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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肖故事新编之《贺幛画猪》
编纂：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青梅竹马”这个成语源于唐代诗人李白的一首名为《长干行》的诗。诗是这样写的：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十五初展眉，愿同尘与灰。” 自此，人们常把幼时玩伴长大后喜结连理的小夫妻称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日月如梭，转眼到了大明朝。 自从朱元璋令金陵百姓春节在门前贴春联之后，对联风大起，结婚送喜联，祝寿送寿联，吊唁送挽联。渐渐地，有人觉得仅仅送副对联，好像略显小气，于是就发明了“幛”。结婚送喜幛，祝寿送寿幛，吊唁也改成了送挽幛。 什么是“幛”？就是在八九尺长的纸上、布上画上画儿、题上字，表达自己的心愿。比如喜幛，若姻亲的一方是与皇家沾亲带故的，多画些“攀龙附凤”、“龙凤呈祥”之类的画；若是员外、财主或一般人家，多画些“鸳鸯戏水”、“花好月圆”之类的画，再附上几句诗词，表达赠者之意。
有一位姓朱的乡绅，仗着自己与皇帝同姓，横行乡里，霸踞一方。方圆百十里百姓恐其势大，敢怒不敢言。这年，朱乡霸花甲大寿后，欲娶梅裁缝的二八小女梅青儿做九姨太，消息传开，可忙坏了四乡五邻。 朱乡霸有一位姓曲、绰号叫做“弯弯绕儿”的旧友，虽说大字不识一箩筐，但仗着拍马屁的能耐，日子过得也是富富有余。听到朱老爷要娶九姨太的消息，自然不敢怠慢，亲自来到镇上最有名气的“青梅画室”，请画师以“青梅竹马”为题制作喜幛，以做贺礼。 几天后，弯弯绕儿来到画室看到将要制作完成的喜幛大怒，质问画师道：“你画的这是什么？” 原来，画师按他的意思，根据李白《长干行》的诗意，画了一个骑着竹竿的小男孩，另有一个穿花衣的小女孩向他抛掷杨梅。 “您不是要一幅《青梅竹马图》吗？”画师问他。 “是啊！”弯弯绕儿指着这幅画厉声地问，“猪在哪儿？马又在哪儿？” “这……？”他这一问，把画师弄糊涂了：这《青梅竹马图》，哪儿有猪呀？马呀？ 说来说去，弄得画师哭笑不得。最后还是主随客意，谁叫咱们是给人家干活的呢？“您说怎么画吧？听您的。”画师说。 “你就没听说过‘青梅猪马’的故事吗？”弯弯绕儿不知是从哪儿听来的词，张嘴就说。他心里明白，无论怎么说，这六十岁的老头子要娶十六岁的小姑娘，也不能说是好事。但依仗人家的势力，我怎么也得帮他在脸上抹点粉儿、遮遮羞哇！只要他老人家高兴，我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想到这儿，他决心送上一幅精工制作、内容别致的喜幛。主意定了，画些什么呢？画“腾龙雏雁”？他怕犯忌，因为，娶亲的人虽然姓朱，但跟皇家不沾亲；画“比翼双飞”，不好，太俗气了！他冥思苦想，终于想起了人们常说的“青梅竹马”这个词。可他听错了，听成了“青梅猪马”。他想：“梅”不就是“媒婆”吗？“猪”是家里养的，“马”是外面跑的，经媒婆这么一撮合，猪马联姻，家里外面都兴旺，该是多好的祝福呀！ “这样，这样……”弯弯绕儿指着画布表达着自己的构图。 画师一边听，一边笑：“您这可真新鲜，就这样？”画师听完了问道。 “听我的，没错。”弯弯绕儿得意地笑着说。 “好吧。”画师摇摇头，无奈地说，“你先付钱吧。”大概是画师怕他赖帐，赔了笔墨白搭了功夫。 “好好好。”弯弯绕儿高兴地付了银两，临走还嘱咐说，“别忘了题上几句好听的词儿。” “放心吧！”听着画师的回答，弯弯绕儿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地走了。
朱乡霸迎娶九姨太那天，朱家大院热闹非凡！县吏乡绅、阔佬遗少、远亲近邻，还有拍马屁的、捧臭脚的、溜碗边的，五行八作、三教九流，都成了座上宾！花花绿绿的喜幛挂满了喜棚里外，厅堂上下，有的没地方挂了，便吊在了树枝上…… 您还别说，在这百多幅喜幛中，还就数弯弯绕儿送的这幅喜幛引人注目：画面的左边是一棵杨梅树，枝繁叶茂，青里透紫的梅果鲜亮亮的，简直令人垂涎欲滴；右面是一头浑圆的猪，肥头大耳、呲牙大笑、微微抬起一只前爪；左边是一匹向它迎面跑来的小马驹，脊上的鬃毛飞扬，垂扭着悲伤的脸，眼下还挂着泪花，还真像是哭嫁！尤其是右上角题的几句诗，更是耐人寻味。 “杨梅树下猪马亲， 贺喜朱翁续九姻。 猪马无猜惊诗圣， 青梅何处觅竹荫？” 落款是“承曲翁意贺朱门大喜，青梅画室觅竹荫作。” “好，好！别有韵味！”有人夸赞道。 “哎，这青梅竹马，怎画成了‘青梅猪马’？”有人疑问。 “难怪呀！这六十岁老翁和十六岁少女能说两小无猜吗？”有人揣度。 “好一句‘青梅何处觅竹荫’！到底是梅裁缝家的梅青儿无处‘觅竹荫’呀？还是青梅画室的画师难觅‘竹荫’呀？”有人看出了这画上题诗的门道，觉得解气，暗暗称赞画师的精明。 “让开，让开！”朱府管家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下，分开围观的人群，来到这幅喜幛前，管家眯起鼠眼看了看，横着脸上的肉喝问：“谁？这是谁送的？” “噢，管家老爷，这是我送的。”自觉得意的弯弯绕儿赶忙迎上去，哈着腰微笑着答道。 “啪！” 管家抬手就是一巴掌，紧跟着反手又是一巴掌，打得这弯弯绕儿不知何故，声音颤抖着问：“您……您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你这不是把老爷比成猪了吗？”管家愤愤地说。 “哪儿，哪儿能呀！”弯弯绕儿一看事不好，心眼来得倒挺快，壮着胆子陪着笑脸说：“喜幛是我送的，可这画不是我画的，您说是不是呀？” “谁画的？”管家撩起眼皮看了看画上的落款，看得明了，“嘿嘿”一声冷笑后，一把薅住了弯弯绕儿的衣襟，怒骂道：“好你个弯弯绕儿，这儿明明写着‘承曲翁意’，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弯弯绕儿一看难辞其咎，点头哈腰地说：“我也是好心呀！” “去你的好心吧！”管家话落手起，一把扯下那幅喜幛，扔在弯弯绕儿的身上，吼道，“滚！回家去绕你的猪吧！” 看着弯弯绕儿颤抖的两条腿仓皇退走的惨样儿，围观者们捧腹大笑，起着哄地冲着他喊：“往后学精点儿，别再把自个儿绕进去！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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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26 12:3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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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1-27 14:59: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