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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小刺梅》20（下）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二十章 孤儿院门前的意外
出事了！小刺梅见状，放下碗，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起身就要走，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回身看了看，抓了一把吃剩的炒黄豆，却连皮帽子都没顾上带，就跑了出去。出了门，看得更清楚了—— 鸭蛋儿挣扎着，被羊蛋儿、狗蛋儿、鸡蛋儿紧紧地拽着，拦腰抱着，急得眼泪“哗哗”地往下淌，抽咽得已泣不成声了；兔蛋儿紧紧地揽着燕蛋儿；驴蛋儿抱着小鸟蛋儿，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孩子，眼巴巴地朝马车跑去的方向，焦急地望着。只有小刺梅停在门口的那辆马车，静静地有些安分，然而那匹驾辕的马，头不停地摇着，蹄子还不停地刨着脚下的地…… “怎么了？”小刺梅急急地走到鸭蛋儿跟前，大声问。 “刺梅姐姐，你可来了……！”鸭蛋儿见到了亲人，叫喊着，哭得更厉害了。 “快说！到底咋了？”小刺梅急急地问。 “雯雯姐姐，她，她……！快，救她……”鸭蛋儿话没说完，哽咽着背过气去了，瘫倒在了地上。显然，才几天的功夫，孩子们已经改口管“鹅蛋儿”叫“雯雯”了。可是在这当口，谁还顾得上这些！ “贵珍姐姐！鸭蛋儿姐姐……！”孩子们惊恐地叫着，慌乱得不知所措。 小刺梅急了，一把拽住狗蛋儿的胳膊，把他拉到一边：“你说，鹅蛋儿怎么了？” “我们正在卸车，也不知从哪儿钻出两个大汉，踹倒了鸭蛋儿姐姐和羊蛋儿哥哥，把鹅蛋儿姐姐扔上随着过来的一辆带篷的马车，跑了！”狗蛋儿声音嘶哑地述说着，“关院长、马蛋儿哥哥他们一帮人追去了，姐姐！你快去救救鹅蛋儿姐姐吧！” “羊蛋儿！这儿你最大，交给你了，照顾好鸭蛋儿！”小刺梅一边解着马缰绳，一边做着安排。她牵出了马，脚下一用力，身子向上一蹿，一蹁腿，骑到了马背上，冲着狗蛋儿喊：“快去打电话，报告军管会！”喊声未落，她回手拍了两下马屁股，两腿一夹，那匹马嘶叫着，跑了出去…… “吁——！”跑出半里多地，追上了关院长。小刺梅猛地一拽缰绳，止住了急速奔驰的马，急急地问：“往哪儿跑了？” “朝，朝，城西去了。”关院长抬头看是小刺梅，止住了脚步，上气不接下气地答着。 “你快回去管孩子！鸭蛋儿晕了，别再出事！”小刺梅大声喊着，“快去报告军管会！”两腿一夹马肚子，那马又窜了出去。 “马大山他们在前边哪！”关院长喊道。 “放心吧，我让他们都回去！”小刺梅骑在奔跑的马背上，回头喊着……
“狗急了要跳墙！种种迹象表明，敌人的‘雷火计划’终于要出台了！很可能就在今晚。”会议室里，王主任用极其简单的话语做着战前动员，“也好，提早解决了，过年也就踏实了……” “报告！” 喊“报告”进来的是治安组的小王。他俯在王主任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王主任的神情即刻变得更加严肃了，对他说：“向大家通报吧。” “是！”小王转过身，面向着大家说，“刚才，孤儿院先后两个电话报告，趁卸车搬粮之机，有人赶着马车绑架了吴静雯，向城西跑去。呃，小刺梅骑马追去了！还有，粮库、发电厂也回来人或打来电话，说附近发现了比平常更多的可疑人。” “看，他们要动手了！”王主任会意的眼神看着姜茂林，果断地说，“茂林同志，部署吧。” “根据目前的情况，军管会决定执行粉碎敌人‘雷火计划’的第二套方案。”姜茂林站起来对到会的各位领导说，“情况紧急，在分派任务之前，我先下达第一道命令：尤贵成、方淑娟！” “到！”成子、娟子喊答着，站成了立正的军姿。 “你俩这就去，要保护好吴静雯、小刺梅！” “是！”成子、娟子行了个军礼，接受任务走了。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摩托车的发动声…… “一连负责军管会粮库、被服厂；二连负责发电厂和火车站；自卫队负责封锁所有出城的道路；通讯班进驻雁城交换台，保证通讯畅通；……义祥六陈商行、齐家大院、王寡妇家主要是监视，接到命令再行动；侦查班剩余人员跟我……”姜茂林用简明的语言安排着，暗自却在为可能遗漏的细节担心。他布置完任务后下达了命令：“行动要快，半小时全部到位！要冷静，敌人充分暴露时再行动，一网打尽！还要注意保护老百姓……”
晚霞静静地消散着。 小刺梅一路奔驰，追到城关西门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勒住马，放眼向西望去—— 不会呀？路上没有一个人影儿，车影儿！她翻身下马，借着暗黄的落日余晖，细细地察看路面，怎么也看不出有马车刚刚走过的痕迹。 没出城！小刺梅判断着，牵马掉头进了城。她脸上白一块、红一块的；嘴唇是青紫青紫的；黑紫色的耳朵边镶上了一串灰白色的边儿，突然感到耳根子一阵钻心的疼。她知道：耳朵已被冻伤了。她的双手使劲地揉搓了几下，然后轻轻地捂在耳朵上，按压着、抚揉着——她真后悔：咋就忘了戴狗皮帽子？ 他们会把她带到哪儿去呢？ 突然，她翻身上马，一抖缰绳，在昏暗的胡同巷道里跑了起来。 这儿怎么会有辆吉普车呢？在义祥六陈商行后门胡同口停着的那辆吉普车，引起了小刺梅的注意。她坐在马上寻思了一会儿，翻身下了马，将马缰绳拴在那辆吉普车的保险杠上，向胡同里走去。 在义祥六陈商行的后门，小刺梅扒着门缝往里看了看，然后退出来，向前走了两步，一个纵身，就轻轻地落在了商行大院北房的房顶上。
小刺梅的这些举动，被治安组派去监视的同志看了个清清楚楚。他们立刻派人到预先踩好了点儿的悦来客栈打电话报告了军管会。在指挥部坐镇的王主任对他们下达了明确指示：“继续监视，姜茂林组长已经带人去了，没有命令不准行动。” 这时，姜茂林带着侦查班的几个同志已到了距义祥六陈商行百米左右的一个街口，刚巧与成子、娟子会合。成子报告说，大约十几分钟前，他们远远地看见义祥六陈商行后门有辆带篷的马车，一眨眼工夫就不见了。他们转了两三条街道，没看见那辆马车，也没看见小刺梅。他们断定雯雯被绑进了商行，为了不惊动敌人，他们正准备把摩托车停在这个路口，摸过去。 “这样，我……你……”姜茂林用手比划着，低声对成子说，“快，行动要快！” 姜茂林和尤贵成带着各自的人分头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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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19 14:0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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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0 08:2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