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张永柱 于 2022-4-16 14:46 编辑
荡友牟方东
苏马荡，无论外来候鸟还是乡土逸贤，交上了就是朋友，亦称“荡友”。这称谓很亲切，如同“校友”、“战友”，是同好之间一种交融性呼应。其中，牟方东就是我最尊重的一位荡友。 2017年9月，我在滔滔诗评中读到一网友很专业很个性的发声，开言自我介绍，不失礼序；再评诗歌风格，见其爽性：“你好，我是牟方东。利川齐岳山脚下大路坪人。 谢谢！昨晚拜读大作，佩服。确实写得好，当今诗坛如你清新、爽直和明朗的格局，我是第－次读到（文字功底还要丢开）也许是我孤陋寡闻。希望欣赏到你更多作品。”“这穿越是何等的气概与气势！与哪些无病呻吟的句子相较，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摔在地下。”“谁也不曾想过:谋道还有这样的语句，如此的篇章！是沾了苏马荡的福，还是开启了古镇谋道的新时光？”我已几十年不写诗了，能被未曾谋面的朋友这样认可，自然感到十分欣慰，一纸民评胜过一打“官评”。当今文坛，大概也只有在圈子外还能找到一点公正。 从此我与方东有了诗交，知道他是一位复员军人，也是乡土作家，为生活计，50多岁还常年在福建打工。他比我小十多岁，素昧平生，又正当春秋鼎盛，是没必要拿一个退休的弱势老翁来恭维一番的，我认为他是在客观地评价当今诗坛，我对他的敬意由此而生。2018年7月，我第二次到苏马荡旅居，安顿下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与方东联系，得知他已回谋道，在农贸市场租了个菜摊。29号这天暴雨，30号转大雨，下午我到农贸市场拜访，他从马蜂坳赶来，我们终得一见。君子之交，没有任何客套。我说因为腰痛，长话短说，见到你就非常高兴了。我们紧紧地把手握在一起，直到话别。2019年夏我到谋道本以为这次可以多聊聊，谁知他又出外打工去了：“对不起，张老！我爽约了，我现在又到石狮来啦，带着孙女给老婆煮饭，因为她每月还可以挣个七八千的，所以暂时还不敢退下来，家里房子刚装修好，不能住进去，明年吧，明年凉夏再会！” 为什么我很尊重方东？因为他逼近了我的诗歌原貌，用万州文友张纯阳的话说，一个卖菜的山里人，真把老弟的诗评论到骨子里去了。“要说价值，读时下好多句子，那才真正毫无价值可言，只是在哪里杜撰编造着晦涩难懂而又故弄玄虚的词藻而已。”也正是因了他的诗评，我对诗歌愈发不敢懈怠，唯有精心的培育才能获得定力，而且当你把作品作为社会产品公诸于世，方可不招轻蔑。 我欣赏方东的风骨品性和对诗歌的忠诚，《荡上的情歌》结集后，贸然请序。方东几番推却，但我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请作协圈的写。万州朋友也说“请有真才实学的普通人写序，不落俗套，且效果更好。”方东推辞不过，序成。文字不长，又很好读—— “诗者，扬正精炼之佳文；歌者，顺韵合辙之妙音。古有五七之格律，今有随意之长短。褒扬人物、赞美胜景、讴歌时代并抒唱盛世，皆有诗歌之责也。 张老之诗，正乃其中。字里行间宣传齐岳山，情真意切推举苏马荡，言辞无不深藏对鄂西之爱恋，语意有着尽显与年龄相左之狂放。读张老诗章，不无病呻吟；不故意夸张。不生搬硬套；不故弄玄黄。信手拈来而又不落俗套，用字不究却也总显端庄。读之心旷神怡，信马由缰；品之狂傲不羁，意境宽广。思之布局妥贴，辞藻有方。颂之抑扬顿挫，彰显阳刚。美哉！中国最美小地方！丽也！鄂渝明珠苏马荡！空灵宽阔之意境，魔变幻成之诗章。集经年博览之凝练，描隽永耀世之胜地。舍张老之手其谁？吾与张老素昧冬夏；欣然神交春秋。虽身各东西；却也诗通南北。谋道在线牵线，苏马荡沿结缘。今有张老请序，数番推脱无果，盛情难却，犹恐辱及其：诗之美誉，诗之高雅，诗之远方。实在斗胆而为之，敬希前辈后秀谅之又谅，愚余感激不限，无限感激。”真正的行家里手！在他的文字面前，我是那样苍白无力！ 牟序不到四百字，古风充盈，我深爱之并以该文示友，大学同窗多为优秀文士，不乏教授、学者等业界翘楚，其评价自是真知灼见。比如华南农业大学党委前宣传部长姜美珍感叹不已：“人才啊！可惜了！中国的文化发达远没有到这般境地！人尽其用才好啊！”湖北“文化名家”、省电视台原副台长梁家新以犀利之笔，抒愤愤之言：“飞泻雄文，出于菜农之笔？感佩功底，岂是种地之手？”湖北《邮电报》资深编辑石君铃快人快语，从不支吾其辞：“这样的人才埋没僻壤，可惜！可惜！”还有中国知青网友江羽亦直言不讳，磊落奉言：“满腹文才，却疲惫于市井。缘何不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呢？”方东，亦令我高中一位优秀的语文教师刮目相看：“生活在社会底层，却能自强不息，奋发向上，在艰难的打工生活中修练”，“如果命运之神眷顾方东，他将会是文坛一颗闪耀的星！”诸如此类，不胜慨叹者还有很多很多...... 我为这一片真情感动，心中，血在燃烧：“你们的感喟，真挚，揪心，有力量，这位打工弟兄的才华令人叹服，同时他又是一个坦诚的人，一个重感情守信誉的朋友。我想，如果给他一点阳光，该是何等灿烂！”当然，这需要有人去做。想起易中天，1981年从武汉大学毕业，获文学硕士学位，按照当时的规定必须回原单位——新疆乌鲁木齐钢铁公司子弟中学工作，经导师胡国瑞向校长刘道玉力荐，提出人才难得，要求挽留，刘道玉随即找当时的教育部部长，明确要求破格留任易中天，于是通过校方、教育部与新疆自治区政府的协商，刘道玉答应以当年分配5个本科毕业生到新疆作为把易中天留下的交换条件，最终由教育部专门下文批准，易中天才得以留在武汉大学任教。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这样的缘分不是人人具备。方东是有真本事的，他在西藏当兵三年有两次军招都上线却落榜，或因机缘不凑，或因报错志愿，失之交臂。后来退伍回乡搞新闻采写(在部队也做过)和教乡小六年，从来爱好读书，无奈民师工资太低，无法承受四口之家生活之重，只得出门打工。谋道的子孙一如其先祖，血脉旺盛，血气方刚，上天劳其筋骨，但不能争夺其志。他从30岁的打工仔到60岁的打工老，整整耗去30年光阴啊！一个才华横溢的半大老头子，为了生存还在天底下奔忙。我想起我们的远祖猎猎西迁，以白虎为图腾，方东，“虎虎申珏巳午晴”，生命的潜流从未退下母本文化的精神主脉，他用心打量世道，也认真丈量生活，将自己的思维，写上巴人的文学旗帜。 （张永柱2022年4月修定于湖北外河园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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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7 16: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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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4-8 07:33:45
发表于 2022-4-8 17:36: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