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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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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坛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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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1-9 12:31: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其实,那时的我,已经完完全全褪去了年少的懵懂,脱去了青涩的朦胧。在劳动的改造中,把旧知识分子出生的烙印放在灵魂炼狱中得到了彻底的净化,仿佛间,自己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社会主义青年农民形象。说实话,三年的知青生活,还是不适应阶级‘成分划分’的巨大压力,一次次出色表现,一次次信心饱满,却又一次次落入不受信任失败的幽幽深谷。我望着自己入团申请表格的‘泥牛入海无消息’,盼望着想当兵入伍填写的血书,都被满目红叉的‘成分不合格’而抛弃,年代的敏感性在此被展现的淋漓尽致。这种无情的委屈,一个个像要张牙舞爪地冲来,闯入我的心扉,将我的自信心一点点的啃噬。可即便迷茫尴尬,政治环境的因素依旧揣着我。总有些时候,我不再相信‘有成分论、不唯成分论、重在政治表现’的承若了,可在心底我还是会有所期盼。我跨不过成分划分的设置,只能继续救赎自己的明天。
还是那年的深冬,冰雪覆盖了整个山峰,坐在清冷的冬日下,默默泣然,想着自己的家庭出生,心里默默地摇头叹息当时《给出路的政策是无产阶级政策》。然而,这一切却被一种成分划分的制度,或者说带有封建时代的贱籍的翻版而堵死。不管我再怎样图表现,再怎样洗涤自己的灵魂,成份论政策的实行,限制出生不好之青年进入社会上升通道,并持续了一代人的时间。
尼采说过;极度的痛苦才是精神的最后解放者,惟有此种痛苦,才强迫我们大彻大悟。回归于当下,人变得成熟、自觉以后,逐渐会意识到人生其实从来不曾离开过磨难而只眷顾自己。无论是我的出生、我的成长、我的相爱还是我成功失败,直到最后的最后,苦难犹如影子一样存在于我生命的一隅。我想,生命中,许多人都经历过异样的磨难,只是用自己的方式想尽办法去抵御或者去面对,最后甚至可能还会延续自己的说不清的烦恼。也许,苦难是造化对生命的诅咒,只有理解与包容才是化解的唯一出路。
推此及彼,当我再回首时,沉淀的不只是记忆。那些惨烈如风的往事,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都在冥冥的思索中飘然而去。悲欣交集,人生之感悟。当一个人拥有了足够的生活阅历时,就能看得惯一切事件,以及一切人与事的奇葩,包括更诡异的状况,也能淡定听、看、触摸,不是麻木了,而是善于理性与平静。话说回来,注重出身本来就是这个社会的常态,好歹建国以后的出身论是按照阶级而非具体家庭成员来判定,已经算是一种尝试,如果只是(当事者或是其本人)戴上这顶帽子也就罢了,任其‘自作自受’,然而,可怕的是他们整个家庭尤其是子孙后代却要为这顶帽子“负责”到底。并且从娘胎里呱呱一坠地,“地富子女”、“地富出身”的紧箍咒已经牢牢地套在我们的头上了,闪着“阶级火花”的烙铁就在我们身上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痕迹,我们从开始上学的那一天起,入学登记表上“家庭出身”一栏就已经注明了自己的身份,注定了我们和其他的孩子不一样;“地富出身”也将随着他们的逐渐懂事而日加严重地在他们的心灵上投下愈来愈大愈来愈重的阴影;而在以后的升学、招工、招兵、提干、结婚恋爱等方面更是困难重重,“家庭出身”栏中将永远世袭着我们父辈祖辈的“身份”,不管他们走到哪里,这顶铁“帽子”(档案)将跟到哪里;也不管他们有“辜”也罢,无“辜”也好,只要自己的出生撞上阶级斗争成分纯洁的平台上加霜,平台爆雷之后,我就只能处在惶恐与煎熬之中了。
历史总是被人写错,因此总是需要重写。‘成分划分论’最终被
实践证明并不成功。因此我想,之所以重视‘成分划分’是当时的时代背景所造成的,但是过于重视就会造成偏激,极端化。从1950年到1979年,我们国家的所有人,一生下来就被定有阶级成分,影响了几代人的命运。改革开放后,中央给地主、富农摘帽子,取消地、富子女的阶级成分,是一个划时代的人性化大进步。环视宇内,历史发展的进程,都是起伏跌宕、错综复杂而又漫长,它贯穿了从我少年、青年到拨乱反正、改革开放长达四十多年。现在,历史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从端正思想路线着手,召唤共产党人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实干兴邦”“空谈误国”。这一切,即照见着我个人的奋斗之路,又从总体上照见了国家的奋斗征程。
思绪不由得告别那段坎坷的日子,85年时,由于政治环境的改变,通过自己的努力,我入了党,接受了高等教育,拿了大学文凭,又有自己几十万字的文稿,车也换了几部,房子也越住越大,如今,我已退休在家,生活过得比较惬意,因此,我让过去的认识和思想故作鸟兽四散。现在我所回味与思考的就是;自己是谁,余生想获得什么,并在一定程度上明确了过去所发生的那些事都是因为历史重现而无法避免的。
《关于划分农村阶级成份的决定》政策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我自己也在人生不同的阶段有所转换,对过去有重新的认识,有思想的进步,有对生命更清晰与客观地理解,要有由浅入深的人生转换。人的一生,相对人类的历史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个人的一生也只是长河中的一朵小浪花而已。我不介意将自己的经历放在烟火气息里历练,因为这才是人生最真实的样子,经得住不断打磨的缘分,才值得一生守护和珍惜。
如今,则眼释怀笑万物,为何还要回眸乱了思绪呢?尤其是人到晚年,经历过前半生的浮浮沉沉,也应该看透了这世间的落寞与繁华。如果自己还看不惯差异化,大概不是这个世界太缤纷的缘故,而是内心的包容还不够大,骨子里的格局还不够宽,一份智慧和涵养还不足以支撑起纷乱的生活节奏。
不幸,是一所最好的大学。 ----------别林斯基
2020.11.6草于家

陈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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