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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小刺梅》19（下）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十九章 拉出去遛遛
“王伯伯，您抽烟真好看。”小刺梅半蹲着，两只手托着下巴，胳膊肘顶在王主任的办公桌上，“您咋不吐烟圈了？” 王主任故意保持着镇定，没理睬她的挑逗。 “您咋那么紧张呀？怕我把您吃了不成？”小刺梅笑了，“咯咯”地笑得闭不上嘴，还时不时地做个鬼脸，两只手也比划着，直到把王主任逗笑了，才接着说，“您信不信？您吐个烟圈儿，我就能给您抓回来。” “真的？” “不信，您就试试。” 王主任狠狠地吸了口烟，心想：就这点障眼法，我就是吐上十个二十个烟圈儿，你也休想偷走我的手枪！他微笑着，随着他的嘴唇微张微合，一个接一个的烟圈儿朝空中飞去…… 小刺梅回过头，看着那一串越飘越高的烟圈儿，突然猛地转过身，平地起了个“旋儿”，伸出左手在空中抓了把什么，稳稳地落地，站在了屋地的中间。一双大眼闪动着，惊叫着：“王伯伯，快来看！” 王主任没理她，坐着没动，只是在笑。 “您那么大的人，还久经沙场呢，就那么点胆儿？”显然，小刺梅是在激他。霎时间，她又换了一幅女孩子撒娇般地腔调：“王伯伯，人家是抓给您看的嘛，您就真让人家白抓呀？” 再老练的人也经不住这一激一哄，何况，这又不是在战场上！ “你这个小鬼头！”王主任无可奈何地说着，站了起来，手扶着腰部的手枪套，十分警惕地走到了办公桌前，低下头来看小刺梅举在胸前的胳膊和紧攥着的手。 只见小刺梅轻轻地张开手，手心里果然有一团烟雾，缓缓地向空中散去…… “奇了！”王主任叹道。 “还想看吗？想看，您再吐一个？”小刺梅看似平静地说。 王主任仰头站着，大口地吸着烟，继而又把一串圆圆的烟圈儿向空中发去。无疑，这次烟圈儿的始发点比上次高出了许多。 小刺梅也没含糊，一抬脚上了办公桌，站在桌边，看着那高高飘动的烟圈儿，伸着胳膊去够。哪里能够得着！她像是着急了，脚下一用力，身子跟着弹了出去…… “哎呀！”小刺梅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她失声大叫着，“我的脚！”她的左手紧紧地握着右脚的脚踝。 “怎么？摔着啦？”王主任急忙向前走了两步，弯下腰，右手抚着她的后背，关切地问。 “真他妈的倒霉，脚崴了！”小刺梅表情痛苦地点着头，“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王主任扔了左手上燃着的半支香烟，扫兴地回到了办公桌前，冲着站在门口的姜茂林大声喊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扶她去卫生队！” 姜茂林在认真地看着表。从开始到现在，六分钟，整整六分钟，手枪没偷成，你却先崴了脚！小刺梅呀小刺梅，你咋就这么不争气？ 就在姜茂林走到小刺梅跟前，俯身要搀扶她的时候，小刺梅突然就地转了个身，坐在地上，两只手紧紧地握着一支手枪，枪口对着坐在办公桌后的王主任，装作严厉地喊道：“不许动！” 见到她的举动，姜茂林惊呆了，同时为她惋惜的心也放下了！ 听到她的喊声，见到她手中握着的手枪，王主任也惊呆了！他慌忙站起身，用手去摸自己腰间的枪套…… 果然，手枪不见了。 王主任的大脑飞转着，细细地回忆着几分钟前发生的每一幕。对！一定是她崴了脚，我弯腰扶她的时候……！那，她的动作也太快、太轻了！我这么精心都没有察觉！ “行啊，怪不得人家叫你小‘蹭’没？你还真是不虚此名！” 停了好一会儿，王主任燃了支香烟，欣喜地，感慨地，不！更是关爱地看着玩弄着手枪的小刺梅，慢慢地说：“不过，也不能算你赢，你伤了脚，这代价也太大了！” 听了王主任的话，小刺梅“腾”地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把枪轻轻地放在了桌上，像个战士似地打了个立正，说：“王伯伯，我没事儿。” “啊——，不错，不错。”王主任看着眼前这位身材不高、脸上泛着红晕的小刺梅，不知是在说她刚才的“任务”完成得不错，还是在说她这个焕发着青春气息的人不错，长长地吐了口烟雾：“脚怎么样？不碍事吧？” “报告王伯伯，刚才……”小刺梅好像不知怎么说了，支支吾吾地，“刚才，我，我那是……甩了个‘空子’！”说着，她故意就地弹跳了几下，“您看，没事儿！” “好你个机灵鬼！可把王伯伯给吓坏了。”王主任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高兴地笑着说，“假如，还是十分钟，我再让你偷你姜叔叔的手枪，还能得手吗？” “那就试试呗。” 听！小刺梅没说不成，再看她脸上，也没有惧色。她不是在说大话吧？莫非，她还能故伎重演吗？ “你可别小看你那姜叔叔，他可是咱部队上的‘御猫’哇，眼里可不揉沙子！” 王主任这句话一出口，可把站在一旁的姜茂林吓了一跳。王主任平时没这样夸过谁呀？今天怎么把话说得这么大？他猛地抬头看了王主任一眼，转念又一想，也许王主任是故意这样说，吓唬小刺梅的吧？ 王主任炯炯有神的双眸盯着小刺梅，微微笑着说：“方才你那几招，他可都看明白了！” 王主任这话不假，姜茂林的确看明白了：小刺梅先是用“吐烟圈儿”分散王主任的注意力；再以“看烟圈儿”诱使王主任离开办公桌，走到她身边；最后，她一蹿一跳，假装崴脚受伤，利用了王主任的关爱善良，就在王主任弯腰抚她后背的时候，她的右手反过来灵巧地从王主任的枪套里拿走了他的手枪！这三步，真称得上是有板有眼！ “干嘛就一根筋呀！”小刺梅倔强地、还有些故作扭捏地说，“人家还有别的法子嘛。” “嗬！还有什么招儿，你先说说。”王主任又来了兴致。 “我嘛，”小刺梅抿着小嘴，神秘地笑着，“不告诉你！”说着，握起了拳头，冲着王主任比划着打了过去。 不说也等于说了。这次她要用的招儿是“打”，只要姜茂林一还手，她“偷”的机会就来了。 “咳，我倒给忘了，你会点功夫，是吧？”王主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看腕上的手表，严肃地说，“你能打得过他吗？他是跟鬼子抡过大刀的呀！” 没等小刺梅回答，王主任就点着姜茂林的名问：“你们还没过过‘招儿’吧？” “是的。” “抽时间比试比试嘛！切磋切磋，取长补短，总是有益的嘛！是骡子是马，总得拉出去溜溜哇！” “是！” 姜茂林明白，这是王主任在下达测试小刺梅武功的命令。 然而，姜茂林更明白，在我们对小刺梅的考察受阻，一筹莫展的时候，王主任潇洒超脱的工作方式，不动声色的言传身教，不仅是对小刺梅的负责，更是对属下、对同志、对战友的启发开导和关心爱护。 “时间不早了，三点半我还有事。”王主任认真地对小刺梅说，“你真想当兵，就听我三句话：第一要彻底洗手，决不再偷；第二要改掉江湖上的坏习惯，要讲文明、学文化；第三从现在起，要用革命战士的标准要求自己，一切行动听指挥，自觉地、主动地改造自己……” 小刺梅点头答应着。 从王主任慈父般的话语中姜茂林察觉到：王主任不仅是喜欢小刺梅，还对她寄予了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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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7 14:0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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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8 08:31: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