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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小刺梅》19（上）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十九章 拉出去遛遛
“方才，姜茂林同志通报的情况，十分重要。对敌人可能采取的任何形式的破坏活动，我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大意失荆州’的历史教训，决不能在我们手上发生！我们……” 会议室里，空气异常地严肃紧张。 王主任的每一句话，都是沉甸甸的。他重温了毛主席在七届二中全会上提出的两个“务必”，阐述了革命任务行将转移时可能发生的情况，提醒每个干部要适应这个转移，跟上这个转移，不要掉队。他意味深长地说：“高速行驶的列车在急转弯时，往往会甩下那些意志薄弱者……我不想看到一个同志被甩下。相反，我想看到大家把更多的人拉上这列火车。我们要保卫胜利果实，要建设新的国家，需要大量的人才嘛！” 他拿起机要员刚刚送来的电文，看了看，兴奋地对大家说：“军部来电通报：傅作义正在集结部队，北平就要和平解放啦！” 这个天大的喜讯，瞬时在会场里掀起一阵喜庆的热浪！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有的相互握着手；有的淌出了晶莹的泪花，还有的紧紧地抱在了一起！就连一生戎马、久经沙场的王主任，平时总皱着的眉头也展开了，眼圈儿也红了……
“我是叫您王主任，还是叫您王伯伯呢？” 按照王主任的安排，下午两点，姜茂林把小刺梅带到了王主任的办公室。她穿的是娟子特意给她找来的一身军棉服，加上她那头男式短发，焕发着青春气息的脸庞，更是增添了几分英俊、潇洒。一进门，没等引见，她看着王主任开口便问，没有一般女孩子见生人的胆怯羞涩，倒像是见到老熟人似地落落大方。 “随你吧，我那闺女今年十八了，比你还大两岁吧？”王主任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被人们说得神乎其神的姑娘，眉头紧皱着，沉重的话语中带出了几分关爱。 “是的，我今年十六岁。” “你的情况茂林他们已经跟我说过了，你也很不容易呀！”王主任点燃一支香烟（那是他特意保存下来的，平时舍不得吸），接着说，“有些事，我还想问问你。” “您问吧，王伯伯。” “你爹叫梅云罡；你娘姓什么，叫什么？能告诉我吗？” 听到王主任的问话，姜茂林心里为之一颤：这是个不该遗漏的细节呀，我怎么就疏忽了呢？我真该死！也许这就叫“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吧。 “我只知道我娘姓韩，从我记事起，没听过谁叫她的大名，我也不知道。”小刺梅的回答很认真。 “你姓梅，你娘管你叫‘疯丫头’。他们问你叫什么，你就告诉他们你叫‘梅疯’，有这么回事吧？”王主任含笑的话语中带着父辈般的慈爱。 “人家没名嘛，王伯伯，您……？” 姜茂林也奇怪，怎么没说几句，小刺梅竟在王主任面前撒起娇来了，就连说话的声调也变了。 “以后，怎么称呼你呢？总不能人前人后的都叫你‘疯丫头’吧？”王主任吸了一口烟，缓缓地从嘴里吐出一个个的烟圈儿，慢慢地向空中飘去，“王伯伯给你起个名，好不好？” “嗯。”小刺梅讪讪地低着头，应承着。 “你爹姓梅，你娘姓韩，她总叫你‘疯丫头’，你也割舍不下这个‘疯’字。”王主任思索着，停顿了一会儿说，“这样吧，取你爹和你娘俩人的姓，加上你难以割舍的这个‘疯’字，你就叫‘梅寒枫’，怎么样？” 这是哪儿跟哪儿呀？坐在沙发上的姜茂林弄不懂了。 “梅韩疯？”小刺梅惊奇地瞪着眼，不解地自语。 “梅么，自然是你的姓，姓梅的梅。”王主任接上一支烟，慢条斯理地说，“只是这‘韩疯’俩字，要同音不同字，‘韩’要用寒冷的‘寒’；‘疯’要用枫树的‘枫’。噢，你见过深秋的枫叶吗？那枫叶被寒霜一打，红红的。天越是寒冷，枫叶就越红，就像咱们的战士，历经战火，就变成了钢铁！把这三个字联起来，就是‘梅—寒—枫’。乍一听嘛，‘梅寒枫’，啥个意思？没有寒风就有暖流嘛！” “好！”姜茂林不由得脱口而出，即刻在王主任的桌上抄起一支铅笔，在白纸上写下了这三个字，拿到小刺梅面前，一字一字地指给她：“你看，这是：梅、寒、枫。” 姜茂林的话音刚落，小刺梅就急急地抢过那张纸，像得到了什么宝物似的，双手把它搂在怀里，紧紧地捂在自己的胸口上，绯红着脸腼腆地说：“谢谢王伯伯。” 姜茂林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因为，这个只有江湖绰号，有姓没名的野丫头小刺梅，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大名，而且是王主任亲自给她起的有着这么多深刻含义的大名！这新的名字，预示着这棵寒梅，将盛开生命之花；这株红枫，将燃起生命之火，开始新的生活！ “好了，这个问题解决了。咱们再说下一个问题，好吧？”王主任微微笑着说。 小刺梅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手中写着名字的纸折叠起来，装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 （请读者诸君原谅：今天，小刺梅虽然有了名字，但改称呼总要有个过程吧？何况，作者已习惯了称她的绰号，想必，您也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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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5 13:5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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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6 08:5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