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小刺梅》22(上)
作者:我的第二故乡(曹振声)
第二十二章 相会在金水桥
其实,从方才孩子们第一声“梅姐姐”的呼唤开始,“小刺梅”这个江湖绰号就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梅寒枫”这个有着深刻寓意的响亮名字! 到此为止,以“小刺梅”这个绰号为内容的故事应该是结束了。但这个黄河边长大的、背井离乡的侠盗孤女,在新社会,以新姓名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如果就此收笔,难免有些遗憾。因为:故事的主人公今后会怎样?不仅是读君关心的问题,笔者也有狂泻顿止之感。为此,便多了这章算不得多余的文字,请读者朋友品味。 梅寒枫出院后,按雁城军管会的安排,去被服厂工作了一个多月,就被保送进了“军队干部文化速成班”,成了班里唯一一个没戴领章帽徽的学员。速成中学毕业后,她参加了公安部队。 一九五○年的夏天,吴静雯的爷爷把雯雯接回了北京。补习完高小课程后,雯雯考上了北京的女子中学。 一年后,尤贵成、方淑娟喜结连理。参加完他们的婚礼,姜茂林就到北京赴任去了。 时间很快到了一九五六年的夏天。 “报告!” “请进!” 容光焕发的梅寒枫身着军装、头戴军帽走进了办公室,向站起来迎接她的武处长郑重地行了个军礼:“武处长,少尉梅寒枫完成任务,向您报到!” 武处长还礼后兴奋地拉着她的手,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关切地问:“路上还好吧?”又端起了水杯,“喝水,喝水。” “一切都很顺利,处长。”梅寒枫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从衣袋中掏出一块折叠的白手帕,双手捧着,举到了武处长面前。 武处长欣喜地接过这方手帕,慢慢地打开,看见了手帕里包着的一颗黑色铁纽扣。他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起那颗纽扣,走到办公桌前,仔细地端详了好一阵儿,拉开抽屉,拿出一把精致的小折刀,打开后用那刀尖在纽扣上轻轻一抠,铁纽扣竟像小铁盒一样开成了两瓣! 武处长拿起纽扣的一端,放在嘴边吹了吹,又拿出一把闪光发亮的小镊子,在纽扣里边夹住了什么,轻轻向外一拉—— 啊,一米多长的微型胶片! 武处长赶忙抓起桌上的放大镜,对着那微型胶片慢慢查看,脸上的神情由刚才的严肃逐渐变得爽朗了! “好,好!”武处长兴奋地赞誉着,把它们放在桌上,回到沙发上问梅寒枫,“你是怎么到手的?” “跳舞呗!”梅寒枫仰着脸说,“香港那边的荣经理带我去了舞厅,先跟那个特务打了声招呼,寒暄了几句。嘿!没多大会儿,那特务就过来主动邀我跳舞!” “再说说,再说说。”武处长真想知道事情的经过,急着问。 “这有什么好说的?”梅寒枫略带羞涩地说,“就在跟他跳舞的时候,我取下了他西服上的第三颗纽扣,又把事先准备好的一颗一模一样的纽扣给他沾上了!” “就这么容易?” “广东的同志把敌情侦查清楚了,荣经理又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给我的行动提供了帮助。您可要好好谢谢他们呀!” “他,还没发现吧?”武处长笑着问。看来这个处长的心很细,“噢,我是指……那个特务。” “发现?”梅寒枫笑了笑说,“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已经回到了台北,也在向他的主子报功呢。” “那,就让他们蹦着高地骂吧!”武处长满意地对梅寒枫说,“你先休息几天,调整调整,我要向部里打报告,给你记功!” “这些,也完成任务了。”梅寒枫微笑着,从脖颈上摘下了一条镶着红宝石的金项链,又摘下了左手腕上戴的瑞士坤表。这些,都是部里为她这次香港之行,特意置办的“行头”。 “是啊,它们也……”武处长看着茶几上的项链手表,思考着说,“项链嘛,你交到装备科,以后需要的时候再去取。”他拿起那块坤表,在手上掂了掂,慢吞吞地说,“你经常执行特殊任务,这块表嘛,你就戴着吧,这也是给你的必要装备。” “这……合适吗?” “对了。”武处长没搭理她的问话,倒像是刚刚想起了什么,对梅寒枫说,“你那位老领导,这两天总来电话……” “铃铃铃……” 正说着,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武处长走到桌边,拿起电话,说了两句,就高兴地招呼梅寒枫来接电话。 “姜叔叔吗?是我,我是梅寒枫!”梅寒枫有些激动,她的声音有些发颤,握着话筒的手也有些发抖。 “小梅子呀,我告诉你,你成子哥、娟子姐她们来北京了!还带来了他们三岁的小雁花!”话筒里传来姜茂林的声音。 “是吗?他们在哪儿?”梅寒枫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久别的亲人。 “这样吧,他们今天去了颐和园。明天是星期天,咱们一起逛故宫,你看怎么样啊?”显然,姜茂林已经做出了安排。 “好,好!” “那,咱们都穿便服,上午九点,金水桥上集合。” “好,上午九点,金水桥,不见不散。”梅寒枫爽快地应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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