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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肖故事新编之《食月天狗》
编纂：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相传青石山下，有一位姓苟的石匠，手艺十分精堪，雕出的石狮子，鬃毛卷云、怀中抱子、口中含珠，真是栩栩如生，妙不可言！但由于他少言寡语，老实厚道，常有买家拉走了石狮子而不付现资。这不，镇上的司徒财主盖新宅，两年多了，还未给钱。先时去要，好言推之；后再去索，大门紧闭，家丁叱喝。你说气也不气！ 老实人不见得好欺负。这苟石匠来了蛮劲，背了一袋子碎石块，到司徒老爷门前要账。 司徒老爷家的家丁凶神恶煞一般，舞刀挥棒，令苟石匠近不得大门前。他不急也不骂，却把碎石一块块地隔着墙扔进了司徒家的大院，弄得院里的丫环小姐叫苦不迭。院里这一骚乱，惊动了司徒老爷。 人家是来要账的，你给了钱，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他不！偏让家丁放出大狼狗，活活地将这苟石匠咬死在地！ 噩耗传来，苟石匠的媳妇莲花正因为邻居家的狗吃了她家的小雏鸡，不依不饶地在邻居家门口叫骂。听说丈夫被司徒老爷家的狗咬死，火冒三丈，拎了根镐把嚷着骂着就去拚命！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在众乡邻的死拦硬劝下，才劝得这苟夫人莲花哭出了声。料理完夫君的后事，她立下重誓要为丈夫报仇；她几次拎着镐把木棍去找司徒老爷算账，都被司徒家的家丁打得浑身青肿，头破血流，在一次逃难中，竟被一只野狗咬伤了腿！ 回到家里，抚着受伤的腿，莲花夫人伤痛至极，突发高烧，身酥体软，脑袋上像顶着一块巨石，昏昏沉沉。这天下，难道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吗？想着想着，她昏睡了过去。朦胧中，司徒家的大狼狗撕咬丈夫的景象历历在目……忽而，又见邻居家的狗吞噬自家的小雏鸡……一会儿，一条野狗咬了自己腿上的肉，吃得有滋有味！啊，狗，狗！都是狗……！我要打尽天下的狗！ 一觉醒来，她头不梳、脸不洗，披头散发，拎了根大木棒走上街，见狗就打。还敲门串户地叫嚷家家都要打狗。 “为什么家家都要打狗呢？”有人问她。 “你忘了我丈夫是咋死的了？”她当头就是一句，有时还撩起裤管，急扯白脸地嚷，“我这腿，还不是狗咬的吗？” “打狗也要看主人呀！”有的邻里相劝。 “看什么看？”她根本听不进劝，理直气壮地质问，“谁家的狗不是狗？财主家的狗就是祖宗，得供着不成？” “我家的狗可没咬你，不是？”有人为了自保，讨好她说。 “你能保证明天它也不咬我？”说罢，哈哈一阵大笑，嚎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 人们看着平日里俊俏的莲花，半个多月的功夫，变成了疯疯魔魔的痴婆子，既同情她的遭遇，又无计可施。 半个月过去了，狗没打死一条，莲花自己的大腿却又遭了回狗咬，气得她是怒火心烧。她缓缓地包扎着自己的伤腿，包着，包着，突然笑了，拍着脑门自语道：“我可真傻！” 大腿伤愈后，莲花一改往日的疯癫模样，梳头洗面，穿了身素花的新衣服，珠寰玉佩地走到大街上，见了乡邻们有说有笑，到集市上去卖鸡蛋。 “莲花嫂子，不打狗啦？”平日与她要好的妹子问。 “不打了！”莲花爽朗地笑着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嘛！” 乡邻们看她恢复了精神，都为她松了一口气。可是，一连串奇怪的事儿发生了。 先是司徒财主家遭了报应，咬死苟石匠的那条大狼狗，连同司徒家的鸡，一夜之间，死了个精光！经查，都是吃了老鼠药毒死的。接着，不是张家的狗死了，就是李家的狗死了，不到十天的功夫，竟死了二十多条狗！还都是吃了老鼠药毒死的。 村里人都怕老鼠药药三代，统统把那些毒死的狗扔进了村西头的荒山野沟！ 是谁？谁下的毒？人们议论纷纷，诚惶诚恐，谁也不知晓。 人们不知道，兔子可看得清清楚楚。一只白毛红耳的兔子看到这么多平时一起玩耍的狗友死于非难，一赌气，告上了天庭。 “果有此事？”天皇大惊，说，“若任其所为，尽数毒狗，人间的属相不是要出缺吗？” “是呀！”众天神皆惶恐不安。 “是你亲眼所见？”天皇听后不敢相信，追问道。 “是，我亲眼看见那些狗吃了莲花大婶的肉包子后，就中毒死了。”兔子恭谨地回禀道。 “既如此，天王星，劳烦你走一趟吧。”天皇吩咐道。 “得令！”天王星谢恩后对兔子说，“请前边带路。” 一会儿工夫，天王星幻化作人形，落在莲花家的院中。 莲花见有客人来访，赶忙出迎。 “且慢！”天王星说，“这只红耳白兔告你毒死了二十八条狗，可有此事？” 别看莲花一届女流，还真像个大丈夫，敢做敢为，开口便说：“有！你奈我何？” “你既承认，就请你把那些狗复活吧！”说罢，手指一弹，金光一闪，莲花夫人即刻变成了身怀六甲的大母狗。 天王星回天庭复命。 红耳白兔笑得前仰后合，可算为那些遇难的狗出了一口气！ 莲花夫人变成母狗后欲找兔子算账，可沉重的身子令她动弹不得，只能在心里暗暗发狠：白毛红耳的兔子，我记住你了！早晚跟你算账！ 说也怪，怀胎仅一月，莲花母狗一窝就生下了二十八条小狗。这些小狗，个个活灵活现，神采奕奕，格外精神。莲花母狗用心饲养它们，生怕哪条没吃饱，哪条被压着挤着。母子深情，何以言表！一个月后，这群小狗竟长得如同两三岁一般，有的英姿炯立；有的温顺善良；有的喜跑喜跳；有的还爱钻怀静卧，直喜得这莲花母狗常笑忘哀！不想，凭空来了一阵龙卷风，这二十八条狗竟飘飘然随风而去！ 大风过后，两个多月前死狗的家家户户，包括司徒财主家，都见到了久违的狗！像是狗走失了两个多月，又返回了家一样，“汪汪”地叫着，使得这些家户的主仆们惊诧不已！就是有一条，这些狗，经受过莲花夫人的教化养育，不再咬人了。尽管司徒老爷如何训斥鞭打，那条大狼狗也还是只吠不咬！ 不见了那群狗，莲花母狗自然着急，出门来寻。谁知子狗没找见，倒看见了那只告状的红耳白兔。莲花母狗不由得气上心头，扬起四蹄就扑了过去！红耳白兔一愣，看是莲花母狗，撒腿就跑！跑出了村庄，跑过了小溪，跑上了山坡！莲花母狗在后面步步紧逼！ 一阵乌云，狂风大作，冰雹倾砸，雨水斜泼。莲花母狗不弃不舍，顶风冒雨向山坡追赶！红耳白兔回头看了看穷追的母狗，抖了抖身上的雨水，奋力朝山顶跑去！ 当莲花母狗追上山顶的时候，看见红耳白兔踏着一朵祥云朝空中飞去。这可怎么办？难道又让它跑了吗？……急得莲花母狗在山头上左蹿右跳，无计可施。 恰在这时，风雨骤停，空中现出一道七彩虹桥。莲花母狗顾不上多想，踏上彩虹桥紧随其后。眼看就要追上，红耳白兔钻进了月宫，关好了大门。 莲花母狗看得真真切切，可就是进不去，“汪汪”地狂吠着，可无论她如何喊叫，就是叫不开门，却听红耳白兔在月宫墙里得意地喊：“你追呀！有本事你追呀！” 红耳白兔的讥讽，令莲花母狗恼羞成怒。它狂跳起来，张开血盆大嘴，死死地咬住了月宫的宫墙，拼着全力撕咬着…… 生活在大地上的人们看见圆圆的月亮像被吃掉一口的烧饼，吓得魂不守舍。有几个胆大的人忙招呼人们擂响了震天鼓，敲响了撼天锣，还点燃了鞭炮二踢脚。 正与紫薇星君一同用膳的天皇，惊闻大地上炮轰鼓响，忙派天将去查。一会儿，天兵天将将莲花母狗押至堂前。 “你胆子不小，敢吃月宫？”天皇喝道。 “谁吃月宫了？”莲花母狗反驳道，“我在追那只躲进月宫的兔子！” “那兔子怎么伤害你了？”紫薇星君慈祥地问。 “不是它告状，我这三八年华的大活人，能变成母狗吗？”莲花母狗振振有词。 “噢，你就是那位毒死了二十八条狗的莲花夫人吧？”紫薇星君笑着问。 “是，是我。”莲花仍是大言不惭，“它们害人，不该死吗？” “哦，你倒说说，他们怎么害人了？” “呜……”紫薇星君这一问，莲花夫人哭得泣不成声了。因为，从来没有人听过她的诉说，接过她的申诉！ “你的遭遇我很同情。”听了莲花夫人的哭诉，紫薇星君说，“但是，你也不能因为一两条狗伤害了你，你就灭掉天下所有的狗哇！” “哪有什么不对？它们害人哩！”莲花还是理直气壮。 “如果水淹了庄稼，就灭了水，你喝什么呀？”紫薇星君启发地说，“同样，如果一个人犯了死罪，就杀掉所有的人，那地上不是早就没有人了吗？” “是，天神说得对。”莲花夫人垂下了高昂的头，懊悔地说，“小女知错了。” “哈哈哈……”天皇笑着说，“既已知错，还你人身，去吧！”一抬手，将莲花母狗送回了人间。 莲花夫人恢复了往日俊美的容颜，却多了几分愁楚。思来想去，她决心以慈善关爱化解人间恩怨，驯化野狗，关照弱兔，调解邻里纠纷…… 莲花夫人死后，人们不忘她的恩惠，怀念地称她：莲花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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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21 12:3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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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22 07:43: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