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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届知青下放莲花山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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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12 13:20:25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第二天早起,吃过早饭后,我拿根短竹扁担拗旅行袋,这比拎着省劲些,又找根元竹棍给姥姥当拐杖。队里上工时,我拗着包,送姥姥、姐夫下山。翻过烂石红后,姐夫说,你回吧,我和姥姥慢慢走,没事的,路也认得。我说,回去也没事,下到最长的台阶路我再回,不担误下午上工。过了无人宅院,下到台阶路,姥姥说,別送了,回去吧。我把包交给姐夫说,已下岭一半了,这路好走,我回去了。姐夫接过包说,我们走了,在这好好干。我目送他们渐渐远去,直到看不见。返身,头也不回,快步上岭,泪水在眼眶转动,但我没让它落下。
       送走姥姥、姐夫后,下午就在队里上工了。晚饭后,为了摆脱孤独寂寞,我开始研究气油灯。我从没接触过它,现在要在队里开会用它,一点把握也没有。产品说明书看了好几遍,才祘弄明白应该怎么用。气油灯在外形上和马灯有些相似,但大的多。气油灯装上煤油以后,还需要向底座的油壶里打气,以便产生一定的压力,使雾状煤油能从油壶上方的灯嘴处喷出;其次,它没有灯泡,它的灯泡就是套在灯嘴上的一个石棉做的纱罩;再就是气油灯的上部,还有一个像草帽檐一样的遮光罩。我取出徐馆长给的灯泡,像是纺织品,极像套在老奶奶巴巴头(发型)上的头饰。我把它套灯嘴上,瘪不拉讥的,一点也不像看过的气油灯灯泡。不过徐馆长说过,灯泡烧过后成型就行了。气油灯是汽化燃烧的原理,看来不亲自点灯烧一下是不行的,明晚再试吧。我又把幻灯机安装好,放在小桌上,我把遮光罩安好,把台灯放在遮光罩里面,对着墙调焦,也有亮屏出來,我放上一张幻灯片,墙上出现模糊的画面,再调一下,居然很清晰了,我找出糊窗棂剩下的白纸,放在墙上当屏幕,由于光线太弱,尺寸只有半版报纸大,效果居然很好。我收起幻灯机,决定明天用气油灯试放一下。
       第二天下午散工后,我对陈胜林说,你晚上到保管室來,帮我个忙。他同意了,我又到队长家,我对队长说,要陈绍厚吃过饭后到保管室去,帮我忙。不等队长说话,陈绍厚就说,好,吃了饭我就去。回保管室,起火烧饭。饭还没吃完,陈绍厚就来了。我对他说,你到卧室去看看。他看到摆在小桌上的幻灯机,十分惊讶,不知是干什么的。他问我,我说等等你就知道了。正说话在,陈胜林也来了,他问叫他来干什么。我对他俩说,县文化馆发给我们队的幻灯机,今晚我们试试,不过气油灯我也没用过,叫你俩來帮我一起试下。他俩说好,我把台灯点上,放在茶锅台上,一起把小桌子搬到外间,气油灯放到桌上,加滿煤油,又打好气。我说我点灯了,他俩忙后退两步,我擦着火柴,打开气油灯喷油开关,对着灯泡点火,可点不着。赶快又擦根火柴,再点火,不料一下子气油灯泡点着了,火苗有一尺多高,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我忙说,不要紧,让它烧一会看看。火苗直窜,还伴有哧哧地的声音,我心里发虚,心想是按说明书操作的,哪儿做的不对呢?一面想,一面盯着烧着的灯泡看。红红的火苗在灯泡上燃烧,渐渐的中心有个白点,我刚想凑上去看下,只听啪的一声,整个屋里白光耀眼,亮的都睁不开眼。我们都吓了一大跳,不知怎么回事,仔细一看,原來松松垮垮的石棉灯泡,现在像一个特大号的白色蚕茧,发出耀眼的白光,整个屋内,亮如白昼。我大声说,成功了,灯泡烧好了。陈胜林和陈绍厚也笑了,都说好亮。

     我把幻灯机拿出來架好,把遮光罩套在汽油灯上,光线集中在镜头上,对面的黄土墙上,出现一块明亮的屏幕,我安上一片毛主席语录幻灯片,屏幕上出现红底黄字的语录,通过调焦,字迹清楚了。他俩都看呆了,我又拿出有人像的幻灯片安上,一推,墙上又出现雷锋的形象。他俩惊喜的说,这是放电影吗。我说不是,这是放幻灯。我又换了两张,这时队长来了,他大概在对面看到这儿的光亮。他说,小甄,这就是你说的放幻灯吗。我说,是的,气油灯我还没用过,今天叫他俩帮忙试试。说完,我又换了两张幻灯片,墙上又有新的画面,见多识广的队长也没见过,只说,这真不错,天把开会放放。气油灯不仅亮,而且温度很高,烤的遮光罩上的油漆味都出來了。我把喷油嘴开关关了,灯泡也渐渐地不亮了,啪的一声不亮了。取下遮光罩,看看新的气油灯,已被油烟熏黑了。队长他们看着放在桌上的幻灯机和幻灯片,我说,这次带來三部幻灯片,《学习雷峰》、《半夜鸡叫》和《收租院》,还有十张毛主席语录。队长说,开会时放一部看看可行。我说,可以,我还要再试两次才行。陈胜林说,现在再试下。我说,好,我先点气油灯。我擦根火柴,打开喷油开关后,对着灯泡一下子就点着了,不象第一次,这次火苗不大,刚点着一小会,啪的一声灯光雪亮了,哧哧的声音是喷嘴发出的。我又把幻灯机与汽油灯连接上,罩上遮光罩,让陈绍厚装幻灯片,他推拉一次再换一张幻灯片,屏幕上出现不同的画面,他显得很兴奋。放了十来张后,又嗅到了油漆味,温度也高了,估计每次最多能放半小时,时间长了怕烧坏了。我对陈绍厚说,队里开会放幻灯,你来帮我放幻灯片,你放一张,我读一张的解说词,好吗。他连说好,队长说他放的好吗。我说放的好,你不都看到了吗。我又对陈胜林说,放幻灯你要帮我一起搞气油灯,你也要会用才行,下一次你來点灯了。我熄灭了气油灯,等凉透了,叫陈胜林点着试试,又让他把幻灯机连到一起,并对焦。他说不好对焦,就讲搞清楚。很快,陈胜林就会用汽油灯和放幻灯了,我又多个帮手,多份把握。我问队长,什么时候开会。队长说,就明天晚上吧,先放片子再开会。天不早了,队长带绍厚回家了,陈胜林也回家了,我收拾好东西,洗脸洗脚,上床看书睡觉。
       一早起来,从不烧稀饭的我,特意烧稀饭,还多加了两碗水,用稀饭汁把白纸糊在墙上当屏幕。上午一上工,队长陈嘉芳,就宣布晚上开社员大会,并说县里文化馆,发给我们队幻灯机,今晚放给大家看看。大家一听,都问我,什么是幻灯,怎么放?谁放?我说晚上一看就知道了,说不明白,由我和陈胜林、陈绍厚放。白天干活,全队话题都是放幻灯,也盼着早点看看是什么样子。我干活都不安心,老想着晚上放幻灯的事,三部幻灯片解说词,看了好多遍,几乎都能背掉了,老是担心放幻灯时,汽油灯温度太高,怕把幻灯机烤坏了。直到下午和陈胜林商量好,只放一部《学习雷锋》,时间短些,烤的也好些。下午散工后,我抓紧时间吃饭,又烧水泡一瓦罐茶凉着,把场地收拾下,大小板凳都放好。天擦黑,陈胜林和陈绍厚就来了,帮我把桌子放到外间炒茶锅前,幻灯机架好,拿出《学习雷锋》幻灯片,和五张毛主席语录幻灯片放在桌上,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开会放啦。
        生产队开会,从来没到过这么多的人。保管室内,也从没这么热闹过。连新上队的陈仁贵、杨正贵、陈胜田等,也來了好几个年青人。两盏台灯照亮了屋内,大家围在桌前,看着从没见过的幻灯机,很稀罕的。见过气油灯的,则大声卖弄的说,这灯亮的很,在哪干什么时看到的。陈绍厚和陈胜林和我一样,又兴奋又担心,生怕出问题,我还要不时安慰他们,不要紧张,其实我比他们更紧张。屋里挤满了人,连门口、窗边都扒满了人。队长、绍信大伯和会计陈胜定,从外面挤到屋内,队长大声说,小甄,准备好了吗。我说准备好了。队长说,先放幻灯再开会。我说好,对陈胜林说,点气油灯。陈胜林对围在桌边的小孩说,向后让让,别烧着了。接着打气,然后擦着火柴,点着气油灯。随着哧哧声,气油灯泡有了火苗,接着,在大家惊呼声中,耀眼的灯光照的大家都睁不开眼。我和陈胜林,赶快把幻灯机连接好,套上遮光罩后,屋里暗了下来。看看陈绍厚,已把语录幻灯片装好,我示意他推上,墙上白纸有了画面,再一调,清楚了,屋内一片诧异声。我大声说,大家都别说话了,先学习毛主席语录。放一张,我大声念一张。放了五张语录片后,开始放《学习雷锋》幻灯片,共四十张。也是放一张,我按解说词念一张。在现在看來,这都土得掉渣了,但在那个年代、那个地方,这可是开天辟地第一次,每換一张幻灯片,都会引起一阵惊叹声,别说是小孩子,就是五六十岁老人,也没见过,西莲大队偏僻落后可想而知。放了一大半时,我嗅到了油漆味,陈胜林小声说,有味道了。我没作声,继续念解说词,不过语速加快了。陈绍厚配合的不错,见我读快了,安放幻灯片也放快了,最后一张解说词一念完,就对陈胜林说,快关气油灯。气油灯灭了,看到有淡淡的烟。小孩们意犹未尽的叫着,放电影喽,放电影喽。我大声对他们说,这不是放电影,这是放幻灯。屋里安静了,我把发热的幻灯机托举起,对大家说,这是幻灯机。又指着两个镜头说,气油灯光就是通过这两个镜头,放上幻灯片,就看到画面了,放幻灯片时间不能长了,不然气油灯温度高,会烤坏的,今天放完了,下次再放。队长大声说,马上开会了,要看幻灯,等下次开会再放,现在我们队的人,都进来开会。外队的人和小孩子悻悻的走了,屋里就三十多人留下开会。队长说,明天队里放假一天,各家忙忙自家的事,从后天开始,秋收秋种进入农忙了,各家劳力没事不要请假,要赶天气割稻收庄稼。另外大队通知说,国庆节快到了,要防止阶级敌人破坏,各家来外人要和队里说一下,在山上路上和村里,看到生人要注意问问,有可疑的人,要及时向队里报告。接着绍信大伯又讲了,队里哪些田稻子熟了,要先割,怎么堆场,打场等说了一番。丰收在望,社员们特别高兴,积极讨论秋收。因为队里几乎家家都缺粮,半饥半饱半糠菜,都半年多了。散会时,有的队员说今晚幻灯没看好,明晚再放看看就好了。队长问我明天能放吗,我说能放,还要陈绍厚和陈胜林帮忙。队长说,那好,明天晚上就光放幻灯,不开会了。大家都说好,并要把家里人带來看看稀奇。散会了,我也关门看书睡觉了。
       因为队里歇工一天,上午我到大队部看看,医疗室里,江守俭和江守群两位医生在整理药品,打过招呼后,到大队部。大队部里会计石尚云在忙算帐,刘营长也在,他们问怎么了有时间来了。我说今天队里歇工一天,明天就要农忙了,没事來看看报纸。大队订的《人民日报》、《安徽日报》,都是从油店公社邮电局,几天一送的,新闻再新,也是五六天以后的。新闻报道8月13日,苏联军队侵入中国新疆铁列克提地区,制造新的流血事件。看了几张报纸,和石会计,刘营长说了会话,又到供销社转了转。出了供销社,西莲小学正好放学,陈仁堂老师在校门口。我说,陈老师,放学了。他看到我高兴的拉着我说,好长时间没看到你了,到学校坐坐。我和他进了西莲小学,他们的大女儿抱着弟弟在,许老师正忙着烧饭,招呼我说,小甄來啦,快坐坐喝茶。我和陈老师进了屋,接过他递來的茶,边喝边谈了起來。因为有月把没见面,彼此有很多话说,我们天南地北的谈了起来。阶级斗争是敏感话题,陈老师较谨慎,因他是当地人,而我则放的开。我把上交族谱给大队一事,讲给他听。陈老师说,你做的对,这件事可大可小,宜小不宜大,过去族谱、家谱上都记有土地房屋的,地主的记,贫农的也记,硬要说是变天帐有什么办法,他也是漏烧掉的,不是有意留的。也谈到中苏边境自卫战,新疆中苏流血冲突。说起放幻灯的事,陈老师说,不是你带来幻灯机放,这儿好多人是没见过。说着说着,许老师喊我们吃饭了。每次留我吃饭,许老师总会多做点菜,今天来的突然,但也多了个炒鸡蛋。
       吃过饭,辞别二位老师,回到保管室。想着明天就要收稻,进入农忙没时间了,把该洗的衣服、脏鞋子,都洗了。看了会书,看到陈绍厚散学,喊他过来。他来了,我说晚上来帮我放幻灯。他点了点头,回家去了。我也烧锅做饭,吃过饭后,烧两瓶开水,又泡一瓦罐汤茶凉着,碗都拿在锅台上,把所有的长短板凳都搬到外间。正忙着,陈胜林和陈绍厚来了,我们把桌子放好,又把幻灯机和气油灯准备好,天也快黑了。
       天黑透了,点上台灯,屋里亮堂了,队里陆陆续续有人來了,有的还扛个大板凳,扶老携幼全家出动。新上队听说了,也来了些人,我一视同仁,招呼來人坐下,喝水自己倒。因为不开会,大家闲聊谈心,反而比开会还热闹些。和昨晚一样,屋里屋外都是人,老人和孩子比昨天多了些,嘈杂声中,不时听到”什么时候放啊“。在人群中,我看到队长一家,我挤到队长跟前说,可以放了吧。队长说,又不开会,你说什么时候放就什么时候放。我点点头,回到桌边,对陈胜林和陈绍厚说,开始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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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3-10-13 07:36:03 | 只看该作者
试放幻灯获成功,
全队老少热闹中,
当天没有看过瘾,
次日还要再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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