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肖故事新编之《诚信弑猪》
编纂: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依山傍水的澧庄,有位令老爷,在朝上做官。这个人性格耿直,奔放豁达,常以实相奏,直言相谏。前几日,因“军饷案”得罪了皇上,罢官回家。 “爹爹!”还没进门,八岁多的爱子健儿就跑着迎了出来,欣喜地叫喊,“娘,我爹回来了!” 离家三年,久别重圆,个个热泪盈眶,亲亲热热。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健儿被家人团聚的喜庆感染,不禁脱口而出。 “说什么呢?”娘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嗔怪着健儿,“是你爹回来了,不是朋友!” “爹爹自远方来,更欢乐乎?”健儿灵机一动,改口说。 “嗬,来的还挺快!来。”令老爷兴冲冲地招呼着爱子,将健儿搂在怀里,亲切地说,“跟爹说说,都读了哪些书哇?” 父子俩说着,笑着,直到深夜。 第二天,健儿上私塾读书去了,令老爷在家闲着无事,便跟着健儿娘上山打猪草。家里养的四头猪,个个都一百多斤了,正是催膘长肉的时候,能吃着哩!也真够难为健儿娘的。 “我还以为,你做了官儿,就干不了家里的活了呢。”健儿娘坐在一捆猪草上,擦着额头上的汗,笑着说。 “当官有什么好?有了事儿,还不是给他们当替罪羊?”愤愤不平的令老爷苦笑着说,“还是这乡风野趣好哇,干点活儿,出把子汗,浑身都舒服!” “当真如此,我想……”健儿娘红着脸,欲说又止,像是不好出口。 “你说嘛!”令老爷还是耿直的习性,“我又不是外人。” “我想回娘家看看。”健儿娘低着头忧心地说,“前些日子,我娘托人捎信来,说我爹病得很重。” “那就去嘛,你也三年没回娘家了,家里有我!”令老爷深情地说,“走,回家!” 夫妻俩背着鲜嫩的猪草,有说有笑地回到了家,将草剁了,拌上些泔水糠面,倒进猪食槽里。那四头黑乎乎,顺溜溜的猪就大口大口地吞吃了起来,还不时地发出“呃呃”的叫声。令老爷看了,这叫高兴! 健儿听说娘要去姥姥家,也吵着要去,令老爷同意了。一来路上要走好几天,多个人还有个伴儿;二来呢,健儿也三年没去姥姥家了,能不想去吗?临走的时候,令老爷千叮咛万嘱咐,生怕健儿淘气,惹姥姥家人生气。 “爹,你就放心吧,我已经懂事啦!”健儿自信地说。 “路上别贪玩,照顾好你娘,回来我给你杀猪吃!”令老爷顺口言道。
两个月后,健儿母子回来,水还没喝上一碗,令老爷就拿了绳索直奔猪圈—— “你要干吗?”健儿娘惊诧地问。 “杀猪哇!”令老爷笑着,“我不是说了吗?你们回来给健儿杀猪吃。” “那不是一句玩笑吗?”健儿娘这才想起临行时令老爷说的话,“噗嗤”一声笑了,“你还当真呀!” “跟孩子说的话,岂能不当真?”令老爷站在当院,对走出来的健儿娘认真地说,“爹娘是孩子的不师之师,你今天骗了他,不就等于教他骗人吗?”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健儿娘思衬着,心疼地说,“可咱这猪,正催肥长膘的时候,杀了,不可惜吗?” “爹!”健儿也没想到爹爹真要杀猪,从屋里跑出来对令老爷说,“我知道那天您是顺口说出来的,我不会怪您的。” “孩子,”令老爷看着天真懂事的健儿,抚着孩儿的头,长叹了口气说,“人生在世,就要说话算话,你的先生没教过你‘商鞅一语百金轻’吗?” 健儿点了点头,明白了爹爹的用意,张嘴刚要说什么,却听爹爹对娘说,“比起教孩子懂事明理,一头猪又算得了什么?” “好,好,依你!”健儿娘爽朗地笑着,“来,健儿,帮忙呀!” 一家三口兴致勃勃地抓猪、杀猪,忙得不亦乐乎。 忽听门外一阵喧闹,“啪啪”地敲门声后,有人大喊:“令大人,接旨!” 令老爷急忙开门,见来的是朝廷使臣,忙跪地听旨。 使臣展开皇卷,高声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军饷案已查清,令卿直谏,虽言词唐突,但无犯上之意,加官一级,任户部侍郎。” 令老爷接旨赴任去了,但他临行前“弑猪”一事,在健儿幼小的心灵中,深深地植下了“言出必行”的种子。
十年后,健儿参加乡试,一举中了秀才。消息传开,街坊四邻谁不为之高兴! “恭喜令兄!”忙乱中,同试好友张辛兴冲冲地从十几里外赶来祝贺。 “你不是也中了吗?”见张辛到来,健儿更是欣喜若狂。 “中了,中了!”张辛揖着手,红光满面地说。 “同喜,同喜!”健儿激动地与张辛抱在一起,蹦着跳着。突然,健儿把张辛拉到猪圈边,指着圈里的肥猪笑着问,“你说,杀哪头?” “杀猪?”张辛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地问。 “是呀,考前我不是说了吗?咱俩同时中举,我就杀猪庆贺!”健儿提醒着说。 “那不过是句玩笑,你还当真?”张辛说着,捶了他一拳。 “谁开玩笑?”健儿一板正经地说,“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收得回来吗?” “这……?”张辛摇摇头,像是在说,这叫我说什么好呢? “别傻愣着了,帮忙呀!”健儿唤来了娘,拿着绳子,招呼着张辛。 “你呀,言出必行。好!好!”张辛激动地搂着健儿说,“你这一肚子学问,想必也是这么老老实实地学出来的吧!” 又过了六年,健儿考取了进士,补缺做了泉山县令。到任之后,他时时以爹爹“弑猪”的教诲鞭策自己,成了为百姓办事,受百姓拥戴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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