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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届知青下放莲花山 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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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2-3 19:46:00 来自手机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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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她)们则好奇的是我大串联到北京,参加毛主席第八次接见红卫兵的经历,还有就是关于招工的事啦。天黑了,我点了一盏灯放在小方桌上,又点了一盏灯,放在茶锅台上,屋子里顿时亮堂堂的。饭也好了,我略带歉意对他(她)们说,这是第一次煮糙米饭,好吃不好吃也就这样了,菜园也找不到菜,只有咸菜吃。咸菜放在小方桌上,开始盛饭了。我让他(她)们先盛,我去盛饭时,才发现这饭也太散了,一粒粒的,一点也不象平时吃的饭,能粘到一起的,等于是涨大的米一样,颜色是酱红色的,吃到嘴里还有嚼头,有饭香。大家都是第一次吃这样的饭,一来新鲜,二来也饿了,就着咸菜,吃的很带劲。这顿饭吃的好热闹,虽然没什么好吃的,但边吃边聊,都是知青也谈得来,感觉与他(她)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也融洽的很。吃过饭了,两位女生主动刷锅洗碗,我和张治生、陈宝林则天南地北的吹起牛来。张治生在队里和任何人都能聊上几句,按上海话说,能和别人吹老牛。他的外号就是“牛司令”,哪里有他,就不会寂寞。他的最大优点,就是你说他好的或不好的,或当面说他,他都不会生气,即使生气,过一会就好了。小喇叭响了,听听广播,说说话,对我来说,是很难得的。毕竟,我一人插队住单庄子,最大的苦恼就是孤独寂寞。不知不觉,已到八点半了,张治生说,西土瓦,我们回去了。我说你们带手电了吗?他说,都带了,我们走了。说着,他(她)们就出门了,我拿着手电筒,把他(她)们送到大路后,又返回保管室。刚才还热热闹闹的保管室,现在又冷清下来,小喇叭也没有声音,只听到偶尔偌大屋里发出的莫名声响,屋里屋外一片寂静,这静得瘆人。我关上大门,默默的收拾好堂屋,把小方桌搬回卧室,端了一盏灯到卧室。开始烧水,洗澡,看书,睡觉。
       一觉睡到天亮,开开门看看,又是小雨,细濛濛的小雨,下的真烦人。洗漱后,我查看一下灶台,发现脸盆下扣着昨晚剩下的一碗饭。我打伞来到老院子,绍信大伯和大妈看到我,招呼我坐下。大伯大妈脸上布满愁云,大妈说,小甄,今年的日子不好过了,稻子今年损失大了。绍信大伯低头抽着毛烟,好大会儿,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我说,到现在还在下雨,这稻子全烂到田里去了,别说人吃的,连牛吃得稻草都没有了。看着绍信大伯一夜苍老了许多的脸,我不知能说些什么。我低声的说,绍信大伯,这下雨是自然灾害,等天气好了,能抢一点是一点,昨天不是抢收一些了吗。绍信大伯说,昨天割稻子是没办法的事,大家都没有吃的了,一人十斤湿稻子,能吃几天?过两天天不晴,还得割,这损失大了。望着唉声叹气的大伯大妈,我能说什么呢,只好默默的回到保管室。看着灶台上的一碗饭,这吃完了,可就没有吃的了。怎么办,看来只有回家了。想到这,我来到队长家,队长陈嘉芳说,小甄,你回梅山住几天也好,等天气好了再回来吧。他又问我,这下雨天,水这么大,你怎么回。我想了一下说,棺材沟河沟里水大过不去,到板棚水一样大也过不去,我从烂石红的洪冲公社走,那水小有桥可以走的。队长不放心,再三咛呤要我注意安全。我回到保管室,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其实主要是书。然后,我把剩下的一碗饭,倒在锅里加点水,点火起灶,水开了,又煮了一会,这饭也应该好了。两碗干不干稀不稀的饭下肚,我背着小黄包,拗着旅行袋,打着伞,踏上回家的路。

        冒着细雨,我向烂石红走去。在到烂石红穿过西莲田畈的路上,看到路两边的稻田里,都没有收割。看来,灾情不小。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在我看来,似乎整个西莲都被愁云笼罩着。走到烂石红岭头,这儿有个小岔路口,向前走的大路是到板棚上班船的,向右岔入一尺多宽的小道,是通往红冲的小路,走的人很少,一直下山走出峡谷冲口,这十几里路没有人家。所以有的地方,小道都被杂草小树淹没了。岔入小道后,小道两边的小權木丛,掛满了落下的雨珠,走了还不到二十米,我的鞋和裤子全湿了。虽说是阳历十月不冷,但湿漉漉的很难受。西莲到洪冲公社二十五里,再加上从公社到码头的八里路,有三十三里,从那儿坐摆渡一个多小时,才能到水库东坝的码头,从东坝到家还有五六里,从这条路走到家,有四十里山路。走了不到一里路,身上衣服全都湿了,伞也等于白打,干脆收起来。一路下岭,加上十几天阴雨天,山道上湿滑的很,有的石头上长了青苔,更加难走,稍不注意就会摔跤,走山路摔跤可危险的很呢。提心吊胆的下到山底,顺着峡谷而下,坡度还有点陡。小道在山崖边,紧贴着河沟。平时这沟里只有涓涓细流,今天却水声隆隆,水流湍急。我小心翼翼的向下走,坡越来越缓,离冲口更近了。终于,我就要走出冲口了。接近冲口要岔入大道时,小路被一条河相隔。从小路需过河沟才能上大路,原来小河沟里的水很小,中间有十来个石步子,踩着石步子就可以过河了。现在这河沟子变成一条河,根本看不到石步子,又宽了好几倍不说,河水湍急,水声隆隆。看着这平时不起眼的小河沟,我犯了愁。趟水过河有危险,不过河也回不去了,因为即使回去也没有吃的。我在河边徘徊了十来分钟,决定趟水过河。我沿着河边上下五十米,来回观察了两次,还是过石步子的地方较宽。又在河边找了根棍子做拐杖,我拄着棍子,拗着旅行包开始过河。水流很急,开始还是能站的稳,到一米深时,在水中几乎站不住了,只能顺着水向前走。在水里艰难行走时,也被水冲出十多米远,但水也渐渐的浅了,终于到了河沟边。走上岸,往回走到河沟过石步子的路边,上了大路,在路上,也依稀看到村庄。
       小雨停了,但天阴沉的很。我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把鞋子里的水倒掉,拧了拧湿袜子,再穿上,沿着大路大步向前走。大路两边山上,大部分是坡地,平坦的地方是稻田,稻田里已经收割干净,只留下稻茬。大路越走越宽,过了叫苏家畈的地方后,有的路段都能看到板车的车辙印,看来离洪冲公社不远了。阴雨天,看不到太阳,也不知几点钟了,只觉得饿了。尽管我也饿惯了,但走这么远的山路,而且早上仅吃两碗稀饭,这饥饿难耐。我摸了摸背的小黄包,心里给自己打气说,到洪冲公社就行了,那儿有供销社,我有钱和粮票,可以买点饼干或麻饼垫一垫,只要能坚持到家就行。路越来越好走了,一会上个小山坡,一会又走段平路,这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也不累,就是感到饿,饿的头上真冒虚汗。身上的衣服也快捂干了,远远的看到一片房子,洪冲公社供销社快到了。来到供销社门外,我放下拗着的旅行袋和伞,走进去,在一溜柜台和栅架上,找着我要买的吃的东西。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我只好问营业员,卖的有没有糕点。一位年龄约四十岁的女营业员,对我说,有麻饼,你要不要。我说多少钱一个。她说,一两粮票一角五一个。好贵,这一个麻饼比一斤米还贵。她不耐烦的说,你要不要。我咬了咬牙,说拿两个。她拿了两个麻饼,用块报纸包着,放在柜台上。我在黄背包里,找到还没湿的粮票和钱,付过后,走出供销社,又拗上旅行袋,拿着麻饼,边走边吃,向摆渡码头走去。两个麻饼很快下肚,身上立马有了力气。我要抓紧到洪冲码头去,因为摆渡木船到梅山水库东坝,是一天两班,上午一班,下午一班。误了班船,就得绕过库区水域翻山,还得走三十里山路。
       天阴的很,不时还丢两个雨点,也不知现在是下午几点了。拐过一个山嘴后,梅山水库库区宽阔的水面,跃入眼中。蔚蓝色的水面,波光粼粼;灰蒙蒙的天空下,群峰挺立。壮丽的山水美景,却提不起我沮丧的心情。因为从西莲下到冲口过河后,一路看到的稻田,稻子均已收割完成。而西莲由于比周围高了四五百米,收割期延长一个节气,却遇到这连阴雨天,真是倒霉!快到渡口了,远远的看到渡船,我加快脚步向码头走去。忽然,我看到,渡船离开码头,缓缓向河中摇去。不好,我向码头跑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回来,回来,我要上船,回来。一口气跑到河边,放下行李,举起双臂不断摇动,大声呼叫,此时渡船已经离岸一百多米。不知是摆渡人听到喊声,还是坐船的看到我了,我看到渡船慢慢的掉头,向码头划来,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船靠到码头,这所谓的码头,其实就是普普通通坡地,只要靠上边,能放下跳板能上船就可以。因为这水位隨着天气每天都在发生变化,今天能上船的地方,明天可能就会变了,不在上面一点,就在下面一点。我上了渡船,船上有六七个乘船的,船又缓缓离岸,向梅山水库东坝划去。一个多小后,船靠上东坝码头。我问摆渡人多少钱,他说两角钱。付过船钱,拗上旅行袋,看了看阴沉的天,順着小道,向水库大坝上去。小道变成石阶路,一直走到坝顶,又顺着坝顶通往坝下的石阶路,一路向下走去。雄伟的梅山水库大坝,就在眼前,它一直陪伴我走回家,而且在家门口还可以看到,大坝的溢洪道。我娘看到我,感到很意外,因为坐班船都是约五点左右才到家的,怎么今天四点就到家了。我说我从莲花山翻山到洪冲,坐渡船到大坝回来的。顾不上和三个小外甥玩,先打水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这才像个人样。
       洗澡换衣服后,身上舒服极了。这时,姐姐、姐夫也下班回家,一家人坐在厨房里,围着小方桌吃晚饭。吃饭时,我对姐姐、姐夫和娘说了,去青山体检合格的事,也说了在青山听同学们说的招工消息。姐夫说,县里招工的事是有的,还成立了招工办公室,前几天遇到个熟人,他就在县招工办上班。姐姐着急的说,那你问问他招工的事了吗?姐夫说,我问了,他说这个月招的是第一批,年前可能还要招一批,不过,这招工把关很严格,首先体检合格,还要生产队、大队、公社三级推荐,经各级签字盖章后报县招工办,招工办开介绍信分到各个单位和工厂,还有分到外地的。我说,第一批公社招工名额太少,肯定不谈了,第二批希望也不大,只好看第三批了。我娘说,你们大队和生产队,不都说你干的不错吗,它们不推荐你吗?我说,大队、生产队肯定会推荐的,关键是公社,名额由公社分配到大队的,我一个人下放在西莲,很多公社干部都不知道,名额肯定是往下放学生多的大队分的。听了我说的话,大家都不吭声了。我吃了两碗饭,但没有吃饱,又盛了一碗饭。我对家里人又说了生产队,在割稻时遇到连阴雨天,稻子都烂在田里,社员家中都断粮的事。姐夫是农村人,他叹口气说,那你们西莲今年日子不好过了,就是有国家供应粮、救济粮,那还得有钱买才行。娘喃喃自语的叹口气道,唉,这庄稼不收当年穷啊。全家人都为我在的西莲队里受灾,粮食不够吃而担心起来。姐夫说,你回来住个阶段,等天晴好了,再回西莲看看,如果大队和队里粮食跟不上,没吃的,你就回来吧,不管怎样,我们还有供应粮,在一起干的没有,还有稀的,再到叶集去买点黑市粮,日子还是过的下去的。说到这里,他对娘说,娘,你也别着急,他就是不下放,不一样要过吗。娘看着他,点了点头。吃过晚饭,我们仍坐在厨房里,闲聊起来,直到快九点了,才回屋休息。走了一天路 ,我很快睡着了。
       一觉睡到天大亮才醒,在床上伸个懒腰,开始洗漱。这一夜睡得好解乏,感到浑身轻松,充满活力。这天也真怪,到家的第二天,天竟晴了。上午吃了早饭,到图书馆和阅览室,看了两三个小时报纸杂志。吃过中饭后,我上街转转,发现街上比平时人多一些,还有几个同校的同学,高中初中的都有,也在街上转。我正在纳闷时,后背猛的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同班同学,好朋友邹多三。自从今年元月份,和他从西莲花山冒雪下山,在黄林岔路口分手。他去小南京园艺场到他父母那儿过春节,我回梅山,正月间在县城见面后分别。一别大半年,今天见面,可高兴了。我问他,你怎么回来了。邹多三说,我们大队有一个同学招工了,我和几个同学送他回梅山,行李都挑回来了。我说,他们招工在哪里呢?邹多山说,通知他们十月十五日在县招工办报到,然后开介绍信到分配单位上班。他问我,你也是招工回来的。我说,哪有这个好事落到我头上,我是没办法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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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表于 2023-12-4 08:50:50 | 只看该作者
粮食终于被吃光,
只得回家救急忙,
听到他人招工事,
自己丝毫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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