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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肖故事新编之《堂审鸠蛇》
编纂：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咚咚咚……” 听到有人敲响鸣冤大鼓，县太爷赶忙升堂审案。 一阵堂威喝后，一个农妇走上堂来，将怀里抱的一具八九岁男孩儿的尸身置于堂前，双膝跪地，痛心地洒泪磕头，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 “你有何冤屈？状告何人？如实讲来，本老爷为你做主！”县太爷看着朴实无华、尚有风韵的农妇问。 农妇抬起头，冲着县太爷说：“我告山鸠，它毒死我儿！”说完，撒着泼地苦嚎起来，“我的命好苦哇！可怜我儿……” “威——呜！”一声堂威喝住。 “你往下说，山鸠是怎么毒死你的儿？”师爷在一旁问。 “您瞧瞧。”农妇抬起那男尸的一只胳膊，“我儿招谁惹谁啦？它飞过来就叨了我儿胳膊一块肉，用它的毒液毒死了我儿，您瞧，您瞧哇！” “说了半天，你告的是一只鸟哇！”师爷笑着说完，扳起面孔喝道，“胡闹！给我哄下堂去！” “且慢！”县太爷斜眼瞅着师爷，“人害人的案子要断，这鸟害人的案子就不断了吗？我还怎么敢称‘青天’二字？”说罢，吩咐堂下衙役，“快，将山鸠抓来问罪。” 不一会儿，山鸠上得堂来，将口中叼着的绿皮青花尖头蛇放置堂前，看看一旁的农妇和她刚刚死去的儿子，挺胸而立。 师爷和衙役们见县太爷要审山鸠，议论纷纷，嘻嘻发笑。 “啪！” 县太爷一拍惊堂木，整个大堂肃静下来。 “山鸠，这位农妇告你咬了她儿，可有此事？你从实招来！”县太爷问道。 “没错，我是咬了他。”山鸠直言不讳。 “山鸠！你好大胆子，竟敢残害良民百姓！”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县太爷喘着粗气，喝道，“来人！在衙前斩首示众！” “慢着！”山鸠喊道，“县大老爷为什么不问问我为啥咬他？” “是啊，您还没问案由呢。”师爷小声提醒着县太爷。 “对对对，我得问问事由，免得旁人说我不分青红皂白！”县太爷接受了师爷的提醒，回过脸来对山鸠说：“你说吧。” “我们山鸠的天职是抓蛇，为民除害。”山鸠理直气壮地说，“那孩子他不谢我们也罢，还用弹弓子射我们。昨天，我妹妹让他射死烧着吃了；今天，我又让他打伤了翅膀。”说完，山鸠张开了受伤的翅膀，“有伤在此，请大老爷察看！” 县太爷看了看山鸠翅膀上的伤，问农妇：“山鸠方才所说，是你儿行凶在先，你可知晓？” “这，这……”农妇张口结舌，“我哪里知道！” “山鸠，你说他吃了你妹妹也好，说他先用弹弓射你也好，现在伤你的人已死，何以对证？又无旁人佐证，如何免你死罪？”县太爷看着山鸠，奸笑着说道，“再敢胡言，将尔车裂！” “我是咬了他的胳膊。但，胳膊不是要害呀！他怎能会死呢？还请大老爷明断。”山鸠不服地说。 “是啊，大老爷，胳膊就是断了，也不会死人呀！何况它只是咬伤了他的皮肉。”师爷在一旁提醒说。 “这么说，咬不致死？”县太爷小声地问师爷。 “咬不致死。”师爷说，“那，他是怎么死的呢？找仵作来验验尸吧？” “好吧，怎么也得把死因弄明白，是吧？”县太爷与师爷商量已毕，令衙役传仵作验尸。 “大人，此人死于蛇毒。”仵作验尸后回禀道。 “这么说，夺其性命的不是鸠咬，而是毒蛇？”县太爷问。 “应该是的。”仵作回道。 “那，他身上可有被蛇咬的伤痕？”县太爷又问道。 “没有，他身上除了一处被鸠咬的伤痕外，再无伤痕。”仵作肯定地回答。 这倒怪了？死于蛇毒，身上又无蛇伤？县太爷自言自语道：“吾在乌障县任县令十几年，还头一次碰到这等咄咄怪事？” “大人，此案罪不在鸠，而在蛇。”仵作在一旁谏道。 “冤枉，冤枉！”山鸠叼来的那条昏死过去的青花蛇早已苏醒了过来，听到仵作的指罪，抬起它那三角状的头，连连喊冤。 “你冤在何处？”县太爷问青花蛇。 “我没咬他，仵作不是刚才说了吗？”青花蛇不慌不忙地说，“我没咬他，怎会毒他？” “这，这……”县太爷一时也没了主意。 师爷在一旁也百思不解。 是啊！男孩儿被鸠咬，胳膊上有咬伤，却死于蛇毒。这可真是一桩怪案呀！ “是你咬死了那男孩，你倒是敢做敢当呀！”青花蛇冲着山鸠喊叫了起来。 “是你毒死的，与我何干？”山鸠不服，高声喊着。 “我没咬他，怎会毒他？”青花蛇反问道。 “我们山鸠哪儿有毒？只有你们蛇身上才有毒！”山鸠大声辩解着…… 山鸠与青花蛇争吵了起来，引得两班衙役哈哈大笑。跪在地上的农妇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肃静！”县太爷又一次拍响了惊堂木，“本县宣判，经仵作检验，男孩儿死于蛇毒，判处……” “慢来！”青花蛇听到县太爷要判它的罪，“腾”地一下子从地上跃起，重新盘卧好身子，挺起胸膛，扬起三角脸，眨着媚眼，娇声浪气地说，“县大老爷大概不会健忘吧，前几天来着，你孝顺你那六姨太他爹，还烧了我两个妹妹下酒呢。如果我们蛇真有毒，您不是早就被我们毒死了吗？嘻，嘻嘻……” “对呀，师爷，五天前我吃了两条蛇呢，我怎么没被毒死呀？”县太爷觉得青花蛇说得有道理，抬头看着师爷问。 “那么，是仵作弄错了？不会呀？他干这行三十多年了，从没出过错呀！”师爷悄声对县太爷说，“再说，山鸠也不是毒物哇，哪本书上也没说山鸠有毒，您说呢？” “那你说，这案子咋判吧？”县太爷问。 “要不，这样。”师爷看出了县太爷的心思，脑子灵机一动，悄声说，“大人，您想，他身上唯一的伤是谁造成的？是山鸠哇！何况，山鸠也承认咬了他。” 县太爷点着头听师爷说完，拍响了惊堂木：“山鸠听判！你咬伤农家孩儿，你已供认不讳，尚有伤痕作证，今不诛你，何有青天？来人，衙前立刑！” 不容分说，衙役们绑扭着山鸠走出了大堂。 山鸠大呼：“好糊涂的县大老爷呀！我们山鸠以除毒蛇为天职，日夜操劳，为民除害。他明明死于蛇毒，尔却纵蛇判鸠，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 山鸠被处斩的消息传开，山鸠的兄弟姊妹们惊恐致极，私下议论：“乌障县有个糊涂的县令，青红不分，皂白不辨，爱蛇厌鸠，咱们走吧！”于是，山鸠们集体行动，离开了乌障县。 山鸠走了，蛇少了天敌，很快繁育发展了起来。 一时间，农舍里、仓库里、店铺里，就连县衙大堂上，到处都是蛇！有些蛇成群结队地在大街上摇摇摆摆，横冲直撞！还有些蛇夜晚竟钻进了人的被窝！ 不少人被蛇咬伤，被蛇毒死！就连县太爷最喜欢的六姨太也未能幸免！ 县太爷抱着六姨太的尸身，老泪横流：“悔不该呀悔不该！当年鸠蛇一案，明明是山鸠先吃了毒蛇，后伤了那男孩儿，未消化的毒液索了那男孩儿的命。我……我犯的是哪门子糊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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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26 12:2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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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27 08:1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