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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肖故事新编之《楚人梦鼠》
编纂：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巴楚之地有位姓吴的浪荡公子，平时最好喝酒交友，整日价与四五个公子哥高谈阔论。虽说掏了酒资，但谈得高兴，再得几声吹捧，也乐得陶陶然也。 这吴公子有个胖媳妇，是个把家虎。先是劝说，不成；再是吵闹，无效，吴公子仍然是我行我素！眼看着家资日益拮据，媳妇干脆把起了房产地契，每每见他醉酒归来，便怒目而视，冷眼相对，房门一关，任他在房檐下“享受”风霜寒露！ “我咋就娶了这么个母老虫呢！”一气之下，吴公子顺流而下，到了姑苏城。 秦淮河两岸灯红酒绿，热闹非凡，笙婉箫悠，缠绵入耳，怎不令人心醉！再有那些浓胭重脂、绸裙纱袖、卖弄风骚的妖女，浪声浪气地招揽遗老、富贾、阔少，更逗得他心里像揣了只淘气的猫！无奈囊中羞涩，怎敢去得月楼会那秦淮名妓“柳叶眉”！ “那不是咱能去的地方。”吴公子自我安慰着，来到一家酒肆，要了几盘“猪头肉”、“羊杂”之类的酒菜和一坛“洋河老曲”，自斟自饮起来。越喝心里越烦，越饮越觉得无味。抬头看见墙上挂的一幅《吉祥长寿图》：两只凤凰在云中嬉戏，袒胸裸臂的仙女倚在慈祥温顺的老虫身上。不觉自语道：“哪儿有这般美事？” “怎么会没有哇？”谁知话音刚落，竟听到带着“咯咯”笑声的回答。吴公子抬头一看，一位衣着还算得体、高挽发髻、略施脂粉的女子站在他的桌前，“想必公子远道而来，孤独郁闷，小妹陪你喝两盅，何如？” 吴公子正求之不得，闻其大方洒脱的言语，赶忙请坐，两人对斟对饮起来。一会儿工夫，便有了七八分醉意：“不，不喝了！”吴公子嚷着。他心里明白：出门在外，人地两生，别遭人算计！ 那女子扶他到了楼上的房间，帮他脱掉长衫，挂在墙上，又端来一杯茶水。 “你叫，叫什么来着？”吴公子半仰半坐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上，端着水杯问道。 “你喝多了。”女子笑着，“再告诉你一遍，我叫蜀儿。” “对对对，你是四川人，该叫蜀，呃，蜀儿。”吴公子醉醺醺地指着蜀儿说：“你，你走吧，我要睡了！” “你就这么讨厌小妹吗？”蜀儿扭过脸，低着头，“我又不是卖身的窑姐儿！” “你？”蜀儿的话，倒把吴公子弄糊涂了。 “人嘛，遇到一块是缘分！”蜀儿回过身来，一屁股坐到了吴公子的腿上，用食指轻轻地戳着他的脑门说，“谁让咱俩有缘呢，傻帽！” 蜀儿简单地这么一说、一笑、一坐、一戳，吴公子的戒心解除了。如干柴烈火，撕扯掉衣服，吹灭蜡烛，滚到了床上…… “风雨”过后，刚静下来，就听地上泛起“哗哗”、“吱吱”的声音。吴公子忙问：“那是什么？” “是老虫。”蜀儿搂着吴公子说，“咱们……” “什么？这房里怎么会有这等猛兽？”吴公子惊愕地问。 “猛兽？哈哈……”蜀儿大笑了起来，“告诉你吧，姑苏人管老鼠叫老虫。” “咳，原来是老鼠！”吴公子平静下来说，“我们巴楚人管老虎才叫老虫呢。” “怪不得你说猛兽呢，睡吧，啊！”蜀儿紧紧地搂着他，还把一条玉腿搭在了他的腿上…… 第二天一早，吴公子醒来，那个叫蜀儿的女子早已不见了。他扭脸一看，挂在墙上的长衫没影了。他连忙搬开枕头，藏在枕头下的仅有的十两纹银也不翼而飞了！他赤身在床上呆呆地坐了好个功夫，才猛醒过来：天底下哪儿有不花钱的午餐，上了那蜀儿的当了！ 他穿上衣裤，谁知那衣裤竟被老鼠咬得千疮百孔，更可恨的是，连屁股也难遮挡！看着看着，他突然笑了：好在腰带上挂的那块祖传玉佩还在，怎么也能换上十两银子，买身衣服坐船回家还没问题！ 没想到刚要出门，被店小二拦住了，向他索要店钱。那店小二欺生，又找来几个伙计在一旁捋胳膊挽袖子。吴公子纠缠不过，到了那块玉佩让他们索了去，充了一两银子的饭钱、住店钱！ 身无分文、穷困潦倒的吴公子不得不靠乞讨度日！他好容易捡了块麻袋片，围在腰间遮挡羞处。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那个蜀儿，跟她算账！可两三天过去了，也没见她的踪影！夜晚蜷缩在半山坡的药王庙里，浑身盖满了草，还是浑身发抖！更可恼的是下身又疼又痒，还淋漓不止…… “这是在哪儿呀？”浑身大汗的吴公子苏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竹床上，床边还有一位白须飘逸的老者，问道。 “你终于醒了。”老者欣喜地说，“你都睡了两天了，前天我上山采药，回来时去药王庙歇脚儿，看你还有口气儿，就把你背了回来，给你把了脉，灌了药……” “老爷爷，我这是怎么了？” “问我？你做什么了，自己还不知道？”老者笑着反问。 “我，我……”吴公子被老者问懵了，呆呆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去了暗门子？”老者直面端详着他的脸问。 “不，不……”吴公子连忙解释，“是在酒肆遇上一个……” “那就更容易染病了！”老者有些激愤，话语十分沉重。 “我染的是什么病呀？”吴公子不解地问。 “花柳病。”老者告知了病情后安慰他说，“你这是急发，让我遇上，算你小子命大！” 吴公子闻言，先是吓出一身冷汗，后又觉得热血上冲，昏睡了过去。 昏睡中，一群群被姑苏人称作的老虫向他扑来…… “啊！”吴公子大叫了一声，倾身而起，双目直视。他看清了，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那酒肆房里的老鼠，得意地撕咬着他的衣裤！那店小二领着一帮小老鼠，劫走了他家的祖传玉佩！那些个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酒肉朋友，竟像老鼠一样吞噬着他身上的肉！那个甜言蜜语、放荡温顺的蜀儿，其实是一只狡诈、龌龊的老鼠，不仅盗走了他的银两，他的长衫，还要吮干他的鲜血骨髓……只有家里的那个“母老虫”，怎么就像《吉祥长寿图》里的老虎一样慈祥温顺呀？我的妻，那是你吗？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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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9-28 14: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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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9-29 07:56: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