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故事新编之《公孙论马》
编纂: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平原君府上有位门客,叫做公孙龙。这个人博学多识,见解独到,尤其是他提出的“白马非马”的观点,影响极大,很多儒家、道家、法家的学子前来拜访求教。 这天,孔穿远涉千里,由鲁国慕名而来。 见面后,孔穿说:“久闻先生学识渊博,特来拜师,只是有一条,您‘白马不是马’的说法不敢苟同,如果您能放弃这个说法,我愿成为您的弟子。” 公孙听后,笑了笑说:“你是仲尼的后人,是信奉儒家的。今你来讨教,我非常高兴,咱俩到河边坐在柳树下一叙如何?” 孔穿欣喜。公孙即命书童去马棚牵白马。 一会儿,书童回来禀报:“马棚中只有黑马、黄马。” 公孙像没听到书童的话,站在门口问:“马呢?” 书童又回报说:“您要的是白马,马棚里没有。” 公孙笑着对孔穿说:“你看,白马没有马,咱俩只好步行啦。” “先生且慢!”孔穿奇怪地问,“马棚里不是有马吗?” 公孙让其坐下后说:“我若要一匹马,他给我牵来黑马、黄马,任何一匹都行,但我要的是白马,他就牵不出来了,你说这白马还是马吗?” “不就是颜色不同,白马、黑马、黄马不都是马吗?”孔穿觉得不可思议。 “是呀,你见过没有颜色的马吗?”公孙笑着反诘道。 “这……?”孔穿窘惑了,随口而出,“马要是没了颜色,谁还能看见马呢?” “所以呀,我才说,白马就是白马,它不是马;黑马就是黑马,也不是马。你说呢?” “唉,您这个说法还真有点意思。”孔穿思索着搭讪。这时的他才感到公孙龙“白马非马”理论的高深莫测。 “刚才一进门你就说,要拜我为师,想必你是觉得我比你有所长,其实我的长处就是‘白马非马’,如果放弃了这个长处,你让我教你什么呀?”公孙思衬着问道。 这时,伺在一旁的书童插话对孔穿说:“您这位先生真有意思,要拜我家先生为师,还要先教我家先生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等我家先生把您教的‘不该怎么样’改正了,您再拜他为师。这,到底是谁教谁呀?” 书童的一通直白,弄得孔穿很没面子,不知如何是好。
一日闲暇,赵慧文王召见公孙龙。 落座后慧文王说:“久闻先生‘白马非马’的说法很有见的,能给我讲讲吗?” “愿意。”公孙说,“我们通常说的马,是指马的形体,而颜色则是它的属性。我所说白马,是马的形体与属性的结合,是白与马的结合。形体必须通过它的属性,也就是白的颜色,才能让我们看到,如果没了白的颜色,那还能看到马吗?” “有意思。”慧文王点着头说,“我们平时看见的是白马、黑马、还有红马,照先生的说法,我们没看见马吗?” “不是没看见马。”公孙微微笑着说,“是马这个动物的形体因其颜色的属性而存在,让我们认知。敢问大王,您见过没有颜色的马吗?” “没有颜色的马?”慧文王笑着,顺口反问道,“那为何物?” “所以,我才说白马不是马。”公孙平静地说。 “先生的学问深奥,将它束之高阁吧!”慧文王笑着说道,“与孤家治国何益?”即端杯送客。 “请问大王。”公孙坐着没动,问道,“倘若您的一个忠臣被一个勇士打了,您将怎样处理?” “打人者刑,律法有规定呀?”慧文王不假思索地说。 “大王依法处罚了勇士,以后勇士们都不敢‘勇’了。失去了勇敢属性的勇士,还叫‘勇士’吗?”公孙笑着问。 “照先生说来,那打人的勇士就不该罚吗?”慧文王道理十足地反问道,“如果忠臣得不到保护,将来谁还忠于孤家呢?” “大王保护忠臣是对的。”公孙慢吞吞地说,“不知大王是否想过,忠臣为忠挨打,说明忠臣不勇,不能为您保驾;而勇士打了忠臣,说明勇士不忠。请问大王,倘若忠者不勇,勇者不忠,您的江山还保得住吗?” “这……?”慧文王一时语诘,问道,“以先生之意呢?” “忠诚、勇敢,是臣子两个必备的属性,忠而不勇,不能卫国;勇而不忠,却可乱国。”公孙梳理着思绪说,“大王依法处罚了打人勇士的勇,却没处罚他的不忠,是不是避重就轻了呢?” “对呀!”慧文王恍然大悟道,“孤家首先应该治他不忠的罪,然后再治他打人的罪呀!” “还有。”公孙接着说,“忠臣为忠挨打,忠是对的,但不勇则是忠臣的缺陷,光保护不行,也应责其不勇。” “先生说得一点没错。”慧文王赞许地说,“如果我赵国的忠臣能勇,即使不会武艺也要血气方刚;我赵国的勇者皆忠,个个都肯为孤家拼死沙场,孤还何愁?” “反之,”公孙接过慧文王的话头说,“臣子若失去了忠诚、勇敢的必备属性,大王您还有臣子吗?” 慧文王听后顿悟道:“如果马没了白的颜色,那还是马吗?”
公孙龙是战国末期著名的“实名论”家。他的《白马论》所阐述的概念、归纳、演绎、推理,奠定了中国思维逻辑的基础。 时隔两千年后,毛泽东在给干部们讲概念时曾说过这样一段话:“人,这个概念已舍掉了许多东西,舍掉了男人、女人的区别,大人、小人的区别,中国人、外国人的区别……只剩下了区别于其它动物的特点。大家只见过张三、李四,请问,有谁见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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