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知青网-中国知青网络家园

 找回密码
 会员注册
搜索
热搜: 知青 活动
查看: 335|回复: 1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老三届知青下放莲花山 三十二

[复制链接]

121

主题

180

帖子

691

积分

高级会员

Rank: 4

积分
691
跳转到指定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23-10-12 13:25:0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32
第二天,天变了。天睛了半个月,今天天阴了,好像还要下雨。我已吃过早饭,准备上工割稻,可田地里没人,只好在家等着。绍信大伯和会计陈胜定來了,我端板凳让他们坐下,不一会,队长也來了。队长说,天不稳当,怕不能割稻了,不然割了下雨就淋了。绍信大伯说,好在这十几天,把畈上的稻都割的差不多了,冲里田搁两天没事。陈胜定说,看样子,今天不能割稻了。队长说,天不稳当,不能割稻,累了十几天,休息半天,下午天朗开了就割稻。
       天阴不能割稻,歇工半天。太好了,正好到陈胜良家,把稻子擂出來。我赶紧对绍信大伯和队长陈嘉芳、会计陈胜定说,上午要不上工,我到陈胜良家去擂稻子去。队长说,好,你去吧,顺便通知一下,上午歇半天,下午天朗开了就割稻,我们坐坐再走。我说,好,你们坐坐,喝水水瓶有,我走了。绍信大伯说,你走吧,我们走时把门关上行了。我出门向新庄子走去,路过下庄子,我对下庄子二毛陈胜学说,你跟大家说一下,队长说今天上午天不稳当,歇半天,下午天朗开了就割稻。从下庄子到新庄子路上,遇见几个上工的人,我通知他们回去了。很快就到了陈胜良家,我对陈胜良两口子说,今天上午不上工,我们去把稻子擂出來吧。张正英说,好呀,你俩把稻子背去,我叫小孩们把箩筐送去。我和陈胜良把稻子背到新庄子门厅,擂子就放在这儿,这半个月天天都有人排着队用,今天也不例外。陈胜良大咧咧的对门厅里的人说,今天下放学生要先用擂子,他擂完了你们再用。门厅里的人笑着说,我们什么时候用都行,家家都用过了,也不等着。
       陈胜良把擂子下面的地,仔细的扫干净,又把稻子,倒一半在擂子斗里,我拿起毛竹扛子,套在绳环内,推起擂子來。随着擂子转动,稻子从斗中漏下,经擂子碾磨,稻壳和去了壳的糙米,纷纷落到地下,一会儿就落了一层。推了一圈又一圈,地下也渐渐地落下厚厚的一层,有的稻壳还没完全脱开。一口袋稻子刚擂完,张正英带着两个女儿,拿着簸箕、筛子、箩筐等农具,來到跟前。她蹲下,抓了把地下擂过的稻子,看了看说,稻子晒的干,擂的还怪干净的。说完她把擂过的稻米,铲到箩筐中,陈胜良把另一条口袋的稻子,倒一半在擂子斗中,我继续推着擂子碾压稻子。张正英带着她的大女儿,把箩筐里的稻米,铲到大簸箕里,只见她端起大簸箕,熟练的抖了几下簸箕,然后一上一下簸了起來,擂过的稻米簸起有一米高,稻壳纷纷簸了出去,而糙米却留在簸箕里,真是神了。她簸了几十下后,簸箕里基本上都是糙米,稻壳全簸在地下,还有很少一些稻壳和糙米连在一起。陈胜良笑着对我说,你上次问我,糠夹子是什么,这就是,夹在糙米上还没掉下來的稻壳,就叫糠夹子。我也笑了,想起了文化馆馆长徐宗仁,他的小名就叫“糠夹子”。张正英把簸箕,左右转圈样又抖了几下,怪了,这次是带糠夹子的糙米,全在簸箕中心,并都浮在上面。她把簸箕放下,双手在簸箕当中一拢,把带糠夹子的糙米,都拢在手中,放在撮簸中。她把簸好的糙米,装在木桶中,交绐她大女儿说,你去舂米吧。她大女儿答应一声,带着妹妹去庄边舂米去了。张正英又装了一簸箕,簸了起來。我和陈胜良把剩下的稻子都擂了出來,前后也就两个小时左右。陈胜良说,小甄,这个你也拾掇不好,我们慢慢收拾,你去看看米舂的怎样了。
       我來到庄边,看到陈胜良大女儿带着二女儿在舂米。她姐妹俩人在舂碓的木杆上各踩一只脚,合力并熟练的有节奏的舂米在,我自叹不如。舂好的米装在木桶里,我抓起一把,雪白的大米中混杂着粉状细米糠。我对她们说,你们歇会,我來舂米。她俩笑着说,你舂的好吗?我说我來试试。她俩让开,我扶着舂碓架子,用右脚踏着碓杆,使劲踏下去。舂碓杆是踏起來了,用力太大都反弹起來了,用力太小又没有惯性,想利用这反弹力舂碓,还真不好掌握呢。顾了脚下踩踏,又顾不上用竹棍抄米,一不小心碓锤砸着竹棍,把竹棍都砸飞了,把两个小女孩笑的前昂后合。陈胜良大女儿说,你不会舂米,还是我们舂吧。她姐妹俩換下了我,看到她俩配合默契熟练的舂米,看来她家的米,都是她们舂的。看看天快晌午了,我也帮不上忙,回去烧饭吧。吃过中饭,天阴的更重了,队长在家门口看天,我没事到他家去。我问队长,下午还割不割稻了。队长说,天还阴着,不能割稻,你到老院子、新庄子通知一下,下庄子我来通知,明天只要不下雨,天阴也要割稻。我答应一声,回到保管室,锁上门,向老院子走去。快到老院子时,看到绍信大伯,我对绍信大伯说,队长叫我通知,下午天阴不割稻了,明天只要不下雨,天阴也要割稻。绍信大伯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去新庄子通知,这儿我来通知。我又到新庄子通知后,来到陈胜良家。她的两个女儿还在舂米,张正英拿着细筛,正在筛舂好的米,她的身边还放着两个大小不同的筛子。我问张大姐,怎么要用几个筛子筛呢。张大姐说,舂好的米先过米筛,再过细筛,把米糠筛下來,你看,筛下的米糠都在簸箕里。我用手指捏了下,比面粉粗些,发黄。她又说,筛过糠的米,再过米筛,把碎米筛下,最后就是大米了。陈胜良正帮着把筛好的大米,装到口袋里。他说,你在城里,买现成的大米吃,这下知道了吧,要吃上大米不容易吧。是的,这一百斤稻子,陈胜良一家大小四人,整整忙了一天,直到下午天快黑了,才拾掇出來。陈胜良不知从哪找來一根大秤,他说,來,秤下到底有多少米。我说,不要秤了。他用称钩,钩起口袋坚持要秤,我和他秤了一下,连口袋65斤。他说,去掉口袋有64斤。他老婆张正英说,这儿还有三斤多碎米呢。说着,就把装碎米的筐篮递了过來。陈胜良抓了把他家的米,又抓了把口袋里的米,双手摊开,让我看看。我看到他家的米偏黄,口袋里的米,和粮站买的差不多,明显白些。他把手里的米分别放下说,你的米我让两个丫头多舂会,多去些糠,米舂熟些好吃些。我家人口多,米舂糙些米多些,也健饭些(健饭,俗语饭多些),米都在这儿,我来帮你扛回去。我忙说,不要你送,这我扛的动。我扛起口袋要走,张大姐说,这儿还有碎米呢,我找个小口袋给你。我借口说,碎米我烧不好,不要了,给你们。他俩口子不答应,说讲好的,只要米糠,不要碎米,碎米可以煮稀饭吃,硬把小口袋塞到我手中。我生气的把小口袋,塞到他大女儿手中,对他们说,我说过了,碎米我不要,你们要再这样,就是下次分稻,不想帮我忙了。听我这么一说,他们才不再推辞。
我扛起口袋,道过谢后,离开陈胜良家,回到保管室,天已黑了。我把米倒进所剩无几的小米桶内,点着了煤油灯,准备烧饭。炒个韭菜辣椒后,舀了两碗新米,开始煮饭。曾秤过,一碗米有一斤,两碗米仅够吃一天,现在二斤米一天都不够吃。如果不是农忙,我稍稍要扣点米,否则就超支啦。灶下柴火烧的正旺,饭锅开了,掀起锅盖,热气腾腾,新米香味扑鼻而来。待饭锅水快烧干时,撤下灶里的柴火,用余火焖饭,听到饭锅里咔嚓、咔嚓的炸锅巴声,饭香四溢,感到肚子饿极了。好不容易等到饭焖好,我迫不及待盛起一碗饭,吃了起来。新米饭好香啊,这是我下放以來,吃的最香的米饭。这可是我和队里的社员一起,从修田埂,到栽秧、薅秧,割稻,打场,这一步步耕耘收获的;也是从分稻、擂稻,舂米,筛米,这一步步从稻谷,亲身经历加工成大米的全过程。这大米更显珍贵,煮的饭也更香。饱餐一顿后,照例刷锅洗碗,烧水洗澡,然后关门看书睡觉。
       第二天,天刚亮,闹钟就响了。我抓紧起來先开大门看天,阴的很,雾很大,雾中带雨。抓紧洗漱烧饭吃饭,紧忙竖忙,远远的看到有人下田了。我拿起沙镰,向畈上田里走去。田边站的是队长,他紧锁眉头,我问他,队长,今天还割不割稻?队长说,天阴的很,还在下小雨,不能割了,你去通知一下,等不下了再割稻。我答应后,到老院子、新庄子,下庄子跑了一圈。告诉大家,等不下雨了再上工割稻。通知完了,顺便到队长家,和队长说过后,回到保管室,无事就看书。正看的入神,就听外面有人说,小甄,在家吗?我急忙放下书说,在家,谁呀。到门口一看,原来是查宗贵,打把红纸伞来了。他进屋后,把伞收了,我把他让进卧室。他在卧室内四处看看说,你住的还不错呢,连顶棚带墙,都糊上报纸了,又干净又亮堂。我从水瓶中,用玻璃杯泡杯茶递给他说,天下雨割不成稻了,队长说等不下雨了再割。他苦笑着说,我们队稻早就割完也分光了,不像你们队,田多。我让他坐在大板凳上,天南地北的说起话来。他说,听说你会放什么片子,大队好多人都晓得。我指着小桌子上摆的幻灯机说,谁看了都会放,就是用这个放的。他看了看幻灯机,不解的说,这怎么放?怎么看呢?我把幻灯机组装好,安上遮光罩,又把台灯点好,对着墙,调好焦,墙上出现一块白亮的屏面,我拿起一张幻灯片,插在镜头前,屏面上就有了图像。他看了,很惊奇的说,唉呀,墙上有画呢。我又拿起另一片幻灯片,又演示一下,出现新的画面。我说,这就是放幻灯,很简单,我们在队里放,用的是气油灯。我指着卧室外,对面墙上糊的白纸说,在外面用气油灯放,画面放大到白纸上,看的清楚些,你试试,也会放的。他照着我的样子,放了十几张,高兴的说,哦,原来是这样,是不难放呢。我吹灭了台灯,他又拿起别的幻灯片,对着窗口亮处,一张张看着,嘴里不住说,真有意思,真好看。我看了看钟,有十点多了,就对他说,我来烧饭,中午在我这儿吃。说罢,就要到菜园摘菜。他急忙拦住我说,不在这吃,我妈特地叫我来,喊你到我家吃中饭,说下雨天你不能干活了,去家里坐坐。我说,不去了,你就在这儿吃祘了,不下雨队里还要割稻呢。他急了说,天还会下的,我们走吧,我妈还等你去呢。说罢就把我往外拉,他的劲好大,我只好锁上门,和他合打一把伞去了。         
       到他家有二三里路,下雨天,山区的砂石路,不像平原或平畈上的烂泥路,很好走,一会就到了。大妈看我来了,很高兴,老远就招呼说,下放学生,来了,快来坐坐。说着就倒杯茶递来了。我说,大妈,你真客气,还叫查宗贵喊我来吃饭。大妈笑着说,下雨天没事,来空坐坐,吃饭也没菜。我们一起进屋,随便聊了起来。大妈拉着我的手,仔细地问了我平时生活情况,又问我上工干农活的事,嘴里还不停的唠叨着,城里下放学生没干过农活,这么重的的活,怎么干的下來,受苦了,受罪了。说着说着就擦起眼泪來。看到大妈这样善良和关心我,我心里热乎乎的。大妈对我说,今天下雨不能上工,家里也没菜,叫宗贵喊你来空坐坐,你书看的多,是有知识的人,我就想让他平时和你一起玩,也跟你学学,长长见识,听说你还到过北京,见过毛主席呢。想不到,我连初一都没上完,在大妈她们眼中,竟然成了“有知识的人”。我忙对大妈说,我哪祘有知识的人,只是个没知识的下放学生,连初中都没上完;到北京,是红卫兵大串连去的,参加了毛主席最后一次,也是第八次检阅红卫兵。大妈笑着说,不管怎去的,反正是到过北京,去过掛在墙上画子里的天安门了,见过毛主席,到底是下放学生见识多啊,不像我儿子他们山里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地方也没去过。大妈说这话倒是真的,西莲花山地处偏僻,没有公路,又穷又缺粮,能到哪去呢?没钱没粮寸步难行啊。不仅在西莲花山,山区有很多像大妈这样年纪大的人,都没走出过大山,连县城都没去过。她没有想到,遗憾的是也没看到,四十八年后,她的重孙在2017年全国高考中,考入北京清华大学,山窝里到底飞出了金凤凰,这也是东西二莲花,第一个考上北京清华的学生。大妈让查宗贵陪我说话,她抹好桌子,把饭菜端到桌上,然后喊我们吃饭。今天大妈为了喊我來吃饭,拿出平时舍不得吃的鸡蛋,鸡蛋炒韭茶;买的豆干子,专门做了干子炒辣椒,又炒了茄子、咸菜等四五个菜,这简直就是过年啦。吃饭时,大妈不断给我夹菜,生怕我客气做假。其实,我也不会客气,这农忙季节体力消耗大,也能吃。饱饱的吃过午饭后,大妈收拾桌子,我就到查宗贵的卧室去看看。他的卧室收拾的很干净,比别的农村青年要讲究些。回到堂屋,大妈看了看她儿子对我说,过了年就要给他娶媳妇了。我听了,就对大妈说,这是喜事,你们家要热闹啦。说的查宗贵脸都红了。大妈说,西莲穷啊,接个媳妇不容易啊。谢别大妈后,查宗贵打伞送我回去,蒙蒙细雨下的烦人。路上,我问查宗贵,什么时候娶媳妇。他说,我妈说过了年正月就办。走过了西莲小学,我对他说,雨不大,你回去吧,还要回家忙忙呢。因为我知道,下雨天有下雨天的事,如舂米、打草鞋、劈柴等家务活要干的。回到保管室,我又看起书来。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4740

主题

6万

帖子

136万

积分

超级版主

Rank: 8Rank: 8

积分
1361890
沙发
发表于 2023-10-13 08:00:40 | 只看该作者
雨天歇工不割稻,
学习加工新米笑,
爱邀前往大妈家,
一顿午饭多菜肴。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会员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技术支持:信动互联(北京)科技有限公司|中国知青网-中国知青网络家园 ( 京ICP备12025178号 京公网安备11010802025847号 )

GMT+8, 2024-5-5 02:24 , Processed in 0.169010 second(s), 22 queries .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