月,与谁同泣?


霜风雨雪,凋摧花谢,蕙折兰郁。


感天恩之幸,终结苦旅,望秋遥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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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22 11:28:15 | 显示全部楼层
                       【羊进狼圈了】

  71年夏,铲地的活茬开始了,那时分场劳力不足,除了牛号、马号、猪舍、鸡舍、豆腐坊和放羊、放马、放牛必须留下的人之外,后勤连所有的知青都去参加铲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每天一大早,三个馒头两碗豆浆一下肚,知青们就扛着锄头,男男女女跟着浩浩荡荡队伍的向广阔田野出发了,最远的地块有十八里远,(到这次回去有人还讲起这片当年铲地时最怵头的地块,要走两个小时,那时根本没有交通工具,全凭两只脚腿着)还没到地头,人就累得不得了,肚子也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了。一天一个人四根垄,(每根垄1800多米长)一去一回是一天的活茬。刚进地一会儿露水就把裤腿全都打湿了,再过一个多小时,高悬的烈日能把人晒得冒出油来,没遮没挡的。刚开始大家还都比较认真,过一阵就有个别的人开始撒欢了,一溜烟推着锄头猛跑。在地里最不方便的就是“方便”了,男同志还好办,三个人一围圈就办了,女同志还得走回地头,到路边的林子里去。连长见往回走的人多了,就拼命嚷嚷:“把心放正了,背过脸就尿”!!!也没人理他。中午送饭的牛车来了,买好饭后大家伙都三三两两的坐在垄沟里顶着日头狼吞虎咽的吃饭。午后的日头更毒,为了早点完活回家,不用人催大家都自动的起来干活。傍晚,多数人都干完了自己的定额,只有少数一些女同志还在后面旮悠,为了赶紧回去,大家一拥而上帮助她们揬碌完。然后在连长的指挥下,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夕阳余辉的掩映下步履蹒跚。到食堂填饱肚子后,回宿舍打盆井水擦擦身子,都和死狗一样呼呼入睡。


  整个夏季,日复一日。一天夜里大约一点多钟,一个双鸭山知青突然发疯似的闯进宿舍,他那近乎绝望尖悧的恐怖瘆人腔调把沉睡在梦乡的知青惊醒:“羊进狼圈啦!!羊进狼圈啦!!!大家快起来呀!!!”懵懂之中大家纷纷坐了起来,等听清楚他的喊得内容就有人立刻破口大骂。这小子这时似乎清醒了一点,他喘息着说:“大家快起来,狼进羊圈了,大金子正逮它哪,赶紧去帮忙呀!”闻听此言大家(30多人)都纷纷穿好衣服,从铺底下取出镰刀、二齿叉子、冲出宿舍,把羊圈包围起来。

       “大金子”是一个二老改,人高马大,黑不溜秋,在一分厂负责夜里喂牲口和打更。这天夜里他和那个双鸭山知青一个班,双鸭山知青偷懒睡觉。他在马号夜里上料时听到不远处的羊圈有动静,就走过来看个究竟。我们分场的羊圈很大,大约有8米宽,20多米长,4米多高,是起脊的荆芭摸泥的土房,这种土房一般冬季都要抹一遍大泥,一般开春雨水会把泥巴冲的一块块的,露出里面编织的条子。里面有100多只羊。后来听别人讲,大金子趴在羊圈门口啥也看不见,里面黑洞洞的,就觉得满圈的羊不停的贴着圈墙跑肯定有问题,也不敢把羊圈门打开怕羊跑了,就回去把那个双鸭山知青叫起来,两人一起进了羊圈关好门,把马灯高高的举起来,这时才发现有一只比普通黄狗大一圈的狼,夹在羊群中贴着个头高的几只大羊身边跑着,羊群跑过的地方露出了几只死羊。大金子毫无惧色立刻冲进了羊群,顺势抄起了狼的一只后腿,只见这只狼猛地回过身来,一爪子挠在大金字的面门上,把鼻孔都挠破了,脸上划出几道深深的血印,看着满脸淌血的大金子,那个双鸭山知青吓得惨叫一声扭头撒腿就往我们宿舍跑,于是发生了之前的故事。当我们拿着叉子、镰刀高举火把包围了羊圈时,就见大金子用身体牢牢的挤靠着羊圈的大门。
        当时,大车排长叫“许大马棒”是齐齐哈尔的知青,这人按东北话讲“虎了吧几”的,他把大家分成三组,一组守住东墙头,一组守在西墙头,(东西墙头上边都有通风口)他带着十个人堵住羊圈门口,大家一起呐喊,冲了进去。狡猾的狼看到外面人多势众,嗖嗖几步爬上了墙,从西面的通风孔窜了出来,落在我们准备好的包围圈。大家不停的挥舞着火把,有的端着二齿叉子,有的端着四齿叉子,还有挥舞着镰刀。由于心存恐惧大家都不敢围得太近,三十多人把狼团团围住和狼暂时形成了对峙。看着孤立无助的狼,远方传来噪杂的人声,其他连的知青也赶来支援了。当大家感觉倒这只狼跑不了的时候,个别知青懈怠下来,一个北京知青把手里的四齿叉子叉头朝下杵在地下,用嘲笑的眼神看着那只绝望的狼。突然这只狼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了这个北京知青,惊慌中他来不及反应,狼的爪子已经搭在了他的肩头,他下意识的用拄着四齿叉子的双手向外一推,身体向后倾倒,只见那只狼从他胸前一跃而过,狼的后爪在他手上挠出一道爪痕。当大家缓过神来时,这只狼已经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
        在大家的叹息中,排长安排几个人把大金子和那个把狼放跑的北京知青送到分场医务室清理包扎伤口。当时分场医务室的大夫是个老“右派”姓李据说还是个专家,他立即提出让这两个受伤的去齐齐哈尔医院打狂犬疫苗,但是分场领导当时没有同意,主要是考虑夏季大忙时节,没有必要兴师动众影响生产,就搁置了下来。一周后,大金子突发高烧,分场派车把他和我们那个倒霉的朋友送到县城,坐火车到齐齐哈尔医院救治并注射疫苗。经过治疗大金子又重新回到农场上班,那个北京知青半年后借机办病退回京,后来据说没事。

  过了两个多月,大金子旧病复发,高热、恐水,去齐市检查已是狂犬病晚期,无法医治。为了避免传染别人,在分场的外围,给他找了一处废旧的土坯房,派一个二老改护理他,在他清醒的时候给他喂点饭,在他迷糊的时候把它捆起来,过了不长时间大金子就一命呜呼。


  就在大金子死后没有多久,天气渐渐的冷了,羊圈的羊群也发生了异常。一开始有两只羊不吃不喝,逮谁顶谁,把这两只羊关在一间小土房里,两只羊就使劲往后退,一直退到房犄角,然后相对着冲上去,高高跃起头顶头拼命的撞在一起,砰的一声同时倒了下去,过了几分钟两只羊又晃晃悠悠的站起来重复着之前同样的动作,紧接着羊群里有越来越多的羊犯起了同样的毛病。经过分场和总场的兽医确诊,这100多只羊都传染了狂犬病。为了防止扩大传染当时提出两种处理意见:一种是就地屠宰挖坑焚烧深埋;另一种意见是宰杀后将毛皮和内脏挖坑焚烧深埋,理由是羊肉在90度以上高温超过两个小时狂犬病菌可全部杀死,当然这是大家都乐意接受的方案。于是那段时间我们每天都能吃到水煮羊肉了。食堂没有那么大的锅,每天就用给牛马餬料的大锅,一锅可以煮四只羊。锅里灌满水撒多半簸箕大粗盐,放一挂辣椒,烧开锅后焖一宿,那肉香味把马号的臭味都盖住了。
        二毛钱一大饭盒,连着吃了十几天真是吃腻了,知青宿舍都成了回民宿舍了,满屋子都是羊膻气味儿,那时哥几个开玩笑说:“这羊肉吃的,放屁一使劲能蹦出两羊犄角来”后来发现煮羊肉的大锅凉了以后,锅里漂着一寸多厚的羊油,凝固了硬的铛铛的,也不要钱,就偷着挖了一脸盆,架上火烧开了炸馒头、炸窝头就着热乎气沾点辣椒面或者臭豆腐吃着真香。        后来,家属院的小猪和猪舍的半大猪被狼叼走了几只,而且这只狼还是狂犬菌苗携带者,农场下决心为民除害,防患未然。

  冬天,皑皑白雪把黑土大地遮盖的严严实实,一分场来了两个牛比哄哄的家伙,据说是总场请来了高人。脖子上挂着高倍望远镜,肩扛着两只带瞄准镜的半自动步枪,一时人情鼎沸,杀猪把酒,酒酣耳热之际,哥俩互相吹捧,都是如何了得的神枪手,好像干过不少类似于上山打老虎,下海擒蛟龙,的丰功伟绩。酒足饭饱之后分厂的保卫干事陪着他们四处熟悉地形,当走到家属宿舍区的边缘时,突然其中一位好像发现了情况,举着望远镜向远处的草甸子深处张望,随即爬上了一个麦秸垛,举枪校正标尺,只听枪声一响,众人以为恶狼毙命,走近一看原来在草丛里躺着一只被击毙的家养小狗,不过这一枪也打出了高人的威风,给人以希望,让大家感觉到了那只豺狼的死期即将临近。过了几天依然没有胜利的捷报,又过了半个月,两个枪手踪迹不见,后来才听说一天夜里,两个人在猪舍附近蹲守,那只狡猾的狼从他们背后冒了出来,等他们发现了,慌乱中几枪都没有击中,黑暗之中狼又安然无恙的溜走了。后来分场里流传着这样一套磕:“狼是一只没灭了,猪到灭了好几口”。不过总算是对狼有了震慑,一冬天都没有再发现那个可恶的家伙。第二年开春据说有人在附近的山里看见那只狼的尸体,脚上还带着打狼的的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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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22 11:29:05 | 显示全部楼层
黑土长殇,
草棚梦正香,
筋疲力竭恨阳光,
敲门巨响哐哐。

三点摸衣慌张,
五个馒头就汤,
执锄未铲半垄,
肚皮饿的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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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24 13:14:22 | 显示全部楼层
                        【偷黄豆】

  每位荒友都有过回家探亲带些黄豆的经历,东北的大豆籽粒饱满,圆顿顿的煞是惹人喜爱,也是当时回京馈送家人、亲朋的上好礼品。无论是煮的、炒得、炸的、笋的、酱的都是当时物资匮乏阶段上好的美味佳肴,俗话说:“家趁万贯,不吃盐豆就饭”意思大概就是说盐豆就饭会越吃越香,会把万贯家财吃揬碌了,但是带回来黄豆的来源途径是有很大区别的,有的知青和当地家属关系很好,临行之前接受老乡馈赠;有的老实人则自己出资购买;最后一种就是善意的偷点,老北京人管着叫“顺”大概多数知青都干过这种差事,下面讲一个真实偷黄豆的故事以博有过同等经历的朋友一笑。

  大秋开始了,晒粮场堆满了丰收的果实,扬场上囤一片忙碌,女知青把着大搓子撑着麻袋,装着晒好吹净的大豆,男知青则輖肩、扛袋子上三级跳,往囤子里卸粮食,歇晌的时候大家披着自己的大衣或棉袄躺在小山般高的大豆堆上,其实衣服的口袋底子都已经偷偷的打通了,一边用眼睛瞄着晒粮场负责的,一边非常自然的把黄豆一把把装进衣兜,每天顺个三五斤,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攒个几天就能凑一提包,藏在自己的箱子里作为回家时的最好礼品。

  我们连的一个北京知青,外号“华子”。由于老泡病号,几经努力才申请了一个给宿舍打扫卫生烧火烧水的好差事,所以晒粮场里的好事自然没有他的份了。他自然是不会甘心的,于是经过苦思冥想周密筹划开始实施他的“劳菲尔计划”。晒粮场离知青宿舍不远,一天中午他趁着中午大家都回食堂吃饭的时间,拎着两个提包,偷偷溜到晒粮场,如入无人之境般的迅速装满两提包黄豆,飞也似地跑回宿舍。孰不知,螳螂捕禅黄雀在后,就在他进入晒粮场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盯上了,看晒粮场的人是个二老改子弟,见“华子”偷粮食没有声张,怕挨揍,在远处悄悄跟着,一直远远的目送华子跑回宿舍。知青们吃完中午饭就三三两两的回到宿舍休息,连长怒气冲冲的闯进来直奔华子而去,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默默的静观事态的发展。
        连长指着“华子”的鼻子怒吼道:“你敢偷大豆?有人看见了,还偷了两提包,你胆不小呀,赶紧交出来!!你不老实交代晚上开会批判你!!!”(过去华子因为捣蛋曾经受过n回批判)只见华子面无表情带搭不理的样子,不屑一顾的说:“谁说我偷大豆了,你把它找出来,我还说他偷大豆呢!再说你也得有凭有据呀,凭啥污蔑我。如果你不信可以搜呀!”说话间,掏出钥匙打开箱子,说:“你看,你看,看清楚。要是搜不出来我跟你没完。你要查不出两提包大豆,你赔我两提包!!”经过一阵翻腾,箱子里、被褥里、床底下、顶棚里整个知青宿舍的公共区域,甚至宿舍外三十之内的草苛子或是有可能隐藏物品的区域都没能发现两提包大豆。
        连长阴沉着脸,无言以对。但是凭直觉他还是怀疑“华子”,于是他把平时在间屋和“华子”关系比较好的知青叫过来,一一检查他们的箱子,虽有少量斩获,但最终也没有查处那两提包黄豆。连长悻悻的说:“算你狠,你给我放老实点,要是再让我发现了,有你好果子吃!”随后扭身走了。大伙都诧异的看着这小子,搞不懂究竟是咋回事。只见“华子”一脸坏笑,抽着烟默默不语。

  后来歇探亲假在北京一起喝酒,有好事之人盘讯此事,他才狡狤的娓娓而谈。当时知青宿舍都是对面的两条长长的大通铺,铺底下是长长的一道火拢,火拢是用砖砌的,火拢内部有两条烟道,取暖时要在外屋灶坑烧火,火苗顺着烟道把火拢烧热取暖。原来这小子早就算计好了,他利用自己工作的便利,提前把知青宿舍的火拢里侧的砖头扒开,用泥土堵塞了里侧烟道,剩余的空间就成了他储藏大豆的密室,大家谁也没想到灶坑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只从一条烟道里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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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24 13:14:58 | 显示全部楼层
咕咕响,
更深夜半饥肠辘。
饥肠辘,
寝难安寐,拽衣蹬裤。

食堂撬锁悄然入,
胡寻乱找填空腹。
填空腹,
肚歪嗝涌,鼾起通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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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26 21:58:47 | 显示全部楼层
                    【北京知青神秘之死】
  
  春节就要到了农场里冷冷清清的,大多数知青都在陆续准备回家过年,大食堂已经忙了好些日子,黑龙江本省知青会在临走之前买上几十个馒头,冻硬了之后用毯子打成行军包带回去,东北地区城市物资供应非常紧张,都指望着知青带回点白面馒头和各种山货,其中不妨也有一些偷鸡摸狗的行为。我们分场70年时鸡舍还有上千只鸡,没过两年就都被知青整光了。

  到了年根,大车排就剩下7个北京男知青留下猫冬。有一对哥俩,负责白天放羊;还有两个每天赶着牛车去科洛河边拉水,还有我和另一个负责给知青宿舍拉烧柴,由于剩下的人不多就都集中到一间屋子居住,剩下的那个负责值日。大车排的宿舍东边不远也就是20米,还有两幢独立的土坯房,一间是种马室,另一幢是兽医室,兽医室里存储着很多兽医药需要24小时有人值班烧火,主要是防止药品给冻了,值班烧火的是从农田连借来的一个过节不回家的北京知青。

  白天大家各自重复着自己的工作,晚上吃完饭,哥几个在烧得热气腾腾的屋里洗漱完毕,穿着个小裤衩,卷着大炮,或闲聊着一天的见闻趣事,或相互调侃找乐。偶尔在兽医室值班的北京知青也过来凑趣。他白净脸膛,浓眉大眼,人很精神,说话有些腼腆。和我一届都是69年一起来的,但不是一个学校的,他家就住在南横街盆儿胡同北口。他算是在北京知青中公开交朋友比较早的一个,他的女朋友也是北京知青,过年没有回去,两人几乎每天都泡在兽医室,所以我们是轻易不到他那边去。
        冬天经常刮“大烟泡”,风起雪疾一连几天,早上起来连门都打不开了,厚厚的积雪把通往户外的门餬的死死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前的积雪推开,地面积雪都有一米多厚,从大车排到大食堂的路每走一步都像是在雪堆里爬,齐腰深的雪凝固着人的脚步,整个世界白皑皑的。

  冬天,天黑的很早。夜晚,时间像凝固了一样。那天我们依旧躲在暖和的宿舍里打牌的打牌,洗澡的洗澡,我吹着口琴打发着无聊的时光。大约7点半左右,好像听到有人在敲宿舍的玻璃。结满冰霜的双层玻璃啥也看不清楚,只是感觉有个人影在那里晃动。面对着屋外漆黑冰冷的世界大家谁都不愿意主动应答,都怕没事找事。过了一会敲玻璃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且越来越重。“敲什么敲,别他妈敲了,三公两母的还留着下仔儿呢,你丫不会进来,门没关!!!”一个北京知青冲着外面大声喊着。接着顺着窗缝断断续续一个女生的声音:“求求 你们 帮着 看看 兽医室出事了”。这是看兽医室北京知青的女朋友的声音,哥几个迅速穿好衣服冲出了宿舍。“发生啥事了”?大家焦急的询问着,“我也不知道,你们帮忙看看他好像晕过去了”。接着她带着我们一起来到兽医室。

  兽医室一共两间房,里面一间是药品间,外面一间是办公室,外面还有一间存煤的过道。(全分场只有场部办公室和这里烧煤。)兽医办公室南侧窗口有两张对头码放的办公桌和两把椅子,靠西墙有一张破旧的靠背三人沙发。那个男知青脸色惨白,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身上盖着那件下乡时发的绿大衣。摸摸他的脑门,冰凉;摸摸他的手,也冰凉。大家不知到底是咋回子事,就问那女的:“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他帮兽医家上山拉条子,回来就说有点累,吃过晚饭我们正聊天呢,他就迷糊过去了!”
  “多长时间了”
  “大约有一个多小时了,我以为他睡着了,后来发现他好像不出气了,觉的害怕,有些不对劲,才来麻烦你们”。

  于是我们几个人做了分工,留下两人看守,其余的有陪女生去一连找赤脚医生,有的上场部办公室报告。一连的赤脚医生是个女的,齐齐哈尔市昂溪人,个子又矮又胖,比我们早下乡一年。刚来的第一年冬天文艺演出,她好像扮演一个样板戏的女主角其中一句台词:“天漫漫,地漫漫”;知青们都管她叫“天漫漫”。尽管她医术不高,但是平时知青有病,她总是嘘寒问暖,工作态度特别认真。已经钻进被窝的她听说我们的来意,迅速起身背着药箱跟着我们出发了,路上她怕自己不能独立处理,就让我们到二里地外的家属区叫李大夫。

  李大夫夫妻俩都是医生,因为都是右派,也在分场接受教育,据说都是教授级专家,所说无权在分场医务室给人看病,但是一般人有了大病都会找他们,场部领导都对他们另眼看待。

  来到兽医室,“天漫漫”立马进入角色,测体温,量血压,看瞳孔,接着打针、灌药,半个小时过去了,病人毫无起色,看着她额头渗出的汗水,我们却无能为力,只能不断的填着煤,把炉火烧得更旺。这时李大夫夫妻赶到了,他指挥“天漫漫”直接胸刺注射大剂量的强心剂,几分钟后,他沉重的宣布:“太晚了,已经无法救治了”。一个十八岁的生命就这样消逝了。
        分场场长、副场长和保卫干事也都赶来,询问了抢救情况后,在兽医室内外做了细致的检查并对我们几个分别作了询问记录后,安排我们几个分成三班,轮流值班,守卫尸体不出意外。        一个知情神秘死亡,在当时也是一个重大事件,总场经过研究,一方面电报通知知青家属,一方面展开了细致的调查。当然,我们除了看好尸体,配合调查,其余的情况就一概不知了。

  为了防止室内温度过高造成尸腐,按照领导的命令,转移了兽医室贵重的药品,停烧了办公室的火炉,兽医室变成了停尸房。值班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冰天雪地的不让生火,屋子里阴森森冷冰冰的,两张办公桌靠西墙一字摆开,尸体停放在上面,破沙发横挡在办公桌前,防止尸体掉下来。我们值班的在屋子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全副武装在屋里转圈,待快冻透了的时候,轮流回不远的宿舍缓缓。兽医室门口的电线杆子上点着一支刷了红油漆的灯泡,在月黑风高的飞雪中,远处一看晃晃悠悠的就像一小团鬼火,没有人敢过来。那北京的哥俩正赶上晚上值夜班,夜里困极了坐在破沙发上睡着了,哥哥突然觉的脖子一阵冰凉,回手一摸一只冷冰冰的手贴在他的脖子上,他怪叫一声跳了起来,一看原来是尸体的胳膊滑掉下来,塞到他的脖子里。后来大伙开玩笑说:“那哥们怕你晚上睡着了冻着,招呼你呢”!不过打那次开始,谁也不敢在值夜班了,场里只好换了个“二老改”。

  过了一周,那个死去北京知青的父亲和哥哥来了,在农场受到了及其热情的款待,我们几个作为当时的见证人也出席了分场的盛宴,并把我们所知的情况如实的向亲人们做了说明(农场领导希望证实他们的介绍)。出于礼貌和同情我们也单独请他的哥哥和老父亲在宿舍喝了顿酒,想了解一下他的死亡原因,同时我们也建议他的老父亲和农场领导协商申请工伤,我们的理由是他死在值班的岗位上,应该追认为烈士,起码家里还能多得到一些抚恤。老人忧郁的说:“孩子才十八岁,啥事也不懂,人都死了,要钱和虚名又有什么用”?

  他们很快就和场领导达成了协议,开始了入土为安的准备。在东山选了一块墓地,山下就是冰封的科洛河道。天寒地冻,四五个“二老改”轮流轮锤打眼,用炸药崩了一个墓坑,一口松木棺材呈殓了他十八岁的尸骨,入殓前老父亲把死者手上的上海牌手表摘了下来,递给了他的女朋友。

  随着棺材入坑、掩埋,我们都默默的静立着。接着保卫干事指挥那几个“二老改”活灰、砌砖、伐楦,那时分厂里根本没有水泥,就是有,大冬天的也得冻了,其实就是用化肥和泥砌砖,为他建造了第一座知青的墓地。木碑上写着北京知青***生于某年某月某日,卒于某年某月某日。几天后他的家人离他而去。至于他的死因我们始终不知道,尽管大家心存疑虑,愤愤难平,却也无可奈何。

  几年后,在帮助处理北京女知青断臂后的伤残待遇,一次与分场的老会计喝酒聊天,在微醺之时(他那时参与了处理此事)他神秘的告诉我:“你知道你们北京的那个知青是怎么死的吗?”我当然想知道这个不解之谜,于是又敬了他几杯酒,他才娓娓道出各种缘由。

  原来,那个故去的北京知青到了农场后没有多长时间就开始交了女朋友,当时农场不允许知青搞对象,管的也比较严。两个人就利用冬天不回家看兽医室的好机会偷尝禁果。那天,他帮兽医家山上拉条子,冻累了一天,晚上两人又男欢女爱,在乐极之时男方突然昏厥,中医谓之:“阴寒”,此时若不慌乱,保持不动,则过一会可自然缓解。没想到女方年幼无知不谙世事,慌乱之中将男方推将下来,又没有在最佳时间内寻求解救,导致对方寒深而故。当时听了老会计一番高论,由于年轻,不甚理解,后来回北京参加工作后偶尔与一老中医探讨,才知果有此事,万分之几的比例。

  看来人生确实是要经历多种磨砺,但多种体验未必会成就幸福,把挫折看作一种财富,但无知永远会让挫折成为痛苦,只有掌握知识才能让人生更加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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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26 22:00:49 | 显示全部楼层
八声甘州《往事如烟》
渐秋霜染鬓脊背驼,往事渺如烟。
谕垦荒令起,嚣霾漫荡,泪浸民间。
送站疾流潮涌,泣哽映旗幡。
漠漠青春路,一片呜咽。
岁月蹉跎堪记,汗洒黑土地,科洛河边。
朔风飏湮际,酷暑战更天。
思亲人、寝寒难眠,
逝年华、虚度懑蹒跚。
谁知我、宸望星罡,伫怨心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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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8-28 12:48:55 | 显示全部楼层
               [偷鸡]
  
  一分场的鸡舍建在东边山上的半山腰,距离一分场场部有十多里地,建筑规模像一栋知青宿舍,很大。山下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泡子,象一弯明月,大家都叫它“月亮泡子”。
        鸡舍里养着两千多只鸡和上百只鸭子、大白鹅。鸡舍紧东头是饲养员的寝室,住着四个双鸭山知青。她们每天负责把鸡鸭鹅放出来,打扫鸡舍、喂食。我们经常赶车从哪里路过,看着漫山的鸡和月亮泡子里漂浮的鸭子和大鹅,心里老有一种年轻的冲动。那年月,很长时间吃不到肉,嘴里寡淡的紧,很多人都惦记着那群跑得飞快、吃不到嘴的肉。

  那年我们大车排配合农工连在月亮泡子对面的大田里割蔴、搭蔴排、沤蔴。他们一部分人负责割蔴、打捆,我们负责装车、拉到月亮泡子边,另一部分人负责把捆好的黄蔴绑成蔴排扔进月亮泡子,然后压上石头把蔴排沉入水底沤蔴。
        沤一段时间后还要起蔴,架在地里晾干,冬天没有下地的农活时,知青们就在宿舍里扒蔴,我记得当时一个人一天的定额是二斤。从泡子里起蔴这活也是够遭罪的,要光着膀子钻进水里把压载的石头捞出来,蔴排就自己飘起来,臭哄哄的,熏得人要吐,打开蔴排从水里把一捆捆的黄蔴捞出来,凉在地里,起蔴的时候天气已经很冷了,在月亮泡子里呆一会就得上来喝口烧酒缓一缓。
        当时所有的人看着满山散步的鸡群都只能想不能动。原因很简单,连长就在一边站着呢。

  终于有几个北京的知青按耐不住了,赶在一天夜黑风高的晚上,哥儿三个偷偷溜进马号,趁马号饲养员上完料歇晌的功夫,悄悄的拉出来三匹马,顺手捎上一条麻袋,拽着马溜出场区,就骑马直奔鸡舍而去,到了鸡舍,这三人也怕被人认出来,把马拴在山坡下,脱下背心遮住脸,顺坡而上。
        来到鸡舍门口打着手电用小刀把门拨开钻了进去。哥几个钻进去后发现鸡都趴在鸡窝里和鸡架上休息,其中一人颇有经验,他轻轻的把手伸进鸡的肚子底下,然后慢慢的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鸡背,慢慢的把鸡托出来,抱在怀里,然后让另一人一手猛地攥住鸡脖子,一手攥住鸡脑袋,用力一拧,小鸡还没叫出声来就一命呜呼了,还有一位就撑着口袋等着装鸡,不一会十几只鸡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
        随后他们将鸡舍的大门掩上顺山而下。其实他们的行为已经被那几个双鸭山女知青发现,他们只看见几个蒙面大汉,在凌乱的手电光下,其中一个秃子甚为耀眼,只是不知虚实,不敢贸然而动。

  这几个人得手之后,迅速骑马返回,至于后来他们如何还马归号,如何饕餮解馋,不再敖述。第二天一早这哥几个还在蒙头酣睡之际,就被三呼五喝的扭到分场保卫干事的办公室,一检查,他们牙缝里的肉丝还没剃干净呢,接着就是检查、交代、批判、斗争,暴露线索的原因之一就是全一分场只有北京人里有一位剃着甑光瓦亮的大秃瓢。

  后来我们大车排开大会,那个“张老叭”连长舞着枯柳树枝般的双手对偷鸡的知青上纲上线:“我说这两天怎么信号弹咣咣的起呢,骑马报信去了吧”!

  过了不到两年,鸡舍的知青都失业了,鸡、鸭、鹅都在不经意间消失了,所有的知青都像魔术师,用各种方法将美味消化在自己缺油少味的胃里。随着知青返城人数的不断增加,鸡舍也慢慢的倒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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