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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小刺梅》21（中）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二十一章 滴血的刺梅花
小刺梅一惊，连忙用手捂住正在流血的腹部，仰脸看着东屋门前拿着手枪的女人，眼里迸出了怒火。 “刺梅姐姐！”雯雯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惊呆了，她定了定神，看见小刺梅痛苦地捂着流血的伤口，尖叫着蹲了下来。 “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小刺梅’呀！”那女人吹着举在嘴边的枪口，得意放荡地说，“你干嘛跟我过不去呀？”随即，她变了腔调，命令那几个大汉：“还不快给齐组长松绑！” “嘭！”刚刚赶到义祥六陈商行后门的姜茂林和四名战士，听到院子里的声音，一脚踹开了院子的后门，一起冲了进来，马上控制了局面。 突然看到这么多荷枪实弹的解放军出现，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姜茂林一看见东屋门前女人的那身穿戴，就明白了。不用问，停在胡同口的吉普车就是她开来的。于是，他大声说：“柳特派员，该收场了！” “你是谁呀？我哪里是什么特派员呢？”那女人站那儿没动，说话还是阴阳怪气的，像是很镇静。 “柳絮菲，别称‘面条’，中校军衔，二十三天前从天津来，奉命协助蔡包子齐德利实施‘雷火计划’，还用我再说吗？”姜茂林一字一板地说。 “哈哈哈……！”柳絮菲听罢，扬着头大笑了起来。 “缴枪不杀！”战士们一齐喊着。 “缴枪不杀！”站在房顶上的战士，端着枪，又是一阵呐喊。 “嚷什么，嚷什么呀？不就是缴枪吗？”柳絮菲玩世不恭般地说着，撩起眼皮朝房顶上飞了一眼，顺手一丢，把手枪扔在了地上。 “走！”成子、娟子和五六名战士押着义祥六陈商行的掌柜陈守义从买卖房的后门进了院子—— “完了！”齐德利看见被俘的陈守义，像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地低下了头。 娟子看见负伤的小刺梅，赶忙围了过去，从内衣上撕扯下布条，和雯雯一起，堵住了她还在流血的伤口，进行包扎…… “我没事儿，娟子姐。”小刺梅忍着痛，坚强地说。 娟子心痛地看着她，喃喃地说：“咱们这就去医院……” “砰！”谁也没注意，柳絮菲朝天打了一颗信号弹，那紫蓝色的光弹窜上夜空，像一道鬼火，惊奇的人们朝天空看去。 “哈哈哈，我要让雁城成为黑暗的地狱！”柳絮菲狂笑着，大声叫嚷着，又打出一颗黄绿色的信号弹，冲着姜茂林大喊，“快去看看你们的粮库吧！我想，那里一定非常好看！” “够了！”姜茂林厉声喝道。 “别急嘛。”柳絮菲扔了信号枪，阴阳怪气地说，“漆黑的城市，熊熊的大火，还有这么多，那么多身上着火的大鬼小鬼儿满街游荡，啊！这是一幅多么美丽壮观的杰作呀！” “带走！”姜茂林命令道。 “快！去医院！”娟子喊道……
“快去叫刘院长！”值班医生大喊了一声，指挥着，把小刺梅推进了手术室。 无影灯下，小刺梅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苍白的脸上已经没了一点血色，青紫泛白的嘴唇紧闭着。 医生护士们紧张有序地忙碌着，有的给她脱衣服，解腰带；有的听心肺、测血压、量脉搏；有的在准备手术器械、药品、滴瓶…… “病人情况？”刘院长穿着手术衣，一走进手术室就问，身后的护士还在追着帮他系背后的衣带。 “女性，十六七岁，下腹部中弹，已经昏迷，血压下降，心跳减慢……” “病人失血过多，动作要快！”没等值班医生说完，刘院长果断地下达了命令，检查着各项准备工作。 一切都在有序地进行着。 然而，当年轻的女护士剪开小刺梅的贴身内裤，看到她的小腹时，吓得惊呆了。“快看！这是怎么啦？”她大声喊了出来。 听到她的喊声，在场的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了过去—— 小刺梅鼓鼓的小肚皮上，除了未擦净的血，已看不见一点细嫩白皙的肌肤了！坑坑洼洼的伤疤一层压着一层，褐黄、褐黑、褐紫色的疤痕重重叠叠！擦去肚皮上的血，显出的还是旧痕新疤！ 人们哪里见过这等伤痕累累，还是个少女的小腹肌肤哇！ “你们在干什么？救人要紧！” 刘院长的一声喊，唤醒了大家……
“好了，好了，别哭了！”娟子靠在手术室外的墙上，轻轻地抚着依在自己怀里雯雯的头，轻声地、耐心地劝导着。 “呜呜，都怨我，呜……”雯雯已经哭成泪人了。 “你不是也差点……”成子不停地踱着步，一向有主意的他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连劝人也不会了。这不，话说了半截，大概是他感到这样说不妥，又缩回去了。 “嗨嗨嗨，别哭了！今儿晚上咱们可说是大获全胜，你又亲手逮住了破坏地下党、杀害你亲人的大坏蛋蔡包子，该高兴才是呀，咋就没完没了地哭呢？” 成子的这番话说进了雯雯的心田。她抬起头，睁开肿胀的眼皮，嘶哑的嗓音在问：“刺梅姐姐呢？” “她没事儿！”成子抢着说，“有咱刘院长呢，他是有名的‘刘一刀’，救过成百上千战士的命呢！” “姐，你瞧他！”雯雯说着，又把头扎进了娟子的怀里。
“小刺梅怎么样了？”战斗结束后，姜茂林陪着王主任一起到了医院。王主任关切地劈头就问。 “报告王主任，正在抢救，已经半个多小时了。”成子立正答道。 “谁在主刀？刘院长来了没有？”王主任摆摆手，示意不要如此正规。 “正是刘院长主刀，您就放心吧。”成子又问，“全都收网了？” “收网了。”听了成子的回答，王主任紧张的心好像轻松了许多，笑着对大家说，“这一仗，干净利索，全面彻底，真是漂亮！可惜，就是小刺梅一个人挂了彩！” …… “你就是雯雯吧？你怎么样？害怕了吗？”王主任走到依在娟子怀里的雯雯跟前关切地问。 “怕什么？我恨不得一口吃了他！”雯雯涨着通红的脸，嘶哑的声音中带着刚毅。 “嗬！真是将门虎子呀！”王主任眯着眼笑了，欣赏着眼前的这位小姑娘，“嗯，不愧是烈士的后代，行！” “报告！” 军管会值班室小吴前来报告，军部召开紧急会议，请王主任立即出发。 王主任嘱咐了姜茂林几句，就急忙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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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1 15:3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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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22 08:12: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