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市民文化) 黄昏,透着浅薄的晚霞在城市的西边缓缓的坠落,甲子之年的我,时常也会被一些旧事弄得眼框湿润,但是眼泪已不再清澈了,那些混浊的液体,沉重地敲打着日子的表面,使我的心头泛出无法抹去的印痕。 在我一生中,已经走过了一段很长的路,经历过生命中无数突如其来的繁华和苍凉,也时常被无目的焦虑所包围,然而,正是这些经历和感受才会使我变的成熟起来。当季节带着它一成不变的规律进入初夏的时候,客观上感受不到的那些温情,却从我的内心真切地感受到了,它就是市民文化的另一种光辉,多少可以透射出兴趣而又丰富的内涵。 如今城市的喧嚣和水泥森林的视角久久徘徊在人们的周围,那种壁垒式的住宅淹没了人的声音,爱与邪恶呈现了超自然的比例。没有怜悯和鲁莽,加上无助和荒谬,那种程式化的生活规律依然影响和占据着很大一部分人的思维,他们保持着传统的生活习惯,凡事喜欢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精致、讲究、细腻、繁冗的生活方式。 当撕下了程式化的生活规律,让个人在芸芸众生中凸显而出时,我想用自律来换取自己思想的自由,不拘泥于那些程式化生活的琐碎。追随朴素自然的内心认同,抛弃关于过去、眼前和将来的想法,将注意力转移到内心感受上来,找寻身心的宁静。 很多次,被深深卷入城市街头文化中去感受一回非常规的市民文化,常常参加朋友、同学、知青的聚会,农家乐里、街边花园中喝茶、聊天,喜欢观察城市市民生活的各种动态,那里有被多数人忽视的美。面对那些美好的事物,我常常惊慌失错,之所以会有这种状态,是因为我想用这种方式和步骤来体会另外一种小市民生活,当你跨越所谓有点知识人的禁忌界限后,我完全可以对此加以阐释了。 每当我静下心来,扯长目光,向城市某些不起眼的僻静处凝望,树叶纷至而下,高楼无法遮蔽我的视野。一个被人遗忘的街头文化,一个市民生活的世界就在我的眼前崛起,它充斥着街头巷尾,即使在城市的主干道边也常常能寻觅到它的踪迹。这在以前是极为少见甚至是不为存在的。随着改革开放,物质生活的丰富,人们休闲的时光越来越多了。在熙来攘往的生活中,这种原汁原味的生活显得尤为珍贵,流传开来便是大家对市民文化生活的融入。 只要是晴天,一个僻静的花坛、一座立交桥下的树林,甚至是商场或单位的某些空闲地,总不缺乏一群跳舞的大妈们;练歌、吊嗓子、吹号、拉提琴的;还有摆上数张折叠方桌、一沓叠起的塑料櫈就极大方便了那些有着大把悠闲时光聊天的喝茶人;穿梭于花坛、桥下空闲地的那些卖祖传秘方、檫皮鞋、卖码、谈论着张家长李家短;其中不乏胸怀大志忧国忧民者能把国家大事、世界时局慷慨一番;颇有卑微未敢忘忧国之态。走近这个社会,那里生机勃勃,即便是最刺鼻的气体也让人心旷神怡,虽然是令人目瞪口呆的冷酷无情却充满了快乐的无私。 其实,凡是在尘埃没有落定之前,最好的方法是用结果来说话。在这里,谁也不管谁,谁也不靠谁。有时你还别小瞧人,冷不丁会有你意想不到的社会名流居然也会混入其中,那天喝茶,朋友就指着一个大腹便便相貌堂堂的人告诉我:他曾经是某某公司的大老板,只是身体不好修养在家,今天也出了在此喝茶。静观这一切,我想,市民文化生活从来没有一刻枯燥乏味,我所知道的一切,并能描述所有的一切,各种闲杂、花招诡计的小商小贩、失落的老板、诸多社会形态的人都在这里附着了所有的人性生活的痕迹。 街头、巷子、桥下城市时代的市民生活方式,不可避免地带有小市民的世俗习气,一方面是人们内在的难以求全欲望,另一方面是必不可少的个体精神追求。这种自相矛盾的特性正是当代市民性格的矛盾性的体现。在奢侈与简朴被迫暴露的情况下,表面的光鲜则可以挽回一点点脆弱、稀薄的人性尊严,艰难维护着世俗生活的光荣与梦想。如果简单地嘲他们这种笑窘迫生活,显然是太过残酷了。 城市生活其实是一个无数美德与最卑鄙冷酷交战的地方。为什么我会不厌其烦地深入而且还参入?因为它就好像一个社会的万象,一段丰富而不单一的形态,更重要的是它折射了人性最真实的状况,它没有被社会广告所吞噬,它使我更客观的看到了人性,其带来的启示是广泛的。 我想,正是这些市民文化少了一分敏感,而多了一分琐碎,他们才不丧失与城市灵魂的对白。中国人虽然呼唤中庸,但在实际生活中却处处走极端。正因如此,现在国家才提倡和谐社会,其核心含义就是中庸,让世人不要偏激和走极端。 现在许多人的观点都却沦陷于一种所谓正统的生活观念中,他们把市民文化看着是时代碎片化的低俗,在传统与现代中相互纠结而又撕扯,然而,当所有的纠结与撕扯被证明为徒劳时,这种市民文化断然以现实延续的方式勃然地在城市各个角落里存在发展。 对此,我们现在看待社会,对待人,应该是宽容,因为宽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情感,也是人生最崇高的境界;宽容是一种生存的智慧、生活的艺术,是看透社会人生以后所获得的那份从容、自信和超然。 从高楼的书斋中脱出,在岁月深处凝望,需要心灵的宁静,旷远的情怀。当我自己陷入尘世的拖累,或者欲望的羁绊时,是无法将青春拖回到四十年前。窗外,一只布谷鸟缠绕着小区的花坛飞翔,我疑心它是及如归巢,到来初夏的舞台上,应该有它们的身影。所以,晚年我更加眷恋着自己的爱。 2019.5.30草于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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